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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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09:58 AM

第一百二十章 登徒子

  莊柔跟著眾人回到州府之中,並沒有直接就去騷擾楚夏,她還要提前準備一下。
  
  回到小院時那劉氏早已經睡下,屋中沒有點燈。白天又驚又怕的在閻王殿走了一趟,大老爺們也受不了這罪,就算是擔心之後的事,她還是身心疲憊的挺不住睡過去了。
  
  在房門口聽了聽,發現裡面的人呼吸很平穩,確實已經睡著後,莊柔便回到了自己的屋子。點燈鋪紙磨墨,她拿起筆寫起公文來。
  
  莊柔想好了,小郡王喝多了肯定寫不了字,要是不事先準備好,直接讓他蓋上官印,他醉得拿不了筆可就麻煩了。
  
  她長話短說幾行字便利索的把特事牌的公文寫完,仔細看看沒問題後,便吹乾墨跡折好放進了懷中。
  
  她把蠟燭吹滅,藉著月色就來到了圍牆邊,左右張望了一下四周沒有動靜,便幾下攀到了牆頭上。
  
  也不管蕭然他們在不在上面,莊柔直接就跳了進去,她之前去楚夏的別院時就發現,雖然他有伺候的丫環,但卻沒有什麼貼身大丫環,屋裡晚上沒人守著。
  
  但他一堂堂郡王,半夜起夜可以自己來,口渴或是有個什麼事,總得有人來應著才對。
  
  想來想去,莊柔覺得肯定是四位侍衛晚上在伺候小郡王,端個茶倒個水的也沒什麼。如果是他們四人她可就不怕了,大家這麼熟了,只要不是想害小郡王,被抓住就說是師爺讓來的就行。
  
  於是她看了看院中無人,只有長廊上掛著幾個紅燈籠,一路照亮著通往小郡王房門的路,還真是不愁路不熟找不到,這都掛好燈等著了。
  
  莊柔本來是抱著遇到蕭然,然後拿師爺出來頂罪的想法,一路大搖大擺進來的。卻發現都走到了楚夏的門口,還沒有半個侍衛出來盤問她。
  
  這防範的也太差了,她不由得嘀咕道:「這也太放鬆了吧,要是有歹人進來,小郡王可就是砧板上的肉了。」
  
  就他那細皮嫩肉的樣子,讓人抓住一捏脖子就得完蛋。
  
  心中雖然抱怨,但她還是覺得很高興,趁著侍衛不在輕輕的推了一下門,那門便應聲開了條縫。
  
  真是太大意了!
  
  莊柔挑了挑眉,真是占著自己有侍衛不把危險當回事,這要遇個賊把官印給偷了怎麼辦?
  
  她把門推開走了進去,隨手就把門給帶了起來,這樣有人進來門一響她便知道了。
  
  「老大,就這樣放她進去嗎?」莫聰這時從房頂上站了起來,手杵著一掌來寬的長刀,側頭看向旁邊同樣穿著一身黑衣,大馬金刀坐在瓦片上的蕭然。
  
  蕭然目不斜視的看著小郡王的房門,平靜的說:「不用。」
  
  既然老大說不用,那就等著好了,莫聰老實的應了聲,又扶著刀柄坐了下來,按老習慣般繼續守著了。
  
  莊柔在外廳沒點蠟燭,藉著月光走到裡間,這才把燈點亮。
  
  往房中一看,她便瞧見楚夏穿著裡衣正擺成個大字,睡相很差的躺在床上,薄被早就被踢到了地上,連帳子都只放下了一半。
  
  侍衛果然不會幹伺候人的活,也不叫那些丫環過來打理一下。心中腹誹著,她便走到床邊壓低聲音裝成男子般喚道:「大人,醒醒,屬下有要事向大人稟報。」
  
  楚夏連眼睛都沒睜,哼了哼翻個身又繼續睡,而莊柔只聞到一股濃烈的酒味。她便伸手上前搖起他來,「大人,醒醒,有加急公務!」
  
  然而楚夏睡得死豬一般,根本就搖不醒,莊柔只得在他耳邊大喊道:「大人,走水著火了!」
  
  都這樣喊了,楚夏還是睡著不動,她只得一樣樣試了起來。
  
  「大人,大長公主來了!」
  
  「有刺客!」
  
  「皇上駕到……」
  
  「大人,波斯使者進貢了十位露肚臍的美人,皇上賜了四名給您,已經派太監給您送來了。」實在沒有辦法,莊柔也再找不出能叫醒他的事,不抱希望的隨口說道。
  
  卻沒想到,熟睡中的楚夏醉意濃濃得嘀咕道:「美人?帶進來。」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在心中默默的罵道,「臭流氓!」
  
  不過趁此時機,她趕快伏下身在楚夏的耳邊說道:「大人,送人來的太監說得讓大人蓋個印,才好回去交差。那些波斯美人千金難買,好多王公貴戚都想搶幾個呢,要是沒個條子帶回去不行。」
  
  「蕭然,別打擾本王休息,桌上自己拿去。」楚夏是真被吵醒了,但還是醉得迷迷糊糊,閉著眼睛不耐煩得說道。
  
  見他醉得把自己當成了蕭然,莊柔心頭一陣高興,趕快下了床就跑到隔壁的書房中,在桌上看到個漂亮的錦盒,打開一看裡面果然有印章。雖然個頭不大,卻雕雲刻麒麟的非常華麗。
  
  她覺得真不愧是小郡王用的官印,竟然和在縣衙中看到的不一樣,如此的華貴,還真是配他。
  
  把懷中的公文鋪開,莊柔翻過印章想找找正面,卻發現上面刻的是楚夏的名字。這根本就不是官印,只是塊私章而已!
  
  差點就蓋錯了,這私章可不能蓋在公文上發出去,她放回私章便在書房中找了起來,翻了半天卻沒有找到那拳頭般大的官印。於是只得訕訕的又摸回床,重新把楚夏給搖醒了。
  
  「大人,那太監說要官印才行,私章是不行的。」這次她把楚夏硬拉了起來,把公文伸到他的面前正好擋住自己的臉。
  
  楚夏睜開眼睛,根本沒往公文上看,醉眼之中一片清明。然後便瞇上眼睛,依舊一副喝多的樣子嘟噥道:「蕭然,為了這點事把本王吵醒,要罰過你,我才蓋印。」
  
  莊柔馬上壓低聲音應道:「屬下知錯願意領罰,還請大人蓋印。」
  
  反正吃罰的又不是自己,她一口便答應下來,半點含糊都沒有。
  
  楚夏便撒嬌般說道:「罰你親我一下。」
  
  「哈?」莊柔一下愣住了,有些結巴得回道,「大人,屬下是男的!」
  
  「不然怎麼是罰呢?快點,不然就不給你官印。」楚夏微微笑道。
  
  莊柔覺得這傢伙實在是太不像話了,竟然這般調戲自己的侍衛,沒被侍衛捏死真是算命大了。
  
  今天的事要讓蕭然面對,恐怕比自己還要震驚吧,這個楚夏真是欠揍。不行,不能讓他得逞,不然誰知道以後他會不會提出更過分的要求來。
  
  莊柔對蕭然這樣的男人很尊敬,沒什麼讓人挑的毛病,就是跟著這樣的人可惜了。怎麼說也不能讓他名聲被汙,必須拒絕掉這種無理要求,再想辦法說服小郡王。
  
  於是,她便說道:「大人你醉了,屬下願意為大人赴湯蹈火,搭上命都無所畏懼。可這件事萬萬不可,希望大人別為難屬下。」
  
  楚夏睜開眼睛笑了起來,目光從擋在莊柔臉前的公文移到了她的身上,開口便說道:「可你以前也親過我呀,那我閉上眼睛不看,也不告訴別人。親我一下,我就把官印給你。」
  
  「阿嚏!」站在房頂上的蕭然打了個噴嚏,他覺得有些奇怪,這大夏天的晚上也不冷,怎麼突然打噴嚏了?
  
  什麼!
  
  莊柔簡直懷疑自己的耳朵,覺得是不是聽錯了,蕭然竟然是這種人?
  
  不會吧……
  
  看來自己真是太幼稚了,這官場權貴的喜好還真是普通老百姓所想像不到的,竟然用權力對屬下幹出這種事。蕭然這樣的高手,也被他逼迫到這個地步。
  
  莊柔緩緩的偏頭,悄悄的從公文後露出一隻眼睛,飛快的瞅了楚夏一眼,馬上又縮了回去。
  
  楚夏早已經又是一臉的醉意,眼睛瞇得好像閉著,只等著這蕭然親過來。
  
  臉長的是很好看,好像親一下也不會覺得討厭,畢竟美男本來就受人喜歡。只是,這樣蕭然會不會越陷越深,再也走不出來,最後變成了兔哥兒?
  
  想到這莊柔便覺得後背發毛,她都想不出來那是什麼樣的畫面,變得妖裡妖氣的蕭然嗎?
  
  「大人稍等!」她眉頭皺起,把公文往懷裡一塞,便跳下床往屋外跑去。
  
  蕭然他們只見小郡王的房門猛得打開來,莊柔從裡面衝出,眼睛在院子裡面一掃,便跑到花壇邊提起一個小木桶,在院子裡的水池中打了桶水,動靜不小的又跑了回去。
  
  兩人不解的對視了一眼,但還是耐著性子忍住去查看的衝動,別的他們不瞭解,自家那郡王性子是什麼樣,他們可比誰都要清楚。
  
  莊柔提著水快步走進裡間,提起桶對著坐在床上還是一副醉意的楚夏就潑了上去。
  
  「啊!」楚夏被這突如其來的水一潑,忍不住叫了起來。雖然天熱這水並不冷,但還是被驚嚇到,頓時睜大眼睛滿身是水的看著她。
  
  莊柔把桶隨手一扔,便抱拳恭恭敬敬的應道:「大人,屬下莊柔有要事稟報,見大人醉酒神志不清,只得出此下策。大人英明神威,心胸寬廣,應該不會怪罪屬下才是。」
  
  「……」楚夏沒吭聲,只是好好的盯著她,水順著他的頭髮不停的滴落下來,全身的衣服都已經濕透,床鋪也濕了大片。
  
  見他不說話,莊柔自行打開旁邊的立櫃,從裡面翻出一身貼身裡衣,走過來遞到了楚夏面前,「大人,雖然現在是夏夜,但還是請換身衣物,千金之軀受不得寒。」
  
  楚夏仰起頭,挑眉說道:「本王不高興,不換!」
  
  「那屬下就得罪了,這都是為了大人的身體著想。」莊柔把衣物放在旁邊的架子上,誠懇的說道。
  
  這個可惡的女人!
  
  楚夏頓時不滿得嚷道:「我現在這樣子就是你害的,什麼屬下,你這樣的只是刁民!說了不換就是不換,我就生病給你看。」
  
  莊柔看著炸毛的他,伸手一把抓住他的裡衣,用力就給扯開了。
  
  「大膽!」楚夏沒想到她竟然直接就上手了,一把就抓住自己的衣襟和她拉扯起來。恍惚之間覺得自己就像個良家婦女,正在反抗登徒子的輕薄。
  
  「嘶!」
  
  拉扯之間,他的衣料被莊柔給撕破了,兩人頓時停了手,面面相覷的看著對方。
  
  頓了頓,莊柔一不做二不休,大力的一撕,他的衣服便被撕得更爛。
  
  楚夏猛得反應過來,趕快就抓住褲子往床上一倒,開口就想喊蕭然。
  
  就在這時,莊柔手上勁沒鬆,嘴上卻低聲說道:「大人,你要是叫的話,蕭然他們就會闖進來。難道你有這個喜好,就這麼想讓人看到你這副讓人覺得羞恥的樣子嗎?」
  
  「……」楚夏抬頭睜大眼睛看著她,這個女人!
  
  趁他愣神之時,莊柔利索的就把他衣服全撕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0:07 AM

第一百二十一章 貪之道

  楚夏穿著乾爽的裡衣坐在桌前,頭髮已經被擦拭過,只是亂七八糟的像頂著堆雜草,卻也掩蓋不住他的容貌,意外的有些可愛。
  
  他目光落在擺在自己面前的那張紙上,梅花小楷寫得還不錯,不過內容一點也不想看。
  
  「大人,可以蓋官印了吧?」莊柔已經等好半天了,沒想到給一大活人穿衣服這麼麻煩,還好不用整天伺候他。
  
  楚夏懶洋洋的抬頭問道:「上面寫了什麼?」
  
  真是懶到家了,莊柔扁了扁嘴把上面的字讀了一遍,怕他聽不懂不同意,還把要怎麼做和裡面的好處都全給說了。而且提醒他都不用做什麼,就可以一舉三得,除了得到錢還有好政績和名聲。
  
  打著哈欠聽她講了半天,楚夏垂著眼慵懶得應道:「太麻煩了,我不同意。」
  
  「啊?為什麼,大人覺得哪裡不好?」莊柔覺得奇怪,這一切不是都很好嗎?
  
  楚夏抱著手一本正經的說:「我可是立志要做個貪官,你這件事要是辦成,那我不就成好官了!以後回京城我還怎麼和別人出去玩,讓那些紈絝們知道還不得笑我!」
  
  莊柔愣愣的看著他,這是什麼道理,竟然想立志做個貪官?
  
  她茫然得問道:「你要怎麼做貪官說來聽聽?」
  
  被她這麼一問,楚夏頓了頓便有些惱羞成怒得說:「當然是先要貪錢呀!我要到處搜刮民脂民膏,中飽私囊後還要強搶民女,無惡不做!」
  
  「那正好,我這上面就是強搶民脂,完全就是按大人心中所想而來。所以,官印在什麼地方?」莊柔懶得再和他廢話,直截了當的問道。
  
  楚夏一偏頭,臉上全是愛理不理的表情,「本王不高興,放在身上也不給你官印。」
  
  「放在身上?」莊柔挑了挑眉,站起身抱拳應道,「大人對不住了。」
  
  見她不懷好意的走過來,楚夏眉頭一皺喝道:「你要幹嘛!給我站住,不然我喊蕭然了!」
  
  「你喊破喉嚨也不會有人來,我可以喊的比你還大聲,他們會以為你在非禮我。」莊柔不以為然的笑了笑,伸手一把就抓住楚夏的衣襟,在他身上肆無忌憚的搜起來。
  
  楚夏沒想到這傢伙離開了京城,沒在莊學文眼皮下面,就變得這麼無法無天,氣得罵道:「你摸什麼摸!剛才都讓你瞧光了,我身上什麼地方能藏得下那麼大的官印,再占我便宜我就不客氣了哦!」
  
  莊柔一聽也對,便停了手,眼睛滴溜溜的在他身上轉了轉,自語自言道:「剛才你掙扎的太厲害我沒看清,也許漏了點什麼地方。」
  
  「……」楚夏朝她翻了個白眼,眼睛往床那邊瞄了一下。
  
  不用他開口,莊柔立馬扔下他,一個餓狗撲食的撲到床上,把被褥全給掀了起來,扔得滿地都是。
  
  楚夏嫌棄的看著她在自己床上折騰,很想提醒她官印在床邊的抽屜中,但想了想又算了,任她自行折騰吧。
  
  終於,莊柔哢的一聲不知弄壞了哪個鎖,手中舉著個紅色的盒子興奮的說:「找到了,還真是藏的嚴實啊。」
  
  見她千辛萬苦的找到官印,楚夏提了提神說道:「你可別亂來,我說了不想做什麼清官,趕快給我放回去!」
  
  「大人,我這可都是為了你好。這麼想當貪官也沒關係,你可以從別的地方使壞呀。」莊柔才不管他想當什麼官,跑到桌前打開盒子,拿出官印對著哈了幾口氣,啪得就按在了紙上。
  
  她把官印放回盒子中,隨手扔到楚夏的懷裡,拿起公文折好往懷裡一放,頭也不回的就走了。
  
  楚夏抱著官印可憐巴巴的坐在桌前,回頭看了眼亂七八糟的床,開口喊道:「來人,收拾一下!」
  
  這回蕭然他們來了,看著一片狼藉的房間,莫聰便老實巴交得說道:「大人,你們這鬧得也太激烈了吧!莊姐兒果然和普通的妞兒不同,這動靜大得有些驚人,恭喜大人如願以償。」
  
  楚夏微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他,「誰如願以償了!我們什麼也沒做,就她那樣你竟然能想到那去,本王的眼光這麼差嗎?」
  
  「大人息怒,是屬下弄錯了。」莫聰趕快認錯道,不過看小郡王的樣子似乎也沒生氣。
  
  「罷了,這只是本王的美男計,你們也不用大驚小怪。收拾一下,本王乏了。」楚夏打了個哈欠,這又潑水又撕衣的真是累。
  
  蕭然見他確實沒事,便和莫聰麻利的把床重新鋪好。兩人雖然是侍衛,但有不愛隨身帶侍女,又什麼都不會做的小郡王在,這種活也早做得熟練了。
  
  床鋪好後兩人退下,楚夏躺在床上想起今天的事,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真是個登徒子,我到要看看你能捅出多大的婁子來。」拉了拉衣襟他終於睡意上頭,合眼安靜入睡了。
  
  大清早,莊柔早早起來想要讓牛大勇出去打聽一下劉氏的人品,省得到時真有姦夫可就難看了。
  
  還沒等她去找牛大勇,就有雜役跑來尋她,說是許家人過來了,據說還帶來了劉氏的姦夫。
  
  竟然一夜之間就找來了姦夫,莊柔頓時便笑了,許家人還真是有心啊。
  
  「我帶上劉氏就來。」她應了一聲,剛轉身想回去叫劉氏,想了想又回頭叫住了那名雜役,「這位大哥,你把此事稟報給知州大人知曉,大人剛剛上任,也許想親自審個案子也不一定。如果不說的話,他說不定會覺得是有人想搶他的權。」
  
  那雜役不敢怠慢,這些官員之間鬥的可厲害了,不是他們這種小人物能參與的,便趕快向隔壁跑去。
  
  莊柔走回院中,看著正給女兒梳頭的劉氏,笑咪咪得說道:「走吧,許家帶了人過來,說是你的那個。」
  
  有小孩在她沒直接說出來,但劉氏還是馬上就聽懂了,臉色頓時大變,發白得急辯道:「大人,民婦絕對沒有做過那種事!」
  
  「過堂就知道了,你放心好了,只要你沒做過的事,那知州大人就不會冤枉你。」莊柔讓她別急,「到時候問什麼只要老實回答就行,但若有隱瞞到時候可就別怪我不幫你。」
  
  劉氏恐慌的點點頭,有些手足無措的趕快把女兒頭髮一束,拉著她向莊柔說道:「大人,能讓我女兒別上大堂嗎?」
  
  她低著頭請求道:「那種地方還不知會說出什麼噁心的話來,孩子太小還是別去看的好。」
  
  莊柔明白她的意思,這許家把姦夫都帶來了,在大堂上肯定要說些讓劉氏聽得想跳河的話來。
  
  不管此案最後結果如何,讓女兒聽到那些話,再被人嚼一下舌根,恐怕會讓小孩從小就背負上重重的包袱。對母親的看法也會有變,這是劉氏不願意看到的。
  
  「放心,我找人看著她便行。」莊柔應了下來,帶著她倆出院後,尋了小郡王院中的粗使丫環幫忙看著小孩,交代她們一點要照看好,這才帶著劉氏往食所走去。
  
  劉氏戰戰兢兢得跟著她,卻不見往前面的衙署大堂走,便有些茫然的看了過來。
  
  莊柔淡定的說:「讓許家的人多等會,大人不可能餓著肚子審案,我們也不能餓著等呀,不管那些笨蛋,吃飽喝足了再過去。」
  
  她才不管這麼多,帶著許氏在食所裡面吃飽後才慢悠悠到了大堂,進門往裡面一瞧,小郡王果然還沒來。
  
  但大堂中已經等了不少人,許通判帶著許家的人早到了,馬德正一直站在角落裡面,等著看有什麼動靜就趕快去稟報小郡王和莊柔。
  
  莊柔還沒開口,許家的人便惡狠狠的瞪了過來,要不是她昨天使壞救下劉氏,哪裡還有現在這事。
  
  「燕娘,我來了。」一個瘦如猴子眼下發黑,身體虛飄猥瑣的男子站出來,腿腳不太好走路還一瘸一拐的,對著劉氏便親熱得喊道。
  
  劉氏看著他愣了愣,頓時氣得臉色發青得喝斥道:「許三田,你是什麼東西,給我閉嘴!」
  
  許三田嚷嚷道:「燕娘,你放心好了。一人做事一人當,我不會扔下你們娘倆獨自逃跑。昨晚我已經向族長認錯,願意散盡我倆的家財供給族中,只願娶你回家。」
  
  「族長已經同意我倆的婚事,等會向大人賠個罪,認個錯後我們回去,過幾天就完婚。」那許三田就像沒聽到被罵一般,嬉皮笑臉的說著話。
  
  劉氏氣得掩面罵道:「呸!我就算是死也不會嫁給你!」
  
  許三田嘿嘿笑道:「燕娘何必口是心非,我倆早已經有夫妻之實,你已經是我的人。以前都是我不好,沒有早點去提親,讓你受了委屈。」
  
  聽到這話,劉氏又氣又羞差點暈過去,指著他連話都說不出來。
  
  莊柔瞧著許三田,還有許田富他們那一臉得意的笑,冷哼了一聲說道:「張口便能認妻?」
  
  許三富馬上從懷中掏出一物,舉起來當著眾人面喊道:「我有證據,這是燕娘親手送我的貼身之物。」
  
  怕別人看不清楚,他還把那物給抖開來,一個綉著鴛鴦的肚兜就落在了眾人眼中。
  
  劉氏一看頓時氣得眼前發黑,身形晃了晃便昏了過去,被莊柔一把便扶住。
  
  「看到沒有,這是燕娘送我的貼身之物,我可是每天都帶在身上不離,這下可以證明我和燕娘之間的關係了吧!」許三富得意洋洋得喊道,然後拿在臉前狠狠得聞了聞,才寶貝一樣的放進了懷中。
  
  莊柔瞇起眼正想說話,門外便傳來了喊聲,「恭迎大人!」
  
  隨著一陣輕脆的佩環之聲,穿著嶄新官服,腰間掛了不少珠環玉佩的楚夏走了進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0:13 AM

第一百二十二章 大人愛財

  馬德正一看機會來了,立馬往前大跨兩步高聲喊道:「肅靜!威武!」
  
  習慣成自然,本來還懶懶散散的衙役頓時抓著殺威棒,整齊的點著地面,嘴中齊聲喊道:「威…武…」
  
  大堂瞬間便安靜下來,只剩許三田舉著那鴛鴦肚兜,顯得特別的扎眼。
  
  莊柔此時已經把劉氏扶到了旁邊,讓她靠著柱子坐下,便站直身子看著膚如玉脂整個人精緻無比的楚夏。
  
  心中只湧上一個念頭:這傢伙似乎精心打扮過了,不像個手握權力的知州,到像個捧在手中怕摔了的玉娃娃。
  
  許家人昨天根本就沒遇見到知州大人,現在見這麼個貴氣逼人的男子坐在案桌後,比見過的任何女人都要精緻好看,頓時就結了舌。
  
  昨天楚夏來時船坐得久了些,覺得有些不舒服,沒什麼心思收拾。今日是他這知州第一件案子,所以就按平常的樣子裝扮了一下,頓時就富貴得讓洪州這些土包子看花了眼。
  
  楚夏掃了眼站在那傻愣著的許三田,便端起師爺送上來的茶,輕飲一口說道:「堂下何人,什麼案子?」
  
  聲音不緊不慢,相比別人高高在上的官腔,更多了一絲沒事趕快滾,本王不想和你們這些俗人說話的嫌棄感。
  
  配上站在側邊面無表情,昨天狠狠虐過人的史藏,嚇得許田富腿一軟,連滾帶爬的拖著傷體帶著許家人啪得跪在了地上。
  
  「大人!我們今日只是想接族中侄媳回去,並不是昨天那件事。」他哪裡還敢提昨天的事,瞧這知州大人不屑一顧的樣子,許家昨晚又沒被請去吃飯,自認是要被拿做新官上任三把火來燒了。
  
  楚夏茫然的看向師爺,昨天的事?什麼事?
  
  師爺知道自家大人肯定把這種小事給忘了,便起身走近耳語了幾句,把事情飛快的講了講。
  
  真沒意思……
  
  楚夏扁了扁嘴,不太有興趣的說:「昨日罰的是你們意圖殺人之事,今日的案子還沒審,急著接人回去趁時辰好,殺了好埋啊?」
  
  許田富趕忙求道:「大人,我們哪敢殺人啊!這是尋到了劉氏的意中人,他願意娶劉氏為妻,所以才來想接她回去。」
  
  莊柔站在堂下看著楚夏,而他正好側眼過來看劉氏,兩人便對上了眼。
  
  於是,莊柔抬起手放在臉邊,很隨意的做了個搓銀票的手勢。
  
  楚夏就像沒看到一樣,無視她的暗示收回目光,用尋思的神情看著跪在下方的許田富。
  
  許通判坐在下首,抱拳應道:「大人,那叫許三田的下跪之人,就是劉氏的相好。昨日聽說劉氏被抓,便情深意濃的出來要娶劉氏為妻。」
  
  「之前沒去提親,只是因為家中貧寒,想要賺些錢再迎娶劉氏,好讓她們母子過上好日子。不想這才晚了幾日,就發生了誤會。」
  
  「下官已經問過,此事確實是如此,這中間都是誤會。昨日的案子已經了結,今天他們來只是想接劉氏回去,還請大人明查。」
  
  這時劉氏已經醒了,聽到這話她突然就向許三田撲了上去,抓著他便又打又罵起來,「你這歹人,我何時和你有意,你竟然敢如此胡說八道毀我清白!」
  
  許三田沒想到平時柔弱的劉氏,在公堂上竟然敢撕扯起來,只得舉起手中的肚兜大喊道:「我手中的肚兜就是證據,你明明和我有意,才送我此肚兜。晚來提親是我的錯,等回去之後燕娘想打想罵都可,現在先別氣了好嗎?」
  
  「呸!」劉氏氣得全身發抖,撲通就跪趴在地上,頭磕得地板咚咚的響,向楚夏哭喊道,「大人冤枉啊!此人便是族中想要讓我嫁之人,他吃喝嫖賭樣樣俱全,民婦不願意便回絕了族長。而他手中之物……確實是民婦的,但平日都收在櫃中,定是昨晚偷盜而來!」
  
  「大人!民婦絕對沒有和此人有來往,還請大人做主啊!」
  
  她的頭都磕出了血,要是背上了這不潔之名,被帶回許家強嫁此人,便只能帶著女兒投河以示清白了!
  
  莊柔想看看楚夏怎麼審這個案子,如果按清官的辦法來,最少也得審一下那叫許三田的男人,或是派捕頭出去查。
  
  不過……這許家族人到底有多喜歡田地,名字都有田呢。
  
  楚夏覺得又哭又喊的吵死人了,不勝其煩的抓起驚堂木,狠狠得往桌上一拍,頓時讓劉氏和許三田都嚇得閉了嘴。
  
  他拿起一根黑籤,直接給扔了下去,「審一審那個男的,留口氣。本官想要聽實話,不喜歡撒謊。」
  
  兩旁的衙役都愣住了,這一句話都沒問就直接動刑啊?
  
  衙役沒搞懂新任知州大人的脾氣,正猶豫之時,馬德正便是一喝,「愣著幹嘛,用刑!」說著就提起殺威棒走上前,一棒子就狠狠打在了許三田的屁股上。
  
  這一棒可是實打實的打了上去,還沒搞明白怎麼回事的許三田頓時就慘叫起來,身體一挺下意識的就想翻身逃開。
  
  史藏一個箭步衝到了他的面前,抬起腳就踢到了他的臉上,頓時三顆帶血的牙齒就飛了出來,正好落在了許田富的面前。
  
  許田富身上還帶著昨天被史藏弄出來的傷,沒想到還什麼也沒幹,這位鬼爺就衝過來動手,嚇得他差點尿出來。全身抖得像抽羊癲瘋似的,就怕自己再被收拾一頓,那可就是要老命了。
  
  劉氏也被嚇得呆在了原地,還是其它衙役衝過去,不想讓馬德正把他們顯得無能不聽話,嫌她擋著道給拖到了旁邊,不然也動不了。
  
  許三田的慘叫聲一陣陣的傳來,桌案後面的楚夏只是慢悠悠的喝茶,根本沒有半句想要審問的意思。
  
  喝了幾口茶,他有些得意輕狂的抬起頭,衝莊柔挑眉笑了笑。讓她看看貪官是怎麼當的,做的那點好事可半點用也沒有。
  
  莊柔雖然在治安好的豆湖縣,就沒見過楚夏審過什麼案子,而且受傷後還休養了很長時間,對他審案是不抱什麼希望。
  
  但二話不說就上大刑,這副管你有罪沒罪,只要上了堂就是想找我麻煩,打死活該的粗暴手段,還是有些出乎她的意料。
  
  尤其現在竟然還對向她示威,讓莊柔只覺得他就是個小孩子,這有什麼可炫耀的。不管案子辦得如何,必然會被人說是無能之官,上來不問青紅皂白就用刑。
  
  莊柔不出聲阻止,其它人勸了也是白搭,大堂上就聽著許三田的慘叫,加上那殺威棍的擊打聲,莫名的讓人覺得有些押韻。
  
  終於,許三田頂不住了,有出氣沒進氣得求道:「大人,我招,我全招了……」
  
  「竟然就招了,真是沒趣。」楚夏放下茶杯不滿得嘀咕起來,還以為可以多玩一會,沒想到就結束了,「那就從實招來,不招也行。」
  
  許三田哪裡敢不招,再挺下去可能就要被活活打死了,腰以下已經血肉模糊,痛得都快麻木了。
  
  他趴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才招了出來,「大人,是許田富把劉氏許給了我,還說每年能分得鋪面分紅。本來都說好了,這劉氏卻不願意嫁我,許田富就想誣陷她偷人,好把她用家法解決掉。」
  
  為了活命,許三田都不喊他族長了,直接喊著名字就一一招來。
  
  見他真敢說,本來還腿軟發抖的許田富頓時就直起身吼道:「三田!我可是你叔啊!怎麼能信口雌黃胡說八道!」
  
  他想提醒許三田,這件事要不是看在這親戚份上,才不會找上他這個廢物。隨便換個看得過去的人,劉氏也不會鬧著不願意嫁。
  
  許三田瞪著他咬牙切齒得罵道:「要不是你,我怎麼可能受這皮肉之苦!大人,就是他叫我裝成劉氏的相好,把人帶回去娶了好奪掉她的家產。還許諾我除了店鋪分紅之外,多給我五百兩銀子,找機會再逼這劉氏自盡以除後患。」
  
  「你血口噴人!」許田富撲了上去,死死的掐著他的脖子,而許三田此時沒力氣掙扎,被掐得雙眼翻白,面目猙獰的無聲張著嘴,完全沒有博命的能力。
  
  楚夏狠狠得拍了下驚堂木,冷喝道:「拖開他們,真是醜態百出,不堪入目!」
  
  衙役們衝上去把兩人拉開,扯不動之時便踢上去,硬是把許田富給拖開來。
  
  事情已經明瞭,全部的事都是許田富為了強佔孤兒寡母的財產,一步步想的下作計謀。堂堂族長不維護族中婦孺,卻還反過來迫害她們,真是無恥到了極點!
  
  跟著許田富來的那些族中有頭有臉的人,此時也站不住了,被應捕從大門口直接抓了出來,給扔在桌案前一同跪著。
  
  這些全是幫凶,一個也不能放過!
  
  楚夏斜眼看了看坐在一旁,有些忐忑的許通判,輕描淡寫得就開了口,「一切都是因財而起,那便讓這萬惡之首去除,省得治了你們的罪,以後還會有人再犯。」
  
  許通判是瞧出來了,這位爺就是個財迷,開口閉口都是談銀子,聽這口氣又是罰銀了。他微微搖頭,罰這麼多次,許田富可就元氣大傷了,畢竟這可不是筆小錢。
  
  而楚夏此時語氣非常隨意得說道:「沒收劉氏得到的全部遺產,准許她帶女兒回娘家居住,女隨母姓從此和許家再無牽連。念在她要生活,本官作主給予二百兩銀子度日。」
  
  「許田富身為族長,卻為了錢財毒害族中孤兒寡母,沒收他的所有財產充公。其它參與之人按罪行大小罰銀千到萬兩不等,沒銀子便抄家。」
  
  「啊!」許通判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猛得便站了起來,而案桌後的楚夏依舊是副無所謂的表情。...<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0:28 AM

第一百二十三章 我壞得不行

  許元會不得不站出來,這族中掛名在許田富族長名下的財產太多,如果沒收的話,對許家那是非常大的打擊。
  
  他此時只恨許田富太過霸道,當上族長的這二十多年就沒做過好事,只要是家中無男丁的族人,便會被他用族長的身份拿走財產。
  
  雖然表面上說是族中公產,其實都是被他中飽私囊了,那些族人無權無勢在族中又說不上話,別說有些根本不知道,就算知道也沒有任何辦法。
  
  只能按規矩,每年拿走一小部份來維持生計,哪裡還敢和族長對著幹。
  
  劉氏其實只是當中的一小件,只是沒想到二十來年沒出過亂子,這回卻讓新來的知州給逮了個正著。偏偏這位又是個亂來的,完全不看當地大宗族的面子,這回可麻煩大了!
  
  楚夏看著拍案而起的許通判,笑容可掬得說道:「許通判,你不用讚美本官,這都是本官應該做的,不是什麼值得說的事。他們又是你的族人,本官不忍心你做大義滅親之舉,你且放心,如果有人為難你,直接派人捉拿過來,本官必叫他們不散盡家財不得歸。」
  
  許元會肚子裡的話全被堵在了口中,他臉色難看的掃了眼許田富,許家的人正好也看向他,現在只能把希望都寄予在他身上了。
  
  「許通判?」這時,楚夏淺笑著喊道。
  
  「大人,下官沒事。」許元會趕快收回目光,拱手後低頭誰也不看,悶頭坐回到了椅子上,讓人看不清他此時的臉色。
  
  楚夏才不管他的心情如何,對付這些小官根本用不著他動手腳,拿陳府九公子出來就夠嚇唬他們的了。
  
  這大昊朝除了皇帝,也就這吏部尚書是當官最怕的人了,一個不高興就能把你扔到土匪出沒的窮縣去。
  
  劉氏完全回不過神來,她可是有給許家當一輩子寡婦的決心,就為了守到女兒出嫁那日。沒料到現在竟然能帶著女兒改姓,雖然財產沒了,但大人還願意賞二百兩銀子度日。
  
  這回了娘家有家中幫襯,二百兩銀子置些田地,不止可以讓家中的生活好轉,也可以過上安穩的生活了。
  
  「青天老爺!大人,你真是青天大老爺啊!」她撲通就整個人趴在了地上,又不停的磕起頭來,這哪裡是官,簡直就是天上仙童下凡救人來了。
  
  衙門外圍觀的百姓都被這亂來的判決看呆了,從來沒見過如此審案的官。按大家的認知,劉氏能洗刷清白已經是最大的喜事,之後一樣要帶著小孩回許家度日。
  
  現在不止得了清白,還可以帶著小孩回娘家,做個有銀子在手的悠閒婦人。沒有公婆要伺候不說,連這煩人的夫家宗族都可以擺脫掉,羨煞死圍觀的婦人了。
  
  到是男子卻不這樣認為,不管是腳夫還是讀書人,此時不分貧貴心中都只有一個念頭,覺得洪州有此官要完了。
  
  寡婦怎麼能帶走許家的人,生是許家的人,死是許家的鬼,連那女兒也是許家的。就算沒姦夫,可那肚兜是貼身之物,被拿出來這樣晃,也算是清白沒了。
  
  不羞恥的投江,還厚著臉磕頭道謝,看那樣子一定是喜出望外,只想著趕快拿著二百兩銀子回娘家過好日子。
  
  呸!
  
  二百兩呢……真是便宜這個婦人了。
  
  楚夏最不愛聽什麼青天大老爺了,他一拍驚堂木把磕頭的劉氏嚇停,沒好氣得說道:「擾亂公堂成何體統!罰銀一百兩,度日有個二十兩就夠你母女倆生活幾年了。其它的八十兩,寫了條子每年會派人去給你送二十兩。」
  
  「啊?」劉氏頓時愣住了,圍觀的百姓全部倒吸了口中涼氣,這二百兩瞬間就縮了水。
  
  說得好聽,其它的八十兩什麼時候拿得到手還不好說,這官簡直不是一般的黑啊!
  
  許家人也吃了一驚,見過黑心的,沒見過心這麼黑手這麼毒的官,這也太喪心病狂了吧!
  
  劉氏此時呆滯得半點表情都沒有,只是腫著額頭傻了一般,直接被莊柔給拖到了旁邊。
  
  「退堂。」與此同時,楚夏站起身便背著手大搖大擺的走向後堂,衙役們趕快用殺威棒敲著地面喊道:「威武……」
  
  剩下的事自然有師爺監督著書吏去辦,莊柔拉上還沒回神的劉氏走出了大堂,往內衙自己的小院而去。
  
  看她一路上失魂落魄的樣子,莊柔便勸道:「放心好了,我會去找大人,把你那一百八十兩銀子討回來。要是他不給,我就賣了他的東西給你。」
  
  她覺得小郡王也太過分了,連婦人養女兒度日的銀子也要摳,真是小氣鬼喝涼水,這種人一定會被銀錠子砸死的。
  
  劉氏一聽趕快搖頭道:「萬萬不同,多謝大人的相助。知州大人已經對我母女很好了,能帶著女兒回故鄉已經是我最大的幸運。」
  
  「再說也並不是不給,這些銀子省點也夠用,我再幫別人縫補一下,也可以度日了。」她可不敢再惹知州大人,誰知道他還會做出什麼事來,比如二十兩也不給,還把她又重新扔回許家去。
  
  見她很害怕,莊柔便應了下來,保證不去找小郡王。劉氏才千謝萬謝的回去,抱著女兒就哭,告訴她可以一起回外祖母家,再也不會被人欺負了。
  
  莊柔悄悄的退出來,出了院門就去尋小郡王,他此時正在清風居中辦公。
  
  這本是後堂知州辦公和小休的地方,被上任知州給弄出一半做了書房。還提了清風二字,意為兩袖清風的意思。
  
  然而他最後卻因貪墨而被流放,這清風反而變得格外嘲諷。
  
  「大人,屬下求見。」莊柔隨口稟報了一聲,就旁若無人的走進了清風居,沒看到人在桌前辦公,只見楚夏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喝著冰鎮解暑湯,旁邊站了兩名拿扇子的衙役,正在給他打扇。
  
  這小日子過的,真是舒暢啊。
  
  又見這個事兒精,楚夏放下碗漫不經心的說道:「半夜摸上我的床得了公文,不去辦這事,來找我幹嘛?」
  
  打扇的兩名衙役有點尷尬,雖然早就猜到兩人的關係,但這直接當著外人就打情罵俏,這又是上司,感覺站在這裡看很不好。
  
  但是二人又不敢就這麼走了,只得硬著頭皮繼續打扇,在心中默念自己現在是聾子外加瞎子,什麼也聽不見看不到。
  
  就在這時,他倆就聽到知州大人說道:「把扇子給她,你們先出去吧。」
  
  兩人如獲大赦的急忙把扇子塞給莊柔,趕快離開了清風居,連院子中也不停留,直接退到了院門外。
  
  本來莊柔是想來興師問罪,你一個男人怎麼能這樣對待可憐的孤兒寡母,但看著小郡王那油鹽不進的樣子,她便搖著手中的扇子坐在了旁邊,笑咪咪得說道:「手頭沒銀子,出去沒辦法辦事。」
  
  「是嗎?我還以為你把我的東西都賣光了,正準備出去召集窮人散財呢。」楚夏瞅了她一眼,嘲諷得說道。
  
  莊柔使勁扇著扇兒,沒接他這話,而是奇怪得說:「大人,你這屋子很悶熱啊。取名清風的意思,是想來陣風吹一吹吧,沒想到你細皮嫩肉的竟然能吃得了這個苦。」
  
  「知道這裡熱,你還不給我打扇,自己坐在那扇什麼!」楚夏沒好氣的罵道,一點眼力勁都沒有。
  
  莊柔晃悠著起身,順勢就坐在了椅子扶手上,斜著身子靠向他,扇著風兒便笑道:「大人,我有點事想找您討個主意。」
  
  陣陣涼風從她那被扇到楚夏臉上,他卻半點味道都沒聞到,一個女人卻連脂粉味都沒有。
  
  香都不香,還學那些女人一樣勾引人,這姿勢是誰都能擺出來的嗎?
  
  他哼了聲說:「都自作主張想賣本王的東西,膽子肥到了天上,還有什麼事想問我的主意?」
  
  莊柔使勁打著扇,笑容可掬得說:「大人,那劉氏帶著女兒回去,只有二十兩銀子也太少了吧。聽說她娘家現在日子不好過,但好說也有做生意的經歷,只要再有點本錢,不說大富大貴,但糊口應該沒問題。」
  
  「不如,把剩下的銀子都給她帶回去。二百兩對大人來說,還不夠做雙襪子,就當是賞她們的了。」
  
  楚夏似笑非笑的歪頭看著她,「你的意思是本王太不厚道,還奪了那寡婦的銀子?嫌二十兩少的話,你自己掏腰包出來給,愛給多少給多少。」
  
  這個小氣的男人!
  
  莊柔打扇的手一下就停了下來,臉色馬上就變了色,「貪官奸臣!以後你肯定要娶個惡婦,整天借著你的身份出去招搖撞騙,引起民憤最後都變成這樣!」
  
  她惡狠狠的拿著扇子在脖子上比劃了一下,站起來把兩把扇子全拿走,半把也不留給楚夏,熱死他!
  
  剛走到門口,身後就傳來楚夏懶洋洋的聲音,「二百兩銀子讓一個寡婦帶走,半路就被人劫殺了,你還真是好心,殺人不用自己動手。說,許家給了多少銀子讓你做這殺人之事?」
  
  莊柔停在了門口,猛的反應過來,這是當堂判下的案子,二百兩大家可都聽到了。她回頭看向楚夏,他竟然能想到這個……
  
  楚夏微微一笑,勾了勾手指,「過來,給本王打扇。說不定我一時高興,直接就派人送她們娘倆回娘家,用她的銀子在當地給她買點田地,再有里正壓著其它人,也不敢欺負她是個被族中趕出來的寡婦。」
  
  「……」莊柔盯著他看了好半天,好不容易擠出一句話,「大人,你還真是個口是心非的好人,其實你很善良吧。」
  
  楚夏得意洋洋的臉頓時變得非常難看,惱羞成怒得指著她就罵道:「你給我滾!本王就是壞人,壞得不行的那種!」
  
  看他又急了,莊柔把扇子往屋裡一扔,一溜煙的就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01:17 PM

第一百二十四章 下套

  劉氏的事沒想到這樣就解決了,莊柔還以為自己得說半天,反正劉氏也認可之前的二十兩,她便想等晚上再回去說。
  
  莊柔今天事情還多,得去昨天那幾家賭坊和青樓走一趟,再開始收拾那些不聽話的傢伙。
  
  她從清風居出來就想去找馬德正,沒事幹的話就跟她出去辦正經事,想想他們也應該被排擠得沒事做才對。
  
  走到半路卻被師爺派人來給擋住,直接把她叫去了庫房。
  
  莊柔好奇的看著從早忙到晚,總在和吏員們說事的師爺,不解的問道:「師爺,你叫我來幹嘛?」
  
  「那堆東西都是昨晚拉回來的,你自己去看一看怎麼處理。」師爺指著擺在旁邊桌上那幾十個盒子說道。
  
  「大人的東西不是早說了要全賣掉,難道這些要特別點?」莊柔走過去隨手拿開一個盒子看了看,發現裡面是一對白玉鐲子,玉色非常好看來要不少的銀子。
  
  她又打開另外一個扁寬的盒子,裡面是套金光閃閃的首飾,雖然樣子看起來有點俗,但厚重的金子還是讓她挑了挑眉頭。
  
  又翻看了幾個盒子,裡面全是女子用的首飾,無一不精美貴重,全部抱回去當嫁妝的話,這還不羨慕死人了。
  
  「師爺,大人的這些東西給我看幹嘛,難道是想讓我挑幾件自用不成?」莊柔蓋上盒子笑嘻嘻得問道。
  
  師爺的目光彷彿在看一個傻子,無語的講道:「這些全是昨晚商販們送你的禮物,因為見不到你,所以全由衙役收了下來。如果你不要的話,那就都按大人那份的全處理成銀兩。」
  
  「全是送我的?」莊柔眨巴著眼,盯著桌上的盒子,昨晚只是那樣故意炫耀了一番,沒想到那些商人還真是懂,馬上就把禮物都給送來了。
  
  沒有哪個女孩不愛首飾,師爺看她盯著桌上的盒子就會心笑了笑,也不知她會留下多少東西。
  
  「師爺,我看過了,全部都是好東西,就這麼處理掉似乎有些不划算。」莊柔突然想到了一件事,臉上露出狡黠的笑容,瞧著師爺說道,「連著大人的那些東西,我有個好想法。」
  
  師爺心有餘悸的看著她,這是又想到什麼鬼主意了,能不能一件件來辦啊!
  
  「如果不賣掉,那這些東西就先入庫了,大人的那些早已經入庫,他說不給你私用。」他提醒道,殿下沒有聽別人話的習慣,莊柔想得很好要賣了小郡王的東西,但這事可沒這麼容易。
  
  莊柔早料到這傢伙會和自己對著幹,本來是想先搶走賣掉,那時他想反對也沒東西了。但現在有這三四十件送給自己的禮物,那就用不著他了。
  
  她便擺擺手很嫌棄得說道:「沒事,就讓大人留著養老吧,誰讓他也不富足呢。」
  
  「這個……」師爺嘿嘿乾笑了幾聲,這話讓殿下聽到了,得拿一箱珠寶全砸她頭上呢。
  
  莊柔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東西也是她的,愛怎麼處理都行,叮囑師爺要小心收好她的東西,便轉身離開了。
  
  她找到馬德正一看,果然因為被排擠,他除了做小郡王的跟班和打探消息,就閒得半點正事都沒有了。於是莊柔便叫上他,帶上牛大勇他們又喊了十幾個白役,浩浩蕩蕩的出門而去。
  
  要不是馬德正提前按衙門規矩摸清情況,這財來賭坊莊柔還真沒本事找到。看著地上污水坑無數,路邊兩旁曬著太陽等活幹髒兮兮的挑夫,破舊的街道和房屋,她已經懷疑這賭坊其實連個屋子都沒有,只是在路邊空地上擺了一桌吧?
  
  衙門的人來到這裡是件稀罕事,路邊的挑夫都用探究和好奇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往裡面走了好一會,前方出現了個大宅子。門口用黑漆刷得發亮,大門上掛著財來賭坊四個大字的牌匾,只開了半扇門,進出的人雖然都不富貴,但絡繹不絕很是熱鬧。
  
  馬德正趕快說道:「莊姐兒,這裡便是財來賭坊,你注意腳下,可別踩了泥水。」
  
  莊柔擺擺手說:「你們在外面靠邊等著,別嚇到百姓,我一個人進去看看。」
  
  「莊姐兒,那樣太危險了,還是派幾個人跟進去吧。」哪裡有一個人進去的,雖然穿著應捕服可她也是女人,這種地方真不適合她一個人進去,馬德正勸道。
  
  在來洪州之前,他可是見到了這位莊姐兒的哥哥,明明說只是個國子監的學生,可那感覺讓他覺得自己被一條兇狠的毒蛇盯上了。
  
  雖然對方也是好言好語,只說莊柔去了洪州人生地不熟,希望他能幫忙多看著一下。如果有什麼危險或是事,就麻煩通個消息回來。
  
  走時雖然懷中多了包銀子,但等馬德正回過神來時,才發現自己後背出的汗把衣服都給浸透了。
  
  長年拍馬屁讓他對上位者的氣息非常敏感,都不用莊學文說太多話,馬德正就知道,要是莊柔在洪州出了事,他的小命就沒了。
  
  又不是來砸場子,要這麼多人進去誰還敢來賭,莊柔擺擺手說:「行了,牛大勇和刁一跟我進去,你在外面震住那些衙役和他們手下的白役。」
  
  馬德正回頭看了看那二十多名白役,這些可都不是他的人,全是洪州衙役本來就有的人,確實得盯緊一點。
  
  他應了下來,帶人守在外面,而莊柔帶著牛大勇和刁一進了賭坊。就算他們不進去,如此多的衙役站在外面還是讓本想進來的賭客都不敢來了,以為此地發生了什麼事,全遠遠的站著等看熱鬧。
  
  賭坊中的人可不知道這事,照樣玩得不亦樂乎,莊柔進去發現空氣沒有她想像中的差。大廳沒有隔開,寬敞又通透,擺下了十張賭桌。而靠裡面的牆早就被拆了,大廳就連著院子,所以沒有烏煙瘴氣的味道。
  
  夏天到是舒服,這冬天恐怕還是得把門給裝起來,不然擺了火盆也得凍死。
  
  賭客們玩得正開心,誰也沒注意有官府的人進來,目光全放在賭桌上,就算是親娘來也沒辦法把他們弄走。
  
  雖然賭客沒注意到她,但李榮發兩兄弟的人早就看瞧見了,見官府上門一個趕快去稟報,另兩人迎了上來,態度良好的陪笑著對刁一說道:「不知兩位捕爺大駕光臨,小人有失遠迎,還請見諒。」
  
  刁一愣了愣,轉頭看向了莊柔,只覺得這些人眼神有毛病,明明穿著捕頭服的是莊姐兒,怎麼先衝自己打招呼來了?
  
  此二人非常機靈,見他看向莊姐兒,馬上便低聲說:「請捕爺放心,小店備有雅間,我們馬上就派丫頭過來伺候,必然不會叫粗俗之人擾了貴人的興緻。」
  
  莊柔和刁一馬上便懂了,這是以為她是誰家不聽話的小姐,女扮男裝跑來賭坊見識面來了。連應捕都當隨從,肯定是官員的家眷,哪裡得罪得起啊。
  
  至於要和刁一說話,大概牛大勇長的太傻了,看起來就不像是主事的人。
  
  「你們東家呢?」莊柔也不向此二人擺官威,只是隨口問道。
  
  原來是東家的熟人,兩人趕快回道:「已經派人去請東家,還請貴人到後院雅間稍待片刻。」
  
  話音才落,李榮發兩兄弟便從後面急沖沖的趕了過來,一看果然是那掛著典史名頭的女捕頭,頓時就大笑著迎上來,「沒想到大人如此守時,說來就馬上來了,快快請到後院坐。」
  
  莊柔也想瞧瞧這賭坊的情況,就點了點頭,在好事之人的注視下,跟著他倆去了後院。
  
  邊看邊聽著二人的介紹,她把這賭坊前後都走了一遍,然後坐到雅間喝著送上來的香茶,慢悠悠的說道:「你們這我看了,裡面比外面看起來大多了,但來的全是些腳夫小商販,賺不到什麼錢。」
  
  「大人,你也瞧見了,我們這院子是老宅,在這周圍也算是大,但是這位置不好。外面這麼多窮鬼,有錢人根本就不可能來。」李榮華搓著手為難的說道,要是在富人多的路邊,他哪裡還用得著像這樣巴結官府。
  
  莊柔放下茶杯,笑容可掬得說:「你先把這條路修了,最多一月之後,我就能讓你們煥然一新。」
  
  李榮發兩兄弟面面相覷的異口同聲道:「修路?」
  
  「當然,這破路不修好,讓我怎麼來。這鞋才穿了沒幾回,就踩了一腳的泥,都髒成什麼樣了!」莊柔挑挑眉不滿的講道,「別和我說修路要銀子,不是好多人欠了你們賭債,抓來修路不就行了。一日給幾個饅頭,一碗粗茶,總不可能還敢要工錢吧?」
  
  聽她這麼一說,李榮發想想也行,這沙石從河邊挑就行。光給饅頭那些欠了一屁股債,窮得飯都吃不起的傢伙,怕是都要高興死。
  
  他便應了下來,又問了問這特事牌何時辦,還有生意怎麼才能更好更上檔次。
  
  莊柔神秘的笑了笑,叫他倆別這麼急,這才幾天的工夫啊,飯總得一口口的吃,反正要不了幾天便有戲,然後便要離開。
  
  見她不說,李榮發便不再問,但人要走可不能空手,趕快往牛大勇兩人身上悄悄塞了點碎銀子。到是直接給莊柔拿了兩個二十兩的小銀錠子,這也算是很大方了。
  
  莊柔也不推辭,直接拿過來讓他們早點把路修好,便帶著人出門而去。兩人把她送到門口,只想著趕快回去商量一下,這路要怎麼修才好。
  
  馬德正一直在門口盡心的等著,到是那些衙役和白役閒著無事,有些小聲的抱怨著不滿,嫌跟個女人出來太丟人了。
  
  一看人出來了,馬德正趕快迎上去笑道:「莊姐兒,你出來了。」
  
  「給你,回去給今天來的弟兄們分了。」莊柔伸手就把那兩銀錠子扔給了馬德正,擦了擦手就打算去花麗院看看。
  
  白花花的銀子在陽光下無比的亮眼,本來還有怨氣的衙役們一下便站直了,目光直勾勾的盯著馬德正,這趟出來值了呀!
  
  全是些見錢眼開的白眼狼!
  
  馬德正一看他們這德性,把銀子往懷中一放,就吆喝道:「走,跟著莊姐兒有的是銀子賺,叫你們來還不願意。全打起精神來,不然以後誰都別跟來了!」
  
  「哪裡不想來,只要姐兒吩咐一聲,指哪我們就往哪走!」馬上有衙役陪著笑說道,這日子不好過,管他男的還是女,只有銀子才是最重要的!
  
  「哼!機靈點。」馬德正哪裡不知道他們在想什麼,哼了一聲一揮手就讓大家跟上。
  
  莊柔不稀罕這點小錢,也沒那個心情搞什麼手段收服人,只要有錢賺,自然有的是人跟著辦事。
  
  她小心的跨過路上那些污水坑,走出了巷子,正想讓馬德正帶路去花麗院時,遠處的人群中突然有個熟悉的身影,正悠閒的逛著街。
  
  「花宇樓!你給我站住!」莊柔頓時喊道,馬上向那人飛奔過去。而那身影頓了一下,飛快的就鑽進了路邊巷子中。
  
  馬德正一看,趕快揮手喊道,「快,跟上莊姐兒,那人是採花大盜!」隨即也帶著眾衙役衝進了那條巷子。...<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01:37 PM

第一百二十五章 瘋子

  莊柔一路緊跟花宇樓,發現他都不像以前那樣飛簷走壁,只是順著小巷子跑。速度雖然不慢,卻好像故意等著她一般總是能捕捉到個身影。
  
  這傢伙在想什麼?
  
  兩人雖然身份對立,但也沒多大的深仇大恨,還談不上要故意引她去圍殺,雖然很是疑惑,她還是決定跟上去看他到底想幹嘛。
  
  後面的衙役一路緊跟,牛大勇跑了一會便覺得氣喘吁吁,從跑變成了走,最後扶牆大喘不止半步也走不動了。
  
  發現旁邊有個茶攤,他便坐了過去,抓過茶壺把涼掉的茶水就往嘴裡灌。這坐下他便不想走了,反正也幫不上忙,牛大勇便把目光盯到了茶攤的灶臺上,想瞧瞧都有些什麼吃的。
  
  而莊柔跟著花宇樓穿過一條條巷子,後面的衙役都被甩出去老遠。也不知道跑到了哪裡,她突然看到花宇樓不跑了,而是站在一面牆下笑盈盈的看著她。
  
  莊柔下意識的停了下來,目光往四周一掃,想瞧看看有沒有他的同夥。與此同時,花宇樓卻一個縱身就跳上了圍牆,躍到了裡面一幢樓閣二樓開著的窗中,身影馬上便不見了。
  
  見他竄進了這院落之中,莊柔沒有馬上翻牆進去,她可沒這麼靈活,大白天可以不被人發現的上到牆頭。她沒去找門,而是打量著這四周,想搞清楚自己到了哪裡,這又是何處。
  
  這裡的巷子很寬,透過圍牆能看到周圍的房屋都很華麗,沿途遇到的人穿著也不差,耳邊還轉來了彈唱之聲。沒人在家玩樂還弄這麼大的動靜,連外面也能聽得清楚,看來這裡是風月場所了。
  
  「莊姐兒!」馬德正終於帶著人趕上來了,看到她一個人站在圍牆下面沒有吃虧,總算是鬆了口氣。他別的不知道,但很肯定莊姐兒要是有事,那他得吃不了兜著走。
  
  馬德正為了記住任何一個不能得罪的貴人,好隨時把馬屁拍到點子上,練就了很不錯的記憶力。雖然花宇樓不是貴人,但平時他也會翻看一下通緝令,偶爾也想撿個漏網之魚,所以不會認錯了人。
  
  知道那人遁逃的本事了得,他便問道:「莊姐兒,那人跑了嗎?」
  
  莊柔衝著圍牆抬了抬下巴,「他跑進去藏起來了,讓大家把這裡圍住,我要搜查捉拿犯人。」
  
  「咦,這不是水月閣嗎?洪州最大的青樓,裡面的姑娘個個都是頂尖的漂亮。莊姐兒,據說這後台可不小。」馬德正一看就認出這是哪裡,怕莊姐兒吃虧就忙解釋道。
  
  後台不小?
  
  聽到這話她便笑了起來,「我的後台也不小,小郡王要是頂不住的話,那就只配回京城去當個遊手好閒的紈絝了。」
  
  馬德正哪敢接這種話,連聽都不敢聽,趕快陪笑著說:「殿下可是千金之軀,這汙穢之地的人連讓殿下正眼看的資格都沒有,自然沒有頂不下來的事。這些要是叫後台,那殿下就是背後靠著天,怕誰啊!」
  
  莊柔瞅了他一眼,「人不在這拍馬屁也沒用,快叫人把這裡圍了,只准進不準出。如果發現有人逃出去,馬上就來報我。你帶人守在外面,我帶十人進去。」
  
  她抬頭看了一下,身形最巨大的牛大勇早不知跑哪去了,便隨手又招了七個身強力壯的衙役過來,叫上吳仁藥他們就順著牆走出巷子,來到了水月閣的正門。
  
  門口停著的眾多馬車在洪州可算是華麗了,但在莊柔這種從京城來的人眼中,就顯得有些入不得眼。除了富之外,半點權貴氣也沒有。
  
  莊柔直奔門口,伸手把一名剛要進水月閣的男子,往裡面就是一推,領著人不顧門口攬客女子的阻擋,直接就闖進了水月閣。
  
  「搜!」她一揮手,進來的衙役就往四處散去,反正也不知道要查什麼,先鬧一番拿點油水也行。
  
  在前面被衙役鬧得雞飛狗跳之時,吳仁藥和刁一則跟著莊柔就往後面急沖沖跑去,她還記得那院子所在的位置。衝到後面就瞧見遠處露出個屋頂的小樓,抽出鐵棍氣勢洶洶得衝了過去。
  
  「啊!」院中的女子和客人被她這麼一嚇,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客人全好奇的伸著脖子看熱鬧。而女子則驚叫起來,順勢就撲進身邊男子的懷中,一副惹人憐愛楚楚之態,讓人不由得生起了保護之心。
  
  莊柔很快就衝到了小樓之下,對著一樓關上的門就狠狠踢了上去,砰得一聲門直接就應聲倒地。屋中有名女子,看打扮是個小丫環,被嚇得端著的盤子都摔在了地上。
  
  「官府抓人,阻擋著死!」莊柔大喊一聲,就往樓上衝去,她總覺得花宇樓肯定不在了,但此地是風月之所,就算是有圈套她也占理。
  
  她才衝上一半的樓梯,突然上方的門就被人踹開,一名手持長刀的男子只來得及穿了條褲子,便凶神惡煞的殺了出來。
  
  莊柔抬頭髮現此人她並不認識,還沒等她開口,這人便揮刀砍了過來。
  
  側身一閃,男子的刀便砍在了樓梯扶手上,直接把扶手削斷了一截。
  
  明明不是花宇樓,卻在發現官差要捉拿人時就還擊,如此亡命之徒肯定是有命案在身。莊柔翻身從樓梯上跳下來,吳仁藥和刁一早已經抽出刀,有些驚慌的試圖擋下那人,卻因為對方太過兇悍而不敢上前。
  
  「女的?」那男人拎刀也從樓梯上跳了下來,猛的發現莊柔是個女的,上下打量了她一下,頓時就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這官府是已經沒人了嗎?捉拿我程一刀竟然把女人都給派來了,這是小瞧人還是想給我送女人啊!」
  
  莊柔手握鐵棍歪頭瞧著他,突然開口問道:「那來的小賊,竟然敢擋本官的路。」
  
  「小賊?」程一刀從未被人如此小看,指著她便吼道,「別以為你是女的,本大爺就不敢動手,死在我手下的女人可不止一兩個。今日被你們發現了行蹤,那就讓我大開殺界叫你們這些廢物看看,誰還敢擋我!」
  
  「原來是殺過人的罪犯?」莊柔恍然大悟的點點頭。
  
  而她身後的刁一卻嚇得聲音都顫抖了,說話都結巴起來,「程…程一刀!那個殺了泰良縣令,把一個縣城都給搶光的土匪頭子!」
  
  莊柔微微彎下腰,手開始拆鐵棍上包著的棉花,一步步的開始移動起來。
  
  程一刀看著她鐵棍上面還包著棉花,簡直快笑死了,到底是哪來的女人,根本就是扮著玩官兵抓賊的遊戲吧!
  
  說不定是哪個狗官家的小姐,好久沒動刀子了,有人自動送上門來,那今天就好好的玩個痛快!
  
  此時莊柔已經拆掉了棉花,看著他皺了皺眉,「就你這樣傻站著不動的人,竟然也能當土匪頭子。看來你是想伏罪不逃了,但老實說就算這樣,你也是死罪難逃。跟不跟我回去,你都得掉腦袋,求饒都沒用。」
  
  刁一站在她身後都快嚇尿了,這程一刀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傢伙,沒想到會在這裡遇到。去年案子發生時,這畫像連豆湖縣衙都發了,他能認出來也是因為此人少了一隻耳朵。
  
  「莊…莊姐兒,你別挑釁啊……」他急得聲音都帶著哭腔,不想辦法逃就算了,為什麼還要故意惹他!
  
  程一刀不是個憐香惜玉的人,別說是女人,就算是小孩子也是提起來一刀就劈成兩半。如此狂妄的女人他是第一次遇到,心中的怒火嗖得就竄了起來,大吼著就揮刀猛砍。
  
  「退!」莊柔低聲一喝,手握鐵棍就向他撲上去,臉上沒有半點恐懼,反而有點古怪的笑意。
  
  吳仁藥和刁一已經在她發話時就逃到門外,一口氣往前院衝,要把人叫進來幫忙,越快越好。
  
  哐!
  
  莊柔的鐵棍和程一刀的刀撞在了一起,火花飛濺,隨即兩人又馬上分開,揮刀相向。
  
  燕山八刀,是程一刀少年之時學來的刀法,雖然不是什麼上天入地的好武功,卻刀刀兇狠。每一刀都在玩命,八刀之後如果對方不死,那死的便是自己。
  
  但程一刀從學會這八刀做了土匪,往往只出一刀便能結果了人性命,就算有時一刀砍不死,也能把人嚇得喪失鬥志,被第二刀活活砍死。
  
  程一刀這個名字,也是眾人送給他的名號,只為了顯示他刀法的威名和霸道。
  
  燕山第一刀豎著向莊柔的眉心砍了過來,快准狠又配上程一刀兇悍充滿殺氣的臉,如同厲鬼行至。
  
  莊柔沒有被這氣勢嚇退,她盯著那直直砍來的刀,握緊鐵棍橫著就打了上去。腳下不退半毫,頭不偏一絲,狠狠得迎了上去。
  
  廳中發出巨響,鐵棍把刀身打開,兩人的虎口同時一陣麻痛。
  
  第一刀被擋開出乎程一刀的意料,但也不是沒有的事,他順勢彎下腰飛快轉身,第二刀就藉旋轉之力向莊柔的腰砍去。
  
  眼看著她便要被腰斬,斷成兩截掉在地上,分屍為二卻不死,痛苦掙扎很久才能死去時,莊柔仰著頭眼睛向下死盯著橫斬過來的刀身,往後微微退了一步。
  
  刀尖貼著她的腰身劃了過去,而她卻趁此機會,手中鐵棍狠狠的就對著程一刀的頭側重擊了上去。這次她不用再擔心手上的輕重,鐵棍砰得打上去時,便有血跡飛濺出來,程一刀被打了個正著,大叫一聲身形便歪了。
  
  莊柔往前又跨出一步,手中的鐵棍對著他的頭又砸上去。皮開肉綻,骨碎血濺,眨眼之間她已經往程一刀頭上狠狠打了十幾棍子。
  
  程一刀還有六刀沒有使出來,就已經被打得頭蓋骨碎了一半,血肉模糊的倒在地上。在失去氣息之前,他破碎的大腦中只有一個念頭,不可能!
  
  沒有想明白為什麼自己的第二刀會斬空,讓應捕們聞風喪膽的土匪程一刀便斷了氣,兩隻眼睛死不瞑目的大睜,依舊盯著莊柔。
  
  莊柔無聲的盯著倒在地上的程一刀,腹部的衣服突然破開一條口子,血順著布料印染開來,在衣服上越染越多。
  
  她伸手捂在腹部,轉過身看向了通往二樓的樓梯,花宇樓正表情怪怪的站在上面的瞧著她,扇子沒有像平時那樣在掌中輕敲著。
  
  「你要死了?」花宇樓盯著她捂住傷口,指縫之間透血的手問道。
  
  突然,莊柔抬起捂住傷口的手,瞧了瞧滿手的血,衝他露出個燦爛的笑容,「皮肉傷而已,死不了。」
  
  「瘋子!」
  
  花宇樓一拍扇,罵了句,轉身就消失在樓梯口。莊柔不用看都知道,他必定是又跳窗跑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01:46 PM

第一百二十六章 洪州誰說了算

  「莊姐兒!」馬德正聽說遇到了程一刀,急忙帶著人趕快衝了過來,就怕來晚一步人就死了!
  
  他可不會忘了來之前,那位爺把他叫過去,讓他照顧好莊柔。那如同被毒蛇纏在脖子上,隨時都要窒息的恐懼,死都不想再嘗一回。
  
  此時顧不上命了,馬德正義無反顧的衝進屋中大喊,卻看到莊柔滿手是血的捂著肚子站在原地,地上躺了個頭被開了半個瓢的男人。角落裡面,有個丫環靠牆早已經昏死過去。
  
  還好,還好!
  
  馬德正心有餘悸的喘了口氣,趕快跑上前關切得講道:「莊姐兒,你受傷了!」
  
  「嗯,皮肉傷。你馬上派人回去把此事稟報大人,派人過來把這裡所有人全部帶回去,此人可能還有同黨藏在這裡。對了,其它青樓賭坊也要查,一個不能放過。」莊柔忍著腹痛吩咐道,這程一刀是白送上來的好東西,怎麼能不好好的利用。
  
  想了想,她又說道:「再給我找個大夫過來,我要包紮一下。如果有人敢硬闖離開,就格殺勿論!」
  
  「我馬上去辦!」馬德正應下後馬上跑出去,要是還有同黨在這裡,搞不好會趁亂逃跑。
  
  水月閣的媽媽宋玉香本來在前院,還氣焰囂張的阻止眾人搜查,突然後院就衝來人大喊有匪徒,這可把她弄愣了。
  
  來這裡玩的幾乎都是常客,以她打聽來的情況哪裡有什麼土匪,肯定是這些官差想要訛人,說不定翻牆扔個土匪進來,說成是這裡的客人也說不定。
  
  想陷害老娘,做夢呢!
  
  宋玉香扭著腰帶著護院氣勢洶洶的往後面去,想瞧瞧他們玩的什麼把戲,官差又如何,這可不是他們的地盤。
  
  莊柔用腳踢起翻倒在地的一張繡凳,捂著肚子坐下,她沒料到會遇上這種亡命之徒,所以身上沒有帶金創藥。
  
  不過最少也得沖洗過傷口才能上藥,她用指尖在傷口中戳了一下,發現沒有全部割破,摸不到裡面的內臟。
  
  她頓了頓,心中不由得嘀咕起來,「難道這幾個月養傷,給養胖了?」
  
  衙役們雖然在百姓眼中都是魚肉百姓的廢物,但見過的死人可不算少,他們早把那丫環給拖了出來。而樓上陪著程一刀的女子竟然有兩名,也不知是誰幹的,全部都昏死過去。
  
  把人都拖到樓下後,他們順勢把屋子給搜了一遍,翻出不少的值錢物。輕便易拿的全給塞進了懷中,再也不可能吐出來。
  
  刁一膽子小,跑到了莊柔身邊裝作保護她,而吳仁藥見仵作還沒來,就蹲在地上翻看起程一刀的屍體來。
  
  莊柔看了好奇的問道:「吳仁藥,你在看什麼?」
  
  「大人,小的年幼是家中是開藥堂的,平時和坐堂的大夫學了幾手,對這個有些熟悉,所以想看看。」吳仁藥解釋道。
  
  小時確實家中過的不錯,但後來一次抓錯了藥,把人給治死了。對方家中也算是有權勢,這吳家就這麼完蛋了,別人只知道他認識字,卻不知道還是學醫的。
  
  莊柔一聽沒好氣的說:「那你看什麼死人,過來幫我治治傷啊!」
  
  吳仁藥頓時汗顏,「莊姐兒,我哪裡會治病啊!只是喜歡瞧這肉啊骨的,要不是我爹說當仵作就打斷我的腿,加上豆湖縣幾年都沒出一件命案,我早就去拜老張頭為師做仵作學徒了。」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頂著那張醜臉,對著程一刀的屍體美滋滋的不停翻看,臉上那笑容看起來非常的變態和噁心。
  
  正當他們在翻箱倒櫃之時,宋玉香急巴巴的趕了過來,到了門口往裡一瞧,就見地上有一個血淋淋的人,臉正被吳仁藥給推得面向門口,瞧著那張滿是血污的臉她頓時驚叫了起來,「程爺!你們竟然把程老爺給打死了!」
  
  莊柔側頭看著她,抬了抬下巴說道:「認識的熟人啊?看來是同黨,抓起來繼續搜。」
  
  眾衙役一聽馬上就撲了上去,這可是水月閣的媽媽,別說翻她的房間,光身上戴的首飾可就要閃花眼了,這可是頭大肥羊!
  
  窮凶極惡的衙役哪裡會懼怕幾個護院,以前不敢亂來是沒人背黑鍋,現在可是坐著位知州大人的女人,有啥事自然有她頂著,兄弟們只要聽從她的意思幹就行了!
  
  水月閣平時戰無敵手的護院,此時被衙役們打得滿地找牙,很快就全部被制服。而宋玉香被死死的抓住,才眨眼的工夫就已經披頭散髮,別說頭上的首飾,連手上的鐲子和戒子也早給人摸走了。
  
  「你可知道我是誰的人,竟然敢在水月閣鬧事!」宋玉香哪裡受過這種罪,被人抓著還咬牙切齒得盯著莊柔罵。
  
  莊柔好笑的看著她,挑了挑眉說:「這洪州唯一不能惹的便是縣男宋義老先生,你這樣威脅,難道是想大聲的告訴大家。一身清白大義的宋義先生有個開風月場所的乾女兒?」
  
  宋玉香瞪大眼睛,話到嘴邊硬是給咽了下去,知道是一回事,但從她的嘴裡公開說出來可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借她十個膽子,也不敢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把自己身後的人給暴露出來。尤其是這個女人,伶牙俐齒的一看就不是善類!
  
  她不再說話了,只是惡狠狠的盯著莊柔,一副要把她連皮帶骨吃掉的樣子。
  
  莊柔可不在意這種小事,腹部痛得她說話都慢了起來,「你的水月閣中窩藏土匪程一刀,他被通緝後沒藏在山中,還能在你這溫柔鄉中享受,可見此處對他來說非常的安全。」
  
  「我懷疑你和土匪有來往,說不定就是他們的人。這些土匪可不止一人,你要是老實把其它人的行蹤都交待出,我便保你一命。」
  
  「但要維護這些匪類的話,那便是罪大惡極,和你有關的人全部都要掉腦袋。」
  
  宋玉香氣急敗壞得罵道:「胡說八道!我這可是正經經營的地方,怎麼可能會和土匪勾結。大門開著自然有客人上門,我怎會和土匪有關,這人只是常客,出手大方我自然認識。」
  
  「做我們這行的,自然要過目不忘,我記得一個常客再正常不過,憑這就硬說我通匪?我不服!」
  
  莊柔被她說笑了,笑得肚子直發疼,捂住它就扭緊眉頭想要忍下來。片刻之後,她才緩了緩擦了一下眼角不知是笑還是痛出來的眼淚,「不服?」
  
  「我什麼時候想叫你服了?一個土匪還和我談服不服,你只要招供便好,又不是書生在談文說道,你服不服關我什麼事。」
  
  「堵住她的嘴,不知道要說什麼,那就別再說了。」她衝刁一使了個眼色說道。
  
  這回不是死人了,刁一掏出髒兮兮的汗巾,走過去捏著宋玉香的嘴,就把汗巾給塞了進去。
  
  宋玉香嘴被塞住,讓衙役給拖到了外面,馬德正也找了大夫過來,讓他給莊柔治傷。
  
  大夫一看竟然是女人受了傷,死活不願意包紮,官家的事說不清,這要是看了身子,以後要是被怪罪下來怎麼辦!
  
  「真是怕你了,把東西拿過來,我自己來。」莊柔無語的讓刁一把大夫的藥箱提到樓上,她自己來處理傷口。
  
  老大夫有些尷尬的等著,總覺得治不治都是錯,真想扔下藥箱就這樣離開。
  
  城中發現匪首程一刀,這可是件奇功,馬德正派回去的衙役先和熟的捕頭報了這事,才又去報給通判,等他們都先帶人往水月閣走之後,最後才去找楚夏。
  
  楚夏正閒著沒事在玩剛買來的鳥,邊逗鳥邊聽完此衙役的稟報後,才漫不經心得問道:「已經有人去了嗎?」
  
  那衙役愣了愣,趕快回答道:「稟大人,兩位通判大人和吳捕頭,趙捕頭已經帶人去了。」
  
  「就是說,你先告訴了他們,最後才來找本官?」楚夏斜眼瞧著他,微微笑道。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是長漂亮的笑臉,這衙役卻覺得後背發涼,好像被狼盯上似的。他趕快跪下不停的磕頭,「大人,小人知錯了。剛才進來便遇到通判大人他們,也不敢越了權直接過來,請大人贖罪!」
  
  「呵呵。」楚夏拍掉手上的鳥食,坐下看著他便笑,「你的語氣有些硬,看來有些後台哦。大概你們不知道,我這個人什麼都好,就是有一點小小的脾氣。」
  
  「不管到什麼地方,我都要人寵著護著一心一意的對我好,完全聽我的話。如果身邊的人卻對別人更好,那我就會很不開心,當我不高興的時候,誰也別想好過。」
  
  這府中的捕頭衙役,幾乎都是和官員沾親帶故的族人,自然是心向著他們。現在這名衙役大感不好,自己似乎要被拿來示威了,頓時嚇得不停的求饒,「小人知錯了,下次再也不敢了,大人請饒小的一命啊!」
  
  楚夏微微一笑,「拖出去,賞他三十板子,省得都不知道這洪州府誰說了算,一個個的敢不把我放在眼裡。」
  
  蕭然提小雞一般,把衙役提起來拖了出去,慘叫聲在院外響起,聽得府中眾人都有些心虛,這位大人有些不好伺候啊。
  
  「哼,土匪程一刀,真是便宜她了,竟然能遇到這樣的好事。」楚夏站了起來,走到外面帶上人打算去水月閣走一趟。
  
  他走到院外瞧了眼那棍棍被蕭然盯著,根本不敢放水,被打得慘不忍睹的衙役,笑了笑說:「蕭然我們走,讓他們打著。少了一下,就十倍加在他們幾個身上。」
  
  說完後一個轉身,楚夏便帶著人拂袖而去。打著板子的幾名衙役咽了口口水,只得低聲說對不住了,繼續悶頭打起來。
  
  那衙役本以為可以逃掉下面的板子,沒想到他們幾個竟然害怕,又氣又急一口氣沒緩過來,一下就暈了過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01:58 PM

第一百二十七章 背紋

  當通判和捕頭帶著眾應捕趕來水月閣,把這裡圍成了個鐵桶時,已經自己包紮過的莊柔,如同意料那般沒見到小郡王過來。
  
  想做貪官的他,怎麼可能這麼著急趕過來,八成來都不會來。
  
  水月閣發現了程一刀這種大事,就算是州府中有人想要偏袒宋玉香,此時都不敢明著幫忙。能做的也就是讓她少受些皮肉苦,先保全了性命要緊。
  
  吳河山很積極的第一個進入屋中,目光就落在了屋中程一刀的屍體上,他蹲下身打算仔細看看,耳邊就傳來了莊柔的聲音,「我沒打臉,擦了血就能看清楚。」
  
  他抬頭看向了莊柔,目光在她腹部打量了一下,什麼話也沒說繼續低頭看著地上的屍體。直到許通判帶著其它捕頭進來,吳河山才站起身說道:「大人,此人確實是程一刀。如果他在此的話,那他的同夥應該也還在城中。」
  
  許通判也看了莊柔一眼,便命令道:「把水月閣的人全部帶下去,再派人嚴查所有青樓,一定要把他的同黨都全部找出來!」
  
  「是!」捕頭馬上帶著人出去開始佈置,匪首雖然被人搶了,但只要抓到幾個匪徒,也是大功一件。
  
  馬德正早就進來陪著莊柔了,他可不敢把扔她一個人在此,這個許元會和莊柔有仇,還是小心點為好。
  
  「你這次運氣真好,下次可不一定還有這麼好的運氣。」許元會看著莊柔冷哼了一聲說道。
  
  莊柔笑了笑,也不管他是說運氣好殺了程一刀立了功,還是沒被程一刀殺死這件事,她還是客氣的回道:「我一向倒楣,下次再有這種事,想必大人也會在身邊。如此好事,怎麼能就我一人獨享,到時許大人可不要客氣。」
  
  「你!」許元會沒想到她竟然還敢反過來威脅,氣憤的瞪向了她,「別以為有知州大人護著就可以忘乎所以,你這女人總有一天會惹事上身,到時候可別波及了大人,那時看誰還能護得了你!」
  
  話音一落,門口便傳來了個笑聲,「本王的女人,自然由本王護得,就不勞許通判費心。」
  
  許元會趕忙回頭,就見楚夏一臉笑意的走了進來,隨隨便便的瞧了他一眼,就半點不放在眼中的就走了過去。
  
  「這就是屠城殺官的程一刀?瞧起來也沒什麼用,這麼容易就死掉了。」楚夏低頭看了看程一刀,皺著眉很嫌棄得掩鼻說道,「真噁心,趕快抬走。」
  
  還好死的新鮮,沒有惡臭和爛肉,不然他可受不了這個味道。
  
  蕭然還沒叫人進來,馬德正就趕快衝到門口喊道:「聽見沒有,大人發話了,趕快把人抬走!」
  
  莊柔好容易把他等來了,那裡容得他在這裡驕情,便故意用手捂著腹部的傷口,滿臉焦急之色得說道:「大人,這必然是匪窩,要馬上拷問出其它人的下落。不然讓他們跑了,難保以後會捲土重來,到時洪州百姓就遭殃了。」
  
  「哦,那你的意思是直接向所有人用刑?」楚夏笑咪咪得看著她,半點想抓土匪的意思都沒有。
  
  「男的就交給大人了,這水月閣的媽媽我想親自審,還請大人給屬下這個機會。」莊柔皺著眉神色堅定,一副不讓她審這事就沒完的樣子。
  
  楚夏挑了挑眉,拿扇子拍了一下她的頭笑道:「行,你喜歡就審好了,本王倒是想看看你能審出什麼來。」
  
  「多謝大人。」莊柔謝道,伸手就抓住他的袖子,想要扯著他借力站起來。
  
  就在這時,門外有人大喊道:「莊姐兒!你還活著嗎!」
  
  陳沐風大叫著就衝了進來,看到莊柔那副樣子就急了,衝到她面前一把扶住她大驚小怪得喊起來,「你竟然被砍傷了,那匪首程一刀呢!」
  
  「我沒事,他已經被我殺死,剛才抬出去你沒看到嗎?」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大早上的不見人,現在才過來哭喪。
  
  一聽人竟然已經死了,陳沐風氣憤得對著桌子拍了一掌,痛心疾首得嚷道:「氣死我了,這麼好的機會我怎麼會錯過,早知道就不睡懶覺了!」
  
  原來不是關心自己,是覺得來晚了沒有出手的機會,莊柔衝他翻了個白眼,「嫌沒有立功的機會你還愣在這裡幹嘛,這可是土匪,又不止他一個人,趕快和大家出去找找,說不定什麼青樓賭坊裡面還藏著不少呢。」
  
  對啊!
  
  被她這麼一提醒,陳沐風馬上反應過來,壞人最喜歡待的就是這種地方,等他們得了風聲逃出城可就放虎歸山了。他立馬就竄出門外,想要去查找匪徒的行蹤。
  
  馬德正一看這個小祖宗要去做危險的事,馬上讓幾個衙役跟上去,一定要保護好陳家的少爺,這位更加的不能出事。
  
  人人都知道這是吏部尚書家的公子,來這裡就是玩的,哪裡敢讓他一個人出去找土匪。頓時就有十幾名衙役蜂擁而上,搶著要陪他去,要是遇到土匪來個忠僕救主,這可就飛黃騰達了!
  
  瞧著陳沐風一群人氣勢洶洶的離去,馬德正鬆了口氣,突然覺得自己現在好像個老太監,要伺候一堆小祖宗,這馬屁拍得格外累起來了。
  
  被他這樣一鬧,加上屋中已經沒有程一刀的屍體,幾個官員站在這裡,顯得有些尷尬。
  
  莊柔咳了一幾聲,捂著肚子說:「各位大人,我能先回去了嗎?順便把那水月閣的媽媽也帶去審一下,土匪不等人啊。」
  
  「你坐我的轎子回去,這些庸醫水準也太差了,誰給你包紮的?這麼醜。」楚夏看了一眼她的肚子,很嫌棄的說道。
  
  本來還想出去租輛馬車回去的莊柔,有點意外的看著他,那可是官轎,自己坐進去他肯定要被人非議。
  
  但會計較就不是她了,莊柔謝過楚夏的好意,故意捂著肚子擺出一副行動不便的樣子,在眾目睽睽之下慢慢的蹭出門。
  
  等覺得沒人看到的時候,她就靈活的大步走掉,卻沒看到楚夏不知什麼時候站到門口,瞧著她挑眉笑了笑。
  
  小郡王的官轎從外面看和原來知州坐的沒區別,但坐進去就完全不一樣了,所有的用料都是顏色相似,品質卻要好上幾倍的東西。就連屁股下面坐著的墊子,莊柔感覺比自己的床都要軟。
  
  坐這樣的轎子,真是會享受,只是總有股撲鼻的香味,讓她有些受不了,忍不住腹誹小郡王就不能別掛這麼多香袋嗎?
  
  等她回到州衙時宋玉香還沒押回來,倒是來了個看起來就精幹的老大夫,自報家門後才知他姓趙,名越。是專門跟著小郡王而來,別的事都不幹,只伺候小郡王。
  
  肯移步過來看她的傷,是因為小郡王大發慈悲的在走之前,吩咐他過來看一眼。要是有心情,就出手幫忙治一下,沒心情就算了。
  
  而且他一點也不像之前的大夫,看到傷到了腹部,根本就連包紮都不敢,就怕被扣上非禮的帽子。這位倒是很有醫德,直接就動手查看起傷勢來。
  
  「這是何人包紮的傷口,簡直就是亂來,不堪入目!」趙越一拆下綳布就吹鬍子瞪眼睛的罵道,完全看不下去了。
  
  莊柔抱歉得笑道:「趙大夫,這是我自己包的。之前尋來的大夫嫌我是個女的,不肯也不敢治傷,我只能自己來了。」
  
  趙越立馬就罵道,「醫者仁心,怎麼能如此避嫌,難道女子就要看著她活活病死不成?」但罵後之後,他還是又嘀咕了一句,「所以沒有女人幹這行,受傷了醫治都不方便,嫁人不好嫁啊。」
  
  「哈哈哈,趙大夫你老心地可真好。」莊柔頓時大笑起來,引得傷口又扯得痛了起來。
  
  「有何可笑的!」趙越覺得自己可沒說錯什麼,但被她笑得有些惱怒,便嚇唬道,「你這傷口結疤後就消不掉了,以後肯定會有印記,到時看你怎麼辦!」
  
  莊柔頓了頓,沒有再說什麼,卻只是抿嘴笑了笑。
  
  因為要重新包紮,傷口只是在腹部,也不用像男子那般脫了,只用拉起衣擺露出腹部就行。她拉著衣服忍住傷口上的疼痛,不知道趙越用了什麼藥,塗在傷口上就火辣辣的痛。
  
  「趙大夫,你這藥好霸道啊。」莊柔咧嘴吸了口涼氣說道。
  
  趙越已經上好藥,拿出繃帶開始給她包紮,嘴上也不閒著,繼續毒舌道:「現在知道痛了,小小年齡不學好,跟著他們去打打傷傷。這麼大條傷口,就算用了我的秘藥,也會有些印子,到時候來求老夫也沒用……」
  
  當他轉到莊柔背後想要拉緊繃帶時,嘴中嘮叨的話語突然停了下來,猛得伸手就拉高了她後面的衣服。
  
  入目之中,雪白的背脊上,布滿了一條條褐色的疤痕,可以看出全部都是舊傷,有些地方都是一片的樣子。以他的經驗,一眼就看出來,那是傷口沒有得到醫治,腐爛之後割掉了爛肉,好掉後才有的疤痕。
  
  趙越見過很多身上有傷的人,有些甚至引以為傲,但那些大多是些軍人。這還是第一次在女孩背上看到這麼多疤痕,甚至能想像到,當時受傷之後的情況有多惡劣,這是沒有用藥才能形成如此猙獰的疤痕。
  
  他不由得想到,光背上就有這麼多傷口,身體其它地方是不是也有?
  
  這時,莊柔回頭輕聲笑道:「趙大夫,你瞧再多一條疤痕也應該沒問題吧?蚤多不癢,疤多不愁啊。」
  
  趙越皺了皺眉頭,放下衣擺說道:「就算是皇家的藥,也不可能消掉了,老夫也無法。」
  
  「趙大夫說笑了,管那些傷疤做什麼,治傷便好,我一會還要去審案子呢。」莊柔覺得這老頭人真不錯,就是愛嘮叨了點。...<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0:48 P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8-9-30 12:44 PM 編輯

第一百二十八章 光天化日之下

  之後趙越再沒有多說過一句話,只是默默的幫莊柔包紮好傷口,留下了必要的藥,吩咐她要注意不要沾水之類的後,想了想又從藥箱底部拿出個小圓盒子。
  
  「這是軟肌膏,宮裡帶出來的,對傷疤結印的消除很有效,等傷口結繭後每日擦三次,其它的傷老夫就無能為力。」
  
  莊柔接過藥,只見這盒子上也是雕花鑲玉的好不漂亮,聞了聞還有股清香,很感謝得拱手謝道:「多謝趙大夫,我一定會好好擦,不辜負你的心意。」
  
  「自己好自為之吧。」趙越擺擺手,提起藥箱扔下一句話就走了。
  
  過了半個來時辰,馬德正派人過來向她稟報宋玉香已經押回來了。本來他也在查找匪徒的下落,卻被楚夏派去押人,還吩咐過只有莊柔問完其它的人才能過問。
  
  莊柔接受了楚夏的好意,畢竟這也是為他辦事,佔便宜的也是他,還要妨礙就說不過去了。
  
  傷口上塗的藥已經不再辣痛,反而變得有些清涼,讓傷口處的疼痛減輕了不少,她便起身去了牢所。
  
  宋玉香是被提前帶回來,其它人還在水月閣中,牢獄外此時還很清靜。但當莊柔走近之時,卻看到門口陰涼處支著張椅子,坐著個胖胖的官員。
  
  天氣炎熱,旁邊的衙役不停給他打著扇,也止不住他身上冒出來的汗珠,滲濕了身上的官服。
  
  馬德正也陪在旁邊,端著茶壺給那年齡不小的官員倒水,可惜這大熱天的哪裡還喝得下茶湯。
  
  莊柔還記不住州府中官員誰是誰,瞧著這名胖胖的老人連個面善都沒有,就把目光投向了馬德正。
  
  而他也看到莊柔過來了,立馬就放下茶壺小跑過來,想扶又沒敢下手,便壓低聲音說道:「莊姐兒,這是宋通判,已經在這裡等了好一會了。」
  
  馬德正非常小聲得說:「本來他應該去水月閣的,但出門沒走幾步就又回來了,身體受不了這個罪。」
  
  「哦…」莊柔知道這洪州府也就兩名通判,除了那討厭的許世林之外,還有一位據說是宋同知的娘舅,也不知道是使了多大的手段給弄進來的。
  
  都這麼老了,還找關係進來混飯吃,這一說姓宋的人,基本和宋義是同族吧。
  
  莊柔只是個不存在的典史,看到通判怎麼也打個招呼,便走過去拱手說道:「宋大人,我有傷在身不能見禮,還請見諒。在下還有事要辦,就不打擾大人納涼了,先行告退。」
  
  她還沒有習慣見到這些官員,就屬下或是小人的自稱。願意在楚夏面前說一下,也是因為對方長的好看,瞧著心情不錯所以好個男色罷了。對於其它人,她都不太愛說。
  
  「等等,莊小姐何必走得這麼急,有傷在身就應該多休息。我這就派人送莊小姐回去,還吩咐下人熬了補湯,等會就送到小院中。」宋通判慢悠悠得講道,也不管她同不同意,直接就給她安排好了。
  
  「多謝大人費心,大夫剛剛才吩咐過,說不能大補。還要多活動才能讓傷口早點長好,沒其它事的話,我就先去忙了。」莊柔一看就知道這傢伙想阻止自己審宋玉香,誰會上他的當啊,真是想得美。
  
  說完她便馬上轉身,直接走進了牢所,宋通判急忙站了起來,卻因為天氣太熱有些喘不上氣,腳下絆了一下撲通就重重摔倒在地。
  
  馬德正眼急手快的去拉他,卻根本拉不起宋通判那肥胖的身體,人沒拉起來,反倒是把他也帶了下去,整個人重重的壓在了宋通判身上。
  
  「哎呀!」宋通判叫了一聲,便翻了白眼,就這麼暈了過去。
  
  這可把馬德正給嚇壞了,趕快從他身上爬起來,使勁想要把他拉起來。宋通判的跟班也陪在旁邊,此時也過來一起幫忙,但拖了半天把兩人累直喘大氣,宋通判卻根本是紋絲不動,動都沒動一絲毫。
  
  馬德正看這樣可不行,得再找點人來才能把人扶起來,他抬起頭想叫人,卻見莊柔正站在牢所大門口歪頭瞧著他,並沒有馬上進去。
  
  他便趕快說道:「莊姐兒,麻煩你叫幾個人過來,光我們倆人扶不起宋通判啊!」
  
  莊柔沒動,只是瞧著地上的宋通判,「他身體不好?」
  
  那跟班著急得說道:「宋通判有消渴症,加上身體太過……胖,這麼熱的天氣坐太久,就吃不消了。」
  
  「哦……」莊柔意味深長的點點頭,站在原地都沒個幫忙的意思,表情格外平靜的說,「宋通判身體如此之虛弱,竟然還撐著每日辦公務,真是太過辛苦了。我看他還是請辭,回家好好的休養身體,才能夠長命百歲啊。」
  
  「放心吧,我會同知州大人說,讓他稟明吏部,早日讓宋通判回家。真是勤臣啊,可歌可泣令人無限感動,我必要向宋通判看齊,這就去審那宋玉香。」她神色變得嚴肅,大誇了幾句後,就直接建議宋通判回家養老了。
  
  馬德正和那跟班還拖著宋通判的手,此時全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這就把人的官給下了?
  
  這時莊柔板著臉吩咐道,「宋通判就交給你二人了,一定要照顧好他,可千萬不能死在衙門之中。知州大人才剛上任,這可不吉利。我還有公務要辦,實在是騰不出手,你倆先照顧著宋通判,人審完我馬上就來。」話說完她就轉身進了牢所,把三人給扔在了外面。
  
  那跟班驚恐的看著馬德正,「什麼?」
  
  「什麼什麼!趕快叫人來呀,要是宋通判斷了氣你可就沒命了!」見他竟然如此不靈光,馬德正氣得大罵道。
  
  「為什麼就我死定了,你不也在嗎?」跟班別的沒聽見去,就聽到自己要沒命了。
  
  馬德正無語的長出一口氣,「因為你是宋通判的跟班,而我是住在知州大人隔壁,被寵著的莊小姐跟班,能一樣嗎?」
  
  跟班睜大眼睛盯著他好一會,突然就站起來,邊跑邊殺豬般大喊起來,「來人啊!快來人啊!救命,宋通判病倒了!」
  
  「真是的,這麼蠢還能當跟班嗎?」馬德正很瞧不起他的罵了聲,一看這種人就沒有前途,眼力勁都沒有。
  
  然後他低頭看著雙目緊閉的宋通判,尋思著莊柔的話,這是想他活還是不活呢?
  
  雖然想了好幾個可能,猜測了半天,馬德正還是沒敢動手腳,拍馬屁行,這殺官他可就不敢了。
  
  莊柔走進牢所就聽到外面那跟班的叫喊聲,她也沒理會就直接喊住一名正想出外看看,是誰在那鬼喊的衙役,叫他把宋玉香給領出來。
  
  牢所已經得到告知,莊柔要來審問宋玉香,大家摸了摸腰間剛得到的銀兩,都決定一會要是上刑就幫忙勸勸,實在不行就輕點。
  
  在把宋玉香帶上來前,林司獄還特意安慰她,一會別鬧起來。只要不是言詞激烈,有他在旁邊看著,就算是知州大人的女人,也不能對她用刑。
  
  宋玉香也不是亂來的人,此時早已經從震驚之中恢復過來,她理了理凌亂的頭髮,看著失去首飾空蕩蕩的雙手,狠狠得咬了咬牙齒,才跟著獄卒走出暫時關押的牢房。
  
  「莊……典史,人已經來了。」林司獄來到偏房,看著莊柔實在不知道要怎麼稱呼,結巴了一下才把典史二字吐出來。
  
  「林司獄,不用如此客氣,快請坐吧。」莊柔笑了笑請他坐下,難得有個不是這些大家族姓的人出現,讓她總算是有點這裡沒被人隻手遮天的感覺了。
  
  林司獄也不在客氣,很自覺的坐在了側邊的椅子上,叫獄卒和白役把宋玉香帶了上來。
  
  這回宋玉香沒罵人了,她只是狠刮了莊柔一眼,便換上了一副悲戚的表情,老老實實的跪下,「民婦見過各位大人。」
  
  「把你帶到衙門也不是什麼大事,就是你之前對莊典史不敬,所以才把你抓回來。現在好好的給莊典史道歉,只要她氣消了,自然就會放你回去。」林司獄先發制人,把她從通匪中摘了出去。
  
  莊柔挑挑眉有些驚奇的看著他,敢情不管姓什麼,都是一夥的呀!
  
  而宋玉香趕快擦著硬擠出的眼淚,向林司獄不住的道謝,心中卻是對莊柔充滿了嘲笑。把她捉回來有何用,還不是要乖乖的放她走。
  
  連司獄都發了話,多少要給些面子,今天是定不了罪,總不可能無理到面子也不給,做出那種得罪人的可笑事來。
  
  瞧著宋玉香和林司獄在那演得歡脫,莊柔實在不想打擾他們,但也總不能一直看戲,便出聲道:「林司獄真是憐香惜玉之人啊。」
  
  兩人同時轉過來看著她,聽這口氣似乎不是想和解,而是要生事。
  
  林司獄神色有些嚴肅,想從氣勢上壓莊柔一頭,讓她別再無事生非了,「莊典史,你還有何見解?」
  
  「案子我還沒審,林司獄也太急了。我只是問幾句,很快就能解決,別著急呀。」莊柔笑了笑,懶得理會他有什麼想法,直接就向宋玉香開了口。
  
  「宋玉香,之前我就打聽過,你這水月閣是洪州最大最好的青樓,辦特事牌了沒有?昨天我已經說過,如果不辦特事牌,那就不能開店。」
  
  宋玉香愣住了,特事牌?
  
  她猛的反應過來,原來是為了這事把自己抓來此處,就是想要銀子啊!
  
  真是不要臉,敢把主意打到老娘身上,也不打聽打聽水月閣背靠著的是誰!
  
  「大人,我們都是上稅的老實百姓,閣中還有這麼多人要吃飯,哪裡交得出兩成來。如果一定要辦,只能每個月擠出二百兩銀子,實在是沒辦法了。」宋玉香可憐巴巴得說道,心中只道這二百兩銀子就當是餵狗了。
  
  「不辦特事牌啊……」莊柔聽罷便點了點頭,然後臉突然就冷了下來,語氣變得格外陰冷,「水月閣勾結土匪,意圖刺殺知州大人,現已查明真相。土匪頭子程一刀當場伏法,宋玉香罪不可赦打入大案,待知州大人過審之後便秋後問斬。」
  
  光頭化日之下,竟然就這麼沒物證人證和口供,直接栽贓陷害,都不做點掩飾。直白得嚇到了林司獄,他猛得站了起來。
  
  與此同時,莊柔也狠狠一拍桌子喝道:「閉嘴!坐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0:58 PM

第一百二十九章 明著坑你

  林司獄在這牢所之中從小獄卒混到現在這個位置,見過的惡人無數,已經很少能被人嚇唬到。
  
  但他看輕了莊柔,根本沒把她當回事,狠人見的多了,一個女人佔著受寵鬧著玩,根本就入不了他的眼睛。
  
  可沒料到莊柔突然就凶了起來,連自家老娘都沒這樣罵過他,妻子和其它女人更別提了,看到林司獄只有畏畏縮縮的份。
  
  現在被這麼一罵,他整個人就愣怔住了,半晌才回過神來,臉頓時就脹得色如豬肝,惱羞成怒得瞪著莊柔。
  
  莊柔沒看他,只是慢條斯理得說:「水月閣為匪窩,裡面的人全部收監,什麼時候開門等案子完了再說。」
  
  「根據宋玉香的供詞交待,以程一刀為首的土匪長年盤踞在洪州的各家賭坊和青樓之中,已經無孔不入,家家都和土匪有關聯。」
  
  她似笑非笑的看了林司獄一眼,「有宋玉香的口供為證,洪州所有賭坊和青樓,除了有特事牌的為清白之外,其它的全部查封。林司獄,到時可要麻煩你了,這關押的人可能會太多,你可要想個辦法解決一下。」
  
  林司獄被她弄得十分詫異,皺眉問道:「何時招的供詞,在來這之前已經審過了?」
  
  如果在回衙門之前已經招了,這宋玉香為何提前不說,難道想害我不成?他掃了宋玉香一眼,有些怨恨此婦人怎麼能如此行事。
  
  莊柔點點頭隨口回道:「沒呢,一會我就回去寫張,然後讓她畫押就行了。」
  
  還能這樣?
  
  「我不會畫押的,用刑我也不會畫押!那些土匪和我沒關係!」宋玉香氣得驚叫起來,這個女人還是想嚴刑逼供!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她,「誰說我要用刑了?沒必要呀,等我寫完了,找人按著你的手畫一下押就行了。」
  
  「我只是找個由頭把全城的賭坊和青樓都封了,找得到土匪最好,找不到就正好推行特事牌。昨晚還是兩成,今天你們都落我手上了,所以要三成。」她伸出三根手指,笑咪咪得晃了晃。
  
  林司獄和宋玉香震驚的看著她,連嚴刑逼供都不用,直接就強行畫押?
  
  而莊柔卻還嘀咕道:「我就覺得奇怪,明明都是栽贓陷害,如果沒人聽堂的話,何必用刑呢?直接寫好供詞畫押不就行了。」
  
  然後她和顏悅色得宋玉香說:「我拿著你的供詞把人都抓了,如果你身上有傷,肯定要說是被屈打成招。但一看你沒受傷,還好吃好喝的住在牢中,必然認為是你為了自保,才亂指認他們好脫身。」
  
  「到時我又能收拾了你,還可以解決你們無視知州大人的特事牌,不給他面子,何樂而不為呢。」
  
  事情的發生讓宋玉香反應不過來,她沒想到會變成這樣一個局面,如果真這樣做,那所有的人都不會輕饒了自己。但如果就這麼把股份交出去,這口氣又咽不下去。
  
  她咬牙切齒得死盯著莊柔,突然反應過來,自己真是魔障了。什麼典吏,這算什麼鬼東西,不過是知州的女人罷了,拿根雞毛就當令箭。
  
  這洪州可不是知州最大,今天你把我抓來,明天就得乖乖的給我賠禮送出去!
  
  宋玉香也不裝了,直起腰板冷眼看著莊柔,「胡鬧夠了吧,你想逼我畫押也無所謂,把洪州鬧翻天也行,之後要怎麼收場你想好了嗎?」
  
  「喲,不裝了?」莊柔噗得笑了出來,「大家打開天窗說亮話,我正沒什麼藉口收拾你們,讓你們把三成股交出來。這程一刀出現在你那裡,是你自己送上門來給我的,至於你背後有誰撐腰,那我可管不著。」
  
  「沒什麼好說的,交股放人,不給錢就是不給知州大人面子,不想讓他做個好官。誰妨礙大人當個好官,我就讓誰吃不了兜著走。」
  
  她迎起頭冷笑道:「為什麼拿青樓和賭坊開刀,想必你也心知肚明,壞事做的多名聲不好,從你們的不義之財中拿出一部份給貧苦百姓,他們會相當高興的。」
  
  「恐怕不止高興,還會有劫富濟貧的感覺,會站在我們這邊針對你們這些富人,尤其是為富不仁的行當。」
  
  「你就不怕我說出去?」宋玉香怒罵道,當官的做點什麼壞事,都要找個藉口打個掩飾,不像她這樣直截了斷的說出本意,讓人不知要如何應對這種厚顏無恥之人。
  
  莊柔不以為然得看了林司獄一眼,又轉回頭笑道:「我就是明著坑你們,不給銀子我就不善罷甘休,覺得可以從我這裡全身而退你就試試。你不求著我收下你的三成股,算我輸。」
  
  竟然如此不可理喻,宋玉香喝問道:「何人給你的膽子,我不信知州大人會這樣寵著你,任你毀掉他的官路,你這是目無王法、胡作非為!」
  
  「我跟著殿下時連賢王世子都打過,何懼這小小洪州,大人想讓洪州的百姓過上好日子,你們平日又沒幹什麼好事,拿你們開刀何妨?」莊柔哼了聲說道,這個壞人她今天做定了。
  
  宋玉香沒聽說過這事,但還是深深的吸了口氣,倔強得說道:「雖然我們開的是風月之所,但也是在官府裡掛過名號,大昊朝的律法也沒說不能做這買賣。既然已經按規律上了稅,那就不能特別對待我們,如果要交出三成那所有商戶都得交,不然我不服。」
  
  莊柔點點頭,「你說的對,那你給我想個能弄到大量錢財,可以幫助洪州那些孤兒,和生活不得溫飽之人,又不找商戶麻煩的辦法來。」
  
  「沒有,民婦哪裡有個本事給大人想辦法。」宋玉香忍了忍,口氣突然有點軟。
  
  嗯?
  
  莊柔敏銳的發現了,雖然宋玉香的態度還是那麼強硬不服,但剛才卻有些猶豫。似乎是想說什麼,但又給吞了回去。
  
  難道這洪州還有什麼東西,比他們還要賺錢的行業?
  
  但這洪州莊柔很清楚,靠河的吃魚,靠田的種地,商業和農業都湊合沒有特色。大賺的特產也沒有,中庸得不行,要是有大買賣可做,那州府之中可就有的是銀子了。
  
  莊柔若有所思的看著宋玉香,盯了她好一會,林司獄坐在旁邊也眉頭緊鎖,兩個女人都是不省油的燈。事情鬧到這個地步,就算是宋玉香那邊過來問,他也有藉口解釋了。
  
  「要帶頭交股嗎?」突然,莊柔又問了一句。
  
  「無股可交。」宋玉香態度堅定,她認定自己明天就可以出去,大不了就鬧開來,看誰撐得過誰。
  
  莊柔擺擺手對林司獄說道:「林司獄,把她帶下去,別虐待她。吃的用的只管給,全部記在帳上,如果有人來看她就讓對方交錢。」
  
  林司獄和宋玉香已經對她這雁過拔毛,極品貪財的樣子弄得無語,從來沒見過吃相這麼差的人,三成股都要得出口的人,連這幾碗飯都還要摳。
  
  「看什麼,不想談就關回去。」莊柔掃一眼兩人的眼神,就知道他倆在想什麼。不當家哪裡知道柴米貴,小郡王要的銀子把整個水月閣賣了都補不上,真以為銀子好賺似的。
  
  宋玉香狠狠的刮了她幾眼,這才被林司獄帶了出去,依舊關在牢房之中,卻照顧得非常周道,半點苦都沒讓她吃。
  
  今天洪洲衙門大豐收,全城的賭坊和青樓都被查了,但有三家的人才到門口就被放了回去,其它的都給關押在了牢中。
  
  整個牢房被擠得人滿為患,本來宋玉香是單獨關在一間,也因為人太多實在沒辦法,又扔進來了一大群女子。身上的脂粉味混合了牢獄中那特有的臭味,讓裡面充滿了股讓人窒息的味道。
  
  小郡王果然不負眾望,把人都給抓了回來,滿足了一下心中抓人的慾望後,看著密密麻麻的人頭,他就起了雞皮疙瘩。
  
  誰惹出來的麻煩誰擔著,他立馬把這件事扔給兩位通判處理,誰讓他倆正好管這個。而宋通判已經病倒的事,他還不知道。
  
  然後想了想又給莊柔指派了件事,案子由他們審,但放不放人由她說了算。
  
  這簡直是捅了馬蜂窩,官員們都表示不服,為什麼要讓莊柔來做決定。但楚夏卻根本不管,拂袖便走了。
  
  大家在背後暗暗得罵個不停,卻又不能不繼續幹下去,不說捨不捨得這身官職,也不能把洪州交到這樣的紈絝手中。
  
  莊柔知道師爺肯定和楚夏說過自己的計劃,這可都是為了他,總不能出來拆自己的牆。既然不用管審案的事,她便決定輕鬆一下,先休息了,畢竟就她一個人受了傷。
  
  不管別人的竊竊私議和白眼,她先回到自己的院中,想先和劉氏說一下早上楚夏答應的事,卻聽說師爺覺得劉氏住在隔壁不方便,給搬到夾院暫住去了。
  
  師爺哪裡會管這種閒事,莊柔覺得肯定得小郡王幹的,除了他之外誰會這麼小氣,連住都不給別人住旁邊。
  
  不過住夾院裡也方便,省得做些什麼還要看這母女睡著了沒有,也有點不自在。
  
  她去了夾院尋到劉氏,把她帶到沒人的地方把事情說了後,劉氏泣不成聲,對知州大人的感謝已經不能言表,決定以後給他供個長生牌,天天祈求他能長命百歲。
  
  只是審個案子,竟然能讓對方供起長生牌,莊柔覺得還是不要和小郡王說,省得他太過得意,又在自己面前炫耀。
  
  等她回去時,小郡王自用的廚房送來了大補湯和菜肴,看著滿滿一桌好菜,拿著筷子的她有種賺了的感覺,似乎受傷也滿不錯的。
  
  「莊典史,大人說希望你能多吃一點,早日恢復身體,好去為他做牛做馬。」擺好菜,送菜來的人便恭恭敬敬的講道,然後不等莊柔罵人,便趕快退了出去。
  
  莊柔無語的看著此人關上門,桌上的美食頓時變得有毒起來。
  
  嘆了口氣,她低頭嘀咕了一句,「這什麼人啊,果然不是個好人。」
  
  「對,我也是這麼覺得。」突然,旁邊一個聲音傳了過來。
  
  屋中不應該再有人了,莊柔嚇了一跳,猛的一抬頭就見桌前不知什麼時候坐了個人,正拿著筷子興緻勃勃的瞧著桌上的菜。
  
  她啪得放下筷子就站了起來,「花宇樓,你什麼時候進來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9 11:07 P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8-9-30 12:45 PM 編輯

第一百三十章 說你行就行

  花宇樓夾起一隻蝦仁,隨口講道:「我整個白天都在你房中,都睡了幾個時辰也不見你回來,現在肚子餓得慌,有事吃完再說吧。」
  
  「你只要束手就擒,我保證餐餐都可以讓你吃飽,頓頓都有白米飯。」莊柔手往腰後摸去,卻沒撈到鐵棍,這才想起來放在外間了。
  
  「你這人能不能有點良心,我送了這麼大一個功勞給你,就這麼報答我?」花宇樓把蝦仁夾到嘴中嚼了起來,然後失望的搖搖頭嘆了口氣。
  
  莊柔皺了皺眉頭,「你恐怕是想把我引過去,讓程一刀把我殺掉,只是沒想到那傢伙先死了吧。」
  
  花宇樓抬頭苦笑了一下,「沒想到我在你心中,竟然是做得出這種事的人,真是失敗啊。」
  
  「你難道以為自己很好?」莊柔翻了個白眼,也不照照鏡子,別以為佔著臉長得好,所有的女人就會上他的當。
  
  見她油鹽不進的樣子,花宇樓便微微一笑繼續吃起來,「我是想和你談筆買賣,那程一刀只是見面禮。」
  
  莊柔有些驚奇得望著他,想了想便也坐了下來,拿起筷子吃起來。兩人都有些餓了,正事放一邊,先把肚子填飽了再說。
  
  終於,莊柔放下筷子打了碗湯,喝乾之後拿出帕子擦了擦嘴,就一本正經的說道:「我就當你是想引我去捉那程一刀,而不是想借他的手殺掉我,不過你糟蹋女子的罪太大,這點功勞不足頂罪。這頓飯就算是入監前我請的送行飯,反正進去之後你也沒好東西吃,我倆的帳就兩清了。」
  
  「咳!咳!」花宇樓一口菜沒咽下去就被這話給嗆到,為了不丟臉,他捂住嘴轉過身咳得極為不雅觀。
  
  這人在幹嘛啊?
  
  莊柔不解的看著他的背,不明白那些女人難道就只看臉不成,怎麼會被這樣的男人迷得神魂顛倒,八成是被關在家裡除了兄弟和爹,就沒過其它男人了吧。
  
  「看你也不是貧苦之人,從貴女那肯定撈到不少好處,用必要為了搶一口吃的把自己嗆成這樣?你放心慢慢的吃,雖然我說帳兩清,但吃還是會給你吃飽的,不用搶。」她和氣得說道,反正客氣不了多會,就要送他入監了。
  
  花宇樓背對著她折騰了半天,總算是清爽多了,才轉過頭有些哀怨的看著她,神情非常的委屈。他此時心中有些惱怒,一向風流倜儻的他,竟然在女人面前如此失態。
  
  飯是吃不下了,嗓子還在火辣辣的痛,他也不再嬉皮笑臉,而是正色問道:「這洪州官員如同鐵板一塊,你又是個女人,肯定沒什麼人服你。我這裡有筆交易,對你來說只有好處,就是不知道你有沒有興趣。」
  
  看他的樣子不是戲弄自己,莊柔倒想聽聽他想幹嘛,「那你說來聽聽,什麼樣的交易。」
  
  「我給你提供情報,讓你可以破案立功,到時就算那些人不服你,也會因為你的功勛而不敢對你過多挑剔。」怕她不相信,花宇樓又抖了一下底,「就像沒人知道程一刀在水月閣,而我知道一樣,在這裡我有特殊的方式弄到情報,你意下如何?」
  
  聽起來不錯,但莊柔不想表露出來,她揚眉問道:「那你想要什麼?」
  
  花宇樓如同看到魚兒上勾,臉上又湧現出一種讓人賞心悅目的表情,就像頭話本中會迷惑人心的狐狸精。
  
  莊柔瞧著他,有點能理解那些上當的女人了,這傢伙肯定從女人身上撈到過很多好東西了吧,瞧瞧那張還沒開口就讓人有點晃神的臉。
  
  這種人就算是抓到,只要不砍頭,肯定會有好多貴女來求請。最好的辦法就是毀了他的臉,省得在牢中都能禍害到人。
  
  看不出她有沒有迷上自己,但花宇樓憑著多年的經驗,覺得這筆交易很有戲。於是他便笑道:「我的要求並不高,只要你別再捉拿我就行了,而我也保證,不再對別的女人動心。」
  
  莊柔很懷疑的瞧著他,沒有被他表現出來的假像給迷惑,這種人能夠不再打女人的主意,那簡直就是老母豬上樹,根本不可能的事。
  
  「我又沒故意去抓你,是你撞到我面前,到現在都沒人抓到你,想必也不會這麼輕易被我抓住。你開的條件我有點聽不懂,就算我不抓你,可神隼門的人看到你也不會袖手旁觀,你在我這裡得到個承諾有什麼用?」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他肯定另有所圖,莊柔可不會傻到相信他的話。
  
  花宇樓承認聰明的女人很有挑戰性,但那也只是針對有些小心思,在後宅之中覺得自己有些手段,玩得開的女人。
  
  就算是位居高位的貴女,也只是會露出尖牙和小爪子的貓咪,有些別樣的情調。
  
  但今天遇到的女人卻有些棘手,真是太不可愛了。
  
  他微微一笑,手肘放在桌上,便擺出個習以為常的撩人姿勢出來。常在花叢中行走的他,已經可以隨時擺出讓人看著賞心悅目心動的動作出來。
  
  「其它人當然抓不到我,可你就不同了,我不想一在你面前出現,就得馬上離開。就想像現在這樣,能坐在桌邊看著你。」
  
  莊柔挑了挑眉,似乎有些明白他的意思了,看來上次哥哥下的手不狠,沒讓他吸取教訓啊。
  
  於是便宛然一笑,對他勾了勾手指,讓他再靠近點。
  
  花宇樓有些提防,但也不能表露出來,畢竟還有正事要辦,於是便身體前傾靠了過去。
  
  「我可不是那些深閨中的小姐,一輩子沒見過幾個男人,由你隨便哄幾句便信了。別給我得意忘形,你還是在大牢裡面好好算清楚,要還多少女人的情債吧!」莊柔細聲細語的在他耳邊說道。
  
  「如果可以讓我一親芳澤,在下願意自投羅網,只要莊姐兒心儀於我,你覺得怎麼高興就怎麼來。不管是入監還是不再和別的女人來往,都聽你的。」花宇樓笑著就伸手想去摸她的下巴。
  
  莊柔一把抓住他的手腕,重重地按在了桌上,盯著他便說:「那就跟我去大牢吧。」
  
  花宇樓在心中翻了個白眼,怎麼有如此不解風情的人,正想再說點撩人的話,就見莊柔已經抓起桌上那厚瓷湯盆,一看就是想砸到他頭上。
  
  他趕快手腕一轉,如同抹了油般就從莊柔的手下滑走,轉身就繞到了她的後面,在她耳邊輕聲笑道,「你考慮一下我的提意,對你可沒有半點壞處,而我對你的心天地可鑒,我還會來的。」說完他便飄出門躍上牆頭不見了。
  
  莊柔手上還抓著湯盆,剩下的半盆湯灑出了不少,順著她的手不停滴落下來。她低頭看了一眼,小聲的嘀咕了句,「溜得真快,不好抓啊。」
  
  花宇樓翻牆出來時,發現這洪州衙門中今天很熱鬧,人來人往的好像很急。他會心一笑,這肯定是抓住了程一刀,那小郡王想要慶祝一番好顯得自己有本事吧。
  
  他便不再關注洪州衙門中的事,輕盈地跳到隔壁的房頂瀟灑地走了。
  
  洪州沒什麼特別美的景色,也就城外雲霞山可以遊玩一下。因為風景此處獨好,洪州人又愛燒香祈求,僧道都集中在了這裡,一家佔個小山頭誰也不妨礙誰。
  
  整座山上大大小小的寺廟和道觀足有十一座,就連尼姑庵也有兩座在山腰處,這還沒算上當地大宗氏的家廟,只要來到山腳下的雲霞村,就能聞見空氣中飄來的香燭味。
  
  而在這雲霞山眾多祈福廟觀中,香火最旺的便是青凡殿,供奉著一名河神。
  
  據流傳在洪州百姓中的故事,洪州外那條綏中河中有位叫青凡的河神,他愛上了城中一位美麗的姑娘,於是化身為英俊的書生前來求娶。
  
  但那姑娘的父親卻要把她嫁給一個老員外做填房,青凡河神求娶不成,只得傷心而歸。可姑娘並不願意嫁給員外,在出嫁那日穿著喜服逃出家門投了綏中河。
  
  青凡河神發現之時,姑娘已經溺水而亡,他在盛怒之下水淹洪州城。最後被上天派天兵下來把他制服,壓在了雲霞山之下,什麼時候他做滿百萬件好事,什麼時候才能重得自由回到綏中河。
  
  洪州確實在百年前發過一場大水,去青凡殿求福求財也很靈應,再數一數手指,百萬件好事也不可能這麼快辦完。於是洪州人一到十五初一的好日子,就會跑到青凡殿來祈福,只希望被青凡河神看上眼,好運就降到頭上來了。
  
  現在天色已晚,熱鬧的青凡殿前殿也冷清下來,後殿之後還有一片院子,平日也不讓遊人進入,可謂是亂中取靜,而花宇樓就暫住在此。
  
  他在莊柔那已經吃飽了肚子,此時正靠著窗框坐在榻上,邊喝茶消食邊看著外面的月和山影。
  
  半晌之後,花宇樓拿起小爐上的燒水陶罐,悠然自得的往茶壺中添著熱水,口中遺憾得嘆道:「如此良辰美景,像我這般的妙人,身邊卻沒有美人相陪,真是可惜啊。」
  
  話音才落,門便被人推開了,羅雲凡走了進來,直接上榻坐在了他的對面。
  
  「我早和你說過,那小妞有點棘手,膽子太大不好下手。不過人情我已經賣了,明天我再去一趟,以我倆的關係,我怎麼也得幫你不是。」花宇樓笑了笑,倒了杯茶放在了羅雲凡的面前。
  
  羅雲凡一聲不吭的看著他,半晌才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後便說:「洪州全城的賭坊和青樓都被查了,包括客人在內所有人都被抓到了衙門,除了蒼蠅之外,連養的貓狗和鳥都被帶走,一個活物不留。」
  
  「咦!」花宇樓有些驚訝得問道,「那小郡王有如此大的手筆,無緣無故就能把人都抓了?很紈絝嘛,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看著他那張臉,羅雲凡淡淡得說道:「他們在查通匪,所以把人都全抓了,最早下命令的就是莊柔。」
  
  花宇樓抬眼瞧著他,扁了一下嘴說:「人可是你讓我引過去的,再說抓就抓罷,最多罰點銀子就放出來了。只不過是藉著這個由頭,想搜刮些銀子,也不是什麼大事情。」
  
  「她要所有青樓和賭坊三成的股,不給股就不放人,剛才宋義那老頭為了水月閣他那私生女,還在我面前拍了桌子。」羅雲凡瞇了瞇眼睛,手指在桌上點了點,意示他倒茶。
  
  「我又不是你的手下,想喝茶就客氣點。」花宇樓白了他一眼,還是拿起茶壺給他又倒了杯,然後不客氣地說,「這事和我可沒關係,我都是按你說的來辦。是你說那程一刀華而不實,」
  
  羅雲凡端起茶看了他一眼,「我又沒說與你有關,你繼續去纏著莊柔,這邊的事我會處理。」
  
  花宇樓語重心長得說道:「其實,接近她可比你這事麻煩多了,很難。」
  
  「我知道你行的,不行也行。」
  
  「……你到說得輕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30 10:40 AM

第一百三十一章 真心話

  莊柔沒抓到花宇樓,非常的不甘心,便打算想個陷阱出來,等他下次再來時就弄個甕中捉鱉,絕對不能再讓他跑了。
  
  她咬著筆桿,地上已經扔了不少塗得烏黑的紙,全是失敗的計劃。
  
  「……」盯著空空如也的紙,莊柔把筆一扔放棄了,「不活捉了,趁他再來時直接殺死了省事。」
  
  楚夏正好推門進來,聽到這話便問道:「你這是要弄死誰?」
  
  莊柔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他,不解的問道:「大人,大半夜的你怎麼來我這了?」
  
  「什麼大半夜,現在明明才華燈初上,正是玩樂之時。」楚夏回頭看看天色,心想要是在京地的話,這不是才剛開始玩嗎?
  
  真是個紈絝,莊柔嫌棄地說:「女人沒有青樓酒肆可玩,這種時辰早就無聊得可以睡覺了。」
  
  楚夏便一副命令的語氣說道:「做女紅不就行了,沒事幹的話給我繡個荷包。」
  
  莊柔有些不爽的看著他,「你們男人真是張口就來,還晚上做女紅,這麼暗容易眼瞎不知道嗎?再說我又不會女紅,找我要什麼,你往衙門口一站,然後大聲說少個荷包,要是有人送就好了。保證明天就能收到一堆,全身上下都掛不完。」
  
  「你是在嫉妒的我盛世容顏嗎?」聽出她的酸味,楚夏自行走進來,直接坐在了她的床上,然後靠著床眼睛就在她的床上瞄了幾眼。
  
  「看什麼,你想幹嘛?」莊柔覺得他有點奇怪,看床幹什麼,應該對自己沒興趣才對。
  
  楚夏歪頭挑眉看著她,扇著手中的扇子,眼神有些怪異,「我把你帶來這裡,自然要保證你的清白,不然怎麼和你哥哥交待。你這屋子裡進男人了吧?」
  
  莊柔睜大眼睛,好奇的在他身上打量了半天,然後突然便咧嘴笑了起來,「是啊,我屋裡藏了個美男,小樣子可逗人喜歡了。」
  
  「我會寫信給莊學文,告訴他我管不了你,讓他親自來一趟好了。」看來只能拿出殺手鐧了,楚夏把臉一板威脅道。
  
  而莊柔肘撐桌子便歪靠起來,看著他直笑,動作像極了剛才的花宇樓,「你這故作嚴肅的樣子,更加好看了,大半夜闖進我房裡的美男,真要寫信給我哥嗎?」
  
  楚夏頓時死瞪著她,扇子也不扇了,狠狠的咬了咬牙齒,一拍扇就指著她罵道:「莊柔!我警告你,不准你再這麼浪蕩的對我!不然的話,我就對你不客氣了!」
  
  「你要怎麼對我不客氣?我到想見識一下。」莊柔不以為然地說道。
  
  「我就請皇上賜婚,把你嫁給鎮國府的莫左將軍。」楚夏咬牙切齒地說道,可謂是氣急了。
  
  「……」
  
  莊柔沒吭聲,臉上的笑容收了下去,只是好好的看著他,這一看就是好半天。而楚夏也不甘示弱的回瞪過去,從來只有他浪蕩別人,哪裡忍得了別人調戲他。
  
  終於,莊柔坐直身子認真地說道:「大人,屬下之前回屋時,發現那名叫花宇樓的朝廷欽犯在我屋中。之前是他故意引我至水月閣遇的程一刀,目的是想和我談筆交易。」
  
  頓了頓,她又接著說:「他願意提供情報給我破案立功,但開出的條件非常簡單,就是想讓我別再抓他。表面看起來是心儀我,但接近我肯定有不可告人的目的,我又無權無勢,猜測應該和大人有關。」
  
  「今天我已經拒絕了他,如果按照他的說法,明日他依舊會來找我。到時我便設下埋伏,一舉把他拿下,他的輕功有些厲害,所以應該不論生死先把他放倒再談活口這事。」
  
  楚夏有些不適的動了動脖子,話出口之時,他就知道自己失誤了。這是他少有會犯的錯誤,果然還是大意了,但也懶得收場,已經夠了。
  
  他也一本正經地說道:「答應他,你在洪州站穩腳跟對我們很有利。」
  
  「大人,我不管你來洪州是真避難,還是另有目的,都不用特意告訴我。哥哥只讓我跟著你過來,要說保護什麼的,你的四名侍衛就已經足夠。」
  
  莊柔認真地說:「花宇樓翻進衙門我不相信你不知道,隔壁就有你的人,但我不計較這個。你的事我不管,有命令我做為屬下會去完成,但你還想像上次在豆湖縣衙那樣,再把我當誘餌扔出去,把我置於死地,那我就拉你陪葬。」
  
  小郡王的嘴角慢慢帶起微笑,露出一副無害的笑容,「我倆的關係也許沒你想得這麼簡單,你不能死在洪州,而我需要一個能把洪州攪亂的人。最近我才覺得,莊學文可能一直在等待機會,所以默默的隱忍了這麼久。」
  
  「而現在機會來了,把你帶到洪州,一方面確實是想讓你遠離京城的紛爭。而另一方面,大概也算是種表態。畢竟莊學文只有你一個親人,用來做籌碼足夠了。」
  
  說完這些話,他便帶著迷之和睦的笑容站起身,往門口走去。
  
  正要跨出門檻,莊柔啪地就伸手按在了門框上,直接把他擋了下來。踮起腳尖臉便湊了上去,在離他的臉只有兩指的距離,惡狠狠地威脅道:「哥哥不管做什麼,我都相信他,就算把我當籌碼我也願意。你再挑撥我們的關係,我就讓你這個郡王只能當到今天。」
  
  楚夏看著她揚了揚眉,伸出手指按在她的嘴唇上,把她推開來。然後露出一張溫和的笑臉說道:「離我遠點,我不喜歡有女人靠我這麼近,會長疹子的。」
  
  莊柔愣了愣,頓時氣憤地罵道:「那你以前幹嘛整天來找我套近乎,有病啊!」
  
  「為什麼?」楚夏頓時笑得燦爛無比,「因為我要利用你接近莊學文,所以得犧牲一下色相,效果還是很不錯的。」
  
  「楚夏,總有一天你會暴屍荒野的!」看到他根本就不再掩飾,說出來的話如此討人厭,莊柔氣得大罵道。
  
  楚夏啪的打開扇子,輕扇了幾下,擋在嘴邊瞇著眼睛便笑道:「莊柔,答應花宇樓的條件,別忘了你是個有抱負的應捕,應該不會為了兒女私怨便棄職責而不顧。那些枉死的冤魂還在等著你,不然只能像丁蓮兒那樣,都沒人給她申個冤。」
  
  「滾。」莊柔指著大門喝道,再也不想看這個傢伙一眼。
  
  「那可不行,你可是本王最寵愛的女人,有事替你頂,有黑鍋為你背。捧在手心怕摔,含嘴裡怕化的寶貝。」楚夏講完這些,這才笑著轉身離去。
  
  莊柔冷眼看著他離開,在院子中站了好一會,便轉身走到屋簷下,取下了一隻燈籠也出去了。
  
  她來到獄所時,裡面還在審著人,誰都想再捉幾個土匪出來,但問了半天都沒人說出個所以然。那些嬌滴滴的女子看著就肯定沒問題,便只能抽打看著就彪悍的賭場護院。
  
  可這程一刀是在水月閣被打死的,和他們離著老遠,根本就沒什麼交集,打了也說不出來。
  
  莊柔下到牢中,聽著裡面拷打的聲音,直接把牢門推開來。
  
  許元會此時已經累得不行,問又問不出什麼,混俸祿的宋通判下午還昏了過去。本來就幫不上忙,現在更是連來瞧一會,換他去休息會的人都沒有。
  
  這時門被人不客氣的推開,他心情煩躁得回頭想罵幾句,卻發現是莊柔,頓時有些奇怪她來幹什麼。
  
  莊柔對著他抱了抱拳,「許通判還沒休息啊,要不要我替你一會?」
  
  「拷問是我的事,用不著你操心。」許通判很不想看到她,直接就回絕了。
  
  反正也沒事,莊柔只是笑了笑,便在旁邊尋了張條凳靠牆坐了下來,抱著手安靜的看著他拷問。
  
  許元會本來還可以在用刑時打個盹,被莊柔往身後一坐,頓時如坐針氈般渾身上下都不舒服。垮著臉坐了半晌,他終於回過頭問道:「莊典史,你不是受傷了,還不回去早點休息?」
  
  「多謝許通判的關心,我沒什麼大礙,這拷問是件傷神費力的事,我就在這裡陪陪許通判。」莊柔笑了笑謝道。
  
  明明不是這個意思,看她厚著臉皮不願意走,許元會只能繼續坐在原地,看著那些問不出什麼東西的犯人,心裡還要琢磨哪些人能用刑,哪些不能打。時間一長,只覺得身心倍加的疲憊。
  
  終於,他又轉過身看著一動不動坐在那,半點也不嫌刑房中髒臭吵雜的莊柔,「莊典史,我要喝杯水,這裡就麻煩你照看一下了。」
  
  許元會想得很好,既然她喜歡那就讓她來問,自己坐在後面盯著就行了,也能進個食休息休息。
  
  「沒問題。」莊柔衝他笑了笑便站了起來,等許元會讓開後,便坐在了他的座位上。低頭看了眼桌上的文書,現在拷問的是一家名為廣源的賭坊護院。
  
  這種人有何用處,根本就是拿來做替罪羊的。她便擺擺手對獄卒說道:「把他帶下去,記得用點藥,別把人弄死弄殘了。把廣源賭坊的東家帶上來,我有話要問他。」
  
  這廣源賭坊的東家早塞過銀子,還買了位護院過來挨打受刑,現在聽說要帶他上來,獄卒們都沒動,全看向了許元會。
  
  許元會正端著早已經涼掉的茶水,還沒來得及喝一口,就見她要帶廣源賭坊的東家,便有些煩燥得想開口拒絕。
  
  但莊柔比他還快的開了口,「只問不用刑,騙你是小狗。」
  
  「……」許元會到嘴邊的話,全讓她這幼稚的保證給堵了回去,只得對獄卒使了個眼神。獄卒心領神會,馬上就把這受刑的護院帶下去,去帶那廣源賭坊的東家了。
  
  等他把人帶到時,莊柔正在一張供紙上飛快的寫著字,見人已經來了,便拿起紙張吹了吹墨跡,這才滿意的放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30 10:51 AM

第一百三十二章 良心官

  廣源賭坊的東家叫李廣河,是個四十來歲身材瘦小的男人,他跪在地上偷偷看了眼後面靠牆坐著的許元會,心裏面有些打鼓。
  
  眼前這個女人他知道,只是好奇洪州衙門到底出了什麼事,竟然哪裡都有這個女人插手事情。
  
  如果早知道會這樣,就應該給她送份禮,而不是給許通判了。這傢伙拿了錢不辦事,明明說好不讓他上刑拷問,現在還不是又給帶上來了。
  
  許元會的目光和他對上,不可察覺的點點頭,讓他放下心來,肯定不會對他用刑。
  
  「李廣河,我也不和你廢話,給你透個底。」莊柔無視他和許元會對眼,看著手中剛寫好的紙頭也不抬的說道,「這張紙是水月閣的媽媽宋玉香所供,她說你和程一刀有過交集,常接待山上下來的土匪,還收了不少他們搶奪來的贓物。」
  
  李廣河茫然的抬起頭,他知道自己是因為那個叫程一刀的土匪,才被抓到此。可打聽下來,那土匪是在水月閣中發現的,和他們廣源賭坊八字都沒一撇,怎麼就扯上關係了?
  
  「通匪可是砍頭的大罪,全部財產還要充公,我也不對你用刑了,沒意見的話就畫押吧。」莊柔的態度平淡無奇,口氣極像吩咐廚子晚上加個菜一般。
  
  一頭霧水的李廣河一聽畫押,趕快就喊道:「大人,這是冤枉的啊!我和宋玉香根本就不熟,那程一刀更是見都沒見過。明明土匪是在水月閣中發現,和我又有什麼關係,還請大人明查,不能聽信她的一派胡言啊!」
  
  「對了!她肯定是想把我們拖下水,栽贓陷害別人,才能求饒減罪。最狡猾的就是那宋玉香,占著有人撐腰,就想誣陷好人啊!」
  
  他忍了忍到底沒把宋義的名字喊出來,整個洪州生意上的人誰不知道,宋玉香和宋義關係不一般,到底是什麼關係不好說,但絕對是護得死死的。
  
  莊柔聽了便露出驚訝的表情,指了指桌上的紙,「可她的這張供詞上明明就是這樣寫的,而且不止寫了你,還有其它人也在。我大概數了數,幾乎抓來的人沒一個逃掉的。」
  
  李廣河愣怔的看著她,全部人都在,不是光有自己,有必要咬這麼多人來背罪嗎?
  
  許元會實在是坐不住了,那張宋玉香的供詞,他明明親眼看著是莊柔剛剛才寫出來的,說不定墨跡都還沒乾透呢。
  
  「我說莊典史,那紙上的字是你剛才寫的吧?」他決定出來拆臺了,怎麼也收了別人的銀子,就這麼草菅人命不太好啊。
  
  好傢伙,收的銀子應該不少吧。
  
  莊柔回頭瞧了他一眼,笑了笑便轉過頭來,看著明白自己被騙從而憤怒的李廣河,「確實是我寫的,你不承認也行,一會按著你的手畫押就好了,又不是什麼難事。很不服氣吧,我這可是得到宋義縣男的同意,才敢這麼做的。」
  
  許元會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這扯大旗竟然扯到了宋公身上了,根本不可能的事!
  
  「大人!這…這不可能!」李廣河也不相信,宋公那樣道高望重的人不會做出自毀名聲的事來,一定是這個女人哄騙自己。
  
  「想必你應該聽說了,知州大人晚宴之時,我向宋縣男提到了眾人捐贈財物,用於造福洪州百姓。當時宋縣男心繫洪州的父老鄉親,願意擔保在出現刁民之時,全力支持官府。」
  
  「在那之後,我就興緻勃勃的去找你們,想談談這件善事要怎麼開始。你們卻跟著四海賭坊的人對我惡言相向,甩手離去。」
  
  她斜瞅著李廣河,冷笑了一下,「此等造福百姓之事,有知州大人和宋縣男全力支持,你們還如此挑釁無禮。除了通匪之外,誰還能給你們這麼大的膽子!」
  
  廂房中哭鬧的事當時只是個小插曲,誰也沒有放在心上,自然也沒什麼人傳出來,能讓開賭坊的人知道。
  
  李廣河聽得糊塗,只能又看向了許元會,「許大人,真有這麼一回事嗎?」
  
  許元會猶豫了半天,才不肯定的說道:「當時確實提到了這事,宋公也答應過,可……」
  
  他話還沒說完,莊柔便啪的對著桌子就是重重一掌,打斷了他的話。然後對著李廣河就喝道:「怎麼,是不是要把宋縣男請來這裡,當面說給你聽!」
  
  李廣河那裡敢,在這洪州還沒有一個不敬重宋義的人,此時他不敢再懷疑,只能不停的嗑頭喊冤。
  
  「大人!要是當日大人就提到這件事,小人絕對不敢走啊!」
  
  「你的意思是怪我?」莊柔問道。
  
  「不!小人錯了,知錯了,還請大人再給我一個將功補過的機會!」李廣河都要哭出聲了,怪不得聽說有一家小賭坊到門口就放了,那天好像是有幾個人沒跟著大夥一起走。
  
  他只恨自己當時怎麼如此心急,多坐會又不會死,說不定還能在宋縣男面前露個臉。
  
  等他哭得差不多了,莊柔才開了口,「三成,交嗎?」
  
  「啊?」李廣河猛的抬起頭,呆若木雞的愣在那。
  
  莊柔輕敲了敲桌子,「三成股,願意交的話,明天我就放你和你的人回去。當然還有你的客人,也可以一併離開。」
  
  李廣河半天才反應過來,通匪是假,要錢才是真。如果不交的話,就會被宋玉香那供詞給送進大牢,以通匪之名被砍頭。
  
  「交的話,我就把你和店鋪的名字劃掉,不然的話就等秋後吧。」莊柔拿起筆,笑咪咪得說道。
  
  秋後?那不是秋後問斬嗎!
  
  「交,小人願意交出三股,為知州大人造福百姓!」李廣河後背一涼,趕快磕頭道。
  
  莊柔拿著筆在紙上劃了一筆,就算是去除掉他的名字,而站在他身邊的許元會自然看得清楚,上面根本就沒有李廣河的名字,她純粹是在嚇唬人。
  
  他盯著那些字痕跡,正思索著要不要說出來,畢竟這不合規矩,而且莊柔也不是他們的人,莊柔自言自語得嘀咕起來,「巡捕房也應該放筆銀子了,牢房太小太髒,大家的待遇都不高,連馬匹和像樣的武器也沒有。」
  
  許元會深吸了口氣,牢獄中那血腥加黴臭味,讓他這個早就習慣的人也是一陣想吐。
  
  手上沒錢,光用權力來壓人,手下的人也不會服。而且用銀子的地方也多,破案收稅這些都必須要人,光幹活不給好處,時間長了下面必然抱怨連連。
  
  真是一分錢難死英雄漢,他想了想看那李廣河也沒什麼不願意,有宋公來扯虎皮,不讓他們給銀子恐怕還要和你急。
  
  於是,他便無聲無息的退後,又重新坐回到牆角的條凳上,靠牆抱著手閉上眼假寐起來。
  
  莊柔笑了笑,就對李廣河說道:「你看看,許大人為了這件事忙了一天,到現在都不得休息。如果每個人都能像李老闆這樣有見識,我們可就省事多了,不然都要叫來這裡很麻煩啊。」
  
  李廣河又不是木訥之人,自然是聽懂了裡面的意思,趕快應道:「大人,小的回去便把此事宣揚開來,我熟悉的那幾位必然勸他們自己應下,省得再來煩憂到大人的休息。」
  
  「那敢情好,就麻煩李老闆了。」莊柔就是愛和聰明人打交道,不用浪費什麼口舌,不過好處還是要給的,便告訴他功德碑的事。
  
  聽完後李廣河這才恍然大悟,怪不得宋縣男會插手此事,原來是要獻給皇上看啊!
  
  這可是天大的榮譽,能在皇上面前過眼,說不定憑著這事,可以給家中子女帶來好處。打燈籠都遇不到的好事,今天可就遇上了。
  
  李廣河哪裡還有怨言,這不是給洪州知州送銀子,而是給皇上獻忠心啊!
  
  他笑得嘴都合不攏,一個勁的在那作揖,「多謝大人,多謝大人提攜。」
  
  「行了,你下去吧。」莊柔擺擺手,然後對獄卒說道,「把李老闆請下去,街口不是有家餛飩店嗎?給李老闆和他的人買幾碗過來,記得叫店家把料給足了。」
  
  牛大勇對她昨天可是提過好幾回,傍晚街口就會有個賣餛飩的出攤,味好料足又便宜,他每晚都會去吃個五六碗。
  
  莊柔從荷包中掏出兩塊碎銀子,放在桌上讓那獄卒拿走,「大家也忙一天了,剩下的你帶著兄弟們也去吃點東西填填肚子。」
  
  從來只有從獄卒手中搶銀子的官員,還沒有從官身上得到過錢,牢中的幾位獄卒都愣了,想拿都不敢動,全看向了閉目假寐的許元會。
  
  許元會閉著眼都能感覺到獄卒投來的目光,心中暗暗罵了幾句,這個好人又給那女人做了。他只得睜開眼,很不痛快得說道:「還站著幹嘛,莊典史什麼人啊,有的是銀子。給你們還不拿著,看我幹嘛!」
  
  「是。」獄卒得了令,趕快去拿銀子。
  
  莊柔不理會他的冷嘲熱諷,只是笑了笑,雖說用錢買人心說出來不好聽,但這可就是最真誠的表達了。連錢這種最容易示好的東西都不願意給,其它的還能信呀。
  
  李廣河可急了,趕快摸身上想要掏銀子,這白吃官家的一頓餛飩,讓他有種吃斷頭飯的感覺。可上下一摸,半個銅錢都沒摸出來,才想起被抓進來時,什麼都被人搜光了。
  
  見他那尷尬緊張的樣子,莊柔便笑道:「別摸了,等你出去之後,要是記得大家的好,到時候就再請大家去喝一杯好了。眾人也會念著你的好,對吧?」
  
  「謝大人,只求各位大哥官爺賞臉。」李廣河磕頭謝道,這是給自己機會拉關係了,誰說女子不如男,這位姐兒做官簡直當的太好了!
  
  他心中非常感動,女人就是溫柔心軟,不用刑還給吃的,連獄卒這些小雜役都想到了。要是人人都這樣為官,百姓的日子可就真的好多了。
  
  正當李廣河在感動之時,就聽到坐在上方的莊柔對獄卒說道:「過一個時辰之後,你們進去記下誰願意交出三成股。交的就給他們東西吃,不交的提出來打入死牢,明天就把他們的家人接來,反正全部都匪,秋後就送他們全家上路。」
  
  李廣河身子頓時一僵,後背就起了層冷汗,不交銀子就滿門抄斬?...<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30 10:54 AM

第一百三十三章 拉個仇恨

  這一招果然起效,李廣河被帶回牢獄之中後,滿眼之中全是眼巴巴看著他的人。
  
  之前那個用了刑的護院被拖下來時,廣源賭坊的人就很擔心自家東家,要是活活被打死了,他們這些靠他生活的人要怎麼辦!
  
  現在見他完好無損的回來,獄卒的態度也不惡劣,眾人便把他給圍了起來,七嘴八舌地問起來,「東家,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李爺,情況怎麼樣,什麼時候才能放我們走?」
  
  「那些官真的想拿我們當土匪砍頭嗎?」
  
  「李爺,我們不會被流放吧!我家那小子才三歲啊!」
  
  李廣河趕快讓他們別吵,亂得都聽不清楚在說什麼了,等眾人安靜下來後,他才說道:「大家放心吧,只有好事沒有壞事,我們明天就可以離開。」
  
  「太好了!我就知道李爺有本事!」廣源賭坊的人頓時就歡呼起來,一直提著的心總算是可以放下了。
  
  他這裡說明天就可以走,其它賭坊和青樓的人都看了過來,要不是有牢房隔著,只想把他一把拖過來,好好的問問他是如何脫身的。
  
  畢竟誰也不願意,在這又臭又髒的牢獄之中待著,晚上走不了,明天能放出去也行啊!
  
  李廣河讓大家稍安勿躁,老實的等明天就行了,也別去挑釁那些獄卒,不然走不了就弄死他們。
  
  然後他抬頭往旁邊的牢房看了看,莊柔的話他可是記著的,那邊幾人他都認識,關係還算是不錯,就從他們身上下手好了。
  
  於是他艱難的從擁擠人群中走過去,靠著柱子就坐了下來,隔壁馬上有三人湊了過來,小聲地問道:「李兄,情況到底怎麼樣?你倒是給兄弟們透個底,一會要是被喊過去,也好有個應對。」
  
  李廣河也不擺架子,低聲便對三人說道:「我這可是把你們當兄弟,才會把這事告訴你們,其實我們都做錯了一件事……」
  
  他小聲的把剛才發生的事說了一遍,聽得三人是眉頭緊鎖,沒料到事情竟然會是這樣。土匪是從水月閣發現的,而那天晚宴上領頭離開的也是她和那四海賭坊的人,現在卻要讓大家一起背黑鍋。
  
  於是,三人便抬頭往關押水月閣那些人的地方看去,隔壁才是女監,看不到宋玉香,只能瞧見些沒用的護院。轉念一想,這土匪都是小事,差點被四海賭坊害得誤了上功德碑,那可才叫大事呢。
  
  幾人又看向了四海賭坊那邊,那是牢中數量最多長得最兇狠的人,被單獨擠在了一個牢房中,省得他們嚇到了其它人。
  
  他們雖然一副老子天下第一的樣子,卻也還是悄悄看向李廣河這邊,見幾人突然瞧過來,下意識的便露出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李廣河他們馬上低下頭,又竊竊私語起來,片刻之後那三人便去了牢房的另一側,尋找自己的熟人。
  
  有些是想幫朋友,而有的則是想賣個人情給別人,此時不賣好,等過了這個村就沒這個店了。
  
  他們的行為鬼鬼祟祟,讓四海賭坊的人看得心中不爽,莫名有種是在說他們壞話的感覺。
  
  沒等話傳到四海賭坊這裡,牢頭就帶著兩個人下到牢中來,其中一個還挑著個擔子,和牢房臭氣不同的香味迎面飄來。
  
  大家從被抓進來就開始了拷問,人太多獄卒根本就沒準備這麼多的牢飯,除了給銀子的那些掌櫃東家,大部份都還餓著肚子。
  
  眾人的肚子全讓這味道給引了過去,像一頭頭餓狼般盯著那兩人。
  
  王老頭賣餛飩多年,也遇到過不少餓鬼,但被這麼多人圍盯著還是第一次。明明個個都穿得人模狗樣,最多餓了兩頓飯,就都雙眼冒綠光了。
  
  牢頭已經從獄卒那分到了一塊碎銀子,是眾人當中分得最多的,他並不像那些官員要和誰對著幹。
  
  流水的官員,鐵打的獄卒,當官的再換,他們這些人也換不了。所以銀子格外的重要,只要給錢,那他就對誰印象好。
  
  牢裡關的有錢人越多,那他得到的油水就越足,莊柔這個不應該存在的典史,給他帶來的好處完全超出了他的意料。
  
  他拿著粗大的棍子對著李廣河所在的牢房就敲了一下,「王老頭,這邊。」
  
  王老頭陪笑著把擔子放下,就開始煮起餛飩來,不愧是老手藝,香味壓過了牢房中的臭氣,引得人肚子更餓了。
  
  餛飩煮好後,便一碗碗的送到了李廣河的手中,由他遞給了自己賭坊的人。其它人本以為自己也有份,卻在等到廣源賭坊的人吃完後,那王老頭便笑呵呵的接過錢,挑著明顯輕了不少的擔子走掉了。
  
  「公差大哥,我們的呢?」沒吃到的人眼巴巴的問道。
  
  牢頭冷笑了一下,「你們當這裡是酒樓嗎?還想吃宵夜,做夢去吧!」
  
  四海賭坊的老闆田海青怒氣沖沖地說道:「丁牢頭,咱們也是老熟人了,要多少銀子一碗,記在帳上出去之後給雙倍給你。」
  
  要是平時的話,丁羅平還真的敢開個高價,但現在他已經從許通判那得知,這些人就是他們的肥羊。
  
  只要拿下他們,以後可就是吃香喝辣,再也不用從這些犯人身上一個個銅板的摳錢了。
  
  而且這也是林司獄的意思,他沒必要喜歡莊柔,只要喜歡銀子就行。
  
  丁羅平便說道:「田老闆,那是莊典史下的命令,她不同意的話,你搬來金山我們也不敢給你吃。只要挨到早上就有牢飯可吃,田老闆就忍忍吧。」
  
  「又是那個女人!」田海青哪裡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下令抓回來的,就是那個叫莊柔的女人!
  
  他恨得牙齒發癢,絕對不能放過她!
  
  鍋推給莊柔背著,丁羅平便背著手想要走出去,他雖然早習慣了這裡的空氣,但也不想太得罪這些人。
  
  又不是瘋了,能像那女人一樣的胡來。
  
  正當他要跨上石階走出牢所之時,身後的牢房中有人喊道:「丁牢頭,我們願意交出三成股!請和莊大人說一聲,我們也心繫百姓,想要為洪州為知州大人出份力啊!」
  
  丁羅平停下來一回頭,又有幾人跟風的喊了起來,口口聲聲喊著要獻股,捐衣送食的行善,他彷彿看到了一錠錠銀子,正向他飛奔而來。
  
  坐在捕獄司偏房中吃著餛飩的莊柔,也知道了此事,她抬頭看著對面也在吃餛飩的許通判便笑了起來,「許通判,恭喜發財呀!」
  
  正吃得香的許元會頓時覺得食之無味,這有什麼好恭喜的,天亮之後才是要翻天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30 11:53 AM

第一百三十四章 滿臉開花

  莊柔沒有熬夜等他們送股,而是把餛飩吃完後,就和許通判告別回去睡覺了,休息好了明天才有好精神辦事。
  
  而牢中的人大部份都吃上了餛飩,本來就幾文錢一碗,全吃下來也不花多少錢。倒是那田海青的四海賭坊湯都沒喝到,本來不怎麼餓,被氣得只覺得沒吃到那碗餛飩,整個人生都不完美了。
  
  田海青更是把莊柔恨到了骨子裡,整個洪州最大的賭坊就是四海賭坊,一家交的三成就和其它十幾家和起來差不多。
  
  如此多的銀子白送給官府,他是絕對不會同意,更別說族裡還要從這分錢,根本沒閒錢給官府。
  
  而且田家是洪州勢力最強的家族,什麼時候不是橫著走,哪裡受過這種氣。
  
  宋家有縣男撐腰,許家雖平庸但人多,但朝中有人的田家卻是最強悍的家族。一位二品大臣,三位四五品京官,外加一大堆外放到其它地方為官的族人,簡直就如巨石般立在洪州,怎麼也動不了田家半根毫毛。
  
  田海青帶著眾人陰沉著臉坐在地上,腦中全是想著怎麼讓莊柔求生不能,求死不成。
  
  在他們的詛咒下,莊柔噩夢都沒做一個睡了個好覺,慢悠悠的吃過早飯才去了捕獄司。
  
  林司獄早就在等她了,找關係想要來撈人的太多,他已經應付不下來,只等著莊柔過來放人了。
  
  「莊典史,你總算是來了,趕快放人吧。」
  
  「沒問題,讓人先準備好紙墨,寫下文書的才能離開。」說著莊柔就叫來幾位雜役,支上桌子擺好筆墨,又把書吏叫來了三位,讓他們招呼那些賭坊和青樓寫文書。
  
  關在隔壁的各家媽媽上半夜還不知道此事,下半夜便從各種手段裡得知,賭坊都全部低頭交股,她們怎麼可能還硬撐。
  
  更聽說水月閣的宋玉香早和官府聯手,要不是當天她和那四海賭坊使手段,帶著大家一起離開,交出來的也就兩成。這多交出來的一成,就是他們耍的陰謀。
  
  也不知道是從哪裡開始,就流傳起那多交出來的一成,是要分給宋玉香的,所以她才出來陷害大家。就連那程一刀,也是她故意引到了水月閣,藉機叫官府派人過去捉拿。
  
  這一步步的可謂是機關算盡步步為營,把眾人都玩弄在了指掌之中,不愧是有宋縣男在身後撐腰的女人。
  
  宋玉香剛開始還爭辯了幾句,但根本就沒有人聽說,昨晚女監吃了餛飩的就水月閣的人。當時姑娘們還覺得得意,不顧宋玉香的阻止,暗暗炫耀了一下。
  
  後來才知道投了官府的人,才有這餛飩吃,這下把碗砸了都說不清了。
  
  莊柔在外面安排好後,就開始帶人出來寫文書簽字蓋印,沒帶章的也行,把手印也按下,不怕他們跑了。
  
  因為怎麼也能上功德碑,就算不想和官府多親密的人,也打起精神不讓自己看起來太沮喪。高不高興都得掏這個錢,還不如笑起來,省得又被找藉口尋麻煩。
  
  文書寫得很快,人也一批批的放掉,一個上午便解決掉了。只剩下四海賭坊和水月閣兩家,死活也不願意簽這個文書,一副要對抗到底的架勢。
  
  尤其是水月閣的姑娘,一個個嬌滴滴的多年都沒受過這種罪了,靠著牢門就不停的又哭又罵吵得不行。
  
  莊柔就當沒聽見,愉快的把這堆文書入庫封存後,就打算找吳同知說說,讓他派人去查查各家的帳。不然怎麼知道生意如何,每個月要交多少銀子,這種事本來就應該同知去管,她可不想去做這麼麻煩的事。
  
  一整天她都沒去見楚夏,那種人見都不想見,任他去死好了。
  
  中午讓酒樓送來了飯菜,莊柔請吳同知在衙署內吃了一頓,把事情都交給了他。重點說了一下,這筆錢的重要性,以後衙門中想要過得不手緊,可就要靠這個了。
  
  吳同知自然知道,拍著胸口發誓一定會把事情辦好,絕對不會少收一文錢。
  
  「那此事便拜託吳同知了,我以茶代酒敬你一杯。」莊柔舉起茶杯先乾為敬,弄得吳同知趕快也舉起茶杯灌了一杯,現在還在辦公中,可不得飲酒。
  
  他放下茶杯,想問問這收來的錢,是不是全部交給知州大人管時,有衙役急沖沖跑了進來,慌張地稟報道:「大人!不好了,外面來了好多百姓圍住衙門,要求把他們的親人都放了!」
  
  吳同知一聽,趕快站了起來,「怎麼又來民鬧了,人不是都放了嗎?」
  
  「大人,都是田家莊的人,他們拿著棍棒已經把大門封了!許通判已經派人去通知知州大人,還請吳大人趕快去看看吧!」那衙役急沖沖得說道,民鬧可是誰也不想發生的。
  
  這時,莊柔好奇的看著他們問道:「幾個刁民就能把衙門圍了,還帶著傢伙,直接打殺後關起來不就行?」
  
  吳同知已經來不及解釋,只得喊上她,「莊典史,你跟我出去看看就明白了,為何管不了。」
  
  莊柔也只得跟著他一起出去,想瞧瞧這洪州的民鬧到底有什麼了不得的地方,竟然能把官府大門直接堵了。
  
  等她來到門口時,卻見大門緊閉,牆邊已經豎了好幾個梯子,正有衙役踩在上面,從牆頭小心的往外看。而門外也傳來整齊的喊聲,一遍遍的喊著把田家人放掉。
  
  還有雞蛋和爛菜扔進來,衙役們只有不停的躲避,連個開門大聲喝斥的人都沒有。相比外面的氣勢洶洶,衙門中的人氣勢弱得像群鵪鶉。
  
  莊柔覺得氣氛有些不對勁,哪有這麼軟弱的官府,便找了架梯子爬了上去,剛剛上到牆頭露了個頭,便有一道黑影飛了過來。
  
  她快速伸手便把那物抓住,定睛一看,原來是塊石頭。剛才還是扔的雞蛋,現在直接上石頭了,這是想殺人啊!
  
  「就是她抓的人!狗官!不守婦道的砸她!」下面傳來了怒喝聲,頓時有更多的東西扔了過來。
  
  雞蛋菜葉中夾著塊拳頭大的石頭,又向她的頭飛來,被她讓過兩個雞蛋後一把抓住,往下方的人群中就瞅了一眼。
  
  其它男子和女人手中的都是雞蛋和蔬菜等物,倒是那些白髮蒼蒼的老人,還有十歲左右或是更小的孩童,手中卻是抓著石頭。
  
  原來是這麼回事,小孩和老人啊……
  
  莊柔盯著下方便笑了起來,有一老一小又拿著石頭,嘴中叫囂著向她扔了過來。
  
  只見莊柔眼睛一瞇目露凶光,手中的兩塊石頭對著二人就扔了出去,確實無誤的直接砸到了他倆的頭上。
  
  「啊!」
  
  兩人抱著頭就慘叫起來,鮮血流了出來,嚇得老人直接暈了過去,而那孩童已經又痛又嚇的大哭起來。
  
  田家人頓時愣住了,有反應快之人,指著牆頭上的莊柔就吼道:「你竟然敢打傷老人和孩童!還有沒有人性,官差打人了,官差殺百姓了!」
  
  「哈?」莊柔莫名其妙的歪頭瞧著他們,手中早就又接住了塊石頭,抬手對著叫喊的人就甩了過去。
  
  石頭砰得直中他的面門,瞬間打得他鼻血橫流,牙齒斷裂,滿臉是血的哭叫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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