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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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29 AM

第60章 前途無望

  嘩啦!
  
  陳沐風一個激靈坐了起來,大半夜的這冷水潑到身上,被風這麼一吹,讓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顫。
  
  「九少爺,你醒了?」莊柔蹲在旁邊,手裡提著那個裝水的茶壺,一臉乖巧的看著他。
  
  「啊!」陳沐風看到她的臉頓時就反應過來,人坐在地上也飛快的往後退出去好遠,大喘了幾口氣後,只覺得全身酸痛。趕快低頭一看,發現身上到處都是青紫色,活生生給打胖了不少。
  
  莊柔把茶壺放下,站起身來笑道︰「九少爺,還要不要繼續打呢?」
  
  誰還想被打啊!
  
  陳沐風趕快說道︰「你到底是誰,這麼瘦弱怎麼這麼厲害?」
  
  明明不是身材高大的女人,為什麼力量如此大,瞧著不強壯啊!
  
  「瘦弱?」莊柔拉起袖口,露出手臂給他看,那不是女子軟綿綿的手臂,而是有著精緻漂亮肌肉的手臂。不會像他這般強壯得死氣沉沉,也沒有太唐突,給人一種女孩長著這樣的肌肉也沒什麼不好的感覺。
  
  陳沐風沉默了片刻,便不服氣的說︰「沒有我的肌肉強壯,就那麼一點。」
  
  莊柔不以為然的笑道︰「可你依舊打不過我,如果我想下殺手的話,你早已經死好幾次了,我就問你現在認不認輸了?」
  
  「輸了又如何!」陳沐風嘴硬得說道,他沒事人一樣坐在地上,只不過是強裝的。身上的腫痛讓他站不起來,還不知道臉什麼樣了。
  
  「輸了就要為我做一件事,當時我們可是說好的。你不想應承其實也沒關係,夜黑風高的就算是殺了你,也不會有人知道。我想周圍的人應該知道你半夜會來練武,發出些聲響也不會有人過來打擾,你就等死好了。」莊柔很平靜的說道,看著他還無所謂的笑了笑。
  
  怎麼會有這種人,難道是殺手!
  
  陳沐風可不想死,但也不知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想要他做什麼,非常警惕得說道︰「你要讓我做什麼?殺人這種事我可不會答應!」
  
  「誰讓你殺人了,我可是個好人,只是有點小事找你。」莊柔見他鬆了口,便在旁邊的條凳上坐下,看著他說,「你有個書童,現在做了家中的二管家,叫李中新是不是?」
  
  「是啊,怎麼了?」竟然是打聽他,陳沐風莫名其妙得應道,他還能幹出什麼事,竟然招來這種兇狠的人物。
  
  莊柔笑道︰「我想去他住的地方看看,然後還有他的來歷和所有事情。」
  
  陳沐風不解的問道︰「為什麼?」
  
  盯著他瞧了好幾眼,莊柔才聳聳肩說︰「也沒什麼事,他沒過門的妻子被馬車撞死了,正好案子落在我的手上,所以要幫他討個公道。」
  
  「什麼?」陳沐風呆若木雞的瞧著她,覺得有些聽不懂了,「被馬車撞死了?那你又是誰。」
  
  莊柔翹著二郎腿歪頭看著他一個勁的笑,「豆湖縣縣衙最強的應捕,莊柔。神隼門裡面的女人不算,我就是本朝唯一的女應捕,來你這裡是為了辦案子,現在明白了吧。」
  
  陳沐風愣了半天,突然跳起來嚷道︰「原來你不是隔壁的丫環,只是個小應捕,竟然敢打我!」
  
  話音才落,他便被莊柔站起來一腳踢倒,輕蔑得嘲諷道︰「我現在又打了,你想如何?說給你聽也沒什麼,我昨天才殺掉了十幾個陳訓庭從衛所派來的人,取你的小命那是易如反掌。」
  
  陳訓庭!
  
  陳沐風非常的驚訝,雖然那傢伙和自己同姓,卻完全是兩個世界的人。像自己這種品性良好,一心想要學武參軍報國的有志之士,跟那種佔著家裡有錢有勢就飛揚跋扈,為害四方的紈絝是水火不溶。
  
  但陳訓庭的勢力他可是知道,那簡直就是無法無天,不說國舅擁有軍權,調動衛所的人沒有問題。光是他那陳家武館中,就有很多厲害的角色,上次見過一次好生厲害。
  
  可她竟然殺掉了衛所過來的人,陳訓庭明明可以派武館的人,為何要把軍隊的人叫出來,難道此女已經如此厲害了?而且為什麼陳訓庭想要殺她,只是個小應捕而已。
  
  陳沐風想不通,他又掙紮著坐了起來,「陳訓庭有武館的高手,對付你根本用不著叫衛所的人,你少騙我了!再說他殺你幹嘛,你還能做出什麼事,能惹到皇親國戚。」
  
  「你說陳家武館裡面的人是高手?」莊柔驚訝的看著他,這個小少爺目光真是短淺的可怕,竟然說那些蝦兵蟹將是高手。
  
  看她滿臉鄙視的樣子,陳沐風覺得有些羞憤,「當然,他們的武藝很好,都是高手!」
  
  莊柔重新坐回長登上,慢條斯理的說︰「架子是不錯,可惜沒什麼實用。正因為我把他的武館端了,他拿我沒有辦法,就派了衛所過來殺人。不過來的人自然是有來無回,我哪裡能讓他們跑了。」
  
  「我看你是被打傻了,如果沒有兩手,我能把你這麼個肌肉男打成這樣?九公子,你們真是太弱了。」
  
  聽著她的話,陳沐風咬著嘴唇漸漸冷靜下來,仔細想想她確實厲害,只不過是個管家的事答應便是。不過感覺她比那教護院的師傅還要厲害,如果讓她教自己武藝的話,或許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他便說道︰「我可以幫你查李中新,不過你要教我武藝,我可以付銀子!」
  
  莊柔搖搖頭說︰「不行,我教不了你。」
  
  「為什麼!難道我天分不夠?」陳沐風震驚得問道,明明很多人都誇自己是練武奇才,要不是家中阻止他練武,考個武狀元都沒問題,她卻說教不了?
  
  莊柔咧嘴便笑道︰「因為我不會武功啊,能教你什麼?」
  
  陳沐風站起來,指著身上的青紫嚷道︰「胡說,你明明這麼厲害,把我打成什麼樣了!」
  
  「我確實不會武藝,但我會殺人,難道你想學殺人?」莊柔嘟著嘴說道。
  
  「……」陳沐風無語的看著她,片刻之後馬上說,「學,本來上戰場就要殺人,如果不會殺人的話,那不是就讓別人殺了!」
  
  莊柔真沒想收弟子,只不過看這少爺太自大,還傻乎乎的才看不下去讓他認清自己。現在見他竟然這麼熱情,突然有了主意,這人可是吏部尚書的兒子,雖然陳尚書不是閣老,但是尚書中最年青的一位才五十出頭。有他的兒子做跟班,行事就更加的方便了。
  
  於是她臉上有難色的說︰「但我每日公務纏身,晚上家兄又盯的緊,不好來教你,孤男寡女的會讓別人說閒話的。」
  
  陳沐風一臉無語的看著她,就她這樣的人還敢說孤男寡女,自己就穿了條褲子站這裡半天了,她可都沒有害羞過。
  
  「剛才聽你的口氣,以後是想上戰場殺敵,現在就能見見血,習慣看屍才行。以後上了戰場在屍堆中混時,才不會嚇得腿抖,就做我的差役吧。沒有工食銀子,但可以跟著我破案,偶爾孝敬我一下便可以學到不少東西,很劃算哦。」莊柔恩賜般的說道。
  
  「不行。」陳沐風把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我爹會打死我的,他根本不想我練武,不然我也不會半夜跑來這裡躲著練。要是他知道我去當差役,得活活打死我,再說家裡面也會覺得丟面子,連你也得跟著倒楣。」
  
  莊柔便問道︰「不讓你練武,那他想讓你幹嘛?」
  
  陳沐風很不開心的說︰「當然是讀書,以後做官,可我一點也不喜歡。」
  
  「那正好,你一會就去和你爹說,你被人打了一頓後想通了,以後要好好的讀書。拜了個國子監的學長做師傅,跟著他去學知識去了,每天都要出去尋他。然後你出來後,就直接去豆湖縣衙外面等我,也不用換什麼衣服,穿得利索點就行。」這正好,盧柔就直接給他定下了。
  
  「這怎麼行,我爹會問我找的是哪位學長,瞎編是不行的,那些人他可熟了。」陳沐風很怕自己的爹,趕快拒絕道。
  
  莊柔掃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告訴你爹,你尋的人是國子監的莊學文,讓他去查好了。」
  
  「莊學文!」陳沐風愣住了,突然反應過來,這個女人剛才說自己叫莊柔,「你是莊學文的什麼人!」
  
  「他是我哥呀,你認識他?」莊柔笑道。
  
  陳沐風翻了個白眼,「京城的讀書人誰不認識你哥哥啊,國子監的小先生,有什麼難事找他都可以解決。聽聞他還資助了好幾位家景不好的貧寒學子,讓他們安心的讀書,去年外派的一位縣令聽說離京上任前,還特意設宴答謝莊學文的資助。」
  
  「那就這麼說定了,以後你就是我的跟班了,現在先帶我去陳中新的住所,我還有案子要辦呢。」莊柔拍拍手站起來,既然哥哥名聲這麼大,那就沒什麼問題了。
  
  陳沐風沒想到她的哥哥竟然是莊學文,父親一定會同意的,搞不好還要喜出望外。自己那七哥,不就為了接近莊學文,四處打聽他的喜好想送禮,沒想到自己先遇上了。
  
  他便喜滋滋的想去穿好衣服,帶莊柔去陳中新的住所,卻不想走兩步就覺得全身骨頭碎了般,到處都是痛的,「哎呀,我身上好疼,要先找個大夫才行。姑娘……不,莊小姐,我是不是被你打斷骨頭了?」
  
  「叫我老大,或是莊姐兒就行了,什麼姑娘小姐。」莊柔早已經站起身,看著他扶著條凳狼狽的樣子,輕描淡寫的說,「沒打斷你的骨頭,最多會青紫。痛也要站起來,穿好衣服跟我去辦案,在戰場上敵人可不會因為你痛就不殺你了。這點小傷給我忍著,也是對你自身的修行!」
  
  「行……」陳沐風直起腰,抖顫著穿起衣服來,心想只要熬過這幾天,就不用再吃這種苦頭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04 PM

本帖最後由 小叛叛 於 2018-9-29 09:59 AM 編輯

第61章 少爺和丫環

  陳沐風沒想到打人還能不見傷,就可以痛成這種模樣,他慢慢騰騰的走在路上,半晌才移到了一片宅子前,而莊柔一直跟在他的後邊,連扶都沒扶他一下。
  
  路上還偶遇了幾回下人,他們雖然好奇卻不敢隨便問,只是彎腰給他見了個禮,喊了聲九少爺就被打發走了。
  
  這裡便是家中兩位管家和些有身份的下人所住之處,陳沐風走到其中一座小院前停下,扶著門邊的牆便說道︰「莊姐兒,我覺得我還是養幾天傷再去找你,這樣也太拖你的後腿了。」
  
  「噗,好呀。」莊柔頓時笑出了聲,這傢伙的肌肉沒有看起來的耐打啊。
  
  他有些尷尬的說︰「這裡就是李中新的院子,現在他應該在院中吧。」
  
  「不可能,他下午的時候讓我弄到衙門裡去了,現在城門已關回不來。裡面沒人,不然我也不會過來。」
  
  陳沐風驚訝的看著她,難道不是過來問話,而是背著人過來搜家啊?
  
  莊柔則根本沒解釋,直接走了上去把門推開,聽到有門響動聲,靠近門的小房間中跑出個粗使小丫環,「李管家,你回來了?」
  
  抬頭卻發現進來的是個姑娘,她便愣住了,再看九少爺正扶在門口,便趕快做了個福,「九少爺,李管家還沒回來。」
  
  「沒你的事了,回房休息去吧,我去屋中等他。」陳沐風一句話便把她給打發了。
  
  小丫環好奇的看了他一眼,有些莫名其妙但還是聽話的點點頭,回到了自己的小屋中,卻非常好奇少爺晚上帶個姑娘到這裡來幹嘛?
  
  莊柔走路好似貓一樣,無聲無息的直接來到了正屋,伸手就把門推開來了。這是在尚書府裡很安全,院子中又有粗使丫環看著,重要的東西自己落了鎖,所以房門除了睡覺之外一般都不會鎖上。
  
  她進入房中就點起了燈,陳沐風才慢騰騰的走了進來,馬上咬牙快步跑到裡屋,直接就躺在了床上,頓時發出一聲痛並舒服的哼聲,「真酸爽,我想要擦藥酒。」
  
  「一會等我走了,你自己找幾個下人抬回去擦吧。」莊柔半點同情心也沒有,舉起燭台環視著李中新的屋子來。
  
  很尋常的套間,裡間擺放著床和櫃子,還有個屏風和馬桶。外間的家私要多些,但也就是尋常的桌椅板凳,到是有個書桌,旁邊的架子上擺了不少的書,瞧著是個愛讀書的人。
  
  她走到書案前隨意的翻了翻,發現他看的書很雜,但人名傳記和史書很多,怪不得感覺人很有氣質。
  
  隨便看了幾眼,莊柔把燭台擺好,就開始翻箱倒箱起來。她也不知道要尋找什麼,反正先找找看,邊找還邊問道︰「九少,這李中新是如何到府上來的?」
  
  陳沐風舒服的躺在李中新床上,隨口應道︰「還能怎麼來,人牙子送來的,聽說家裡受了災為了有口飯吃就被賣了,當時來的時候才七歲。」
  
  「等等,他入府時才七歲,卻是你的書童,那你現在多大了?」莊柔突然停下了手,不解的看著他,那李中新都三十多歲了,還能給他當書童?
  
  「我今年十七呀,李中新確實是我的書童,那是因為我五歲時他找我父親求來的。當時他是我父親的跟班,幹的滿不錯,他說自己想讀書,所以求了好久。我父親看他這麼有心,雖然年齡大了些但正好可以伺候我,就安排給我做書童了。」陳沐風趕快為自己辨解道,雖然自己長的牛高馬大,但也是一表人才的少年,不願意被說老了。
  
  莊柔在衣櫃中沒發現東西,便來到了裡間的床邊,這種床上都做了櫃子,專門用來放貴重值錢的東西。偷東西的人再怎麼厲害,只要開不了鎖,也不可能把床整個抬著跑了。
  
  床邊上的兩個抽屜被她拉開來看過,裡面有些碎銀子和銅錢,還有些手帕荷包等女孩送的東西,瞧起來沒什麼大不了的,連鎖都沒上。
  
  莊柔抬頭往床裡看了看,便發現裡頭床頭處還有兩個小抽屜,這可就是上了鎖。在家中她自己的床頭也有這樣的小抽屜,不過裡面沒有裝什麼值錢的東西,一個放了點平時的月錢,其它那個擺的是糖果點心,好躺在床上無聊的時候抓出來吃。
  
  於是,她直接就踩到了床上,跨過挺屍的陳沐風蹲在那,仔細打量起那兩把小鎖起來。
  
  陳沐風哼了幾聲,使勁給自己翻了個身,看著她說道︰「鎖要是弄壞了,等他回來就會被發現,你要怎麼辦?」
  
  莊柔看了他一眼,便笑道︰「學著點。」
  
  然後她便從腰間荷包中掏出一根扁寬的掏耳勺,在上面摸索了一下,便拉出了個細細的小勾子。在陳沐風驚奇的目光中,她便把掏耳勾伸進了鎖口中搗鼓起來。
  
  片刻之後,鎖頭哢得輕響一聲,便被打開來了。
  
  「哇,莊姐兒你還會開鎖啊!」陳沐風這樣的少爺哪裡見過這種下作的手段,頓時大驚小怪得盯著那掏耳勺特想拿過來瞧個稀罕。
  
  莊柔不以為然的說︰「不是什麼厲害的手法,其實用樹枝也能打開,只是比較麻煩。前幾日我為了方便破案,才特意去尋了根過來,果然要方便多了。」
  
  陳沐風看著抽開抽屜,正翻得開心的她不解得問道︰「公差破案為什麼還要學開鎖?不是正大當明的做事嗎?」
  
  「死腦子,等別人都有所準備了,你還去查什麼。再說要是查錯了人,翻了別人的東西找不到證據,你要如何向別人解釋,遇到麻煩的人不得拖著你扯半天。」莊柔無語的說道,要不是看他有一身肌肉,以後可以拿來當盾牌用,真不想要這種呆板的少爺做跟班。
  
  從她的眼中看到了鄙視,陳沐風便不好意思的說︰「我這不是沒見過嘛,以後多學學就好了。」
  
  莊柔繼續翻著抽屜,低聲說道︰「以後多看多學,少說點廢話。」
  
  在這個抽屜中值錢的東西可多了,她發現了一個鋪子的房契,看位置和大小並不是很好的地方,但能在京城任意一處有個小店鋪,就已經是件了不起的事了。
  
  除此之外,裡面竟然還有張地契,上面有著數額可觀的田地。未了還有兩張房契,京城的那宅子要小些,另外一座比較大但是在小地方。
  
  五十兩的銀錠子有四個,外加些金瓜子之類的金銀,一看那金瓜子就知道應該是尚書府的人賞的。
  
  莊柔把這個抽屜放回去,又抽出了另外一個,這邊的花樣便多了些,有一疊十兩面額的小鈔,差不多有個二百兩的樣子。玉佩和金銀飾也有十來件,雖然不是特別的貴重,但能看出做工精美,應該也是賞或是從別人那弄來的。
  
  她回頭看向一無所知,只是盯著她明明是學破案,卻好像防她偷盜的陳沐風,「你們府一個月給他多少錢啊?」
  
  陳沐風愣愣的看著她,鬼知道一個二管家要給多少錢,但又是他自家的人,便有些結巴的說︰「大概百來兩吧。」
  
  見他說出一百來兩,莊柔就知道這傢伙不知道,這種事她以前聽那些小姐說過。像比尚書低些的官員之家,小姐們的月錢也才七八兩,有十兩的已經很富足受寵了。一等丫環一個月也就能個一二兩銀子,也是比較有實權的人家,才可能給的出來。
  
  管家的話,一年有個一二百兩差不多,大管家要多些,應該也不會超過五百兩。
  
  二管家可不像大管家,擁有管理整個府的權力,可以在採買上中飽私囊。光從這抽屜中查出來的東西,就已經價值上萬兩了,主要就是田地和房產。
  
  莊柔把抽屜推回去,用手指戳了戳陳沐風的胸口教訓道︰「你家要是一個月給二管家一百兩銀子,那你爹得貪多少銀子,才夠養你這些少爺和小姐。瞧瞧你這衣服的料子和身上的玉佩,我這才發現你還戴了兩個這麼粗的金鐲子,要是再加塊金豬掛在胸前,這不就是上枷鎖了嗎?」
  
  陳沐風的胸口本來就被她撞過,被她一戳便痛得半死,忍不住哎呀的叫了起來,「莊姐兒,你別動手啊,我受不了!」
  
  「給你兩天時間,給我打聽清楚誰把他賣進來的,平時有什麼事,一件都不能少。連他的女人都有誰,愛吃什麼都要查清,當然你得別把自己暴露了。這可是你第一次辦案子,可別弄砸了。」莊柔低頭盯著他講道,不嚴肅點這小少爺誰知道會幹出什麼蠢事來。
  
  「這麼麻煩啊,我知道了。」陳沐風沒想到辦案子會如此麻煩,不過聽起來好像很有意思。
  
  就在這時,房門突然被人撞開,一個女人叫嚷著就衝了進來,「好你個李中新,趁我到隔壁喝茶,就敢把小蹄子領回來了!」
  
  那女子二十多歲,濃妝艷抹戴金插花,氣喘吁吁的進來剛想罵人,一看床上躺著那人不是相好李中新,而是九少爺後頓時就到吸了一口涼氣,愣愣的站在了屋中。
  
  「九……九少爺。」她沒想到自己從隔壁回來,看到屋裡點著燈,聽起來似乎有男女聲音,說什麼又聽不清楚。還以為是李中新帶了人回來,沒想到竟然撞見了九少爺的私情。
  
  陳沐風不記得這個女人是誰,反正肯定是和李中新有關,那便是家中的下人。臉色頓時冷下來,開口說道︰「滾,今天的事敢說出去,就把你賣了!」
  
  女子慌亂得應了一聲,趕快就跑了出去,在院子中還摔了一跤,掙扎著起來就跑了。
  
  「我的清白……」陳沐風看著門口,並不覺得這件事能瞞得住,肯定會在下人中間傳開,要不了多久必會傳到母親的耳中。
  
  「莊姐兒,怎麼辦!」他急忙轉頭想問問莊柔,此事要怎麼辦,卻看到她正沒事人一樣正在鎖抽屜。
  
  莊柔見鎖頭和原來一樣,就回過頭來,卻看到陳沐風正一臉吃了屎的表情瞧著自己,便不解的說,「少爺和丫環在管家房中私會,這種事不是很正常嗎?有什麼好擔心的,也不看看你多大歲了,十七可以成婚了。你娘會很開心的,放心吧。」
  
  陳沐風呆若木雞的看著她,這事是很正常,但是她不要名聲了?
  
  這時,莊柔卻想了想又說︰「不過別讓我哥知道,否則你就等死吧。」
  
  「什麼!」陳沐風睜大眼睛,大舅子也太兇了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14 PM

第62章 自食其果

  莊柔意味深長的笑了笑,跳下床擺擺手說︰「今晚我就和哥哥說一聲,你可以直接和陳尚書提了。但我吩咐的事你要好好去辦,可別偷懶哦。」
  
  「等等,你下次什麼時候來?」陳沐風趕快問道,要是來的早,這事情可就得馬上去查了。
  
  「當然是你查清後送來給我,難道還要我來尋你不成,到時候被捉姦在床,渾身是口也說不清楚了。」莊柔一臉詫異的講道,直接把陳沐風說得啞口無言。
  
  他覺得身上痛的更厲害了,倒在床上有氣無力的說︰「好的,慢走。」
  
  莊柔便頭也不回的走了,出了院子往左右看了看沒人,對著牆角狂跑幾步,登著兩邊的牆就跳到了牆頭上。隔壁可是個伯府,她快步順著牆頭走到頂,遇到有路的地方跳下去,慢悠悠的就回去了。
  
  而陳沐風躺在李中新的床上,尋思著要怎麼神不知鬼不覺,不能讓李中新發現的情況下去打聽這事。這可得找個好藉口,千萬不能讓人發現了,這些丫環婆子們很怕管家,搞不好這邊才問那邊轉頭就把自己給賣了。
  
  正想著,突然便聽到院子傳來急促的腳步聲,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一大群人便衝了進來。他歪頭一看,頓時就愣住了,心中把那女子狠狠咒罵了一頓,來的不是別人,正是他的母親,尚書夫人。
  
  除了一臉寒霜格外陰沉的尚書夫人之外,她身後的丫環還有一群拿著繩索的強壯婆子,進了屋就開始四處翻找起來。
  
  陳沐風一聲不吭的躺在床上,任憑婆子們滿屋子翻找,反正莊柔已經走了,這屋裡要是能再找個女人出來,那才是叫有意思呢。
  
  果然,這屋子還沒能做到藏人而不知的地步,婆子們連床鋪都給摸了,最後才回去稟報,「夫人,沒找到人。」
  
  尚書夫人淡淡得說︰「你們先出去,我母子有話要說。」
  
  眾婆子和丫環都退到了門外,誰也不敢在裡面停留,反正要是吵得厲害了,站在門外也能聽到。
  
  見人都出去了,陳沐風便掙扎著坐了起來,裝作漫不經心的說︰「母親,我只是悄悄習了會武,在李中新這裡休息一下,你沒必要勞師動眾的帶著這麼多人過來。」
  
  「習武?」尚書夫人走到他的面前,緊盯著他突然說,「把衣服脫了。」
  
  「啊?」陳沐風驚駭的抬頭看著自己的母親,脫衣服幹嘛?
  
  尚書夫人冷著臉喝道︰「脫!」
  
  陳沐風就沒見自己母親能生氣成這樣,被她嚇了一跳,只得慢騰騰的解開上衣,半天脫不下來。但身上太痛了,讓他動作緩慢不靈活,瞧起來好像想掩藏什麼似的。
  
  「連脫衣服都不敢?那為娘幫你!」看著他那好似不情願的樣子,尚書夫人一把就扯下了他的外袍,另外那隻手把他裡面衣衫的領子便給扯開,頓時就見露出來的身體上滿是一塊塊青紅。
  
  尚書夫人手抖了抖,突然便掩面哭了起來,「我怎麼生了你這樣的一個混子,竟然做出了這等事,叫那些下人們看了笑話不說,還要讓老爺怪我管教不了子女。」
  
  「母親我做什麼了,偷偷習武是我的不對,如果這就叫下人笑話的話,那保家衛國的士兵們都要被人嘲笑嗎?沒有他們,哪裡有我們這些人的生活,早就國破家亡了!」
  
  尚書夫人狠狠瞪著他,厲聲喝道︰「我說的是你和女人的事,剛才有人來稟告我,你帶了女人在此鬼混。我還不相信,但瞧瞧你身上這些,明明就是行了不軌之事!」
  
  「瞧這些噁心的痕跡,那女子肯定不是什麼賢良之輩,必是你從外面帶進來的煙花之女!」
  
  陳沐風啞口無言的看著她,又有些想不通,煙花女子行房之時會把人重傷成這樣?
  
  但現在又不好說這個,母親還在氣頭上,他便辨解道︰「母親,這又不是什麼大事,兩個月前,五哥不是剛向你討要了第五位通房。當時你都沒罵他,那丫環還是你房裡面的翠煙呢。」
  
  「混帳!」尚書夫人沒好氣的罵道,「你五哥早已經成親,只是到現在還沒有一男半女,所以翠煙才會給他。你還沒成親呢,睡自己房中的丫環也就算了,竟然弄那種女人入府到下人的屋中做此等苟且之事!」
  
  一看這是咬死自己了這種事,但想到莊柔派給他的任務,還有她哥哥是莊學文,得罪了他的話連父親恐怕都不會放過自己,陳沐風便打算咬死到底了。
  
  他便氣呼呼得說道︰「母親還記得我還沒成親,大哥他們像我這般大的時候,已經成家了。我就這麼被扔在一邊,被你不理不問,難道還要自己出去搶良家女子回來不成!」
  
  尚書夫人一聽,萬分驚訝的看著他,現在沒給他相親事,明明就是去年他自己談的條件。只要這兩年不給他亂相親,就不再去鬧著習武,現在反而怪到自己頭上來了。
  
  她剛要動怒,突然又想到這十七也不算小了,去年還不想娶妻,今年想娶也是常事。要是趁著這個機會,給他娶個妻回來,有妻有子的他哪裡還有心思去習什麼武參軍啊!
  
  想到這,尚書夫人語氣一緩,好言好語的說︰「這是為娘的不是,明日便把官媒請來,為你挑一門好親事。但你帶人私會,必須要有所反省,那女子是誰?」
  
  陳沐風看了母親一眼,牙一咬便說道︰「和那女子無關,我晚上覺得悶便想從後門出去轉轉。看到一女子從後巷走過,長得格外嬌美,一時鬼迷心竅把她拖了進來,怕她叫嚷被人看到,見李管家不在,就把人拖到這裡來了。」
  
  「身上不是行房弄出來的,而是她反抗之時用燭台砸出來的,後來被人闖入發現,我害怕就放她走了。」
  
  尚書夫人愣愣的看著他,半晌回不過神來,自己這個寵愛的小兒子,竟然做出強搶民女的事來!
  
  她突然站起來,啪得一個耳光就抽了上去,打得陳沐風整個人都僵住了,只是捂著臉茫然的看著她。
  
  「逆子!」尚書夫人萬般話說不出來,只得狠狠罵了他一句,便氣沖沖的急步走了出去。看到滿院子站著的那些丫環婆子,她氣不打一處來,「今日之事,如果有半句洩露出去,我就把你們的全家都賣掉!」
  
  院中的下人茫然抬起頭,看到她怒氣沖沖的目光,趕快低了下去。他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屋中說話的聲音不大,聽也沒聽到幾個詞,看來這九少爺是把夫人氣得不輕啊。
  
  「走!」尚書夫人氣沖沖的走出院子,便要去尋老爺,讓他好好的管管這兒子。尤其是不知那女子是哪家的人,如果告起來要如何是好,還有便是趕快給他尋門親事,不然這血氣方剛的誰知道會發生什麼事。
  
  說來說去,肯定是悄悄跑去習武,那些補身體的東西吃多了,才會做出這種事來!
  
  陳沐風依舊躺在床上,已經知道自己講錯話了,一會肯定要被父親責罰。現在能睡就睡吧,暴風雨很快便會到來,那時再想舒坦可就沒這麼容易了。
  
  莊柔可不知道他如何作死的,出了街便租了輛馬車回家了,進門便聽劉米說哥哥已經回來,便往莊學文的院子走去,想把陳沐風的事說一說。不然陳尚書派人來問時,說不知道可就不好了。
  
  「哥,你在看什麼?」她推開書房門,就見莊學文正坐在書桌前看一封信,她便人還未進去就喊了一聲。
  
  莊學文放下信,轉頭看著她便笑道︰「這麼晚你跑哪兒去了?」
  
  「查案子呀。」莊柔跑了過去,拖了張椅子坐到他的旁邊,笑咪咪得說道,「哥,我今天翻牆進陳尚書家,把他第九個兒子收做跟班了。但是他不敢來,我就讓他和陳尚書說是拜了哥哥做老師,所以每天要出來讀書。哥,要是陳尚書找來你,可要幫我擋回去哦。」
  
  「不行,我自己還是個學生,如何能夠收弟子。」莊學文輕搖頭說道。
  
  莊柔一看他不願意,便拉著他的手袖嘟著嘴可憐巴巴的說︰「哥,你就幫幫我呀。那陳沐風有一身沒用的肌肉,可以拿來防身,這樣你也可以安心些。好不好嘛……」
  
  而莊學文一挑眉便問道︰「你如何知道他有一身沒用的肌肉,可是親眼看到或是摸到了?」
  
  「……」莊柔無語的看了他幾息,趕快笑著說道︰「哥,我那上司被我捅了一刀,正在家中裝重傷養病,明天我想帶點東西去看看他,省得他以後給我小鞋穿。」
  
  「你剛才說那陳家九子叫陳沐風,長得如何啊?」莊學文卻還是提起了他,一副不依不饒的樣子。
  
  見他不肯放棄,莊柔只得低頭老實的說︰「哥,我路過的時候看到他在練武,一副好像自己很厲害的樣子,所以就狠揍了他一頓。然後覺得人比較蠢,便哄過來給我當跟班了,但我下手有輕重的,絕對只是青腫而沒有骨裂。」
  
  莊學文手放在桌上撐著頭,斜眼看了她好一會,才慢悠悠的說︰「弟子是萬萬不可,指點一二可以。」
  
  莊柔馬上抬起頭,驚喜得說道︰「謝謝哥。」
  
  「回去洗澡更衣睡覺吧,爬了一晚上的牆,還當自己是隻貓不成。」莊學文刮了一下她的鼻子,溫柔得笑道。
  
  「嗯,我先回去了,哥也早點休息。」莊柔應了一聲就歡快的跳起來,跑到門口又探進身子叮囑了一句,才蹦跳著跑掉。
  
  見她走了,莊學文便拿開燭臺上的燈籠,把桌上那封信放上去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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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22 PM

第63章 參片

  莊柔起了個大早,和莊學文吃了個早餐,問了劉嬸一般看病人要帶什麼東西後,便和哥哥一同出了門。到了街口兩人便分開,去辦各自的事了。
  
  看病人最好便是送點補品,莊柔記著劉嬸的話,尋了一家不小的藥店,在裡面買了補品剛想去豆湖縣,突然記起小郡王好像回大長公主府了,並不在豆湖縣的別院。
  
  大長公主府啊……
  
  她想了想,便打馬轉頭往大長公主府去,想到有可能會遇到大長公主,總不能空著雙手去。路邊糖果鋪子的時候,便稱了兩斤點心包起來,一並帶過去了。
  
  禮輕人意重嘛,這些人什麼沒見過,你送的再好也入不了別人的法眼,還不如給自己省點銀子。
  
  大長公主府很大,就座落在皇宮西側,莊柔很容易便找了過來。就見門口那兩隻巨大的麒麟看門石像,雕得那叫一個龍飛鳳舞貴氣十足。門口還有四名侍衛站崗,不像尚書府都沒人守著。
  
  於是她便下了馬,把馬栓在栓馬石上,提著禮包就走了過去。
  
  這還沒到大門口,便有侍衛厲聲問道︰「何人?」
  
  「我叫莊柔,是小郡王殿下在豆湖縣的下屬,今日特意過來看看小郡王的傷好點沒有。」莊柔提著東西拱手說道。
  
  侍衛板著臉便說︰「大長公主有令,殿下有傷在身,誰也不見。」
  
  莊柔早知道他們會這樣,恐怕大人物來了也不好見,便直接說道︰「看傷只是客套話,麻煩往裡稟報一聲,我查到國舅爺刺殺殿下的證據了。如果晚了的話,可能就會有變數。」
  
  這個傢伙!
  
  現在這件事還在扯皮,她竟然就敢站在門口這樣說,不管是真是假,就是找死啊!
  
  侍衛不解的看著她,很懷疑她說的是真還是假,但如果真有這樣的事,他們可耽擱不起。
  
  於是,其中一人便說道︰「你等著。」
  
  然後此人便從側門走進府中,片刻之後就有名穿著錦衣的男子走了出來,他上下打量著莊柔,開口說道︰「郡王殿下現在正在養傷,什麼人也不見,有事便和我說,再下會稟報殿下的。」
  
  大長公主府的待遇是和王府相同,莊柔覺得此人肯定是左右長史中的一位,那可是五品官呢。不然自己都說了這麼大的事,他還敢不去稟報小殿下。
  
  真是麻煩,只是想拍個馬屁,看看他裝死裝得如何了,不看總行了吧。莊柔扁了一下嘴,很嫌麻煩得說︰「見個上司還這麼麻煩,那算了,我先回去了。反正等他養好了傷,也總得回到縣衙中。」
  
  說完她便轉身打算離開,這些糖果就帶去給衙門中的應捕吃好了,這可是老字號的呢,他們肯定會喜歡。
  
  「站住!」那長史突然喝道,侍衛的長槍便擋在了莊柔的面前,阻止她離去。
  
  莊柔徹底蒙了,這是什麼意思?
  
  她回頭看著那長史問道︰「不知這是何意,你不讓我見小郡王,我走都不行?」
  
  「大長公主府可不是你說來就來,說走就能走的地方,誰知道你是不是有什麼歹意。一般人就算見不到人,也會把要說的事交代一番,你來路不明又身懷要事,說走便急著要走,我懷疑這裡面有問題。」長史憑著幾十年的經驗,覺得莊柔肯定有問題。
  
  這可是大長公主府,又不是皇親國戚相互認識從小便往來,才能自如的不提前通報就過來。此人如此淡定的過來,才說不讓見馬上就要走,必然有問題。
  
  「搜!」他一聲令下,便有侍衛一把就搶走了莊柔手中的兩個包裹,直接扔在地上用槍尖挑開。大紙包中的點心撒了一地,而小紙包中的全是些參片和參鬚,也掉落得滿地都是。
  
  莊柔盯著地上的東西,看著他們用槍尖翻了半天,她才抬頭看著長史問道︰「要不要搜身啊?說不定我身上藏著兇器,就是想混進府中刺殺小郡王呢?」
  
  長史什麼人沒見過,說不定她玩的就是欲擒故縱,自然是說道︰「繼續搜,此人行為可疑,帶去京門府讓他們查清楚!」
  
  「你們敢踫我一根手指頭,我就要你們的命。」莊柔看著他平靜的說道,「你告訴小郡王,我已經來過此地,但是送的禮被你們砸了。今天和前晚的事,我都不會就這麼算了。」
  
  「這裡可是大長公主府,你竟然敢威脅小郡王,這是大逆不道之罪,給我把她拿下!」長史只覺得此人膽大包天,不拿下她問個清楚可不行。
  
  莊柔手馬上放在了腰間,她的應捕服扔在豆湖縣了,身上穿的是常服,鐵棍剛才被她的上裝衣擺給擋住了。這時候手一摸到腰間的鐵棍,便露了出來。
  
  「她有武器!」侍衛見了頓時大喊一聲,槍便向她刺了過來,就在莊柔要出手之時,刺向她的槍尖一下便被人抓住了。眾人抬頭一看,發現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小郡王的侍衛頭領蕭然。
  
  蕭然面無表情的抓著槍頭,看著她便問道︰「莊柔,你來此幹嘛?」
  
  見他認識此女,侍衛們都面面相覷的放下了槍,這位可是府中最強的人,他不打的話那便是沒事了。
  
  莊柔放下擺在腰間的手,白了他一眼說︰「聽說小郡王重傷不起,所以我就買了點補品過來看他,想著只給他帶東西不好,還給大長公主買了些點心。你們這的人不讓我見,不見就不見,這高門貴府的我這種小人物進不去很正常,可我想走也不讓。」
  
  她指著地上那些參片和點心,很是憤憤不平,「還砸了我送來的東西,甚至想要搜我的身。」
  
  蕭然掃了眼地上,參片就算了,連參鬚都有,這是要拿來燉雞喝的嗎?
  
  如此寒酸的禮物,連個禮單柬都沒有,自然沒人會去通傳,被擋下很正常。而且這般說走就走確實可疑,按平時的規矩應該是求多次,最後被不耐煩的趕走才是。
  
  這時莊柔走近,死盯著他說道︰「誰稀罕見他,真後悔他怎麼不傷重一些。哼,求我都不會再登這門了,告訴小郡王,我現在十分討厭他!」
  
  罵完之後她便轉身走到馬邊,邊解韁繩邊罵道︰「狗咬呂洞賓,好心沒好報!」然後便騎上馬,直接打馬而去。
  
  蕭然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離開,也沒阻止一下,長史趕快走下來責怪道︰「蕭護衛,為何要放此人走!」
  
  「右長史,麻煩請你去見小郡王一趟,還有地上的東西,也叫人撿起來帶過去。」除了保護小郡王,蕭然從不在這些事上自行拿主意,小郡王會怎麼處理這事,自然得由他來決定。
  
  右長史有些茫然,難道剛才那女子說的事是真的,她是來稟報國舅刺殺的事?
  
  他有些惶恐的叫下人出來,把地上的點心和參片都撿起來,放在紙包裡面趕快抱著和蕭然去見小郡王。
  
  小郡王只是被莊柔劃了一刀,本就是裝的重傷,他斜靠在榻上,看著放在榻上矮幾上的參片和點心。點心已經被弄髒了,到是那些參鬚和參片還有一部份是好的。
  
  長史彎腰站在一旁,把來龍去脈都稟告了一番,就連莊柔放的狠話也沒少。說完之後,蕭然也補充了自己回來遇到時的情景。
  
  楚夏伸手拿起一片參片,嘴角帶笑得端詳起來,看了看便笑道︰「她說十分討厭我啊。」
  
  「是的。」蕭然低頭回答道。
  
  而楚夏笑了笑便把那參片放進嘴中嚼了起來,還不客氣的評價道︰「這參片可真差,還真是平民百姓吃的東西,一點參味也沒有。」
  
  右長史一看急忙喊道︰「郡王,小心有毒!」
  
  楚夏突然對著矮幾就是一掀,上面的點心和參片全撒了一地,有不少還直接砸在了右長史的身上。
  
  見他突然就動了怒,長史趕快跪了下來,雙手拱過頭頂,「請殿下息怒,下官也是為了郡王著想。」
  
  「你是大長公主府的長史,什麼時候也管到我的身上來了。早已經說過,任何人找我都要進來稟報,看來在這個府上我是一點威望都沒有了?」楚夏懶洋洋的側靠在榻上,看著他便是微微一笑。
  
  「蕭然,準備一下,我們回郡王府。」
  
  「是。」
  
  右長史嚇了個半死,趕快不停的磕頭求道︰「請殿下三思,大長公主知道了會傷心的!」
  
  楚夏漫不經的說︰「怎麼,拿我娘來壓我?」
  
  「屬下不敢!」右長史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個小姑娘,就惹得小郡王動怒,他生起氣來就連大長公主也拿他沒辦法。
  
  「滾,別再出現在我面前。」楚夏冷聲說道。
  
  右長史不敢抬頭,趕快低著頭倒退著出去,站在門口擦了一下汗,便馬上向大長公主所在的殿跑去,要把此時通稟於她才行。
  
  看著滿地的渣子,楚夏扶了扶額,「她說討厭我,那不就要不肯好好幹活了,真是群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傢伙。不過真讓我沒想到,她竟然能來看我,還帶了這麼堆垃圾。」
  
  蕭然他們四人沉默的看著他,還是生性活潑些的楊清開口問道︰「大人,我們還要不要搬回去啊?」
  
  楚夏坐了起來,掃了他們一眼,「當然要回,對外就說我擔心禍及到大長公主,所以冒死回郡王府。不管是誰想殺我,都奉陪到底,我在郡王府等著他們。」
  
  「大人妙計,如果他們再對莊柔下一次手,可就更好了。」莫聰很贊同的說道。
  
  「那她下次得把我切成太監,還不如你們給我一刀呢。」楚夏瞪了他一眼,這種事用不著他多嘴,最後被刀割傷的可是自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26 PM

第64章 天下坊

  莊柔氣呼呼的來到豆湖縣,把馬扔對面酒樓,進了門就看到林來財一家早早的就過來了。
  
  他們滿臉疲憊的等在那,希望早點把事情結束回家處理後事,可現在還太早,朱典史還沒有來,只得尋了個角落坐在那等著。
  
  走進衙門的莊柔看了看他們,便隨口問道︰「吃了嗎?」
  
  「沒有。」林玉寶的一個妹妹脆生生的應道。
  
  莊柔便說道︰「那還待在這裡幹嘛,對面酒樓的小吃不錯,吃了再過來吧,我們這裡可不包飯。」
  
  林來財悄悄的瞪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硬把他們弄到這裡來,現在早就回去了。不知道那典史要多少銀子,才肯放他們離去,到是給個數啊。
  
  「還不去吃?那隨便你們了,一會餓了最少要撐到午點哦。」莊柔看了眼那兩名小姑娘,餓著肚子陪著跪可不好,小孩子不耐餓。
  
  「你們去吃吧,給我帶個燒餅來就行了。」林來財對身邊的娘子說道,他還要在這裡等一會,省得典史來了見沒人再找麻煩怎麼吧。
  
  林家婆子站了起來,帶著兩個女兒出去,肚子確實也有些餓了。兩個女孩聽話的跟著她出門,眼睛因為昨天哭得太厲害,腫的像紅桃子。
  
  馬德正他們正在掃院子,擦洗破舊的大廳,看到莊柔來了,便跑過來問道︰「莊姐兒,這收稅的事要怎麼辦啊?」
  
  莊柔看著他們,尤其是馬德正,她還真不相信這些人當了這麼多年應捕,能夠什麼也不會。想來想去,只是這豆湖縣的達官貴人實在太多了,誰也得罪不起,所以就等著自己這樣的出頭鳥了。
  
  她扁扁嘴不太情願的說︰「今天心情不好,這稅不想收了。」
  
  「別呀,誰欺負你了就告訴我們,給你狠狠的出氣。但這稅不能不去收,不說縣令大人要銀子修繕,這朱典史那也不好交差,大家這不還等著工食錢嘛。」眾人一聽急了,現在就指著她吃飯了,可別甩擔子不幹啊。
  
  「小郡王得罪我了。」莊柔回答道。
  
  大堂中瞬間死了一般安靜,幾息之後馬德正才嬉皮笑臉的說︰「莊姐兒,縣令大人這不是受了傷嘛,衙門中可就靠你了。這事我們這些廢物都辦不了,只有莊姐兒這樣英明神武,一言九鼎,為國為民著想的英雄之才,才能做此事啊。」
  
  林來財和李中新一坐一站的在大堂角落裡,這時聽到馬德正的馬屁,兩人都有些發愣。真是太說得出口了,虧他竟然說得如此自然,臉不紅心不跳的。
  
  莊柔早就領教過他的這一套,聽著他的馬屁也不為所動,神情一看就知道還是不願意。
  
  這時牛大勇便很不好意思的說︰「莊……莊姐兒,我以為今天可以帶錢回去,所以昨晚把家中一個月的口糧都吃光了。中午我娘他們就剩了一個半餅子,晚上可能就要挨餓了。」
  
  「一個月的口糧你一晚上就全吃了?」莊柔瞪大眼睛,全家一個月的口糧,據說他家人還不少,這可是不小的量啊!
  
  牛大勇拍拍肚皮說道︰「之前家中就沒有吃的,都是吃時看有多少個銅板來決定。上次莊姐兒給了我們百文錢,想到我娘和弟妹們已經兩年沒吃肉了,所以我就切了塊三層肉回家。」
  
  「老娘狠罵了我一頓,剩下的錢她捨不得買米,就買了高梁麵子做餅吃。省著點一日只吃一個高梁餅子的話,我倆可以吃一個月。」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嚴重懷疑他這是虛胖,那身肉都是餓出來的吧,「你家窮成這樣,這身肉是如何長出來的?」
  
  「天生的,我從小就胖,吃的少也沒瘦下過。」牛大勇捏了捏肚子說,「其實胖點好,這樣別人以為我家能吃飽飯,就會把女兒嫁給我了。」
  
  擺了擺手,莊柔認真的說︰「不可能的,你就死了這心吧,高梁餅子都不夠吃,拿什麼養活人家姑娘。」
  
  牛大勇現在不關心娶妻的事,而是想著明天全家要吃什麼,「莊姐兒,那明天我家吃啥?」
  
  「對啊,我娘還開心的給我爹去抓了兩副藥,他的病已經拖了很久,現在錢也是花光了。」吳仁藥眼巴巴的看過來,因為長的不好看,感覺表情都扭曲了似的。
  
  刁一沒說話,但看他搓著手欲言又止的樣子,肯定也是錢花的差不多了。算來那也沒多少,莊柔今天糟蹋在大長公主府的東西可就好幾兩了。
  
  她嘆了口氣,便問道︰「好吧,昨天和朱典史說好了,今天兩人跟我出去收稅。也知道你們怕惹不起他們,出頭我來好了,只要跟我去提銀子就行。」
  
  「我們已經說好了,大勇和仁藥陪你去。他倆平時得罪的人少些,仁藥的爹當年還是個大夫,只是後來家敗了,大家還是會給他點面子。」馬德正趕快說道。
  
  莊柔皺眉問道︰「可昨天他也被打了呀?」
  
  馬德正嘿嘿笑道︰「這不是誤傷了嘛。」
  
  「行了,跟我走吧,這裡就交給你們了。」今天小郡王肯定不可能來,他還得裝死十天半個月才能緩過來吧,莊柔便擺擺手帶著兩人出去。
  
  三人站在大門口,便不知要先從哪裡開始,吳仁藥提議道︰「要不我們從小販收起吧,他們沒啥權勢,嚇唬一下肯定會就給錢了。銅錢也是錢嘛,先弄點米錢也是好的。」
  
  牛大勇趕快點頭,生意做的越小的人越好,那些大戶可不敢去。
  
  莊柔卻看法和他們不同,這豆湖縣最多的是風月之所和大大小小的酒樓,客棧的數量並不多,酒樓自行提供了房間給喝多的客人休息。
  
  而且這裡的四家賭坊,生意一直很好,其它的小鋪子只要這些交了銀子,他們自然也會跟著交。
  
  想到這她便說︰「你們說先去湖邊風月所還是賭坊?」
  
  「什麼!」牛大勇和吳仁藥把頭搖頭像撥浪鼓似的,「這兩個地方我們都不敢去啊,尤其是那幾家賭坊,我們連路過都得快跑呢。」
  
  「這樣啊,那我們就去賭坊吧。」莊柔點點頭,果然賭坊便是這裡最有權勢的地方,只要他們肯拿銀子出來,其它的就好辦了。
  
  牛大勇和吳仁藥兩人試圖阻止她,卻根本沒效果,反而是很快便走到了最大的一家賭坊︰天下坊。這豆湖縣又不大,賭坊不可能跑到深山老林中,沒走多久便到了。
  
  這裡的賭坊相當華麗,比京城中大多數賭坊都要好,是個佔地三四十畝的大宅子,站在門口聽不見裡面傳來任何賭徒的喧嘩聲。
  
  門口沒有光著膀子的兇惡打手,只有一片青竹林,用來當做影壁擋住了門口人探究的目光。裡面還傳出些樂聲,半點俗氣也沒有,也不知裡面的人都在賭什麼。
  
  莊柔今天生氣沒打算幹活,所以應捕服也沒去換,穿著便服帶著兩名窮酸的應捕,往門口這麼一站,到引得出入的客人好奇的目光。
  
  「莊姐兒,我們還是先走吧,別進去了!」整天只顧著吃的牛大勇此時心慌慌的勸道,吳仁藥更是雙手合十一直在祈禱著,讓老天保佑千萬別進去。
  
  莫名其妙的看了他倆一眼,莊柔便直接走了進去,嚇得牛大勇二人不願進去又不敢讓她單獨去,只得硬著頭皮心驚膽跳的跟上。
  
  這才跨進門口,本來還沒有人守著的門口,突然便出現兩名穿著精緻的小哥,笑容滿面的擋在了他們面前,「兩位公差,來我們天下坊有何事?」
  
  「他們跟我來的,豆湖縣應捕辦案,有問題嗎?」莊柔回頭一看,這些人竟然沒擋下自己,便開口講道。
  
  兩位小哥相互看了一眼,便有禮的說道︰「既然是為了辦案而來,那請隨我們到雅間稍坐片刻,容我們去稟告坊主。」
  
  「好。」莊柔點點頭,跟逛自家似的就跟著其中一名小哥往院中一處走去。
  
  吳仁藥和牛大勇愣住了,趕快小跑著跟了上去,路上不停的打量著天下坊。他們這種窮人,連大門都不敢停留,什麼時候見識過這種地方。只覺得哪裡都好,到處都好看,擺放的東西都值錢。
  
  三人被領到了一間清雅的屋子中,小哥讓人上了茶後便退了出去。
  
  「哇,這瓶子上面黃的是不是金子!」牛大勇好奇的走到旁邊的多寶格上,瞪大眼睛看著上面的東西,瞧著那瓶子金碧輝煌的就想伸手去摸一摸。
  
  吳仁藥趕快喊道︰「別踫,要是碎了我們所有人就別想走了,全家賣了都賠不起!」
  
  牛大勇被嚇了一跳,趕快縮回手,目光又落在了旁邊的玉白菜上,口水都快滴下來了。而吳仁藥也和他一樣,從來沒見過這麼多值錢的東西,盯著它們看得眼中都快長出手來,把這些東西抱一件回家了。
  
  相比他們,莊柔對房間中的擺設沒有多大興趣,到是覺得這坊主應該是個有品味的人,這天下坊雖然華麗卻不艷俗,想必是個雅人。
  
  喝了口茶,味道清香入口回甘,是不錯的好茶,於是她便說道︰「這天下坊主應該是個好說話的人,說不定茶還沒涼,我們就可以拿著銀子走了。」
  
  吳仁藥二人頓時回過神來,馬上縮了回來又重新抖了起來。這天下坊要是這麼好說話,他們怎麼可能路過的時候都要低頭快行,這裡殺人不眨眼,吃人不吐骨頭,連官府都拿他們沒辦法呢!
  
  就在這時,門被推開來,從外面走進來兩人,話音也同時響起,「我說今日出門之時,喜雀叫個不停,原來是有貴客上門呢。」
  
  莊柔抬頭一看,不認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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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30 PM

第65章 更好玩的事

  說話之人滿臉笑意,身穿錦衣貴氣逼人,氣度不凡卻又沒有高高在上的感覺,而他身後的人,一看便知是位武藝高強的侍衛。
  
  「想必閣下就是天下坊坊主了吧,我們是豆湖縣的應捕,特來告知一件事。」莊柔起身拱手說道,吳仁藥和牛大勇也跟著站起來,卻顯得非常拘束。
  
  男子坐在了桌對面,和顏悅色得說︰「各位不用客氣,我正是這小賭坊的主人,不知幾位有何事。」
  
  莊柔坐了下來,語氣淡定得說道︰「陳家武館在豆湖縣為非作歹,已經被我們拿下官辦,縣令大人為了治理本縣的的治安,吩咐我們過來收定安稅。他特意吩咐過,一定要比陳家武館強搶時少二成,畢竟他是大家的父母官,不可能向那些惡徒一般魚肉百姓。」
  
  吳仁藥和牛大勇嚇得不敢抬頭,都快緊張得不敢出氣了,要是這天下坊主怒起來,就悄悄的把他們打死在這裡埋了做花肥,又有何人能夠知道。
  
  天下坊主卻看著莊柔笑了,「這自然是好事,但少兩成實在是不好。說來也巧,陳家武館作惡多端,每年都逼我們上交銀子,日子便都是這兩個月。今天我便把定安稅交上,想必以後肯定可以安心的經營這小本買賣了。」
  
  沒想到他竟然沒動怒,還直接答應給銀子了,吳仁藥和牛大勇趕快抬起頭,就見天下坊主一伸手,站在身後的侍衛便掏出了一疊銀票。
  
  「這裡是一年的稅銀,每張五百兩,一共十五張一萬五千兩銀子。雖然官爺說只收八成,但想必這次捉拿惡徒可是出了不少力,剩下的兩成便是我天下坊孝敬官爺的。」天下坊主把銀票推了過去,語氣雖然平和,但卻讓人有種怪怪的感覺,給的太快太直接了!
  
  莊柔可一點也不客氣,直接就把銀票接了過來,數了數就放在了懷中,站起來拱手說道︰「那多謝了,坊主如此通情達理,我一定會稟報給縣令大人知曉的。」
  
  「官爺公事繁忙,再下便不留三位吃飯了,以後有空了可隨時來我這裡玩。」天下坊主站起身,也不多說廢話,大家都忙太客套沒意思。
  
  「多謝,告辭。」莊柔便站起身離開,吳仁藥他們一頭霧水的跟著她走出了天下坊,就見她手往前一指說,「走,去下一家賭坊。」
  
  吳仁藥好奇的問道︰「莊姐兒,為什麼你一過來,他們如此痛快的就把銀子拿出來了。你瞧瞧他的樣子,好像知道你會來,早早把銀票準備好以的。」
  
  「一萬五千兩的兩成拿來分,那不就是三千多兩,這得分到多少銀子啊!」牛大勇卻不關心銀子怎麼來的,只是在算能分到多少錢,卻比劃著手指半天,也沒能算出個所以然來。
  
  莊柔拍了他一下說︰「別想著了,能分個一二十兩不錯了,所有錢都收下來,每人能有二三百兩拿吧。可先得把縣衙修起來,你們不想總穿得和叫花子一樣吧。現在先把小郡王要的事打發了,那人折騰起來可不好應付,他是知名紈絝子弟啊。」
  
  「二三百兩!」吳仁藥和牛大勇同時喊道,激動得有些語無論次了,竟然可以拿到銀子,而不是銅錢!
  
  真是拿他們沒辦法了,還以為嫌少呢,沒想到是高興。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們,想到昨天才給那樁子娘二十兩,要是讓他們知道了得哭的在地上打滾吧。
  
  看來得早點讓縣衙恢復正常,沒有雜役就四個應捕一個捕頭,捉拿犯人的人手都不夠。
  
  「走吧,去下一家。」莊柔懶得理會激動的兩人,轉身往前面走去,兩人趕快跟上,滿臉都是喜氣,這樣只要幾個時辰就可以收到無數的銀子了。
  
  天下坊中,坊主還坐在那廳中,這時有人過來稟報,「坊主,莊姐兒已經走了,聽他們說要去下家賭坊。」
  
  「想從陳家老虎嘴裡搶食,可沒這麼容易,不過也沒我們的事了。以後看到豆湖縣衙的人便客氣幾分,算是給莊姐兒一個面子,不然她可不認識我們。」坊主站起來說道。
  
  兩名侍衛拱手應道︰「是,屬下馬上吩咐下去,省得有不開眼的得罪了莊姐兒。」
  
  坊主笑了笑,背著手走出房間,「如果連這點眼力勁都沒有,還要他們有何用,天下坊沒有此等不開眼的廢物。」
  
  侍衛沒應聲,只是直起身跟在他的身後,消失在了園子中。
  
  砰!
  
  金寶賭坊內傳來巨響,這如同豪華酒樓的賭場大門處,跑出來一大群賭客,嚇得全遠遠的站在街上探頭看向賭坊中。
  
  吳仁藥死死的抱著牛大勇,只想深深埋進他的肉裡面,好讓自己安全一點。牛大勇此時早嚇得坐到了地上,手握著刀柄卻抖得根本拉不出來。
  
  寬敞的賭場一樓中,大部份的客人都被嚇得跑了出去,只有一些膽大的沒離開,而是靠牆遠遠站著,看著那張破損倒塌賭桌前的兩人。
  
  金寶賭坊的大當家,是位身強體壯如同棕熊的巨漢,他死死的捏著拳頭瞪著面前的莊柔,兩人中間倒塌的賭桌就是他一拳打碎的。
  
  看著他的拳頭炫耀般從自己面前移過,莊柔毫無波動的抬起頭,看著他說道︰「自行毀壞桌子,這可要你自己負責,銀子半錢也不能少。」
  
  「從陳家武館搜到的帳本上,金寶賭坊一年要上交一萬五千兩銀子,縣令大人的意思是只收八成,也算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造福一下百姓。」
  
  「可是竟然把公差嚇成這樣,還語言粗暴羞辱官府,拒交定安稅。所以現在兩成也不少了,每年必須交出一萬八千兩銀子,不然賭場就馬上關門。」
  
  賭坊中寂靜一片,眾人都不敢吭聲,只要大當家在此,她說的話都是放屁。大家都明白,別說一萬八千兩銀子,就算是一銀碎銀都別想從金寶賭坊中拿走,因為他本來就是陳家的家業。
  
  帳本上能記下一萬五千兩,那是專門用來上貢給陳訓庭單獨用的,其它賺的銀子可是要交陳家公用,這便是他的私錢。陳家人也知道此事,那是全家談好同意的,可不是隨便一個陳家人就能過來管陳家武館。
  
  大當家陳元是陳家的家生子,從小就在陳家長大,因為從小就強壯無比所以被陳家培養,已經是一大助力。
  
  他伸出香腸般粗的手指,指著莊柔便吼道︰「別以為你是女人我就不打,這裡是陳家的產業,陳家武館才是這裡的老大!有小郡王當縣令又如何,要不了幾天,你們還得乖乖的上茶賠禮道歉!」
  
  隨著他的叫嚷,賭坊中跑出二十個坦胸露乳的壯漢,一個個胸肌跳動起來,把吳仁藥他們嚇得更厲害了。
  
  這些人比陳家武館中的還要強壯,那些還在武館中學藝,而這些已經是出來獨當一面了,渾身散發出來的煞氣讓他倆心驚膽跳。
  
  莊柔看都沒看這些肌肉壯漢,只是平靜的問道︰「真的不交稅?」
  
  「呸!想得美。你算什麼東西,小姑娘還玩什麼應捕的玩意,既然來了那今晚就陪哥們玩玩。叫你知道,這世上有的是更好玩的事情!」陳元早就想去找縣衙的麻煩了,要不是府裡面壓下來,他早就帶著人殺上去了。
  
  但他得看著賭坊,這是很重要的生意,不能出了差錯。但有人膽敢對少爺動手,又不能直接找上門去,讓他憋了一肚子的氣。此時莊柔他們自行找上門來,簡直就是羊入虎口。
  
  而且他還聽說了,就是縣衙裡面一個新當差的女應捕,趁少爺不注意時把他綁了,這才讓武館中的人都不敢動手,怕她傷了少爺。
  
  今晚可真好,自動送上門來,就別怪他們不客氣了!
  
  「確實,這世上有很多比當應捕更好玩的事,你說的我都認同。」莊柔點點頭,很贊同他的話,緊接著又講道,「所以,不交稅就關門大吉吧。」
  
  陳元放聲大笑道︰「就憑你們?」
  
  莊柔笑了笑,突然一抽腰間的鐵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對著他的頭便是一棍。那陳元反應過來時已經閃不過,只能用手臂擋住頭,砰得一聲悶響就被打翻在地。
  
  他只覺得左手臂已經疼到沒有知覺,完全斷掉了,下一瞬間,莊柔便踩著碎桌跨過來,鐵棍快如影的就飛快打了上去,只打得陳元拼命大喊起來。
  
  其它打手揮舞著拳頭撲上來,莊柔猛的一回頭,目光之中全是殺意,如同寒冬之時身無寸縷走在雪地裡,讓人不由得生起一陣寒意。
  
  陳元被她打得頭破血流,臉都看不出原樣來了,剛才還能叫喊幾聲,現在只能躺在那哼哼了。
  
  莊柔的臉上有幾滴陳元那飛濺起來的血,她伸出舌頭就舔了舔嘴邊的血,看著那些打手露出個可怕的笑容,提著鐵棍瘋了一樣跳過破桌,就向那些打手撲過去。
  
  「啊!」賭坊中傳出驚恐的叫聲,裡面硬撐著沒跑想看熱鬧的客人,現在也顧得不太多,全驚叫著逃出賭坊。
  
  「媽呀!」吳仁藥和牛大勇哪裡見過這種架勢,他倆被賭坊的打手嚇得發抖,現在卻被莊柔嚇得淒厲得大叫起來,這要嚇死人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53 PM

第六十六章 自保不得寧

  豆湖縣今天非常熱鬧,街道兩邊站滿了人,連店鋪中的店家都放下生意跑到了門口。
  
  街道上一個行人也沒有,大家都站在路邊把路給讓了出來,然後伸長脖子踮起腳尖不停的看向路的那頭。
  
  哐!哐!
  
  遠處傳來了鑼聲,眾人便往前擠了擠,還喧嘩起來,「來了,來了!」
  
  鑼聲越來越近,就見一群人出現在街道上,吳仁葯邊走邊敲著鑼喊道:「縣令大人英明神武,捉拿了陳家武館的惡徒湖匪,現在還豆湖縣一個安康世道。之前湖匪每年向大家收的銀子,現在全部取消,再也不會出現,鄉親們只管安心過日子了。」
  
  眾人頓時一陣喧嘩,竟然不用再交那些銀子了,這簡直就是天大的喜事啊!
  
  那陳家武館收的銀子可多了,比正常交的稅銀都多,而且不知什麼時候開始,連這收稅都是陳家武館的來收,人人都知道縣衙早就被架空了。
  
  而陳家武館就是另外一個縣衙,有事只管找他們,花銀子就能夠搞定。
  
  在心裡頭算了算,大部份生意人都覺得,按朝廷的稅金交下來,可以省下不少銀子的。只不過金寶賭坊的人怎麼也被抓了,他們雖然也是陳家的人,可平時也向武館交稅啊!
  
  也不知道是誰,突然喊了聲,「好!」頓時周圍的人便跟著喊了起來,「青天大老爺!」
  
  莊柔回過頭看了眼身後,金寶賭坊的打手都讓她打得半死,陳元和幾個得力助手更是被打得不省人事,滿身血污的躺在一輛板車上。而推拉板車的是也是一群打手,只是傷得要輕些,鼻青臉腫走路一拐拐的。
  
  金寶賭坊中的打手全在這裡了,就連賬房的人也用繩子綁了,跟在板車旁邊低著頭默默的跟著。
  
  而牛大勇像頭大象似的,跟在後面一搖一擺的走著,盯著不讓任何一個跑了。
  
  想了想,莊柔便抬手對周圍喊道:「各位鄉村們,雖然這些人欺行霸市是本地的一害。但是大家要省點雞蛋和菜葉,不要亂砸啊!我們是不會抓你們的,可大家也得淡定些。」
  
  她的話音落下,街邊站著的百姓卻沒有一個人,像她想像中那樣聽了話後就開始扔雞蛋。四周寂靜一片,所有人都看著她,顯得非常的尷尬。
  
  就在這時,吳仁葯便喊了起來,「從今天開始,縣衙只收定安稅,比湖匪們收的少兩成,用來修繕縣衙和招募雜役,維護縣城中的治安。」
  
  所有人都目瞪口呆的看向了他,有些懷疑自己沒聽清楚剛才的話。
  
  吳仁藥又狠狠敲了一下鑼喊道:「這金寶賭坊就是不肯交稅,還動手抗法,所以被全部捉拿歸案的!」
  
  「打他們!」圍觀的人頓時怒吼,操起手中的東西就扔了出去,現在哪裡去找什麼雞蛋,自然是什麼在手扔什麼。
  
  東西並不是衝著金寶賭坊的人去,而是對著莊柔他們,把對陳家武館的仇意全轉移到了應捕的身上,這些貪官汙吏果然都不是好人。
  
  莊柔偏頭讓過一個扔過來餅子,抽出鐵棍狠狠得對著身邊的板車就是一打,只聽轟的一聲那板車頓時全碎了,連帶著上面躺著的人全摔在了地上。
  
  「碰我們一下,就是謀殺公差妨礙辦案,全部抓走。」她冷冷得掃視著四周的百姓,配上剛才在賭坊中抓人時染得滿衣都是的鮮血,扔東西的百姓全不敢動了。
  
  「以前這裡沒規矩,現在已經不同了,全部給我聽清楚,豆湖縣衙已經有縣令,以後再也不會發生無人管的情況。醜話說在這裡,如果你們遵紀守法,那我們也會愛民如子。」
  
  莊柔突然厲聲喝道:「這裡有什麼熱鬧可看的,滾!沒事就自覺去縣衙交稅去,別等著我們找上門去!」
  
  沿街的百姓頓時跑的跑,躲的躲,頓時整條街上就沒什麼人了。擺攤的有些攤都沒敢收,扔在那就跑了個沒影。
  
  還以為他們會拿東西扔金寶賭坊的人,卻沒想到他們這麼蠢,聽到吳仁藥的話,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這邊,真是些沒藥救的蠢貨!
  
  她回頭看了眼地上的板車,便沒好氣的說:「愣著幹嘛,還不把他們全部抬起來,一個個都沒用,隨便打一下就動不了!」
  
  金寶賭坊的打手苦著臉,板車已經壞了,便把破木板撿起來,把重傷的人放上去抬起來往衙門走去。那吳仁藥就是一直敲鑼高喊,重複著剛才的話,聽得藏起來的眾百姓直搖頭。
  
  這剛趕走一群餓狼,又來了頭猛虎,官差可是能光明正大治罪,那陳家雖然也不是什麼好人,但總算還得裝個樣子。看來這豆湖縣,以後不會太平了。
  
  莊柔他們把人都帶回來,在縣衙門口便遇到了林來財他們一行人,正相互扶著看李中新叫了幾人過來,正把一口棺材抬出來,要放到門口的驢車上。
  
  見她回來,林來財他們正想擦拭一下眼角,突然就看到她竟然是帶著一大群人回來,每個都被打得慘不忍睹,板子上還抬了幾個,頓時全都愣住了。
  
  就連李中新也有些驚訝,瞧著這些被打傷的人像金寶賭坊的,這不是陳國舅的產業嗎?怎麼會被這些應捕給砸成了這樣。
  
  「案子審完了?」莊柔滿身血污的看著他們,關切的問道,「朱典史判的如何,可讓對方賠你們一萬多兩了?」
  
  林來財搖搖頭,傷感的說道:「銀子再多又如何能讓我女兒活過來,如果她能活,我散掉所有家財也行。可惜,現在天隔兩方,有再多的銀子也失去了人啊!」
  
  「哦,那正好修縣衙要銀子,你覺得銀子帶回去也沒用,就捐出來修縣衙好了。說不定大人開心,就給你記上一筆。」莊柔便不可氣的說道。
  
  「啊?」林來財頓時僵在了原地,半晌都接不上話來。
  
  李中新一看,趕快便說道:「官爺,我們還要回去為我這可憐的妻子辦白事,這天氣也開始轉暖,必須趕快回去了。」
  
  莊柔笑了笑說:「好的,那你們回去吧,請節哀。」
  
  見終於可以擺脫她了,林來財趕快把妻女叫上了另外一輛馬車,便讓那些請來的幫工,急忙趕著驢車把棺木拉回去。按風俗還得停屍七日,選了好時辰才能下葬。
  
  而莊柔擺擺手讓吳仁藥他們把人帶進去,自己站在門口瞧著林來財他們離去,目光一直盯著他們。卻知這事急不來,沒有任何的證據如果亂咬一通,讓那朱典史藉機尋事,用比限逼自己最多五日破案就麻煩了。
  
  比限一出破不了案,可是會打板子的,這人一看就不好說話,到時候自己欺負了他,那就不好意思了。
  
  這時,衙門裡又走出四人,那是劉子智和一個中年大叔,一看那衣著和長相,不是他爹就是叔伯。其它兩人是家丁,負責跑個腿送個信什麼的。要是和死者親人鬧起來,還能多兩個幫手,在打架上不輸人。
  
  他們幾人已經看見殺人狂一樣站在門口的莊柔,誰也不想理她,一個小應捕而已,就想從旁邊走到對面酒樓存馬處,取了馬便回家。
  
  但是莊柔卻直接擋在了劉子智的面前,拱手笑道:「劉公子,這次賠不少了吧?」
  
  「我告訴你,這事絕對有問題,他們就是騙錢的!」劉子智沒好氣得說,「那女子突然從路邊竄出來,這不是尋死不成,要不是馬驚了,她肯定就是受一點傷,你們卻不分青紅皂白就判了那些人這麼多錢!」
  
  他氣得半死,還想再說些重話,那中年男子便阻止他再說下去,「子智,消財免災,和官爺爭辯什麼,跟我回去。」
  
  劉子智白了莊柔一眼,便跟著家人離去,白白的損失這麼多銀子,還得給官員送禮,真是倒楣透了!
  
  莊柔對他們也不感興趣,也沒擋下他們,不說也無所謂,進去問一聲便知道了。
  
  她剛跨進大堂的門檻,裡面便傳來了朱典史的怒吼聲,「莊柔你給我過來,這是怎麼回事,為何把金寶賭坊的人都抓來了!」
  
  「他們拒交定安稅,還動手想把我們打死,這可是謀反大罪,自然要全部抓回來。」莊柔不以為然的看著他說,「三日內不肯交稅的,全部都要抓過來。至於罰銀多少,又要坐多久的牢獄,就先關著等縣令大人傷養好之時再審吧。」
  
  朱典史知道陳家的厲害,前兩任縣令是如何被趕走,最後落得連個官身都沒有的地步,他比誰都清楚。要不是他什麼也沒幹,老實的賣著豬肉,這豆湖縣哪裡還容得下他。
  
  上次砸了陳家武館,最後連小郡王也被人暗殺,還以為這事憑著小郡王的勢力,兩邊能和解,只要讓自己安生的當個典史就行了。
  
  這不都平靜兩天了,這傢伙竟然又去捅了馬蜂窩,把金寶賭坊給砸了!
  
  他氣得指著莊柔,手都抖了起來。
  
  見他哆哆嗦嗦的想要說什麼,莊柔便上前幾步低聲說道:「朱典史,你要搞清楚自己在為誰辦事。既然已經脫下屠服穿回官服,那你就已經是搭上小郡王的船,再這樣一心想要自保畏畏縮縮,說不定船還沒沉,你第一個就被拿去沉塘了。」
  
  朱典史睜大眼睛,她又不是小郡王的人,明明只是半路當上應捕,有必要這麼忠心嗎?
  
  「你是小郡王的人?」
  
  莊柔白了他一眼,「蠢貨,這豆湖縣一草一木都是小郡王的,有人搶我們的東西,你還不敢去拿回來,還不如辭去典史之位去當屠夫好了。」
  
  「對了,賣豬肉時別忘了來交定安稅,一錢銀子都不能少。要是少了的話,那也得去牢裡面待幾天。」她笑了笑說道。
  
  朱典史氣得臉色發白,忍不住吼道:「到底你是典史還是我是,竟然對我指手劃腳!」
  
  「當然你是典史,不過在我眼中,如果沒站在我們一邊,那就是敵人。如果典史大人再這樣不分青紅皂白,會讓人懷疑你是湖匪的人,那可就不好了。」莊柔聳聳肩說道,便轉身想把人帶到牢裡面去,但走了幾步她又停了下來,回頭看向了朱典史。
  
  對著他微微一笑,莊柔又輕聲說了句,「我真的不希望,下次再遇到暗殺事件時,朱典史為救小郡王獻身被刺而亡,那樣尊夫人和家中的孩童,要如何是好。」
  
  朱典史頓時僵在了當場,這話代表的是誰,小郡王的意思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09:57 PM

第六十七章 嫁了

  莊柔可不管朱奉公怎麼想,反正想要找死的話,那死的也是他,蠢到極致的人沒什麼好同情的。
  
  叫來了大夫,讓他隨便醫治了一下金寶賭坊的人,只要不死在牢中就好,然後便全部給關了起來。不交稅的話,她不介意整個縣的商人都全部抓來這裡關著。
  
  辦完這些事,莊柔和牛大勇走出去就發現大堂處好像有些吵雜,難道是陳家又派人過來了?
  
  她走過去一看,公堂之中已經有十幾人,還有更多的人正走進來,師爺不在,文書早當教書先生去了。本來準備學醫所以讀過書的吳仁藥,此時被叫去桌前記帳去了。
  
  大家老實主動的報上之前交的銀子,反正都記了下來,想賴也逃不了。但大部份人還是小心翼翼的問,是不是交八成就行了,畢竟能少交一點是一點。
  
  吳仁藥雖然認識字,但這活從來就不是他乾的,長的醜連當文書都沒人要。他在那手忙腳亂的記著帳,馬德正和牛大勇也忙著收銀票。
  
  朱奉公表情很淡定,心中卻非常驚詫,這些人真的來交稅了,自己主動來的!
  
  只要不再出事,自己這官便算是做穩了,不過陳家的事還得等著小郡王那邊看,到底誰的能力更大一些。幾年沒在官場上爾虞我詐,讓他的腦子有點轉不太過來,但怎麼當官他可沒忘,習慣幾天便好。
  
  整個豆湖縣的人都知道了,陳家的金寶賭坊不交稅被砸人被抓走,而那後台不明的天下坊,卻是第一個交稅銀的人。
  
  連天下坊都低了頭,那其它人怎麼可能撐得住,看看那陳家被打砸成了什麼樣,人家可是國舅爺兵部尚書呀!你們再有權勢,還能比這個更強不行?
  
  反正都要交錢,還不如主動點顯得有誠意,不求討好小郡王,最少別讓他給記住了。
  
  見他們來得比自己意料的還要早,莊柔總算是覺得輕鬆自在點,現在可以好好的查案子了。
  
  交稅持續了三天,才把所有人的定安稅都收夠,其它的便要等著小郡王從陳家武館中,連本帶息的全部拿回來了。
  
  小郡王養傷沒來縣衙中,但聽說百姓主動來交稅,馬上就把師爺派出來主事。別的不說,銀子要拿在自個的手中,包括修繕衙門的事他可不放心給這群窮鬼做。
  
  三天時間縣衙總共收到了近八萬兩稅銀,可想而知當時陳家這是貪了多少銀子。拿著這些銀子,師爺就開始讓整個縣衙真正的動起來了。
  
  文書們重新招了回來,雜役來的數量也不少,每個應捕名下可以帶四名雜役,平時做點跟班抓捕之類的事。原本的牢頭早已經幹不動了,便叫了兒子頂上,再找回幾個看守。
  
  就連那據說躺在床上好幾年,六十多歲整天就靠吃藥撐著的縣丞,也奇蹟般的好多了,顫抖著手扶著拐杖硬是過來辦公了。還好此時也沒什麼事給他做,只要每天過來點個卯就行了。
  
  主簿一職空著無人,師爺便代管了下來,雖然沒有掛職,但卻管上了事。
  
  縣衙的修繕也正式開始,木料磚瓦都搬了過來,工匠數量都是往多了請,縣衙中不差銀子,在小郡王養好傷前必須全部修繕完畢。
  
  看了看身上的新應捕服,莊柔側頭瞧著站在縣衙門口,眼巴巴看著自己的陳沐風,挑了挑眉說道:「上馬,今天開始你就是我的跟班了。」
  
  陳沐風趕快騎上自己那匹毛黑如綢的高頭大馬,興奮的說道:「莊姐兒,我學你一樣也打了根鐵棍,你看怎麼樣?」
  
  「不錯,你這樣的笨蛋要是帶刀,搞不好就會把人砍死了。其實我到是不擔心這個,主要是怕你被人把刀搶走,反而把自己給弄死。」莊柔盯著他的腰間掃了一眼,果然多了根鐵棍,只是沒有包著棉花,而是多了層方便拿捏的布條。
  
  陳沐風把胸口拍得啪啪作響,大聲得嚷道:「那不可能,除了莊姐兒之外,誰也傷不了我。看我這強壯的肌肉,沙包大的拳頭,一拳上去就能把他們打成紙片!」
  
  莊柔騎上馬,白了他一眼說:「行了,我們是去辦案子,不是去打家劫舍,要一身肌肉做什麼!」
  
  「差不多啦。」陳沐風呵呵得笑了笑,一夾馬肚子,兩人便向城處走去。
  
  馬德正此時已經換了身嶄新的捕頭服,家中也有米有糧不用再愁生計,他扶著刀站在還在修繕的縣衙門口,有些莫名其妙的看著莊柔二人離去。
  
  他是搞不懂現在的富貴公子都在想什麼,這不是吏部陳尚書家的九公子,怎麼跑來這裡給莊柔當跟班了?還強迫他們不準說出去,這還用他們講啊,跟著這位姐兒要不了幾天就會滿大街都傳開了。
  
  到時候,陳尚書要是找上門來,可別禍害到他們這些小魚蝦才是。
  
  不過……他滿頭疑惑,莊柔要去辦什麼案子?
  
  現在已經沒案子了,就剩關著的金寶賭坊那些人,這些是要等陳家的事和大人撕完才能處理。難道,莊姐兒又想無事生非的找點案子過來嗎!
  
  馬德正在門口呆站了半晌,被修繕大門的工匠白眼了好幾次,才在工頭不滿的抱怨中回過神來。想想什麼事都有她和小郡王頂著,他操哪門子的心呀,便愉快的回後院拍馬屁去了。
  
  莊柔帶著陳沐風一路閑聊,出了豆湖縣就往北門縣大池村去,林玉寶的頭七還沒過,她想去看看喪事辦得如何了。
  
  而陳沐風身上的青紫還沒全退,但好在身體強壯,這騎在馬上也沒覺得多痛苦,到是嘴上抱怨個沒完。
  
  「你在祠堂裡才跪了一個通宵?我還以為最少三天呢,沒想到令尊還真是疼你啊。」莊柔聽了他說那晚的事,頓時便笑了起來,真是個笨蛋。
  
  陳沐風見她臉上並沒有什麼不快,便好奇的問道:「我這樣和我娘說,你不生氣?」
  
  莊柔有些不解,「我生什麼氣,品行不良的難道不是你嗎?街坊之中又沒我的傳言,自尋什麼煩惱。」
  
  「但是我娘一直想打聽你是誰,天天纏著煩死我了。還好我昨天和父親提了讀書的事,今天才能跑出來,不然還得被母親大人煩呢。」陳沐風心有餘悸的講道,苦著張臉也很煩惱這事要怎麼解釋,連他出嫁的大姐姐都過來審他,真是快頂不住了。
  
  「想死的話,你就去說是誰好了,我是不介意帶著你的屍首回尚書府。」莊柔輕描淡寫的說道。
  
  陳沐風半點也不信的說:「切,我才不相信你這樣就殺我,再說不就是當個應捕,抓點小毛賊阻止幾個調戲良家婦女的無恥之徒,還能有多危險啊。」
  
  聽著他很瞧不起的語氣,莊柔問道:「如此無聊,你還跑過來幹嘛,直接回家練肌肉去呀。」
  
  「應捕是沒意思,但是莊姐兒你身手好呀。我主要是為了學對敵之術,又不是為了當這破應捕。」陳沐風吹了一下口哨不屑的說道。
  
  莊柔意味深長的看了他一眼,便不再提這個事,而是說起了那管家李中新,「你只查到人牙子和他的相好?怎麼可能才這麼一點點。」
  
  陳沐風不服氣的說:「就一個小管家,還能有多大的能耐,相好的就一個煙花女子,外加那天看到的婦人,不過據說有好幾個丫環都對他有意思。」
  
  「噗,他有幾十畝地,還有好幾萬兩銀子的房產,搞不好比你家那些庶子的財產還多。」莊柔笑道,真是太天真了,那天沒給他看抽屜中的東西,他竟然就沒辦法查出來了,新手就是這般的菜啊。
  
  一聽李中新竟然有這麼多的財產,陳沐風愣了愣,便不可置信的得嚷道:「不可能,他怎麼可能有這麼多銀子!那大管家不是更多了,竟然敢拿我家的銀子中飽私囊!」
  
  他現在已經覺得很憤怒了,就連他這個受寵的嫡子九少爺,平時就有點月錢花花,哪裡能有幾萬兩銀子。現在一聽連個下人都比他富裕,頓時就覺得特別不舒服。
  
  莊柔懶得理他,只是教訓道:「你想幹嘛是你的事,但這案子是我正在查的,不准你打草驚蛇。再不爽都得給我忍著,等案子結束後你再去折騰吧。」
  
  「不過我猜,你娘或是尚書大人,是不會對你家的管家們做什麼的。」
  
  陳沐風不信的說:「為什麼?」
  
  「你以為尚書大人那點俸祿,就夠養你們全家了?別說是你們這些嫡子了,連丫環都養不起幾個。你不如直接去告你父親一狀,說他貪汙怎麼樣?」莊柔大笑起來。
  
  「……」陳沐風被堵得說不出話來,只覺得當跟班好像沒啥意思啊。
  
  兩人一路上閒話不斷就到了大池村,這次莊柔就不用偷偷摸摸的來了,想那林來財家這麼有錢,喪事肯定辦得很熱鬧。這種事必然是全村出動,雖然聽起來可憐,卻可以白吃白喝很爽快。
  
  但當他倆到了村口,卻發現和上次她來時沒什麼區別,半點有人辦喪事的樣子都沒有。騎著馬繼續往裡面走,她便覺得有點不對勁了,林家那大宅子門口什麼也沒有,說好的停屍頭七呢?
  
  陳沐風左右張望著,好奇的問道:「喪事在哪裡辦,我還想見識一下流水宴呢,聽說擺一條街隨便吃可熱鬧了。」
  
  莊柔這時卻皺起了眉頭,跳下馬走到了林家門口,直接拍起門來。
  
  門吱呀一聲打開來,一個老僕人開門見門口站著名女應捕,不由得愣住了,結結巴巴得問道:「不知官爺到此,有何貴幹?」
  
  「你家為何不辦喪事,林玉寶的屍體哪裡去了?」莊柔開門見山直接問道。
  
  那老僕愣愣的看著她,有些語無倫次得說:「玉寶小姐剛出嫁了呀,什麼時候死了?」
  
  莊柔眉頭一挑,推開那老僕就走進了林家。...<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03 PM

第六十八章 開棺

  林家大院中果然很清靜,只見兩個小丫環正坐在院中樹下繡花,老僕擋不住莊柔,只得擋在前方不停的說:「這位官爺,你這樣會嚇到我家小姐的。」
  
  「我又不是男的,怕什麼。真要覺得汙了清白,我娶不就行了,反正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莊柔不以為然的說,目光在院子中掃了掃,直接往通去後院的側門走去。
  
  「不行啊,官爺,這後院不能進啊!」老僕急壞了,趕快喊道,「小翠,快告訴太太,有官差來了!」
  
  那兩繡花的丫環早就愣住了,趕快扔下手中的針線活,飛快的跑過去鑽進了院門中。
  
  莊柔是無所謂她們的通風報信,見老僕一直擋著她,就轉頭看著跟在身後發愣的陳沐風說道:「還站著幹嘛,還不趕快給我把他弄走。」
  
  陳沐風非常不夠機靈,這才趕快走上來,提著老僕的衣領就把他弄到了旁邊。他長的牛高馬大,穿著不菲的衣物都能看出身體格外的強壯,給人一種很強的壓迫感。
  
  那老僕嚇壞了,還以為自己要被打死,像隻小雞似的被提著動也不敢動。
  
  「客氣點,別傷到老人家。」莊柔叮囑了一聲,陳沐風便狠狠的瞪了老僕人一眼,把他隨手就放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那老僕嚇得全身發抖,都站不起來了。
  
  莊柔大步往裡走,陳沐風猶豫了一下,那可是別人家的後院,他闖進去可不好,要是來個黃花大閨女說沒了清白,硬要嫁給自己怎麼辦?
  
  當他在前院猶豫之時,莊柔已經走進了裡面,就看到林氏被一個小丫環扶著急忙從屋裡走出來。
  
  見來的是她,目光驚慌了一下,便趕快上前說道:「官爺,不知有何事?」
  
  「聽說林玉寶出嫁了?她不是死了嗎?」莊柔也不和她廢話,直接就問道。
  
  林氏陪著笑說:「大人,我們這邊訂了親就死掉的女子,下葬說的就是出嫁。」
  
  「頭七還沒過,不是說要停屍七天的,怎麼一點動靜也沒有,屍體呢?」三歲小孩都不會信她的話,莊柔冷著臉講道,「不會是那日死的人根本不是林玉寶,而是另有他人,你們為了騙錢才演這麼一齣?」
  
  林氏趕快擺著手,「真不是這樣的,她真的死了,我們只是沒讓村子裡和家中下人知道。」
  
  往前走了幾步,莊柔靠近她逼問道:「為什麼要這麼做!」
  
  「這個……我們是有難言之隱的!」林氏閃爍其詞的解釋著,還試圖往後退。
  
  莊柔則一把就抓住她的手,厲聲說道:「看來不用刑,你是不會交代了。」
  
  「沐風,進來把這裡所有人全部抓走,一個不留!」
  
  「不!」林氏手被她捏得生疼,急忙說道:「真的,我沒有騙你,因為訂了親沒過門就去世,在我們這裡就會被說是喪氣不吉利,以後幾個女兒就沒好人家提親了。」
  
  「姑爺說雖然還沒過門,但已經訂過親,便是他家的人。玉寶就應該葬在他家,所以便直接接過去了,我們這邊有忌諱所以沒有辦喪事。」
  
  莊柔皺著眉頭說:「帶我過去,我要看一看,不然信不了你。」
  
  林氏面露難色,莊柔便狠狠得看向她,瞧得她忍不住抖了抖,「官爺如果硬要看,民女就帶你們過去。」
  
  「走吧!」莊柔放開她,抬頭打量了一下這後院,看到有兩間屋子視窗處有都女孩子在偷看,看到她的目光掃過去,馬上藏了起來。
  
  她不準林氏收拾東西,直接叫上林宅的馬夫,套上馬車一直盯著她上了車,然後便和陳沐風騎著馬護在兩邊,往李中新家的祖墳地而去。
  
  林氏一路上想了很多辦法,好話說盡都不能阻止莊柔要去看,最後只得掏出二十兩小鈔,想要給錢消災。
  
  看著那兩張小鈔,莊柔接過來抖了抖,便對林氏說道:「林氏,你這是一而再的向我證明,林玉寶沒死嗎?」
  
  「不是,她真的死了,我敢發誓!」林氏發起了毒誓,想要證明自己真的沒說假話。
  
  莊柔笑了笑,直接把小鈔扔在了她的身上,「帶路吧,不看過我是不會罷休的。」
  
  見她實在是說不通,林氏只得讓馬車繼續走,帶著他倆去辦喪事的地方。
  
  他們來到了京城外一處叫富福山的地方,這是京城最大的義莊所在,也是百姓最大的墳地。大部份京城人的祖墳都在這裡,也有些外來者死在京城,屍骨回不到祖籍,便也埋葬在了這裡。
  
  當然,京城邊最大的亂葬崗就在不遠處,停屍的義莊就達到三四十家,山腳下的富福村全是賣香燭黃紙和棺材的鋪子,整個村子都是以此為營生。
  
  他們沒有從村子中走過,而是順著旁邊的大道就上了富福山,道路上全是撒下來的紙錢,不少已經踩進了泥中。路邊還扔了不少的紙紮娃娃,有些被雨和露水淋濕,看起來有些陰森。
  
  陳沐風沒來過這種地方,他們家就算有人死了,自然也是去靜園那邊。一開始還好奇,後來就覺得那些被扔在灌木叢中爛掉的紙紮娃娃,好像半夜會站起來似的。
  
  還好現在是大白天,只是天有些陰,山上風有些大,常把紙錢吹得撲在臉上,讓人不勝其煩。
  
  往上走了段路,便出現了不少的義莊,人氣多了起來,但空氣中飄來了淡淡的腐臭味,還夾雜著香燭的味道,讓人聞起來很不舒服。
  
  大部份的義莊後面都停著棺木,裡面全是些無人認領的屍首,可是等著運屍回老家的人,便會出銀子停在這處。實在是連這個銀子的錢都沒人出,便會由官府認定後,扔到亂葬崗給埋了。
  
  而義莊平日主要賺的,便是挖墳坑修墓這些事,極少數時會接到喪事。
  
  三人順著路走,很快在林氏的馬車帶領下,停在了一處義莊前。
  
  莊柔騎在馬上一眼就看到了李中新和林來財的背影,她回頭掃了眼陳沐風,發現他也看到了李中新,立馬跳下馬拉著馬就往路邊跑,鑽進了灌木叢中。
  
  一個少爺竟然被個管家給嚇跑了,真是個缺根筋的,應該在山下就別上來。莊柔還以為他不怕李中新,只要威脅他別說就行了,所以沒有提醒他這事,沒想到還真是怕李中新回去說。
  
  林氏已經下了車,被那個跟隨來的小丫環扶著,抖顫著就走向義莊,「老爺。」
  
  突然聽到熟悉的聲音喊自己,林來財轉過頭來,一看自家娘子來了,頓時氣不打一處來。正想喝斥她,猛的就看到騎在馬上的莊柔,他整個人便僵住了。
  
  李中新也有些意外,這個應捕怎麼冤魂不散的,連錢都給了,卻還是不放過他們。
  
  「老爺,這位官爺不相信玉寶已經死了,硬要過來看看。」林氏強先講道。
  
  林來財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上去拱手見禮道:「官爺,我們小戶人家,怎麼可能幹出那種事來。」
  
  莊柔懶得聽他們說的話,直接就走進義莊中,就見堂中放著口棺木,棺木前還有紙錢和香燭,有塊剛做好不久的牌位擺在那,上面寫的確實是愛女林玉寶。
  
  「她在裡面?」她摸著棺材問道。
  
  「是的,小女正在裡面,明日便要下葬了。」林來財恭恭敬敬的說道,而李中新站在旁邊一直冷眼看著,沒有吭聲。
  
  莊柔拍了拍棺蓋說:「開棺,我要驗證一下,裡面的人到底是不是林玉寶。從來沒見過你們這樣的小富人家,明明有錢卻連寶貝女兒的葬禮都不辦,身為爹母辦女兒身後事時還穿金戴銀,連個素裝都不穿。」
  
  「說什麼由女婿家辦葬禮,卻要借用義莊來辦。而家中的僕人,卻以為自家小姐出嫁了,只要去村中打聽一下,我就知道林玉寶到底有沒有風光的嫁出去。」
  
  這時,李中新走了上來,拱手說道:「這位公差,我自幼父母雙亡,玉寶雖然沒有過門,但也是我最親近的人。雖然我只是小小一名管家,但也想主持她的葬禮,事發如此突然,有所不周全的地方也是人知常情。」
  
  「不知這位公差苦苦相逼,到底是何道理?」
  
  莊柔抬頭看著他,表情淡定的說:「別和我說這麼多,不想聽,開棺!我裡面的人到底是誰,如果真是林玉寶,我就給她上三柱香,馬上離開。」
  
  李中新深深的看了莊柔一眼,對著義莊的人便氣憤的說:「開棺,讓這位官爺看看!」
  
  「我的女兒啊,死後還要糟這樣的罪!」林氏拉著手袖便哭了起來,身體哭得都站不穩,被丫環給扶住了。
  
  義莊的人莫名其妙看著這幾位,叫開棺就開罷,於是便用工具把棺木上的大鐵釘翹起來,幾人用力把棺木推開。就算只是初春,天氣還有些涼意,但已經好幾日,棺木中還是傳來了腐臭味。
  
  莊柔走了過去,看著棺木中躺著的那具屍體,人已經不再新鮮,但還是能看得出來,就是那日被撞死的林玉寶。屍體沒錯,但此人到底是不是林玉寶,那可就不清楚了。
  
  她想了想便說:「我要找里正和村民來認屍,不然誰知道這棺木中躺的是誰。」
  
  「官爺,你這樣太過份了吧!」李中新氣憤的說道。
  
  莊柔轉過頭不以為然的說:「不過份呀,這還委屈里正和村民了,別拿官府壓我,這事我已經和你家公子說了,陳九公子說容不得你們被我冤枉,所以跟了過來。」
  
  「有他在的話,你們應該放心我不會動什麼手腳了吧。」
  
  李中新一愣,「九少爺來了?」
  
  「對,就在外面,到灌木中去出恭了。」莊柔對著外面點了一下頭,就見陳沐風馬都不要,從灌木中跳出了來,好像被什麼嚇到了似的。...<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08 PM

第六十九章 碎嘴婆子

  陳沐風跳出來,心有餘悸的喊道:「媽呀,剛才一個紙紮娃娃趴在我肩上,嚇死我了!」
  
  他怕鬼?
  
  柔莊只覺得好笑,這傢伙真是白長這身肌肉了,果然必須得好好練練膽量才行。
  
  她便招招手喊道:「九少爺,你過來一下。」
  
  陳沐風說完話的瞬間就知道自己犯錯了,這會讓李中新發現自己,看來這事可就麻煩了。
  
  但現在一看莊柔竟然直接喊他,便有些摸不著頭的走過去,目光盯著李中新看個不停。
  
  「九少爺。」李中新拱手見禮道,兩人可算是熟得不能再熟,對於這位九少爺的到來,他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九少爺被人騙了。
  
  莊柔沒等陳沐風說話,就搶先說道:「李中新,九少爺不相信你們做出犯法的事,所以跟過來做個見證。」
  
  陳沐風愣愣的看著她,不是來破案的嗎?怎麼變成來見證了,之前完全沒說呀!
  
  見他竟然遲鈍到不能領會自己話中的意思,莊柔只得趕快說道:「九少爺,麻煩你去大池村把里正和幾個村民叫來,讓他們過來認一認,棺中的人可是林玉寶。」
  
  「哦,好的。」陳沐風老實的答應了一聲,他站在這裡非常不自在,就怕才幹一天就讓李中新給毀了。有了出外的差事,自然便高興的要去牽馬離開。
  
  莊柔趕快拉住他耳語了幾句,陳沐風點了點頭,卻滿臉的茫然,根本就是聽進去了,卻沒有用腦子想想。
  
  還好用不著他做什麼動腦子的事,只要按吩咐去辦就行,要不是他爹是尚書,莊柔真想換幾個普通的衙役用用。
  
  陳沐風皺著眉頭從灌木中牽出馬,騎上就回大池村去,而莊柔便往義莊的棚子邊一坐,就好好的等著了。
  
  林來財他們站在旁邊,也不知道要做什麼了,本來就沒什麼事,只等著墳地挖好就要下葬了。要不是這幾日那些冬天凍死無人認領的人要下葬,林玉寶早就埋了。
  
  他們並不知道莊柔會挖墳,只想著要是埋掉的話,今天她過來也沒用,反正不可能再開棺了。
  
  義莊的人見這裡氣氛不對,就跑到後面去忙了,只有一壺冷茶扔在旁邊的木桌上,幾人便大眼瞪小眼的相互看著,等著里正來認屍。
  
  大概覺得氣氛太過尷尬和凝重,莊柔便好奇的問道:「你們為什麼不哭?」
  
  「哭?」林來財抬起頭,只覺得這應捕可真是煩死人了,怎麼連這個也要管。就在這時,林氏便又嗚嗚的哭了起來,這義莊之中才算是正常了許多。
  
  大池村離這可一點也不近,陳沐風一時半會來不了,時間一點點的過去,除了林氏哭得有氣無力的抽泣聲外,林來財和李中新都沒說話。
  
  莊柔也注意到了,他倆沒有任何害怕的神情,只是很不高興,她有些疑惑難道是自己猜錯了?
  
  突然,她發現有點不太和諧的東西,便緊盯著林來財他倆看起來,總覺得兩人好像有點相似,卻又不太像。
  
  於是她把頭轉向了林氏,仔細盯著她的臉,果然這邊要更像一些。一個念頭在她的腦海中出現,難道李中新就是林來財夫婦當年死掉的兒子?
  
  如果這是真的,那就能解釋林中新屋中那四十多畝地契了,上面可是明明白白寫著大池村的四十多畝良田。
  
  莊柔當時看到時,本以為這事是李中新幹的,這兩夫妻就是他找來的托。那林玉寶死前表現的非常特別,絕對是有問題,現在看起來似乎可以證實有些不對勁。
  
  只不過如此嬌生慣養的養女,就這麼弄死了,似乎有些說不過去,就算是當童養媳養大的話,這也是大家所認可的。
  
  林家夫妻不認親生兒子,卻把收養的女兒嫁過去,就算是覺得對不起他,小小的就賣身為奴,所以沒有臉認回這個兒子,那林玉寶又為何而死?
  
  莊柔想了想,難道是林玉寶知道李中新是自己養父母的親生兒子,平時又識字看過書,一直之時不能接受自己是童養媳,所以才自殺身亡了。
  
  她覺得這個很有可能,從嬌生慣養的養女突然成了童養媳,那地位可完全不相同,心高氣傲又鑽了牛角的女子絕對接受不了。
  
  只要等里正他們過來認一下屍,棺材中的確實是林玉寶,再問問林來財他們是不是父子,此案就應該可以結了。
  
  不過他們也還真是敢開口,竟然要這麼多銀子,也是占著有尚書府了,這李中新還真是個心硬的人。
  
  至於他那些鋪子和田產,那就是尚書府要考慮的事了,和官府可沒什麼關係。
  
  過了好一會,陳沐風終於騎馬趕著三輛馬車過來,此時都過了近兩個時辰了。莊柔走出義莊的棚子,皺著眉不解的問道:「你這是走路走的嗎?怎麼這麼慢。」
  
  陳沐風指著身後的三輛馬車便說:「我這不是找馬車去拉人了,你們不知道那大池村就沒什麼馬,驢車實在太慢了,也拉不下這麼多人。我又跑到縣城中租了車,去了村子裡面才把人給接來了。」
  
  「你叫了多少人,不會半個村子的都拉來了吧?」莊柔驚訝的看著那三輛大馬車,大家都縮著腳的話,一輛馬車裡面都能擠十個人了,只是叫他拉幾個過來,怎麼這麼多。
  
  聽她說出這種無知的話來,陳沐風便說道:「沒有呀,就五人。里正和村長,還有村裡面的族長在前面的車中,後面兩輛車只拉了兩個婦人。婦人出門怎麼能和別人擠一起,還要迴避那些登徒子,不能被他們非禮了。」
  
  莊柔目瞪口呆的看著他,只覺得此人有病,肯定不知道窮人或是普通人是什麼樣。
  
  他正說著,從第一輛馬車中就下來了四個人,一個被少年扶著瞧起來快死的老頭,還有精神抖擻的里正和有些年歲的村長。要來認屍自然也是這些有頭有臉的人物過來,但後面兩輛馬車中,就讓莊柔看不懂是誰了,她只是吩咐要把大樁他娘叫過來,其它的便是讓陳沐風自己叫的。
  
  這時,後面兩輛馬上的簾子也掀開來,前面的車上下來個胖大嬸,一副老實本份的樣子,擦了擦沒有眼淚的眼角就說:「哎呦,這好好的閨女怎麼就沒有了,多漂亮的娃啊。」
  
  林氏抬起頭,趕快從義莊中走出來,哭泣著向她走去,「我的老姐姐呀,玉寶沒有了,我這心啊!」
  
  「玉寶他娘,你可要節哀呀。這是咋回事呀,都不和大家說一聲,也要有個照應幫忙啊!」那胖大嬸走上去,扶著她便說了起來。
  
  兩人正說得悲涼無比,後面那馬車上下來一人,尖著嗓門就大驚小怪得喊道:「呀!這是怎麼回事,喪事辦成了這樣。就算是丫頭片子,這也太誇張了吧,不擺酒請鄉親們吃就算了,都不在家中辦事,這不就是草草的埋了了事嗎?」
  
  林氏猛的抬頭,沒想到村中最討厭的大樁娘竟然來了,這人的嘴可是全村最壞,回去肯定要添油加醋的胡說了。
  
  大樁娘抬頭就看到了穿著應捕服的莊柔,頓了一下便反應過來,她可比陳沐風機靈多了。幾步走上去就到了義莊中,往裡面一看頓時又喊了起來,「真是造孽啊,平時錦衣玉食的小姐,現在只有薄棺一口就要下葬了。這冷冷清清的樣子,不知道的還以為是誰家打死了丫環,正要隨便處理呢。」
  
  「林老爺啊,就算這林玉寶是你們收養的女娃,人都死了,也不能如此的虐待人啊。瞧瞧,村長你們快來看看,這喪事辦的像話嗎?就插了三柱香,紙錢都沒燒一張,完全不合規矩,這是多大的仇和怨啊!」
  
  她喊完就瞅了眼莊柔,見她嘴角帶著微微的笑容,馬上就知道自己賭對了。跑過去扶著老族長,那薄嘴就開始數落起來,「族長,我家那是窮得叮噹響,當年我可憐的二丫生病死了。我可是跪在您家門口求了一天,找您借了三百文錢給二丫辦了喪事,雖然連這口棺材都比不上,但也是為娘的一片心啊!」
  
  「林來財家那可是富可敵國,嬌生慣養的女兒死了,就這樣扔在了這裡。別說讓村民知道,這事總得讓里正、村長和您知道啊。姑娘死了賣不成大價錢,就這麼往亂葬崗裡一扔,怪不得之前的那幾個女兒都不回來瞧瞧。說是嫁了好人家,其實是賣掉了吧!」
  
  林來財氣得罵道:「我家哪裡富可敵國了,只是家中有幾畝薄田,這玉寶死的突然,所以才沒有通知村裡面,你可不要胡說八道!」
  
  「喲,那就是不想請大家吃飯,請族長和村長主持葬禮要給銀子,為了省銀子才這樣幹的呀。你家可真是小氣,摳死人了,見都沒見。」大樁娘立馬嫌棄的講道,她早就看林來財這種有錢人不順眼了,現在抓到把柄就說個不停了。
  
  一看里正他們三人臉色很難看,林來財急忙解釋道:「不是這麼回事,我是想辦完事回去再說的!」
  
  「那時候黃花菜都涼了,不就是嫌鄉村們吃的多嘛,就吃你幾塊肉,還怕給吃窮了,連女兒的喪事也不辦!」大樁娘冷笑道。
  
  陳沐風哪裡見過這樣的婦人,看得驚呆了,和他以前認識的那些都不同,連家中的粗使婆子都沒如此無禮。
  
  莊柔則拍了拍棺材說道:「幾位麻煩一下,過來看看,此人是不是林玉寶。」
  
  里正心中不痛快,村裡死了人,這林來財竟然占著有錢,都不來通知他一聲,他氣呼呼的走上前來,捂住口鼻掃了一眼便說:「沒錯,是林玉寶。」
  
  林來財心中很煩躁,本來他就不怕眾人來認屍,只等著認完之後再請他們吃一餐,送點銀子後回村就沒什麼口舌了。沒想到還沒等他攀交情,就讓這婦人給吵成了這樣。
  
  大樁娘一點也不膽怯,只要有銀子,認屍也敢來看。她巴不得裡面的不是林玉寶,那樣這林來財就倒大楣了,便急步走過來一看,皺著眉頭只想吐,心還驚慌了一下,死人還真是可怕。
  
  「真是林玉寶啊……」她疑惑的說了聲,這樣可能就沒什麼銀子拿了,轉念一想便喊道,「這確實是玉寶,可林家明明昨日還說林玉寶嫁了,我還說怎麼一點動靜就沒有,林家說是因為對方的娘重病,所以聽從高僧的話要從風水寶地出嫁,過幾日才補酒宴。」
  
  「可明明她已經死了,搞不好之前嫁的那幾個女兒,也全是死了,根本就沒嫁出去!」
  
  莊柔頭一歪,看著林來財便問道:「你家有幾個出嫁的女兒,都嫁給了誰,現在何處?」...<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22 PM

第七十章 親如血

  林來財沉著臉,早有準備的說道:「兩個女兒嫁到了南方,還有一位跟著婆家去了最北邊,其它的幾位女兒也是跟著夫家去了別處生活。」
  
  「你家的姑娘都全部嫁到鳥不拉屎的地方去了?連一個近的都沒有,還真是巧啊。」莊柔輕蔑得笑道。
  
  「這世道變得快,遷走是很正常的事,有些是出了事日子不好過,去投靠親戚了。」林來財只差要說走關外了,這路途遙遠的不行,看他們怎麼去找人證實。
  
  莊柔笑了笑,「那你們夫婦倆和我說說,這位是你們的兒子吧,當年和村裡人說死掉的唯一兒子。」她說完就指向了李中新。
  
  在場的人都愣住了,李中新滿臉的詫異,不知道她是從哪裡猜出這件事的,除了他們三人根本就再沒人知道了!
  
  「你不是孤兒?」陳沐風才是莫名其妙,這李中新不是六七歲就賣到他家了嗎?怎麼還有親人啊!
  
  李中新穩住心神,拱手低頭對他說道:「九少爺,我也不知道她為何要這樣說,這根本就不是事實。這兩位是我的岳丈和岳母,如果玉寶沒死的話,成親之後他們也是我的爹娘了。」
  
  陳沐風看向莊柔,這人可是在他家從小長大的,要是有親人怎麼可能無人知道。是不是搞錯什麼了,自己都沒查到東西,她應該也沒查到吧。
  
  「他家中的地契就是林來財家的那四十多畝地,一個女兒的出嫁,能讓一個小地主把所有地都換成女婿的名字當嫁妝?」莊柔挑眉笑道,「只要去官府中查一下,就知道這田契是後來換的名字,還是本來就在李來財名下。」
  
  然後便對陳沐風說:「不用再多說了,走吧。」
  
  陳沐風愣愣的問道:「回家了?」
  
  莊柔狠狠的白了他一眼,「把他們都抓起來,帶回去審問,這可是件殺人案!」
  
  「證……證據呢?」陳沐風有些猶豫的問道,沒證據就要抓人嗎?
  
  「地契就是證據,其它的事交給大人們去審,我只是個應捕,任務自然是捉拿有嫌疑的人回去。」莊柔聳聳肩講道,她可一點也沒說錯,加上她本身就是證人,那林玉寶死之前她可是遇到三次的。
  
  李中新卻冷著臉說道:「這麼說,你是要搜尚書府了?」
  
  陳沐風一聽趕快說道:「這可不行,哪裡能讓你隨便去搜!」
  
  「不行,地契我已經取出來了,就在我手上。現在人證物證都有了,至於你們要怎麼讓大人相信,你們沒做出殺人謀財的事,就去衙門裡說吧。」莊柔從懷裡掏出個荷包,在他們眼前晃了晃,就又放回了懷中。
  
  這傢伙竟然趁我不備偷東西!
  
  陳沐風驚住了,官府怎麼能這樣辦案,悄悄的就把證據拿走了!而且他根本就沒注意到,當時莊柔是怎麼下的手,只記得那婦人衝進來時嚇到了他,等趕出去後她就在上鎖了。
  
  肯定是那時候順手牽羊的,真想不到莊柔竟然連這個都會,渴望不平凡生活的九少爺覺得非常興奮,果然沒有白來看一回!
  
  李中新壓住了心中想要搶荷包的憤怒,怪不得那日回到府中,就聽說九少爺帶了個女人在自己屋中胡鬧。只以為他這是變得紈絝了,沒料到卻是帶著人去翻自己的東西。
  
  「九少爺,我只是一名下人,並不好多說什麼。只是如果讓老爺知道,少爺竟然帶應捕入府去偷東西,這可不太好!」他忍氣吞聲的說道,也是在威脅他,陳尚書的家教可是非常嚴,容不得子女做出半點丟臉的事。
  
  陳沐風有些心虛,他只是才當了一天的衙役,就這麼被捉回去挨罰還是小事,不能再出來可就麻煩了。
  
  聽了這話,莊柔頓時笑了,「九少爺深明大義,知道自己府中出了如此兇殘的歹徒,為尚書府清理門戶,維護了尚書府一向清廉賢良的名聲。」
  
  「我想府中下人出了兇案,尚書大人也不會包庇,肯定會覺得九公子做的對。」
  
  陳沐風再傻也知道,這話說出來自己就沒事了,尚書府總不可能為個下人而毀了清譽,只是他萬萬沒想到李中新能幹出這種事。
  
  從莊柔的隻言片語中,他只聽出李中新似乎殺了女孩謀財,尚書府中可不差他們這些管家銀子,為何要做這事他便不知道了,只是完全想不出原因。
  
  莊柔今天出來就沒想到有這一齣,只是想來參加一下喪事,然後從村民的隻言片語裡聽聽,能不能問出些事情來。任何的蛛絲馬跡可都是破案的關鍵,一點也不能放過。
  
  現在好嘛,人家直接連喪事都沒辦,漏洞百出的還引出之前出嫁的女孩,這可都多虧了嘴碎的大樁娘。
  
  莊柔瞅了她一眼,見她此時也是目瞪口呆的樣子,只是隨便亂說一下,竟然還成真的了。這林來財真的把之前的那幾個姐兒,都全部殺掉了?
  
  村長他們也是大驚,自己村中最富的林來財,竟然是個這種人!
  
  左右看了看,莊柔發現義莊棚子的角落裡面,有不少用來綁住棺木或是石料方便運送的繩索,便走過去伸手抓了三根過來。
  
  她扯了扯繩子便說道:「好了,你們三人跟我回衙門吧。」
  
  「九少爺,麻煩你把李中新綁起來,這林家夫婦便交給我了。」她把繩索扔了條給陳沐風,然後就向林來財走去。
  
  林來財驚恐的看著她,出於本能反應,突然轉身就往外跑去,卻被路上的石塊絆倒,整個人啪得就臉朝下摔在了地上,半天反應不過來。等他抬起頭時,已經是滿嘴的血,牙齒撞在泥中的石頭上斷了。
  
  莊柔根本沒去追他,瞧他那吃得肥胖的身子,放任他逃也跑不出多遠。到是先把林氏的雙手給綁住了,這個婦人要是知情人的話,也是個心狠手辣的毒婦。
  
  林氏哭得格外慘,想要掙扎卻又敵不過莊柔,加上自個的夫君扔下她就逃,又氣又急差點就暈了過去。跟著她來的小丫環嚇得站在旁邊不敢動,完全不知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
  
  「站在那別動,這事和你們沒關係的話,轉頭就會放了你。」莊柔看著嚇得全身發抖的她說了句,這些丫環一般都不太清楚主人的事,但有時候卻還是能問出些東西來。
  
  小丫頭沒見過這種架勢,嚇得不住的點頭,腦子裡面只有一個念頭,說不定以後又要被賣一回了!
  
  莊柔這邊辦的得心應手,陳沐風那卻有些為難,他拿著繩索走過去,看著這個比自己大十幾歲的李中新,心中很不是滋味。
  
  他小時候可沒少騎李中新的脖子去玩,現在又要親自拿他去衙門,總覺得怪怪的。
  
  「少爺,我真的什麼也沒幹,那衙門如同鬼門關,我要是進去了,不是我幹的也會被屈打成招的。」李忠新一步步往後退,不停的講道。
  
  陳沐風保證道:「你放心,我不會讓他們動你一根手指,只管放心的去衙門中。你是清白的話,必然會保你毫髮無傷的出來。」
  
  李中新見他還是要帶自己去衙門,便急得喊道:「少爺,他們的話是不能信的!」
  
  他根本不知道,陳沐風現在是莊柔的跟班,一個連工食銀都沒有的小衙役。還以為自家少爺天真不懂事,被這些應捕給騙了,想要說通他護著自己。
  
  但看這架勢好像是不行了,入了那衙門不死也得脫層皮,這些人什麼事做不出來。只要護住不被抓進去,憑著尚書府的身份,他們也不敢硬把人抓走。
  
  可陳沐風現在像個大傻子,完全理解不了他的意思。這讓李中新很不解,對方明明就是個小應捕,半點勢力也沒有,何必要站在對方那和自己人對著幹!
  
  「李管家,對不住了,我先送你去衙門吧。」陳沐風再和李中新好,對方也只是一個書童,而且還早就去當管家了。
  
  現在他只想聽莊柔的話,把第一個案子給辦了,這可比在家中半夜偷練拳好玩多了。
  
  簡直就是魔障了!
  
  當陳沐風走近之時,李中新突然趁其不備,狠狠的推了他一把,轉身就往外面跑。陳沐風沒料到他會對自己動手,一屁股就摔坐在地上,愣了愣才反應過來,他竟然被自家管家打了!
  
  果然是幹壞事的人,連自己也敢推翻,他一下就跳起來,氣沖沖的奔出去。就看到李中新把血流滿面的林來財提了起來,一隻手臂卡住他的脖子,另外一隻手上不知什麼時候多了一把匕首,就架在了林來財的脖子上。
  
  「別過來,不然我殺了他!」李中新對著眾人就吼道。
  
  陳沐風氣急敗壞的罵道:「你果然殺人了,不然你跑什麼!」
  
  「少說廢話,給我站住不准過來!」李中新拖著呆若木雞的林來財來到陳沐風的馬前,兇狠的盯著眾人,不准他們靠近。
  
  莊柔走出義莊好好的看著他,但沒有走上前去。林來財的命對她來說不值錢,但這案子還是要破,總不能死了這麼個重要人證。
  
  她轉頭看著已經被綁好的林氏說:「勸勸你兒子,那可是他親爹啊。」
  
  「怎麼會這樣……」林氏愣怔的看著這一幕,眼淚止不住嘩嘩的流,突然就撕心裂肺的喊道,「快跑啊!快點跑!」
  
  淒厲的聲音響起,彷彿正站在戰場上,遇到一群如狼似虎的士兵,一位母親拚死想要保護自己的孩子。
  
  李中新把林來財一推,自己就翻身上了陳沐風的馬,掉轉馬頭狠狠一夾馬腹便向山下跑去。
  
  「莊姐兒,他跑了!」陳沐風趕快回頭喊道,就見莊柔已經騎上馬,馬鞭往馬屁股上一抽,就緊追而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26 PM

第七十一章 花銀子

  莊柔抽了馬幾鞭,它便全速奔跑起來,而李中新手上沒有馬鞭,那東西還在陳沐風手上呢,只得使勁用腿不停的夾踢馬肚子。
  
  馬鞭的用處這時顯了出來,莊柔的馬緊跟上來,陳沐風的馬也被踢得很不舒服,平時陳沐風可沒這樣折騰過它,連打屁股都沒有。
  
  看距離差不多了,莊柔把腰間鐵棍拿了出來,把手中的繩索一頭綁了上去,拿著甩了幾圈,就朝著李中新扔了過去。
  
  那鐵棍帶著繩索嗖得就直直飛出去,啪得纏住李中新就繞了幾圈。莊柔猛的一拉繩索,他頓時就從馬上被扯掉下來,重重的砸在了地上。
  
  莊柔騎著馬衝過去,跳下馬踩著李中新的背,就給他五花大綁起來。然後把陳沐風的馬牽過來,把人給扔在了馬上,自己也騎上自己的馬,連人帶馬給牽了回去。
  
  那李中新咬牙切齒的拚命掙扎,卻因為綁的太緊,根本就掙脫不開,只能在嘴中不斷的咒罵。
  
  等兩人回到義莊,那林氏一看兒子沒能逃走,頓時慘叫起來。莊柔懶得理會她,跳下馬把李中新扯了下來,往地上一扔便說道:「竟然想跑,看來你是罪大惡極啊,知道自己這是死定了。」
  
  就在這時,那還沒被陳沐風綁起來的林來財,突然奔過來想衝撞莊柔救子。林氏也不要命的奔過來,手被綁住她就張開嘴如同惡犬般想咬人。
  
  陳沐風被深深震撼了,父母對子女的維護竟然能讓人變得如此瘋狂,不由得想到,如果自己出了事,想必自己的父母也會這樣做吧。
  
  莊柔眉頭挑了一下,一腳就把撲來的林來財踢飛,轉身又是一腳把林氏也給踹翻在地,這兩腳她可沒放水,踢得兩人直接就站不起來了。
  
  「他們年齡這麼大了,你怎麼還使這麼大勁啊!」品德良好的陳沐風一看,頓時脫口而出。
  
  他從小受著良好的教導,一直都學的得要尊敬老者,一看這兩人就這麼被踢得起不來了,有些於心不忍。
  
  莊柔則直接走上前,皺著眉頭問道:「你剛才在幹嘛?為什麼不把林來財和他家婆子一起綁起來?」
  
  「我……你又沒說!」陳沐風有些尷尬,感覺被她罵得自己好像很沒用似的。
  
  「如果你不想看到他們被打,那就應該把他們綁好,衝撞公差企圖妨礙辦案,本來就要被制服。老怎麼了,老就能無法無天了?笑話!」莊柔白了他一眼,便讓他去把二人都綁起來。還要用繩子牽在一起,這樣想逃也得三人一起,根本就沒辦法逃走了。
  
  然後她找到了義莊的主人,直接扔了五兩銀子給他,要把林玉寶的屍體存放在此處,不準隨意埋葬。
  
  事情交代完,莊柔正準備走時,就被里正客氣的擋住了,「官爺,我們接下來要做何事?」
  
  莊柔笑了笑說:「這次麻煩各位了,還請里正和村長回去看好林來財的宅子,我們馬上會派人過去。任何人不得出來和進入,所有東西都要充公的,有村民搶奪財物的話,就等著全部充軍發配邊吧!」
  
  里正一愣,想不到這女應捕說話這麼強硬。
  
  「沐風,你過來一下。」莊柔對著外面喊道。
  
  陳沐風已經把人綁好,但沒好下狠手,聽到喊自己就跑了進來,「莊姐兒,什麼事?」
  
  「帶銀子了嗎?」莊柔問道。
  
  陳沐風不明就理的應道:「帶了。」
  
  「拿十兩給里正,讓他回去叫人幫忙守著,然後再給來的每人二兩銀子壓驚。」莊柔當自己的銀子般就給分配了。
  
  竟然是讓自己掏銀子!
  
  陳沐風有些不願的說:「馬車錢就是我付的了,再說要什麼壓驚銀啊,衙門裡面沒有錢嗎?」
  
  莊柔聳聳肩說:「人家好好的被你拖過來看死屍,要是晚上做惡夢怎麼辦?這可是很嚇人的。再說了,衙門裡是沒有銀子,幾年都沒發過俸祿了。」
  
  「這麼窮!」陳沐風目瞪口呆的看著她,那衙門不是正在修繕嗎?
  
  「別說這麼多了,快點掏錢,我們還要趕著回去呢。」莊柔拍拍他的肩膀,便先走了出去,佔用了一輛馬車,把三人都給扔了上去。
  
  被選中的車夫一臉的鬱悶,拉個車竟然出這樣的事,真是倒楣了。
  
  陳沐風一臉不情願的拿出荷包,把銀子分給里正他們。村長他們本來都全部被震驚了,現在一看還有銀子分,頓時就高興起來,這姐兒真是太上道了,沒有白來一趟。
  
  大樁媽看到林來財家真的殺了人,剛才還嚇得直哆嗦,她要是知道哪裡敢對殺人犯指手劃腳。現在見有銀子拿,頓時來了精神,馬上就跑了過去,只怕晚了這位小少爺就沒銀子了。
  
  那被林氏叫老姐姐的婦人,磨磨蹭蹭的走了過來,嘆了口氣,「林家怎麼就出這種事了,真是想不到啊。」
  
  「我早說了他家財來路不明,你們還平時沒事就去巴結,現在好了吧,沒把你關在房裡弄死真是走運了。」林樁娘接過二兩碎銀子,得意的說道,順手把銀子給放在了貼身荷包中。
  
  那胖婦人搖搖頭,卻也擠上去伸著手陪笑著向陳沐風要銀子,林家殺了人肯定要完蛋,這官府白花銀子不拿白不拿。
  
  林家三人被扔在馬車上,除了林氏哭得厲害之外,林來財和李中新的目光都像刀子一樣瞪過來,把趕車的車夫嚇得都不敢坐上去,只得拉著馬看向了莊柔,「官爺,我不敢上去啊!」
  
  莊柔往車廂中看了眼,便走進了義莊裡,片刻之後要了三個布袋過來,就給套在了他們三人頭上,然後拍拍手說:「現在放心了吧,不瞧你了。」
  
  那跟來的小丫環,被莊柔提到了馬車上坐著,這位就不用綁了,早已經嚇成一團了。
  
  「是……」車夫突然覺得,這車廂裡的三人好像還沒這位姐兒可怕。
  
  莊柔騎上馬,對著義莊裡喊道:「沐風,我們走。里正你們就自己回去吧,記著我說的話,衙門裡很快就會派人過去。到時少不了你們村裡的好處,要是少了東西可就找你們了。」
  
  里正拿了銀子,自然是趕快打著包票,村長和老族長更是在心裡盤算起來,有哪些財產可以算是族裡面的,到時候從官府那討要過來。
  
  陳沐風今天才第一天當差,就花掉了近二十兩銀子,平日只聽說應捕都魚肉百姓,非常的黑心腸,怎麼自己半錢銀子也沒弄到,還到貼出去這麼多了?
  
  騎上馬,兩人護送著馬車回了豆湖縣,停下車讓陳沐風繼續去付車費,莊柔就走到大門口對著裡面喊道:「捕頭,馬捕頭!我帶犯人回來了,快出來接一下。」
  
  門口工匠還在幹活,好奇的看了過來,有熱鬧自然得看一下。
  
  片刻之後馬德正就從裡面跑了出來,莫名其妙的一看,就見陳尚書家的小少爺正站在一輛馬車前,這次不是破木頭抬來的傷者了,便趕快上前說道:「陳少爺,真是麻煩您了,這種髒活累活哪能髒了您的手啊。快,快去凈個手,可別被這些汙穢之物沾了您尊貴的手。」
  
  陳沐風被嚇了一跳,拍馬屁見的多還沒見過這麼兇猛的,他還沒說話,莊柔就走了過來,狠狠一拍馬德正的肩膀。
  
  「喲莊姐兒,瞧我這雙狗眼,只顧著看陳少爺,都沒注意到莊姐兒站在這裡。」他趕快陪笑道,本來是想出來哄莊姐兒高興的,沒料到那陳家少爺還在,目光就被吸引過來了。
  
  本能讓他不能先去和莊柔的招呼,這位可比她有權勢多了,當然先得哄高興了才行。
  
  莊柔沒和他計較這麼多,只是掀開了車廂的門簾,取掉他們頭上的布袋說道:「這是我辦的大案,快把人都帶進去吧。」
  
  馬德正正納悶她又去抓了什麼人回來,朝裡頭一看,這不是前幾天女兒被撞死,最後被朱典史拖得送了一百二十兩銀子,才給判了回家的那夫妻倆嗎?
  
  而且那被五花大綁的是陳尚書家的管家,當時記得他還很了不起的樣子,朱典史也是看在他的面子上,才要了這麼點銀子。
  
  看著這些人又被帶了回來,馬德正不解的問道:「莊姐兒,他們犯了什麼事?」
  
  「他們收養些女孩,然後再弄出意外騙錢,那林玉寶就是被他們殺死的。我今天過去把事情查明,就把人給抓回來了,你別瞧他們三人是女婿,其實李中新就是這兩人的親生兒子。」莊柔講道。
  
  馬德正驚訝得說:「竟然有此等事,真是喪盡天良啊!」
  
  「是啊,我先進去找大人交代一下,其它的事你來辦吧。那小丫環也是他家的,被我一起帶回來了,可別折磨她。」莊柔拍拍他的肩,便往衙門裡走去,還得請示管事的人去抄林來財的家呢。
  
  陳沐風現在也算是有關係的人了,這可是他家的管家,便興緻勃勃的也跟著她進去,想瞧瞧衙門怎麼辦案的。
  
  裡面簡直就是個工地,到處都是材料,工匠走來走去的幹著活,連個方便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莊柔直衝後院,砰得就推開了朱典史暫時用來辦公的破屋子,一步跨進去就看到朱典史正踩著一張放在破桌上的椅子,雙手往房樑上摸。
  
  她就這麼直接闖進來,嚇得朱典史一個慌張,差點從桌上掉下來,雙手趕快抓住房梁,兩小錠銀子便從上面掉了下來,砰得落在了地上。
  
  盯著地上那兩錠十兩的銀子看了看,莊柔抬頭好奇的問道:「朱大人,你這是在藏私房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34 PM

第七十二章 一回生二回熟

  朱典史舉著雙手僵硬的站著,非常的尷尬,有些惱羞成怒的想要喝斥之時,突然發現門口站了個錦衣男子,臉上的表情比他還要尷尬。
  
  他馬上喝斥道:「門口是誰,怎麼隨意闖入縣衙!」藉著這個話,他麻利的從桌上跳下來,把椅子也順手放回到地上。
  
  「他是吏部陳尚書家的九公子,有件案子和他有關,所以就跟我一起過來了。」莊柔講道,一點也不介意他的態度,反正馬上就會變了。
  
  果然,朱典史一聽都快嚇壞了,急忙迎上來笑道:「原來是陳公子,剛才多有得罪,還請見諒。不知是為何事而來,難道是前幾日的撞人案?」
  
  他只能想到這件事,那李中新就是陳府的管家,真沒想到陳家這麼看重此管家,連陳府少爺都來了。朱典史有些忐忑不安,他可是收了一百二十兩銀子,一百兩已經帶回去交給了家中娘子,這二十兩自己扣了下來,昨晚就放在屋樑上,不想今日想取下來時就被撞見了。
  
  這陳府不會是覺得賠得太少了吧?
  
  朱典史陪笑道:「陳公子,我已經判那劉子智賠貴府管家一萬二千兩銀子,不知是不是有什麼不妥當的地方?」
  
  「這麼多!你怎麼能這樣,不問青紅皂白就亂判!」陳沐風沒想到,竟然判了一萬二千兩銀子,他自己連五百兩都沒有,這什麼官啊!
  
  朱典史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那李中新不是他家的人嗎?怎麼還罵上自己,嫌判的多起來,肯定是這位少爺嘴快說錯了,一定是嫌少。真是獅子大開口,一萬二千兩還嫌少。
  
  莊柔趕快講道:「朱典史,那李中新和林來財夫婦被我抓回來了,他們謀財害命。陳公子覺得此事重大,為了陳府的名聲,所以要求稟公處理,怕我們有所顧忌所以特意前來。」
  
  「謀財害命?」朱典史不解的看著她,這才幾天的工夫,立馬就反轉了?
  
  於是莊柔就把這件案子從頭到尾講了一遍,自然也提到最初她遇到林玉寶時的事,當時只是懷疑現在便可以肯定了。
  
  這時師爺也聽聞趕了過來,順便也聽了聽,也正好看到莊柔拿出了田契,兩人一看上面的名字,果然主人正是那李中新。
  
  事不宜遲,小郡王並不在,朱典史本身就是管刑案的,趕快就到了正在修繕的大堂。把馬德正叫了過來,讓他帶上三名捕快和十幾名雜役,一同前往那大池村去林來財家拿人和搜查。
  
  馬德正得了令便趕快帶著人走了,而去李中新家搜查之事,朱典史就直接交給了莊柔。那種危險的事,自然得由她去,誰讓她連陳家公子都認識了。
  
  莊柔不在意這種事,反正她也不怕去陳尚書府,便帶著陳沐風過去了。
  
  眼看快到尚書府了,陳沐風有些扭捏的問道:「莊姐兒,我回家要如何說啊,明明是去讀書,怎麼就半路跑到豆湖縣去管這事了?」
  
  「直接告訴你爹,我是誰就好了。說你為了尊師重道,大清早就去我家見我哥哥,遇到我談起了這件案子,正好是你家的事,所以只得硬著頭皮管了。不然在我哥哥面前顯得品行不好,失了陳府的德行。」莊柔張口便給他編了個理由,聽起來簡直就完美無缺。
  
  陳沐風一拍手讚道:「這理由真是太棒了,莊姐兒你怎麼這麼聰明,要是我早點認識你,搞不好連參軍都行了。」
  
  莊柔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說:「你是書讀少笨的,我敢說你家的其它八位少爺,肯定沒有你挨罵的多。」
  
  「也沒有,我七哥和四哥就被罵得比我還慘,不過他們是遊手好閒,整天喜歡泡在煙花之處,所以才整天被罵。我和他們不同,我只是有抱負卻不被待見罷了。」陳沐風不服的說道。
  
  「你爹是吏部尚書,自己的小兒子要去軍部當兵,如果朝上有什麼矛盾,你不就危險了。被弄死還算是省事,反正你爹有好幾個兒子,少你一個也沒什麼。但要是被扣為人質,不管你又說不過去,會讓老人家很為難的。」莊柔騎著馬便說道。
  
  「他不讓你去,肯定是有這個考慮,不然你看那些將軍們,也大多把兒子弄去參軍,就算是愛讀書的也只是做謀士。反正就算是想當官,文官這邊也不會同意,你還是考慮一下,不能參軍保家護國,也可以除暴安良當個應捕呀。」
  
  這個九少爺有權勢又有銀子,出外辦案就不用找衙門討要銀子,如果一直給自己當跟班,那就再好不過了。莊柔笑咪咪的看著他,只盼著他能多辦幾件案子,反正他也閒著沒事幹。
  
  陳沐風皺了皺眉頭,這道理似乎家中的兄長有說過,父親責罵的時候有提過。但人就是不愛聽長輩的話,總覺得他們只是為了阻止他做自己喜歡的事,當年都沒聽進去。
  
  現在聽了莊柔的話,他有些明白過來,事實確實是這樣,參軍對他這種身份來說危險比別人都大。但只是一直任性的不願意聽進去,不想放棄罷了。
  
  「到了,陳尚書現在應該還沒回府吧,你家現在誰當家,就帶我去見他說一聲吧。這可不比翻牆進去,還得見見主人才行。」看到大門就在不遠處,莊柔便說道。
  
  陳沐風暫時不想別的了,點點頭應道:「我大哥在朝中當官,二哥為人忠厚老實,所以現在管著府,我帶你去見他。」
  
  府中下人看到陳沐風回來,殷勤的就迎了上來,但沒敢說太多的廢話。因為莊柔也是跟著他來,所以對她的態度也很好,要是單獨前來肯定得被擋在了門外。
  
  兩人進府後直奔前廳,沒有要下人稟告,陳沐風便帶著莊柔進了前廳去找他的二哥陳沐山。
  
  陳沐山是個三十多歲很有氣度的男子,雖然陳沐風說他最忠厚老實,但在莊柔眼中卻不是這麼回事。一看就能感覺出此人不是忠蠢之人,想必是陳尚書在兒子之中瞧了個遍,覺得他是最適合管家的人才把府交給他。
  
  見到莊柔時的表現,威嚴之中卻又帶著讓人舒服的言語,此人要是去經商,必然要成就一番事業。
  
  不過莊柔知道,這些官員都會有私下的產業,不然官不就白當了,家人哪裡能過上如此富足的生活。陳沐山應該管著陳家所有的產業,而且還管得特別好。
  
  陳沐山聽聞此事,面上有些驚訝,自家管家竟然做出這樣的事,他便想起很久之前。他才剛剛接管府中事務,那李中新便送了份玉雕給他,還打點了身邊不少人說了好話,看此人也不錯便升了他做二管家。
  
  現在看來,那對於管家來說價值不菲的玉雕,如果不從外面弄錢的話,確實是買不起。
  
  可恨出了這種事,給府中多少要擔上些不好的閒話,於是他便說道:「沐風,此事你做的很對,要不是偶然得知此事,這公差上門來查時鬧起來,會更加的讓人看笑話了。」
  
  「二哥,這是小弟應該做的。」陳沐風趕快說道。
  
  陳沐山從手袖中抽出張銀票,放在了莊柔手側的茶几上笑道:「這可就麻煩莊小姐跑這麼一趟了,還請不要客氣,拿去喝杯茶吧。」
  
  這是應捕之間的規矩,有公差上門的話都要給點茶水錢,不然的話壞了規矩他們會很難纏的。
  
  雖然這條規矩對於陳尚書府這種大宅門沒用,但陳沐山已經聽自家小弟說了,此人是莊學文的妹妹。那位國子監小老師可不能得罪,和他的妹妹交好了,對於還在國子監讀書的那兩位弟弟,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莊柔當然懂這個規矩,馬德正可把這些收灰錢的事都和她講過,她也不客氣,看也不看那銀票是多少兩,直接就收到了荷包中。然後就拱手笑道:「二少爺太客氣了,九少爺和家兄相處很不錯,家兄也有誇他聰明。平時沒事,九少爺可以多到我家來談談學。」
  
  「那真是太好了,我們可是早就想拜訪一下令兄,只是一直尋不到機會,以後可要多打擾了。」陳沐山還禮道,等家中那兩兄弟聽聞此事,還不得高興成什麼樣子。
  
  「那我就先告辭了,還要去那李中新的宅中搜查,不然回去太晚。」招呼也打了,好處也到手,莊柔便站起來,想要去查案子了。
  
  陳沐山也沒有多做阻擋,便起身相送,「沐風,帶莊小姐去李中新的住所,你就多幫幫忙吧。」
  
  「好的,二哥。」陳沐風巴不得去幫忙,一聽趕快應道,而且覺得二哥這是對這行沒有嫌棄。心中有些暗喜,說不定要不了多久,自己提出去當個應捕,家中也會同意下來。
  
  大白天不比晚上做賊,陳沐風大搖大擺的帶著莊柔就到了李中新的宅子,推開院門就走了進去。
  
  上次那粗使小丫環正在掃地,一看九少爺又來了,還帶了個穿應捕裝的女人,頓時就愣住了,這個女人好像就是上次來的那個吧!
  
  「不用掃了,這裡沒你的事,下去吧。」陳沐風對著她一擺手,讓她別站在院中礙事,就帶著莊柔往屋子裡去。
  
  莊柔是來辦案的,自然就跟著他走了進去,抄完家還得趕回去呢。
  
  那粗使丫環站在院中愣了愣,扔下掃帚就跑了出去,急沖沖的去尋夫人,九少爺又把女人帶到李管家的屋中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38 PM

第七十三章 孝道

  莊柔這次把李中新的屋子翻了個底朝天,一切能夠帶走又值錢的東西都不放過,就連桌上的書,她都仔細的翻找起來,說不定裡面就有什麼證據。而陳沐風就跟在她身後,仔細的瞧著她翻找東西。
  
  外間全部翻外後,莊柔就又來到了裡間,直接跳上床抓起鐵棍就粗暴的打壞了鎖。這次她是正大光明來抄家,自然用不著開鎖,直接砸便好了。
  
  她把兩個抽屜都拉出來,看了看裡面除了自己上次偷走的田契,其它的東西都還在後,便準備全部帶走。
  
  這時,外面突然傳來了嘩啦聲,房門被重重的推開,又是一堆人衝進來。
  
  莊柔抬頭一看,為首的是個看起來很華貴的婦人,看架勢應該是陳尚書的夫人。按年齡應該五十多了,但保養的格外好,瞧起來才四十來歲一般。
  
  尚書夫人就這麼闖進來,陳沐風便發覺不好了,怎麼母親又來了!而且瞧那架勢,和身後帶著的婆子,一看就是來抓人的。
  
  他頓時急壞了,想到莊柔有些身手,到時候傷了母親怎麼辦,急忙擋在了兩人中間,「母親,你冷靜一點,這位是……」
  
  「你閉嘴!」尚書夫人喝斥道,然後便趾高氣揚的看著莊柔,目光不客氣的打量起來,「上次就是你晚上在後門引我兒,讓他做出失禮之事的吧,今日大白天的穿著這種衣服過來,還真是有些手段啊。」
  
  「我家不會納品德不良之人,像你這樣不守婦德的女人,別說納為妾,就算是做通房我也不會同意!」她對著身後的僕人便厲聲喝道,「把她給我拿下,我到想問問,這是哪來的女人,都手段都玩弄到我尚書府上了!」
  
  莊柔只看了她一眼便沒有再看了,低頭整理著抽屜中的東西,這些都是證物,全部得帶走。聽到尚書夫人喊著要拿下自己,就抬起頭來,對著她便咧嘴笑了起來。
  
  「拿下我?」莊柔好笑的看著她和那些婆子,「尚書夫人,我是豆湖縣的應捕,來此是辦一件案子,之前已經在前廳見過二公子了。不知你這樣是想妨礙我辦案,還是只是個誤會?」
  
  尚書夫人冷笑了一聲,「從未聽說過什麼女應捕,休想要騙我,教壞我兒就是罪大惡極。正好,派人找應天府的人過來,把此女給我抓走,好好的審審她!」
  
  「娘!她真的是個應鋪,上次是我胡編騙你的,這次你要相信我啊!」陳沐風急了,趕快解釋道。
  
  但現在尚書夫人氣在頭上,根本就聽不見去,已經有人證明那晚的女人就是她,主意都打到她兒子身上了,真是膽大妄為!
  
  「還不上去給我拿下!」
  
  幾個強壯的婆子就衝了上去,陳沐風趕快去擋她們,頓時就被兩個婆子擋腰抱住,其它三個咬牙切齒的撲向莊柔。
  
  「真是的,怎麼不聽人話啊。」莊柔嘆了口氣,抬手給了三個婆子一人一拳,直接就把人揍翻在地抱著傷處起不來了。
  
  屋中頓時安靜得好似沒人一樣,莊柔從床上跳下來,向眾人走去。這回陳沐風趕快甩開抱著他愣住的婆子,擋在了尚書夫人面前,「莊姐兒!這是我娘,她是無心的,你別對她動手!」
  
  莊柔眼睛看著他,人卻往外廳走去,大家圍著她又不敢動手。只見她從李中新的櫃子中翻出一條包布,又重新走回來,把那些找出來的財物全放在裡面包起來,理也不理他們提著包袱就走了出去。
  
  陳沐風一看,趕快對尚書夫人說道:「娘,我先出去一會。」說完他便跑了出去,追上莊柔搶過她手中的包袱,提在手中陪笑著一路出去。
  
  「這個不孝子!」尚書夫人急步走到門口,正好看到了這一幕,只覺得自己的兒子此時好像個小跟班似的,頓時只覺得痛心疾首,這個女人到底是誰,竟然如此禍害她的兒子!
  
  陳沐山正在處理府中事務,李中新被抓對他來說無關緊要,但聽說他有不少產業,便想查一查帳。如果這李中新是貪了府中的銀子,自然得全部要回來才行,還能用此事敲打一下其它管家。
  
  這時便有下人急沖沖的跑進來,慌慌張張的稟報道:「二爺,後宅丫環過來稟報,老夫人被九少爺氣得不輕,現在正在大發雷霆。據說是帶了女人到管家屋中私會,老夫人帶了人去抓,沒想到九少爺護著那女子跑了。」
  
  「胡鬧!」陳沐山一聽,頓時只覺得頭大如斗,就因為查案的是個女子,怎麼被她們傳成是私會了!
  
  他無語的嘆了口氣,只得往後宅中去,先要安撫好母親才行。
  
  莊柔可不管尚書夫人想什麼,她沒空做這種閒事,當尚書夫人還在裡面鬧時,她已經和陳沐風騎馬離開尚書府回豆湖縣了。
  
  「莊姐兒,我娘就是那樣愛緊張,你可別介意啊。」陳沐風騎在馬上抱歉的講道,上次鬧的時候莊柔不在,這回可叫她看了個笑話。
  
  「無妨,我覺得你趕快娶個妻,你娘就不會這麼緊張了吧。」莊柔無所謂,反正又不是她被氣得半死,便隨口說道。
  
  陳沐風一聽趕快搖頭拒絕,「男兒志在四方,娶妻生子有什麼意思,我還是想去當兵。大不了換個身份,不讓別人知道我是陳尚書府的公子就行了。」
  
  莊柔歪頭看著他,有些意外的說:「你竟然這麼想去?還以為只是心血來潮,隨便說說的呢。」
  
  「這當然是真的,只要找到機會,我一定會去的!」陳沐風堅定的說道,他想來想去還是當軍人好,一定要向那人那般做個英雄。
  
  「那你努力吧,到時候我會去給你送行。」莊柔笑了笑。
  
  兩人回到豆湖縣,進門就聽到大堂裡傳來慘叫聲,走進去一看原來朱典史正給李中新用刑呢。林來財早就用過刑,雙手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好像死了般一動不動。
  
  陳沐風皺了皺眉頭,他還沒見過這種場面,那李中新又是他從小認識的人,頓時覺得很不是滋味。
  
  莊柔接過包袱從側邊上過去,把東西交給了朱典史和師爺,一看竟然有這麼多財產,李中新又不肯交待,朱典史便又讓馬德正他們繼續用刑。
  
  「林氏呢,怎麼不在這裡?」莊柔靠邊站在刁一身邊,好奇的問道。
  
  刁一扶著殺威棒說:「關在後面呢,那婦人帶上來就亂哭,聽著實在是太煩了,所以先給關牢裡了。」
  
  看著堂上一直在用刑,莊柔好奇的問道:「沒人招?」
  
  「沒招,兩人都咬死了沒殺人。就林玉寶一具屍體,除非找到以前那些出嫁的女子,不然不好說啊。那馬車撞人時莊姐兒你就在,又沒人推她,是自己衝出去的,很難說就是他們殺的人。」刁一雖然幾年沒什麼案子破,但也是從成年就做應捕的人,比她老道多了。
  
  他便說道:「不過也沒事,如果沒證據,打到招就行了。」
  
  莊柔想了想說:「我去見見林氏,屈打成招算什麼意思,那不是顯得我亂辦案了。」
  
  於是她便出了大堂去了牢房,才幾天沒過來,此處的異味就變大了。她瞅了一眼那些還在此的金寶賭坊的人,就是這些人把這裡弄臭的,怎麼小郡王還沒把事解決掉啊?
  
  林氏就關在隔壁的牢中,縣衙的女牢很小,沒有隔壁的大。莊柔走下牢房就看到她縮在角落裡面,而那個小丫環則關在另一間,除了有些驚恐之都很好。
  
  莊柔走過去隔著牢房看著林氏,開口說道:「本來我想說點什麼女孩也很可憐,她們不應該這樣就死了,來動之以情,讓你招供的。」
  
  「不過,剛才我看到林來財和你兒子在大堂上被用刑,覺得林玉寶她們在天有靈看到,應該會覺得很開心,所以就不打算勸你了。」
  
  話音一落,那林氏突然從角落裡面衝了過來,撲到牢門處要吃人般吼道:「我們沒有殺人!你們亂抓人,我死也不會放過你的!」
  
  莊柔笑了笑,走到門口的台階上坐下,整座牢房只有這個位置才有陽光透進來,她就坐在那彈了彈衣服上沾到的稻草,瞧著林氏說道:「只要你們一天不招,我們就會天天對李中新用刑,其實我不在意你們招不招,反正打個半死之後,拉著你們的手指按手印畫押就行了。」
  
  「不過,兄弟們好久都沒案子破,這用刑總得練練手。林來財已經昏死過去了,沒關係,一會潑上水就會醒,到時候接著用刑。不過你兒子真是條漢子,手指都夾斷了,還是一個字也不招。」
  
  「但卻一直在慘叫,想來他還是怕疼的。陳尚書府我剛過去,他們覺得你兒子丟了陳府的臉,所以已經不管他了。我們這些應捕呀,最喜歡你們這種無權無勢,有點小財還犯了事的人,可以隨便折騰。」她伸出自己的手,抬起頭在陽光下看了看,帶著笑意的說道。
  
  林氏死死抓著牢房的木樁,撕心裂肺得吼道:「你們不是人!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
  
  莊柔收回手,低頭看著她微微一笑,語氣平靜的說:「我父母在我很小的時候就過世了,所以我很羨慕你,因為我的雙親不可能再讓我盡孝。但是你可以,李中新現在不管怎麼用刑都不招,就是為了保你們夫妻倆的命。」
  
  「就算雙手夾斷,雙腿被打碎,最後依舊被判斬首,他也想要在人生中對你們盡最後的孝。不管以前對你們如何的冷淡,但現在是最後的時刻了,你可以放心,他不會招供的。」
  
  她站起身走上台階,突然停了下來,回頭看著林氏笑道:「所以,我會成全他,一會就去神隼門請酷吏過來。他們總有些新玩意造出來,現在天下太平,可以試用的機會不多,你兒子可以好好的全嘗一遍。」
  
  「好好享受你兒子為了救你們,盡的最後孝道吧,反正最後你們都得一起死。」說完她便轉頭,大步往台階上走去。
  
  這時,就聽到身後的牢房中,林氏發出撕心裂肺的慘叫聲,「我招!我願意招!你們別再折磨我兒子了!」
  
  莊柔停了下來,轉身看著她露出了一絲笑意。...<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22 10:42 PM

第七十四章 自行死

  按手印畫押,莊柔站起身吹了吹手中的供狀,便轉身往監門口走去。
  
  林氏雙手死抓著牢門,雙眼滿懷期盼的看著她,「我已經招供了,你們不會再對我兒子用刑了吧!」
  
  「剛才我是騙你的,我們不會去神隼門請人過來上刑,因為自己便有人。」莊柔停下來看著她,目光淡然,「至於你兒子是不是為了你們夫妻倆,才不肯招供這我就不知道了,但我知道你這份供詞,可以定他的死罪了,之前一直不招還真是為難我啊。」
  
  林氏不可置信的看著她,突然如同厲鬼一般叫起來,「你為什麼要騙我!我做鬼也不會放過你的!」
  
  「總是這幾句,你就不能換換罵人的話嗎?」莊柔聳聳肩說道,「我幹嘛要對你們客氣,就憑你們殺的這二十三名女孩,只是夾個手指打斷腿,真是太便宜你們了。」
  
  「你兒子是你懷中的玉,其它女孩就是路邊的草,你做的事可不值得同情呀。我想應該會多給你兒子上一會刑,就把他的慘叫當作給玉寶的喪樂好了。」
  
  聽到她這麼一說,林氏撕心裂肺的叫喊道:「我好好的供養她們吃喝,什麼都用好的,最後報答我怎麼了!本來就是沒人要的丫頭片子,要不是我她們早就餓死了,做善事也是要有回報的!」
  
  莊柔點點頭說:「對,我很贊同你的說法,做好事確實要有回報才好,那樣才會有更多的人去做好事。」
  
  林氏愣住了,她竟然贊同了自己的話。
  
  「不過做了壞事,也一樣要有回報,所以你們現在報應來了。而我會好好對你們的,在你們掉腦袋之前,不會有一天讓你們三人好過,一天都不會。」莊柔轉過身擺了擺手,「好好的享受死前的痛苦吧,反正一般是秋後才問斬,還有好幾個月可以慢慢玩。」
  
  「啊!」林氏抓著牢門瘋狂的大叫起來,嚇得隔壁關著的小丫環縮在角落裡面,睜大眼睛驚恐的看著她,腦中不知道應該怕誰了。
  
  莊柔走出空氣汙濁的牢房,便直接向大堂走去,這時堂上已經哭成了一片,林家那些下人和小姐剛被帶來。進門看到血淋淋的林來財和李中新,頓時便嚇得哭起來。
  
  朱典史正在嚇唬他們,想逼問出事實,大家卻講不出個所以然來,第一次見官就看到這種血腥的場面。
  
  「全部帶下去,一會再審!」眼看這樣子根本就沒辦法好好審,他只得擺手讓衙役把下人和小姑娘們帶下去。
  
  莊柔趁機上前說道:「大人,那林氏要單獨關,她現在有些瘋癲。要是有人和她關一起,說不定會咬死其它人。」
  
  眾人頓時看向了她,才發現她的手中有一張供狀,朱典史不由得問道:「這是什麼?」
  
  師爺離得近些,搶先拿了過去一看,挑挑眉笑道:「朱典史,這是林氏的口供,已經承認殺死二十三名女孩用來騙取錢財。」
  
  「招了?好!」朱典史一拍桌子驚喜的喊道,「先把這些閒人帶下去,此案就快要水落石出了!」
  
  陳沐風一直站在大堂上看熱鬧,正奇怪莊柔怎麼去了這麼久,現在聽到她竟然把林氏的口供弄到了,只恨她沒叫自己過去看看,也不知道她用的是什麼辦法。
  
  失典史讓人提來涼水,直接潑到了林來財二人身上,把兩人弄醒後,就抖了抖手中的供狀說道:「你二人咬死不交待也無妨,林氏已經招供,這裡便是她招出來的罪行。你們竟然殺了二十三名女子,真是罪大惡極!」
  
  李中新茫然的抬起頭,盯著朱典史手中的供詞,不置可否得說:「不可能,你們就算是用騙,我沒殺人就是沒殺。」
  
  「大膽,證據在此還敢狡辯!」都這樣了,竟然還不招供,朱典史氣得一拍桌子便要再用刑。
  
  這時,莊柔站在側邊直接插話了,「李中新,這供狀是你娘親口招認的。至於為什麼要招,是因為她心寒了。」
  
  「剛才你扔下他們奪路而逃,又把刀架到了親爹的脖子上,使得她覺得人生無望,想想當初還不如生塊臘肉。白聽你的話,去收養這麼多女孩,然後逼她們去死來賺銀子讓你在尚書府中走關係,過上舒服的日子。」
  
  她歪頭瞧著李中新父子倆,慢悠悠的說:「一個是忘恩負義的畜生,只會吸血吃肉的白眼狼。另外一個是嫌妻老不會生養,在外面沾花惹草的老頭,林氏覺得自己活得真沒意思。」
  
  「反正你這些年,光拿銀子不理人,連聲娘也不願意叫,還護著你們這對禽獸父子有何用。多年的委屈都在今天爆發出來,所以就利索的招了供,只有一個目的。」莊柔笑了笑,「讓你們倆全部去死!」
  
  李中新怒吼道:「你胡說八道!」
  
  他被用了刑現在一身的傷,還直起腰罵了出來,自己的娘他很清楚,把他當心頭肉一般的疼愛,不可能做出這種事,肯定是這個女人想哄騙他。
  
  見他不信,莊柔便笑了起來,慢條斯理得說:「我審她之前,大人已經對我說過,只要她招供便饒她不死。」
  
  「其實,林氏也是個可憐的人。平時善待這些女孩,用心的教導她們,好吃好喝的供著。而殺人這些計劃都是你們父子所為,她只是個可憐的婦人,如果敢對那些女孩說出真相,就會被你們毆打。」
  
  「常常被打得偏體鱗傷,只得被逼不能把事情說出去,但心中不忍,所以平日都盡量對女孩們好一些。」
  
  莊柔說完之後,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像這樣的婦人,真是可憐啊。到時抄家便會還她兩畝田地,一間老宅子,讓她安度晚年,不再被你們這對惡毒父子殘害。反正你倆是鐵定要被砍頭了,作惡多端的混帳,如此對結髮妻子和母親!」
  
  林來財和李中新愣在了當場,半晌才反應過來,林氏把他倆給賣了。
  
  朱典史看了莊柔一眼,嫌她太多事,自己什麼時候說過放那林氏了。不排除是她自己所為,反正不同意便是。
  
  有了口供,這案子可就好處理了,他對著供詞敲了敲說道:「馬德正,你們馬上派人去亂葬崗,把之前的死者都找出來,上面招供了大概的地方。還有去尋這八家被騙之人,除了劉家報了官之外,其它的都是私下解決,把他們全部帶來!」
  
  馬德正馬上上前,聽著朱典史把上面的人家都念了出來,林來財越聽越覺得臉色發白,而李中新目光陰冷的盯著那供詞,不知道在想著什麼,但配上他那滿身的傷,看起來格外的陰森。
  
  莊柔也被安排了事做,但她說自己跑了一天,再出去就是半夜,今晚想休息一下,不願意幹活。
  
  朱典史很無語,現在哪裡還有她休息的時間,大家都忙了起來,簡直就是不像話!
  
  就在這時,師爺便說道:「莊應捕應該跑了一天了,今日也應該休息一下。朱典史,不如讓她休息一晚,畢竟她可是立了功。」
  
  這幾天朱典史不是沒聽說,小郡王對這個女應捕很看重,整天任她胡來。而且兩人是同一天過來上任,關係瞧起來特別不一般,不知是什麼不可告人的關係。
  
  想來想去,他便擺擺手說:「行,你今晚就可以回去了。」
  
  「多謝朱典史。」莊柔謝過,但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站在一旁待著聽審案。
  
  這林氏說的東西都差不多全了,他們當初把兒子賣了之後,無臉回村說這事,便說小孩是死了。災年過後兩人竟然生不出小孩來了,便收養了兩個父母雙亡的女孩。
  
  大的女孩收養了沒兩年,有天一起帶著出來賣自家種的東西時,被一位貨商擺在路邊,沒擺穩的貨物掉下來砸死了。當時貨商為了不吃官司,雖然去了官府中雖然肯定不會有事,但給出去打點的銀子花的更多,便私了了。
  
  當時他們並不富裕,對方只賠了十二兩銀子,可就是這十二兩銀子,讓夫妻二人生起了賺錢尋找兒子的念頭。
  
  於是,他們便到處收養女孩,特意打扮了一下,不再穿得破破爛爛,然後帶出去各種弄死。
  
  方法那是千奇百怪,有晚上悄悄的推進停著的馬車下,或是從華麗的酒樓欄杆上無意掉落,小打小鬧的弄到了幾百兩銀子。
  
  用這些銀子他們買了點田地,開始尋找當初賣掉的兒子,花了不少銀子才找到他,那時他已經在尚書府十來年了。
  
  想要認親卻沒這麼容易,李中新根本不想認他們,老倆口經過無數次的努力,雖然得不到他的原諒,卻願意接受他們的資助。
  
  但李中新想要過的更好,不願意只做個小下人,到處打點要花不少銀子。林來財夫婦沒有辦法,只得把殺養女的事說了出來,李中新馬上就給他們出了主意。
  
  借用尚書府的關係,他負責把這些養女以送東西的名義,弄到富裕商人家中弄死,最常見的便是誤落花園淹死。這樣他借用尚書府下人的身份,要的銀子更是增漲了不少。
  
  等他弄到了管家位置後,養女們死的價格也上漲,便越賺越多了。
  
  莊柔其實有點奇怪,被推出去死的養女也就算了,為什麼林玉寶會自己去尋死?
  
  去富裕人家尋死,有時候林氏可不能進去,只是自己的話可何如此聽話尋死,這可是要命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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