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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45 AM

正月初四 -【美人持刀】《連載中》

【書名】:美人持刀

【作者】:正月初四

【內容簡介】:

  坑蒙拐騙成了當朝第一女駙馬都尉的莊柔,

  現在只想琢磨一件事,

  什麼時候才能把那秀色可餐的小郡王拐到手。

  而一肚子壞水的小郡王發現,

  自己已經被人虎視眈眈的盯上了。

  他忍不住摸了摸臉,「本王這麼一朵嬌花,難道要慘遭毒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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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52 AM

第一卷

第01章 流民

  六月,連綿大雨又沖毀了柳江的大堤,數十萬人變為了流民,拖家帶口的全向富饒的江北湧去。
  
  而柳守縣作為江北最大的一個縣,流民的數量也是最多,到了八月時縣中最大的柳中城外,已經聚集了近十萬流民。
  
  去年昭陽縣大旱,便有不少災民來到了柳中城外,此時加上新來的流民,讓本來就雜亂的城外變得不安分起來。
  
  今日,天空又下起了毛毛雨,四名穿著簑衣騎著馬的男子,護著一輛馬車來到了城外流民聚集的秋黃坡。
  
  莊學文坐在馬車中,放下手裡的書,抬頭看向了坐在門邊位置的那名短衫男子。
  
  那男子趕快起身拉開門簾往外看一眼,便回過頭來恭恭敬敬的說道︰「文哥,我們已經到了。」
  
  「你確定她就在這裡?」莊學文坐在車中沒動,只是淡淡的問道。
  
  「文哥,我保證這次肯定不會錯了,離上次我可是重找了兩年,要是再出錯的話,我提頭來見你!」男子信誓旦旦的保證道,他為了這事已經奔波好幾年,就連過年都在外面跑,再找不到人可能連親事都沒空去談了。
  
  莊學文只是看了他一眼便起身下車,而男子趕快撐起一把傘,為他擋住了雨絲。
  
  那四人也下馬,一人留下來看著馬和車,其它人便跟著莊學文向秋黃坡的棚屋走去。
  
  棚屋破爛不堪,地面全是汙穢濕滑的泥漿地,讓人步步難行。一名名裹著破舊遮體衣物,渾身散發著惡臭面黃肌瘦的流民,眼神好像餓狼般死盯著他們。
  
  要不是那三名男子身體強壯,腰間還掛著刀,就莊學文這副優雅公子的樣子,早就被這些流民撕扯搶光了。
  
  這地方就連施粥的人都不願意來,他們一行人的出現吸引了不少人的注意,而莊學文的青緞粉底官靴,也踩上了不少的污泥,連衣擺邊也染上了許多。
  
  「這位大爺,行行好吧。」路邊一老者有氣無力的伸著手祈求道。
  
  這時,一個滿臉菜色的婦人,拖過來個同樣皮包骨頭的小女孩,直接哭求道︰「大爺,我女兒什麼都會幹,只要一兩銀子啊!」
  
  莊學文沒有停下,他的臉色變得很難看,這裡不管是治安還是生存條件都非常糟糕,一個十二歲的女孩單獨在此生活,真不敢想像會遇到什麼樣的事。
  
  他加快了腳步,突然低聲說道︰「趙軍,可有安排人在此守著?」
  
  「文哥,這次出來就我一人,臨時找不到幫手,就找幾個此地的地頭蛇,讓他幫我盯著人。我表露過道上的身份,想必不會太過分。」趙軍頓了一下趕快說道,他實在是來這裡踫運氣,沒想到就真的找到人了。
  
  莊學文皺了皺眉頭,雖然有些不放心,但是此地離京城太遠,他插手不到這裡。真有什麼事,還是只能借助這裡的勢力,應該不會有事吧……
  
  「給我出去,你們的地盤在城裡面,這裡輪不到你們放肆。」莊柔用瘦小的身軀,擋住了身後正拉扯著身上破舊衣物,被驚嚇過度哭泣不停的女孩,盯著面前的五名男子說道。
  
  她的聲音中沒有太多的怒意,語氣很平靜,卻包含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五名男子穿的比這裡的流民好,並不是這裡的人,而且他們身上的刺青也表露出了身份,城中的潑皮。
  
  流民們都知道,常有城裡的潑皮跑到這裡來,看中漂亮的女孩就扔下幾個銅板,強行把人給搶走。
  
  賣到富戶家中做丫環算是下場最好的了,更多的是送到了青樓,或是賣給那些窮困潦倒的漢子做童養媳。
  
  有些甚至家人隔二三天就尋了過去,找到的時候人已經被活活打死了。流民太多又無錢無勢,官府根本就管不過來,只得草草了事。
  
  「呸!」那五人中胸口紋著虎頭的大漢呸了聲,盯著莊柔上下打量了幾眼,不屑的說道︰「小姑娘提把捲口的菜刀就這麼凶,瞧你這皮包骨頭瘦的,還不如跟大爺回去,伺候好了保管你倆吃香喝辣。」
  
  莊柔身後的女孩嚇得驚叫起來,「姐!我不要去!」
  
  而莊柔沒搭理他們的話,只是又重復警告道︰「我再說一次,滾開。」
  
  好話不聽就是欠揍,王虎怒氣沖沖的罵道︰「我王虎在道上混這麼久,還能讓你這麼個十一二歲的小孩嚇走?上,把她倆抓走!」
  
  這時他的一名手下趕快講道︰「老大,那人不是出了錢讓我們盯著她,這樣做不好吧?」
  
  王虎一巴掌就打在了他的頭上,沒好氣的罵道︰「蠢貨,那人既然肯出銀子叫我們盯著她,那就是值錢啊!當然是帶回去開個高價,就那麼點碎銀子打發要飯的啊!」
  
  「是…是,老大英明!」那人縮著脖子急忙說道。
  
  「還不快去把她倆抓走,這個給那人留著,後面漂亮的那個給我!」王虎大笑道,手下四人便撲了過去,兩個十一二歲的女孩根本就沒什麼可怕的。
  
  這種事他們平時可沒少幹,輕車熟路的就過去抓莊柔,想要先把她倆分開帶走,不然綁一起總會哭鬧的厲害。
  
  雖然他們在這裡不怕事,可出了流民棚屋這邊還要進城,在城門口小姑娘鬧得厲害可不好。
  
  莊柔目光一凜,稚嫩的臉上湧出殺意,手中捲口的菜刀就砍了上去。
  
  別看她瞧著很瘦弱,但是這刀揮得相當熟練,捲著的刀口便砍在了潑皮伸來的手上,哢嚓一聲便砍進了肉中,把骨頭都給砸響了。
  
  「啊!」那人慘叫一聲,頓時就捏住手臂痛苦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而莊柔沒有停手,犀利的對著另外一人的頭便砍了上去,刀口捲得更加厲害,卻不影響她的攻擊,反而砍得更加瘋狂。
  
  潑皮平時雖然作惡多端,但對於鬧出人命還是有些顧忌,就算是下手也有個度,最多把人打殘或是半死。
  
  出了人命案子,也是因為下手失了輕重,而不是存了故意殺人的心。連潑皮之間的鬥毆也以混戰人多為主,根本沒見過什麼亡命之徒。
  
  然而莊柔卻和他們所遇過的人都不同,她揮舞著的菜刀並不是無力的掙扎,反而充滿了一股要把他們置於死地的決心。
  
  王虎上次把一名屠夫的妻子拖走,賣入青樓頂賭債時,那屠夫雖然也提著殺豬刀叫嚷著要殺人,最後也只是亂揮舞作個勢,被一棍子就打翻在地了。
  
  但此時面前這個十來歲的瘦弱少女,揮舞著的菜刀卻讓他不敢靠近,還有種心驚的感覺。
  
  這丫頭片子,真的殺過人!
  
  他的腦海中瞬間出現了這樣一個念頭,卻連自己都不敢相信,竟然會如此想。他下意識的想要去摸武器,卻撈到了個空,並沒有帶什麼刀棍出來。
  
  這都是來多少次的地方了,全是些沒用的流民,膽小又軟弱,哪裡來的危險!
  
  就在轉念之間,莊柔的刀便砍了過來,卻因為捲得太厲害,說是砍其實更像是砸,直接打在了他的頭上,把他這麼個壯漢就給擊翻了。
  
  事發突然,等周圍的流民反應過來後,五人已經有三人被莊柔給砍翻在地,頓時有人驚叫起來,「啊!殺人了!」
  
  流民們害怕卻又想看熱鬧,不叫還好一叫更是圍了不少人過來,驚駭的看著提著帶血菜刀,表情淡漠的莊柔。
  
  「閃開,都閃開!」這時,人群後面傳來了罵聲,有人拿著帶鞘的刀把人推開,氣勢洶洶的走了過來。
  
  一看來人帶著刀又穿得不錯,流民們覺得是來了大人物或是官,趕快讓開了條道,果然就見一個翩翩青年走了過來。
  
  他看起來也就二十出頭,穿著一身素雅的月色長袍,頭戴瓖白玉的髮冠,腰間掛著塊品相不錯的玉佩。
  
  面容俊雅卻不失英氣,整個人充滿了儒雅之氣,一看便是有身份的讀書人。他出現在此,就如同一輪明月出現在烏雲中,只是站在那就讓人看呆了。
  
  當莊學文看到人群中發生的事後,頓時就愣住了,眉頭皺起一股煞氣便出現在他的臉上。
  
  他帶來的人一看,立馬衝上去,拿著刀鞘把剩下的兩人也給打翻在地。
  
  趙軍則趕快跑過去,看著頭上冒血正掙扎要起來的王虎,怒不可遏得罵道︰「王虎!讓你盯著一點是要保護她,你這是在做什麼!」
  
  「呸,那丫頭片子竟然敢打我,看我不把她賣到青樓去!」王虎哪裡吃過這麼大的虧,被一個小女孩給砍了,要是傳出去以後還怎麼混,這場子一定得找回來!
  
  話音一落,他的臉上就被重重踢了一腳,連牙齒都飛了出來,口吐鮮血就又倒在了地上。
  
  「閉嘴,不然弄死你!」踢他的正是莊學文帶來的手下,狠狠得瞪了他一眼後,又狠踢了他幾腳才停下。
  
  而莊學文看著那瘦得幾乎皮包骨頭的女孩背影,有些激動得喊道︰「小柔。」
  
  莊柔提著刀一直很警惕的看著王虎被人打,她不肯定來的是什麼人,說不定是另外一群混蛋。突然被人這麼一喊,頓時便驚訝的回了頭,認真的看著那穿錦服長得好像畫中人的青年。
  
  「我是莊學文,你還記得嗎?」莊學文試探著問道,這些年他找了好多次,也有人想要假冒,卻都被他識破了。
  
  眼前的這個女孩,早已經不是他記憶中那個臉圓圓的小可愛,只是個提著菜刀砍殺潑皮的流民。
  
  莊柔睜大眼睛,愣了好半晌,才不可置信得說道︰「你是堂哥,小蚊子?」
  
  她這話一出,莊學文直接快步走了過去,不顧她一身的破衣爛裳,狠狠得就把她摟入懷中,「是我,我來接你回家了。」
  
  莊柔呆若木雞的愣在他懷中,手中的刀突然掉落,緊緊抓住他的衣服就失聲哭喊起來,「哥!你為什麼現在才來,我找不到回家的路了,我好想你!」
  
  「我也找了你好多年,現在沒事了,我們回家,回家去。」莊學文使勁抱著她,觸手之處全是一根根骨頭,半點肉都沒有,瘦得讓他心疼。
  
  莊柔放聲大哭起來,抱著他不肯撒手。而莊學文也讓她抱著,只是輕輕拍著她的背,然後抬起頭看著被制住的王虎。
  
  他目光一凜,對他們使了眼色,趙軍他們頓時心領神會的提起五人,往坡後人少的地方走去了。
  
  這時,棚屋角落裡有兩塊木頭吸引了他的目光,那是兩塊做工簡陋的牌位,上面寫著的名字,頓時讓他整個人都愣住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1:55 AM

第02章 心懷

  王虎他們被帶走後就沒再回來,莊柔也不想知道他們怎麼了,只是被莊學文給牽出了棚屋,身後還跟了七個小孩。
  
  他們有男有女,眼巴巴的跟著卻不敢說話,而那個被莊柔救下的女孩則走在最前面,小聲又惶恐得問道︰「姐,你要去哪裡?」
  
  莊柔抬頭看著莊學文說道︰「哥哥,他們是一直跟著我的人,全是父母雙亡無處可去……」
  
  「只要你高興什麼都行,我把他們都帶走,這點人哥還養得起。」莊學文溫柔的看著她,直接答應收下了這幾個小孩。
  
  那幾個小孩頓時就愣住了,竟然有這樣的好事,驚喜中又怕他反悔,趕快跟了上來。
  
  莊柔笑了起來,「謝謝哥哥,他們很聽話的,有什麼事只要讓他們去做就行。」
  
  「行,我們先進城休息一日,吃飽了再說。」莊學文看著這群小孩真的是又髒又瘦,連莊柔也是這樣,最好還是先洗漱吃飽再出發。
  
  「哇!」孩子們一聽竟然能吃飽,頓時就歡呼起來,這對他們來說是最好的東西了。
  
  莊學文的馬車中很乾淨,除了莊柔之外,其它的孩子都不敢進去,還是趙軍兇了他們之後才全部敢坐下,卻連腳都不敢伸直。一個個縮成一團的抱腿坐著,就怕惹怒了這個少爺被趕走。
  
  見他們都餓得比較厲害,莊學文把帶著的點心都拿了出來分給他們吃。看著他們小心翼翼的拿著糖果,吃得非常開心的樣子,他看向了莊柔,見她只是拿著糖塊盯著看,卻沒有吃下去。
  
  莊學文不解的問道︰「妹妹,你怎麼不吃,在看什麼?」
  
  「我覺得好像做夢一樣,還以為永遠見不到哥哥了。」莊柔甜甜的笑道,和剛才那個提著菜刀砍人的女孩辨若兩人。
  
  這話讓莊學文沉默下來,好半晌他才問道︰「二叔和二嬸,他們……」
  
  莊柔抬頭看著他,慢慢的把糖塊放進了嘴中,然後笑了笑說︰「哥,糖很甜。」
  
  「他們真的過世了?」莊學文眉頭一挑,心中雖然已經早有準備,卻還是有些難受。
  
  「嗯,早走了。」莊柔嚼著糖點點頭,目光中沒有太多的波動,好像在說不太熟悉的人一般。
  
  這讓莊學文心中痛得直抽抽,她這是經歷了多少苦難,才會變得如此麻木。以前的她可不是這樣的人,被毛毛蟲嚇一跳也會哭著去找二叔和二嬸,用小胖手指著說哥哥欺負她。
  
  可現在,她早已經失去了一個十二歲女孩應該有的天真。
  
  莊學文痛心的抱住她,輕聲說道︰「我不會再讓你受一點傷,會讓你永遠快樂的生活下去。」
  
  「嗯,我也不能再失去哥哥了。」莊柔靠著他的肩膀微微笑道。
  
  正在吃糖的幾個小孩頓時呆住了,全身打了個冷顫,只覺得後背發涼,糖差點就卡在了喉嚨中。
  
  他們中小的才四五歲,大的也就十歲左右,卻因為是孤兒,跟著莊柔一起討生活很久了,對她的性格可算是瞭若指掌。現在見她笑成這樣,除了害怕就是擔心,大姐不會把這個看起來很有錢的哥哥殺掉吧?他可是好人啊!
  
  莊柔看了他們一眼,真是群笨蛋,怕什麼啊!
  
  這可是自己的哥哥,唯一剩下最親最寶貝的親人了。
  
  孩子們等了好半天,一直進了城,到了客棧也沒見莊柔幹什麼事,總算是放下了心。
  
  在門口時還讓小二給擋住,被莊學文幾塊銀子砸過去便點頭哈腰的放了行,跑腿買來了幾套小孩的衣服,又燒了熱水叫來粗使的婆子,把那幾個小孩好好的洗刷掉滿身的老泥。
  
  「別急,大家慢點吃,飯菜多的是!」趙軍帶著那七個小孩在樓下廳中吃飯,看著他們狼吞虎嚥的樣子,嚇得趕快勸道。
  
  而莊柔洗漱換過衣服,就坐在客房之中和莊學文一起吃飯,基本都是她在吃,而莊學文根本沒動筷子只是一直看著她。
  
  莊柔吃飯的樣子並不猙獰,但速度卻很快,感覺並沒有吃多少,大半桌子上的菜卻早被她掃掉了。
  
  等她吃飽了,莊學文才問道︰「妹妹,這些孩子你想養在家中當下人用嗎?」
  
  「不,由哥哥來安排。最好能夠識點字,學點本事最好,在家裡面當個下人,以後不還是下人嗎?」莊柔搖搖頭說。
  
  「有苦同當,有福同享。這可不是說讓對方給你當下人,那樣不好,只會引來心中不平。雖然大家一起吃苦了這麼久,但現在可以過上好日子,還是別再湊一起吧。」
  
  莊學文驚訝的看著她,沒想到會聽到這樣一番話,還以為她會要求把大家都收到家中在一起。卻沒想到她誰也不要,只是讓大家能吃飽飯穿暖衣,可以過上正常的日子便行。
  
  果然是自己的妹妹,就是如此的聰慧,他一拍手笑道︰「行,我可以安排人收養他們,以後能不能有所作為就看他們自己了。」
  
  「多謝哥哥,至於我爹娘的事,請哥哥不用再費心了。」莊柔笑了笑說,「如果屍骨哥哥沒聽說,那便是不在了,再尋也沒有用,畢竟已經七年了。」
  
  「什麼,七年了!」莊學文心中一沉,他看到牌位時,以為二叔夫妻倆是因為什麼事隱居,剛過世不久,她才會變成了流民。
  
  如果是七年的話,那莊柔便是五歲便在外面一個人過了,那不是剛從京城離開不久便出了事。
  
  他的臉變得陰霾起來,「妹妹,二叔他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莊柔歪著頭想了想說︰「不知道,爹當年雖然有點聲望,可也不會接觸什麼大案子,能得罪大官和皇親國戚的事也遇不到。我到現在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當時只是打算出去海邊遊玩個把月,半路就遇到歹人了。」
  
  「你仔細說一說,哥不是故意讓你想起不開心的事,但是這件事必須搞清楚。」莊學文自然知道自己二叔到底能插手多大的案子,雖然掛著神捕的名頭,卻只是末流而已,不可能遇到什麼要被滅口的案子。
  
  那時莊柔也才五歲,她根本就記不清當時的事,只知道在路上就有幾人跳了出來,蒙著臉穿得嚴嚴實實的,後來回想肯定不是一般的山賊,而是別人派來的。
  
  她零零碎碎的說了事情經過,莊學文也聽不出來,誰可能做這樣的事。
  
  這時,莊柔說道︰「哥哥,我當時被驚馬連人帶車拉到了河中,被沖了出去。那時本來想回去找你們,可是太小根本不認識路,大了之後便想不起來自己的家到底是在哪裡了。」
  
  「日子很苦之時,也有在恨到底是誰殺了爹娘,想著一定要好好活著去報仇。後來我便不想了,能夠活下去才是我應該想的事。」
  
  莊學文好好的看著她,不想聽到她說這種話,她這個年齡的女孩應該活的很開心。吃過的苦和心底受過的傷,要用多久才能撫平,那就讓自己去守多久吧。
  
  「明天我們就入京,你哥哥在京城也算是一個小才子,國子監的老師很喜歡我。雖然不是什麼有權的地方,但保你不被人欺負,吃穿不愁還是可以的。」莊學文摸摸她的頭笑道。
  
  莊柔笑著點點頭,哥哥和小時候一樣,還是對自己這麼好。
  
  第二日,莊學文便又買了輛馬車,帶著這些小孩就往京中而去,經過半個多月的顛波終於到了京城。
  
  那些孩子被安排到了別處,各自過上了平靜的生活,而莊柔被帶到了莊學文的家中。到了這裡她才知道,大伯早在幾年前便過世了,不大的宅子中只剩下哥哥和三個下人。
  
  一個做飯的婦人,還是她小時候就在的那位。看門和照顧花草的大爺她那時也見過,以前還總從他那裡得到鮮嫩的花兒戴。唯一剩下的強壯力,便是做飯廚娘的兒子,那個小時總流著鼻涕,大她三歲卻整天看到她就跑的小胖子劉米。
  
  看到莊學文張羅著讓廚娘去找個小丫環回來,莊柔便拒絕道︰「哥哥,不用給我找丫環了,我習慣自己一個人。」
  
  見她很堅持,莊學文便算了,等以後她適應之後再找一個來伺候她也行,「好吧,有什麼需要就對哥哥說。」說著他拿出一個小荷包出來,遞到了莊柔的手中,「裡面是這個月的月錢,你已經大了,總得有花錢的地方。平時可以多出去玩玩,有空我帶你去認識一下朋友的妹妹,你能多交幾個朋友。」
  
  莊柔拿著荷包點點頭,又說了些話後莊學文便讓她先去休息一下,晚上帶她出去看看京城的夜景。
  
  進了屋關上門,莊柔沉默了一會,突然呵呵呵得笑了起來,從懷中掏出一把生繡的匕首扔在桌子上。她往桌上一爬,甜甜得笑道︰「他真的是我哥哥,不是騙子,也不是壞哥哥,是真的好哥哥。」
  
  莊學文就站在窗下,聽著裡面的聲音,他苦笑了一下。莊柔懷中藏刀他早就發現了,一直沒有點破。想到她竟然警惕到了這個地步,只覺得陣陣心疼,多麼惡劣的環境,才能讓她變成了這樣。
  
  不過,只要回到了家,一定會恢復成原來那個可愛的女孩子。想到這,他笑了笑便悄悄的退出了小院。...<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01 PM

第03章 三月桃花

  六年後,又到了三月桃花開時,雖然還有些涼意,但京城各處已經有不少出來藉賞花吟詩遊玩的文人。
  
  戲魚樓乃京城一處知名的酒樓,華麗的七層樓台能夠看到不遠處彩芸湖邊的桃花,是賞花最佳的場所,也是文人最喜愛的地方。
  
  五樓一間廂房中,正有十來位公子在借著美景談笑風生,好不熱鬧。
  
  「要我說這佳人難得,不光看人還得看家世背景,必須談得來才行。各位兄台家中都有妹妹,不如捨一個嫁給我如何?我們把酒當歌,親上加親,豈不是一樁美事。」一男子暢懷大笑道。
  
  在座的男子都白了他一眼,「成子睿,有末出嫁的妹妹也不會嫁給你,不做妾不說,你家夫人那母老虎的大名,全京城誰能不知。」
  
  「對,如果要嫁的話,學文兄可還沒成親,又有學識,自然是最佳人選。」這時有人附和道,大家都成婚的早,但有一人可是已經二十八歲了,卻還是獨身一人。
  
  莊學文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品著小酒側頭看著樓下的街景,突然聽到說自己的名字,便轉回頭衝大家笑了笑,「妹妹末嫁,我可不願意娶親來讓她受氣。」
  
  「得了吧,就你家的那位祖宗還能受氣?」成子睿一聽便嗤之以鼻的說,「全京城的女子我都敢娶,就你妹妹我可不敢要,簡直比我家的母老虎還要可怕。不會是你害怕她,所以才不敢讓別的女子嫁過去受禍害吧?」
  
  此話一出,眾人都停止了喝酒,心有餘悸的看著他,莊學文寵妹那是在國子監學子中出了名的,說他壞話沒問題,但是要說他妹妹那就是找死了。
  
  莊學文微微一笑,頓時讓人有種如沐春風般的愉悅感,他瞇眼說道︰「老師告訴我,皇上想安排幾名國子監的學生,進入大殿聽朝事。這是為了讓學生們能夠接觸朝政,而不是空談國事,這人選還在選定之中,我想在座的各位兄台應該有人會入選。」
  
  眾人愣住了,這事可根本沒人知道,簡直就是千載難逢的機會。還沒考就能入朝旁聽,雖然不能開口說話,可是能讓皇上記住自己,還能早些感受一下朝上的那種爭鬥。
  
  能進國子監的人,家中大多都有人在朝中當官,兄弟之間也是競爭激烈,能夠有這樣一個機會,對自己只有百利而無一害。
  
  成子睿愣愣的看著莊學文,他自然知道國子監祭酒齊伯笑大人是莊學文的老師,那可是國子監的老大,以前還當過太子太保。家裡面托人說情好久,齊大人可都沒有鬆口願意收他做學生。
  
  一直到現在,整個國子監他親收的弟子也才三位,而這位最沒家世,連科舉都不參加的莊學文,卻是他最喜歡的一位。
  
  別看他只是個學生,國子監的事卻會和他商量,暗地裡被學生們稱為小先生。成子睿剛才只顧說得高興忘了這事,現在頓時悔了一腸子,他妹妹可不能隨便說。
  
  於是,他趕快倒了杯酒陪笑道︰「學文兄,你也知道我最喜歡夠辣的女孩子了,令妹那樣可真是讓我喜歡的緊啊。」
  
  「你休妻,我可以考慮一下嫁妹。」莊學文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輕飄飄的說道。
  
  「啊!」成子睿愣住了,他哪裡敢啊,母老虎的娘家他可得罪不起,只得訕笑著坐下,自己喝下了那杯苦酒。
  
  其它人看了看,便把有些失落的他扔在了一旁,熱情的向莊學文打聽起這件事來。而他也不隱瞞,把能說的地方提了些,讓眾人個個磨拳擦掌心裡直癢癢,下決定一定要搶這一個名額才行。
  
  酒宴的氣氛又變得好起來,莊學文看向窗外,這時刮起了一陣旋風,彩芸湖邊的桃花瓣被吹起,有幾片落在了窗臺上。
  
  他看著那些花瓣,微微笑了笑,心中想道︰小柔也十八了,提親的人卻半個也沒,還真是件……好事啊。
  
  正當大家聊得興致正濃時,樓梯上傳來了重重的跑步聲,廂房門啪得被人很沒有禮貌的推開來。眾人沒好氣的看了過去,是哪個混子竟然敢亂闖,店家的人是傻了吧,都不擋一下!
  
  進來的是個壯實男子,穿著一身家丁的衣服,衝著他們就喊道︰「少爺,不好了!小姐硬要去當應捕人,我擋都擋不住,她就一下鑽裡面去了。我只能趕快過來找少爺,只有你勸得住她啊!」
  
  莊學文看著劉米,皺了皺眉頭說道︰「什麼應捕人?」
  
  原來是他家的下人,眾人便對劉米戲笑道︰「是不是你家小姐怕學文兄喝多了,所以才讓你編這種話來騙他回去的?」
  
  「對啊,我朝哪來的女應捕,去了也不會要的。」
  
  見大家不信,劉米著急的說道︰「不是啊!少爺你有所不知,我和小姐出去買東西,她路過威陽廣場發現那出了個皇家告示。說什麼皇上覺得應捕人全是男的,對女嫌犯有所不便,好多冤枉了的女子受審之後回家都沒辦法再做人了,所以決定選身世清白的女子去當應捕人。」
  
  他擦了一下頭上的汗,直接搶過桌上不知是誰的茶水,一口狂飲下後說︰「哪有人家會讓女子去當應捕人,沒想到小姐一看,就跑去大理寺報名了。我去擋她,還被她踢了一腳,又被大理寺的人給擋了出來。」
  
  「少爺!你快去看看吧,要是慢了說不定就晚了!」
  
  所有人都看向了莊學文,他那嫁不出去的妹妹要去當應捕,這簡直就讓人不知道要說什麼了。
  
  就在眾人都以為莊學文會著急的趕過去時,他卻回過神來,慢悠悠的倒了杯酒,品了一口便笑道︰「她想當應捕人,那就去當吧,只要她高興就好。」
  
  「劉米,你去大理寺外等著小姐,告訴她如果成功了,我就給她擺酒慶祝。」
  
  劉米呆若木雞的立在那,半晌才反應過來,知道自家少爺說一不二,便應了一聲跑下樓去了。
  
  廂房中的氣氛有些異樣,終於有一人啪得收起手中的扇子,大笑道︰「學文兄,你這寵妹寵的可真是要上天啊。」
  
  「有何不可,妹妹是我的,寵著也不礙誰的事。」莊學文淡淡得說道,應捕又如何,反正這世上也沒一個男人配得上妹妹。把他們託付給這些會收通房納妾的傢伙,還不如在家中由自己寵著活的自在好。
  
  成子睿也趕快說道︰「就是,女子寵在家裡最好了。我那個嫡姐,在家裡時那是萬般寵愛,現在嫁了出去,雖然過得也是榮華富貴享受不盡。可我姐夫光小妾就有二十幾個了,還不算通房呢,平時連個面都難得見一回。」
  
  「你姐夫不是關寧侯爺嗎?就不怕他聽到了收拾你。」大家笑道,這傢伙為了讓學文兄高興,連姐夫家的事都給抖了出來。
  
  「沒事,沒事,又不止我一個人說,大家都知道。」成子睿厚著臉皮笑了笑,哪個男人不愛納幾個妾,自己說的也是事實嘛。
  
  劉米喘著粗氣跑向大理寺,遠遠的就看到自家小姐,正坐在門口的石獅子旁邊衝自己招手。他心中不由得一喜,太好了,果然是被趕出來了。
  
  莊柔已經十八歲了,在別的女子早已經嫁人為母之時,她還連個說親的人都沒有,依舊是姑娘的裝扮。
  
  臉早已經養的圓潤飽滿,看起來有些肉肉的,整個臉上總是揚著笑容,笑起來很甜,讓人一看就心生好感。頭髮梳成了兩個髮髻,又不像普通末出閣女子那樣弄了個雙丫髻,而是高高的像兩隻貓耳。
  
  她不喜歡首飾,只是插了對大珍珠簪子,和兩朵家中花盆裡摘的小花。如同這春天中的桃花,瞧著正鮮嫩。
  
  「小姐,他們沒為難你吧?」劉米跑到跟前問道,這裡面的人可沒輕沒重的。
  
  莊柔站起來叉著腰問道︰「人家為難我幹嘛,到是你跑哪裡去了,難道找我哥告狀去了?」
  
  劉米苦著臉講道︰「小姐,我這不是怕你出事嘛。既然沒事我們就回去吧,路過戲魚樓時我要和少爺稟報一聲,他還說小姐要是成功了,就擺酒慶祝。現在雖然不用了,但還是得和少爺說一聲,不然他等著呢。」
  
  「哥要給我擺酒慶祝啊?」莊柔挑挑眉欣喜的說,「那正好就今晚吧,戲魚樓的菜也滿不錯,唱小曲的女孩子聲音也很好聽,現在我們就過去。」
  
  「啊?」劉米不解的跟上她,「小姐,人家要你當應捕人了?」
  
  莊柔莫名其妙的看著他,「這是什麼話,你家小姐出馬一個頂兩,人家還能不要我?當然是選上了呀,十天後就可以當公差了,以後誰欺負你就和我說,我抓他去打板子!」
  
  劉米張著嘴半天說不出話來,見她已經走遠,趕快就跟了上去,「真是的,這些人在幹什麼,怎麼就能選了小姐啊!」
  
  而大理寺後院的教場上站著幾個官員,他們相互對視了一眼,那名胖胖的官員心有餘悸的說︰「剛才我還以為自己死定了……」
  
  「我也以為你死定了。」另一人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不過總比一個人也沒招到強,不然只能拿自家女兒來頂皇命了。」
  
  兩人發現身邊那名大人一直沒說話,便好奇的問道︰「大人,您覺得這人不靠譜?」
  
  「有何不靠譜的,本來皇上就要的是應捕,而不是繡花打掃的丫環,能拿這樣的人交差,可比招來些老媽子好多了。」那長鬍鬚的中年男子平淡的說道,便轉身離開了教場。
  
  兩名官員對看了一眼,「老媽子?」
  
  果不其然,之後幾天來應徵當女應捕的,全是些滿臉橫肉的老媽子,一問來歷幾乎全是在女監裡面幫忙看管女犯的,半個看著順眼的都沒有。
  
  這些人別說照顧女嫌犯,怕是明知道人家冤枉,還得刮下幾層油水來吧。怎麼年青可愛的少女,只有第一個來的那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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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08 PM

第04章 第一件大案

  莊學文被莊柔找到了戲魚樓,特意請眾人一起吃了酒宴,大家雖然覺得不知道要怎麼祝福莊柔,還是違心的說了幾句步步高升之類的話。
  
  然而一個時辰不到,就全部喝翻由家丁給抬回家去了。
  
  莊學文更是一句話都沒說,只是好好的喝了幾壺,也醉得由劉米給扶了回去。路上他拉著莊柔就說著醉話,「妹妹,我還怕你嫌我不幫你找婆家,以後就怪我,畢竟你十八在大部份人家中也是老姑娘了。」
  
  「可這些臭男人哪個都配不上你,全都是些狗屎,誰也靠不住。現在你當了應捕,他們更是不敢娶你了,但你別怕有哥陪著你,我也不娶妻,一輩子養著你!」
  
  劉米咧著嘴看了看左右,還好此時夜也深了,路上並沒有什麼人,便說道︰「少爺,你這話被人聽到可是會損壞你的形象啊。哪有哥不娶妹不嫁,就這樣守著過的呀!」
  
  「管他們的,誰敢說讓我發現了,我就扭斷他的脖子!」莊學文一掃平時的文雅,厲聲說道。
  
  「少爺,你可是文人,說什麼打打殺殺的。上次說要煮雞給小姐吃,那雞的脖子被你砍掉了一半還滿院子跑呢。」劉米咂嘴說道。
  
  莊柔一直在後面笑咪咪的跟著,聽他這麼一說,便走上前來扶住莊學文,把劉米直接給推開來。她把莊學文的手搭在自己肩膀上,扶著他就衝劉米說︰「哥說什麼就是什麼,誰敢管多說我就捉他去打板子。」
  
  「哎呀我的大小姐,你扶什麼扶,快讓我來。都這麼大的人了,被人看到還怎麼嫁出去啊。」劉米著急的搶過莊學文,扶著他便嘀咕起來。
  
  「說得當了應捕就嫁得出去一樣,我可和你說哦,當了應捕人是要去查案子的。好多死人都不穿衣服,我都要去看個精光,到時候真有人想娶我,那肯定是另有目的了。」莊柔拍拍手走在旁邊,狡黠得說道。
  
  劉米驚駭的看著她,不解的問道︰「為何死人都不穿衣服,哪來這麼多窮鬼強盜把衣物都給搶走啊!」
  
  莊柔眨眨眼睛,就瞎編道︰「死人是穿著的,可我們當了應捕人肯定要查看傷口,穿著怎麼看,當然要幫他們脫掉呀!」
  
  「啊……」劉米呆若木雞的愣半天,回到家都沒回過神來,不敢相信自己家的小姐要去做這種事,那還得了呀!
  
  第二天劉米臉色不好的把這事和莊學文說了,被他當笑話笑了好幾天,也不肯反對莊柔去當應捕。到是讓劉米採買了不少備用的東西回來,看著單子上要買的東西,他頭都大了。
  
  金創藥、繃帶、還有各家醫館哪些大夫對刀傷斷骨最為拿手,都要記下來。連接骨、刀傷藥平時好賣偶爾會缺貨的都買回來備用,更讓他去鐵匠鋪問問,想打件鐵胸甲回來。
  
  這看起來都快造反了,京城平安之地誰會穿這種護甲,要不是熟人熟臉的鐵匠鋪都快去報官了。
  
  得知是莊家的小姐要去當應捕人了,鐵匠鋪掌櫃一臉無語的同意打造幾個護心鏡。但還要幾斤鐵釘子、長著刺的小鐵塊做暗器,就有點讓人摸不到頭腦了。
  
  不是當應捕嗎?怎麼瞧著好像是去當土匪強盜,誰帶幾公斤暗器捉拿罪犯啊。
  
  但這些並不是官府禁制的東西,所以鐵匠鋪還是接下了這筆生意,答應用最快的時間打造出來。
  
  十天轉眼便到了,莊柔早早的就去了大理寺,領到了自己的應捕服和佩刀。而且被分去了一個好地方,京城外騎馬半個時辰就到的豆湖縣,這樣晚上在關城門前便可以回來了。
  
  她回家馬上換好衣服,午飯之前還得趕到豆湖縣去見她的上司,走前特意跑去給莊學文看一看。
  
  「哥,你瞧好看嗎?」莊柔轉了一圈,笑咪咪的問道。
  
  莊學文點點頭,「好看,特別的英氣,就是穿的人太多,努力一下做個神捕,就可以穿更好看的衣服了。」
  
  「神捕……神隼案前一百啊,那可不容易,但我會努力的!」莊柔這十天可沒閒著,專門去打探過應捕的消息。那是一件對她來說很有吸引力的事,民間百姓所說的神捕,便是進入了神隼案的應捕人,而且只有一百位。
  
  但這個就相當的困難了,除了實力之外,還得破很多的案子才行,就算走關係也得花不少時間在案件搶功勞上。當初她的父親,排在了一百以外,雖然有些名頭卻還是不算神捕。
  
  「我會用心的,多破案子給哥哥爭光。」她點點頭笑道,便想出門去,卻被莊學文給攔了下來,就見他在桌上打開個大包裹。
  
  「這是護心鏡,你一個戴在心口,另一個戴在腹部,這樣被刀捅了也沒事。這是刀傷藥和烈酒,如果受了傷,就把酒倒上去,然後再撒上藥粉,最後用這捆繃帶包紮好。」莊學文把東西一樣樣拿出來,擺在了桌子上。
  
  莊柔有些詫異的看著,除了藥品和護身之物,竟然還有一大堆暗器和小刀。她面露難色的說︰「哥,這些東西太多了,全帶上反而不靈活了,我挑一部份吧。」
  
  「好,那先把護心鏡戴上。」莊學文拿起那最少二斤重的護心鏡,就想戴到她的脖子上。
  
  「哥,這麼重的東西,脖子會斷的,我自己來挑吧。」莊柔一看趕快說道,戴了那種東西還怎麼出門,脖子都直不起來。
  
  莊學文只得算了,只要肯拿些防身就行。
  
  而莊柔也一樣挑了些,傷藥肯定要帶,但一兩包就行了,又不是去大山裡面破案。護心鏡就算了,都不是金的流落外地時也不能賣錢。
  
  但是小刀她卻很感興趣,鞋子裡面各插了兩把,帶尖角的小鐵塊帶了一包,別的就不願意拿了。而莊學文硬塞給她一根鐵棍,只說是用來路上打狗的。
  
  劉米看不下去了,插嘴道︰「小姐,少爺是怕你出去就提刀殺人,才做了一天就把自己弄牢裡面去了。打人的時候用鐵棍,只要不死盯著頭打,一般是死不了人的。」
  
  「可我只會下死手啊,不打頭多沒意思。」莊柔嘟著嘴看著鐵棍嘀咕道。
  
  莊學文只是笑了笑,變戲法似的拿出一包棉花,用繃帶纏在了鐵棍的一頭,摸起來軟軟的,這才叮囑道︰「打人的時候用有棉花這邊,你可不要拿反了,不是為了讓你手感好才包的。」
  
  莊柔接過鐵棍,感覺有些怪怪的說︰「哥,我又不是出去惹事的,你想太多了吧。」
  
  「可真要打人的話,對你也有利。」莊學文笑道。
  
  雖然她覺得在鐵棍上包綿花太奇怪,但還是接受了哥哥的好意,省得讓他操心。再說打人,那可不是她這樣的乖小姐會幹的事,當公差就是要以德服人才行。
  
  莊學文想得很周道,連馬都給她備好了一匹,送到門口扶她上馬,才微笑著看著她離開。
  
  劉米很擔心的說︰「少爺,我好擔心小姐啊。」
  
  「擔心什麼,小柔去的豆湖縣都是達官貴人的別院,幾年都沒一件案子,就是去混日子的,放心好了。」莊學文擺擺手便去國子監了,今日還有些事要辦,必須過去一趟。
  
  當然,豆湖縣那邊也得派人過去盯著,小柔有什麼事自己也才能最快知道。
  
  莊柔打算從南門出城,豆湖縣就在那邊,只是這南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有些熱鬧,她騎著馬只能緩慢的行走,但一身應捕裝的女子還是吸引了眾人的目光。
  
  她抬頭挺胸的騎在馬上,嘴角帶著笑容,這可不是誰都能當的。這次招女應捕,除了她之外,其它的老婆子全被趕走了,看來這當應捕也得看臉啊。
  
  正當莊柔感嘆之時,旁邊一間華麗的鋪子之中,突然滾出個人來,一下便撲在了她的馬下。
  
  這紅棗馬頓時便驚了,整個馬身立了起來,嚇得她趕快把馬往側邊狠狠一拉,馬身子一歪蹄子就擦著那人落在了旁邊,差點就踩到人了。
  
  而馬還要掙扎,莊柔趕快拉住馬,讓它冷靜下來,然後便氣呼呼的跳下了馬。一看落在馬邊的是個衣著華麗的女子,她便認真的說道︰「這位姐姐你是怎麼回事,突然跑出來讓我的馬受了驚,難道是有人故意推你出來,想讓我的馬踩死你,好造出意外之死的假相?」
  
  不等那女人回答,莊柔便對著店鋪中喊道︰「是誰光天化日之下當街殺人,竟然撞到我這裡來了,膽子不小啊!皇城之下當街行兇,砍你十次腦袋都夠了。」
  
  「誰當街殺人了,我只是打我家不聽話的賤婢,你瞎嚷嚷多管什麼閑事!」從店鋪從走出來個華服胖子,氣勢洶洶得罵道。
  
  莊柔一挑眉,大聲喝道︰「打婢女也不行,還把她往我的馬下面推,你這是想藉殺婢女後再說是我殺的人,然後叫我賠你金銀吧!」
  
  「好個一石二鳥,真是惡毒無人性的手段,看你這有恃無恐的張狂樣子,肯定犯下過很多這種案子。」
  
  華服胖子整個人都懵了,為什麼這個女人說的話聽不懂,自己幹什麼了,不就是打個不聽話的小妾嗎?
  
  這時,就見莊柔冷著臉說道︰「你不止當街殺人,還想訛詐朝廷命官,罪加一等,老實跟我回去,不然打斷你的腿再帶走也一樣。」
  
  她把佩刀抽了一半出來,想了想又放了回去,而是順手把鐵棍拿出來。這可是當差就辦的第一件大案子,怎麼也得帶個活口回去。
  
  「你別造謠生事行不行,有毛病啊!」華服胖子反應過來,怒不可遏的吼了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13 PM

第05章 欲加之罪

  傅厚發覺得今天真是倒大楣了,帶著小妾出來逛個街,順便給家中其它的小妾也帶點首飾,沒想到這個小妾還膽大包天的鬧性子。抽了她幾耳光,就踢了這麼一腳,就跳出了個多管閒事的人。
  
  管閒事就算了,竟然還亂扣罪名,都到當街殺人的地步了。
  
  「你姥姥的是誰啊!」他盯著這個穿著應捕服的女人,看不懂現在的女人怎麼不在家好好待著繡花,跑出來穿應捕服玩了!
  
  莊柔繡眉一挑,冷哼了聲,「竟然把主意打到了我家,想利用我姥姥來威脅我?好卑鄙無恥的人,今日我要替天行道把你這惡賊捉拿歸案!」
  
  傅厚發氣得嘴唇發抖,怒吼道︰「去!把她給我打走!」
  
  雖然平時他也打女人,但從來沒有這麼生氣過,這種女人簡直不可理喻,打死算了!
  
  就見兩個短裝壯漢從他的身後閃了過來,一看就是他家的護院,長的很是威武強壯,捏著拳頭就衝了上來。
  
  莊柔一看,竟然敢向她先動手,難道沒看到這身應捕服嗎?這是想要造反啊!
  
  她捏著鐵棍,包著棉花那頭對著他們就打了上去,圍觀的人只覺得好笑,棍子上還包著棉花要怎麼打人,難道是繡錘用來捶腿的?
  
  砰!
  
  眾人只聽到一聲悶響,一名護院直接就被那包了棉花的鐵棍打翻在地,頭上頓時就流出了血,趴在地上動彈不得。
  
  另一人身形頓了一下,沒想到這棉花棍的殺傷力會這麼大,然後身體猛的向旁邊一歪,讓開了又揮過來的鐵棍。但卻見莊柔轉身一拳就打過來,重重的擊在他的鼻子上,一股酸爽讓護院眼淚都流了出來。
  
  還沒等他捂住鼻子緩一緩,就又被一棍子給打翻在地。
  
  「喲,你的手下很弱啊,想必平時都是用迷藥之類的陰毒手段,才能夠讓你殺人如麻。」莊柔一看他倆竟然就這麼倒下了,只得遺憾得說道,「真是敗類,今日的下場就是你平時造的孽。」
  
  傅厚發也沒想到,自己家的護院竟然這麼容易就被打翻了,明明兩人都是一身的肌肉,難道就只是為了長著好看?
  
  怪不得在府中打拳中,還要把衣服脫掉,露出一身的肌肉,引得好多丫環去偷看。真是太可惡了,沒用的東西,吃我的用我的,還想搶我的女人!
  
  他覺得全府的女人都是他的,不管是丫環還是小妾,以前沒覺得怎麼,現在一下想多頓時就覺得不對勁了。
  
  這時莊柔大步向他走了過來,笑容可掬得說道︰「別怕哦,現在輪到你了,拿出你剛才殺人的氣勢來。」
  
  「混蛋!」傅厚發轉身拖著一身的肥肉就想跑到店中,這家店總會護著貴客的!
  
  而莊柔哪裡能放他逃掉,一把就抓住了他的衣服,狠狠得就拖了出來,舉起手中的鐵棍就要打上去,腿突然就被人給抱住了。
  
  「不準你打我家老爺!」剛才落在馬下哭泣的女子,這時衝了過來抱住了她的腿。
  
  莊柔好言說道︰「放開。」
  
  「這是我家老爺,你敢打他我就和你拼了!」女子死死的抱著她不放,張口就想咬上去,莊柔目光一凜,抬腿猛得就把她給踢了出去。
  
  傅厚發則趁這個機會想要甩開莊柔的手,卻發現抓著自己衣服的手紋絲不動,明明看起來這女孩一點也不強壯,力氣卻比家中那些粗使壯婆子還大。
  
  啪啪啪啪!
  
  莊柔把鐵棍往腰帶中一插,抬手就賞了他十幾個耳光,打得傅厚發的臉當場就腫得連他母親也認不出來了。
  
  那女子此時慘叫一聲,如同厲鬼般又撲過來,又抱住了莊柔的大腿。現在不表現還等何時,這可是立功的機會啊,就算是被踢幾腳,回去也算是不顧性命的護主了。
  
  而傅厚發此時終於甩脫了莊柔的手,絲綢華服猛得就被扯破,然後整個人就往店裡面撲去。
  
  莊柔麻利得抽出鐵棍,一棍就把抱著腿的女子打暈,轉頭對著傅厚發打了上去。想到哥哥說的話,她便只往肥肉上打,總覺得自己好像天氣好時在拍棉被一般。
  
  「哎呀,救命啊!」傅厚發被打得在地上滾來滾去,嘴中不停的喊著救命,什麼狠話都忘了說。
  
  圍觀的人從來沒見過,打個小妾竟然能被公差打成這樣的,這是怎麼回事啊,好生沒有道理啊!
  
  這時人群中有人好像想到了什麼,一拍腿說道︰「我之前在威陽廣場看到條公文,說皇上要選幾個女應捕人,這位應該就是了吧。」
  
  「怪不得這麼兇,一般人家的女子也不可能這樣幹。對了,難道是專管後宅之事,以後打個丫環賣個小妾就要被抓了?」
  
  這是京城南大街,別的不多有錢人那叫一個多,圍觀的人大部份家中沒小妾也有幾個丫環。就算平時也沒想去打她們,也有喝斥一下,現在一想連在家中打賣丫環也算犯事,這日子還怎麼過啊!
  
  眾人心中只有一個念頭,皇家也真是太閒,還管到別人家後宅去了。
  
  莊柔這時停下了手,一腳踩著傅厚發的背一邊說︰「你們造什麼謠,難道是和他一夥的?這明明就是當街殺人訛詐公差,還先對公差下手,意圖造反之罪,什麼時候變成後宅之事了。」
  
  「……」圍觀的人群瞬間變得鴉雀無聲,雖然大家都覺得這真是打小妾,只是踢猛了差點被她的馬踩到,但不是還差點,這不是還沒踩到嘛。
  
  卻被扣這麼大的三條罪,現在還想把罪引到他們身上,都說衙門是最黑的,可這也黑得太誇張了吧!
  
  見圍觀的人不再瞎掰,莊柔便又看向傅厚發,這時店裡的掌櫃終於走了出來,抱拳陪笑道︰「這位捕爺,能不能手下留條命。這是安陽伯家的大公子,不可能是什麼造反之人,這其中應該有些誤會。」
  
  「就算是要動刑,這也應該到公堂之上審過才行,還望捕爺可以網開一面,小店也吃不起這門口白事啊。」
  
  莊柔看著笑了笑,「安陽伯家的大公子?」
  
  「對。」掌櫃依舊很有禮貌的應道,這也算是提醒一下此人的身份,也不能總看著不搭把手。雖然東家不怕安陽伯家,可難免遇到時會有些尷尬,也會失去了店的名聲。
  
  「不認識,可就算是有爵位也不能殺人呀,掌櫃你說對嗎?」莊柔問道。
  
  掌櫃頓了一下,隨即便說︰「這個小民就不知了,有沒有罪這不得判過才能知道。」
  
  莊柔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便抬頭說道︰「對,我就算當公差也得以德服人,你們找幾條繩子出來,我要綁著他們去衙門去。」
  
  「那個……捕爺,這得送到大理寺才行,因為安陽伯家是有爵位的。」掌櫃乾笑了兩聲提醒道。
  
  竟然要送去大理寺,還以為可以帶回去給上司看看,自己才當差第一天就破了大案呢。莊柔哀怨的看了掌櫃一眼,伸手比劃了一下,叫他們趕快把繩子拿來。
  
  掌櫃馬上叫人把繩子拿出來,招呼人把他們綁起來,在綁傅厚發的時候,他小聲得說道︰「小伯爺你忍忍,咱不和她鬧,我哄他帶你去大理寺,哪都是自己人。」
  
  傅厚發現在哪裡還敢鬧,這女人活活就是個瘋子,要是白白的當街被打死,就算讓她償命自己也回不來。他只能哼唧了幾聲,就當是回答了。
  
  莊柔戰果豐碩的用繩子拉著四人,就先去了大理寺。本來那女子算是受害人,又是證人不用綁的,誰知她後來動手就也被綁了起來,一起拖著過去。
  
  她披頭散髮的低著頭,一路小聲的哭泣著,為自己感到傷心,卻還是時不時的對傅厚發小聲的關心道︰「老爺,你沒事吧,要不要我在後面頂著你的背讓你休息一下。」
  
  傅厚發被深深感動了,真是患難見真情啊,果然爺的女人都是死心塌地的愛自己,回去一定要好好的寵愛她。
  
  莊柔沒理他們的小動作,直接就把人拖到了大理寺,在守衛驚訝的目光中,得意的說道︰「各位大哥,我在南大街遇到這胖子當街殺人,就把他的同黨給全部抓回來了。那邊的掌櫃說安陽伯家有爵位,所以他的兒子犯了事也得送到這裡來,我就給你們送過來了。」
  
  「安陽伯家的兒子?」守門的人一臉茫然的看著她,又往後面看了看她用繩子綁著的人,頓時有些慌張的說︰「你先等著,我去稟報大人去!」
  
  國子監後院的三正堂中,莊學文放下筆,看了看寫好的名冊,便合起來送到了齊伯笑的面前,「老師,名單已經抄好,請老師過目。」
  
  「嗯,先放下,我有話要對你說。」齊伯笑摸著鬍子,看著這位他最得意的弟子,「學文啊,你為何不肯考取功名?」
  
  莊學文有些詫異,「老師,幾年前我便說過,對官場上的事便無興趣。只想潛心讀書學識,在家中陪著小妹悠閒而過。」
  
  齊伯笑卻說︰「可令妹卻不這樣想,我聽說她去當女應捕了。」
  
  「讓老師見笑了,她自小喜歡熱鬧,又愛打抱不平,所以便放任她去了。」莊學文坐下笑了笑說道。
  
  「這次我本想推薦你去,以你的學識肯定能入得皇上法眼。令妹如此胡來,可不是秀才能擔當下來的。」齊伯笑知道他就只關心妹妹,不忍心看著他的才華就這麼浪費了,便決定從這裡入手。
  
  莊學文笑道︰「老師多慮了,她不是惹事的人。」
  
  話音才落,門外就傳來了雜亂的聲音,未等他問出何人在外面喧嘩,便有聲音在外面大喊道︰「莊公子!令妹被大理寺抓了!」
  
  「什麼!」莊學文一下便站了起來,被抓了?這才剛出門沒多久啊!...<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17 PM

第06章 金瓖玉

  莊柔莫名其妙的坐在大理寺的監牢之中,這裡只是暫押犯人,但因大理寺接的都是大案子,很多關進來的人非富即貴所以住的還行,味道並不算大。
  
  她往兩邊看了看,都關了些老頭,大部份都閉目養神很淡定的樣子,一看就是犯了大事但有後台什麼也不怕。
  
  「喂,你們把我抓起來幹嘛,我可是送犯人過來的呀!」莊柔貼近牢門,歪頭看著外面的守衛說道。
  
  守衛一句話也沒說,不管抓進來的是誰,他們都不能和其交談,這就是規矩。
  
  見問不出什麼東西來,莊柔便摸著下巴自己嘀咕起來,「讓我想想,為什麼我把罪犯抓過來,你們卻反而把我關了?」
  
  「安陽伯家不可能這麼快就走關係到這裡,想必這大理寺的官員中有他家的人,能夠把如此重要的地方控制在手中,那幾乎就是一手遮天了。怪不得今日他在皇城之下就敢當街殺人,刺殺朝廷中人,果然是想造反啊!」
  
  她捏著拳頭捶了一下手掌,神色嚴肅的說道︰「看來,為了掩蓋我知道大理寺和安陽伯家要造反的事,他們要在這大理寺監牢之中把我滅口了。」
  
  守衛目瞪口呆的看著她,只是把她關在這裡,她竟然就能聯想到如此多的事。而且件件都好像很有道理的樣子,可明明在外堂的時候就聽說了,只不過是安陽伯的大公子當街打了小妾被她撞上。
  
  莊柔嘆了口氣,轉過身看著身後的牆,深深的嘆了口氣說道︰「今天早上才來過這裡時,還是頭頂青天的地方,沒想到一轉眼,現在卻變成了如此黑暗之處,感覺滿耳朵都是冤魂的嘆息和哭聲。」
  
  「嘿嘿嘿嘿,這大理寺中哪來的青天,只要得罪了權貴,都能弄死你。」隔壁清瘦的老頭突然開口,嘲謔道。
  
  「老爺爺也是被冤枉進來的?」莊柔一聽,頓時就湊了過去,隔著牢欄坐地上好奇的問道,「有什麼冤屈說出來聽聽,我可是個應捕人,幫你洗清冤屈你就清白了。」
  
  那老頭看了她一眼,哼了聲沒說話。
  
  莊柔可討厭說話只講一半的人了,便撿起一根鋪在地上的稻草,伸過去往老頭臉上就戳了戳,「說嘛,反正你也出不去,講給我聽聽打發一下時間多好。」
  
  「我的事不是拿來當戲說給你聽的,你這女娃怎麼一點德性都沒有!」易錢從來沒遇到過這種人,煩得一把扯過稻草給扔掉了。
  
  「可如果說出來能讓我開心的話,講講也不錯啊,最少在死之前你能讓一個人開心呀。我想你被關起來以後,應該好久沒開心過了,就當做善事好了。」莊柔可沒這麼容易放過他,纏著他講道。
  
  易錢抬頭盯著她,見她滿臉的笑容,恍惚之中覺得自己好像不是在牢中,而是在家中的院子裡,孫女正在纏著他說故事。
  
  他眼眶一下便濕了,在莊柔煩人的催促下,終於還是開口了。原來他家祖上就在豆湖縣,後來那變為了權貴們的別院所在地,佔著家中有點地便開了個酒樓,生意還算是好。
  
  本來日子過的好好的,卻沒想到前幾日,孫女到酒樓中尋他,就讓一權貴給看上了,硬要收她到府中做丫環。易家又不差這個錢,自然是不肯,求饒不行的情況下便拉扯起來。
  
  當時圍觀的人太多,權貴被一公子喝住後走了,還想著他會不會再來,沒想到第二天那權貴便死在了家中,說是被打出內傷而死的。
  
  估算了一下,便把拉扯過他的易錢給抓了過來,就等著審完砍他的腦袋呢。
  
  「你怎麼打的?」莊柔可是老手,便隨口問道,想看看是不是真出力過重了。
  
  沒想到易錢頓時就罵道︰「呸!我哪裡打得過他,還帶著走狗呢。只是強搶我孫女之時,我撲上去推了他一把,在桌子上撞了下。除了疼些外,根本就沒有任何傷,他不是我打死的!」
  
  莊柔覺得這案子可真不好說,「那這可就麻煩了,有時候小傷也會害死人,如果真不是你幹的,就是有人在你之後打死了他。」
  
  「這種事我怎麼可能知道,現在他們一口咬定是我殺的人,我也是時日不多了。」易錢嘆了口氣,想想自己也六十多了,死就死吧。
  
  他抬頭看了一眼莊柔,有些不解的說︰「你年紀輕輕竟然也被抓到了這裡,難道是偽裝成公差刺殺朝廷命官?」
  
  「什麼偽裝成公差,我就是應捕人!當朝唯一的女應捕,可厲害了!」莊柔一下就站了起來,不服氣得嚷道。
  
  這把易錢給嚇了一跳,隨即便嘆了口氣,不再陪著她瘋了。
  
  而莊學文已經到了大理寺外,直接進去肯定見不到人,他想了想便對來喊他的那人說︰「你去打聽一下,到底是怎麼回事,我自有打算。」然後便轉身向其它地方走去。
  
  那人不敢耽擱,馬上就安排人去查了,
  
  莊學文剛走,有五個人便騎著馬到了大理寺門口,一人下了馬掏出塊腰牌給守衛看了眼,五人便被恭恭敬敬的引了進去。
  
  見易錢不理自己,無聊的莊柔就轉向了另外一邊,那還坐著個犯人。於是便摸了過去,興致勃勃的問道︰「大叔,你犯了什麼案子,說出來讓大家開心一下呀。」
  
  話音未落,那人一下便撲了過來,把莊柔嚇得退後,就見他面目猙獰的喊道︰「皇上!老臣知錯了!你饒了老臣吧!」
  
  喊了半天語氣突然又一變,大聲叫罵起來,「呸,你個忘恩負義的東西!當年你還是皇子,如果不是我在後面支持你,幫你賺了那麼多銀子活動,你還能當皇帝啊!現在當了皇帝你就翻臉不認人了!」
  
  「貪官啊……」莊柔挑挑眉,往後退出去幾步,省得被他的口水噴到。
  
  守衛雖然不會多管閒事,但是有人公然辱罵皇上,自然就不能坐視不管。馬上便有人走近,拿出長鞭對著牢房柵欄中間就是一抽,那鞭子啪得就飛進去,結實的抽在了那官員身上。
  
  「閉嘴!」守衛邊罵邊抽了他五鞭子,沒聽到再有動靜才停了下來,狠狠得罵了一聲後收了鞭子。
  
  莊柔眼睛睜得大大的,看著那鞭子讚嘆道︰「好鞭,真厲害!」
  
  突然,一個聲音響了起來,「我還以為你在這裡哭,沒想到還挺開心的,早知道就沒必要來了。」
  
  聲音很陌生,人也一樣陌生,莊柔回頭就看到一個她沒見過的男人,正仰著頭有點不可一世的看著自己。
  
  金冠彩衣,白如玉脂的肌膚,一雙桃花眼露出玩世不恭的眼神,長得格外的精緻卻不女人氣,完全就是嬌生慣養的權貴。
  
  他身後跟著的四人,雖然穿著便服,但個個都散發出一股敢靠近就弄死你的氣息。
  
  莊柔能肯定自己不認識此人,這麼富貴的傢伙沒見過,不過聽他的口氣好像和自己很熟。
  
  於是,她便問道︰「你是誰?」
  
  「豆湖縣縣令,你的上司呀,還不趕快跪下叫我大人。」那貴氣逼人的男子輕挑得笑道。
  
  莊柔做夢也沒想到,自己的上司竟然不是個老頭子,而是這樣的一個男人。這穿的那叫一個華麗,現在的縣令都這種打扮了?
  
  她驚訝得問道︰「現在當縣令如此好賺,能穿金戴玉到這個地步?」
  
  「你說錯了,這可不是當縣令賺來的行頭,我今天也剛上任。」男子伸出手指晃了晃,「本來今天我想穿得低調點,但我娘翻了半天再沒有比這更差的衣物,所以只能這樣出來了。」
  
  「像你這種沒見識的平民看了,還真是會嚇到,瞧你這樣也幹不了什麼事,還想著讓你端個茶倒個水呢。」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覺得這個上司很不靠譜,根本看不懂在幹什麼。
  
  這時,大理寺左少卿帶著人急沖沖的趕了過來,見面就行了大禮,「見過小郡王,祝大長公主貴體金安。」
  
  小郡王很隨意的擺擺手,「免了,家母身體不錯,前幾日還提到左少卿。以後我做了這縣令,還少不得要麻煩你們大理寺,到時還希望王大人別嫌我煩。」
  
  「能為小郡王辦事,為大長公主解愁,那是臣的福氣啊。」左少卿王大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趕快謝道。
  
  「嗯?」莊柔愣住了,大長公主的兒子,一個郡王跑來當縣令?這也太亂來了吧,都寵到要上天了。
  
  小郡王可不想在這裡多待,抬頭瞅了眼莊柔便說︰「我可以帶她走了吧?」
  
  左少卿一愣,隨即恍然大悟得說︰「原來皇上招的這女應捕是給了郡王,這事手下都沒告知我。既然是郡王的人,自然馬上便可以走。」
  
  他轉頭對著守衛便催促道︰「還愣著幹什麼,快開門啊!別叫郡王等久了。」
  
  「我也不為難你,安陽伯要是問罪過來,你就讓他們來找我。一個大男人還能被女子打成什麼樣,真是笑話。」小郡王連看都沒看過傅厚發現在的樣子,便認定傷的不重,女孩的繡拳還能把他那身肥肉打傷不行?
  
  莊柔一副茫然的跟著他走出來,剛出監牢大門還站在大理寺的院子中,就見小郡王歪頭上下打量了她一下,便擺了擺手,「行了,你回去吧。」
  
  「還有幾個時辰,我不急著回去,先去縣衙中看看其它的應捕,以後還要和他們共事呢。」莊柔可不想第一天當差就不去,那不是給別人印象不好了。
  
  小郡王噗一下便笑出了聲,「我的意思是你再也不用來了,我會叫人把你的名字掛上,每月的俸祿派人送來給你。」
  
  「想著除暴安良就去當應捕人,還真是天真的可愛。你家人對你還真是溺愛,這可不是鬧著玩,死人見過嗎?小心到時候嚇得哭鼻子。」說著他便很爽快的大笑著,帶著四名侍衛大搖大擺的離開,根本就不想收下她。
  
  莊柔面無表情的看著他,這個梁子算是結下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22 PM

第07章 以權壓人

  莊柔可不會這麼容易就走掉,她轉頭就去找大理寺的人了,得好好問問那個胖子怎麼樣了,是不是抓進去關著等著審。
  
  「什麼,人已經放走了!」她猛的一拍桌子,對著桌後的官員便嚷道。
  
  那官員被她吼得手一抖,正寫著的文書頓時就汙了一大片,氣得扁了扁嘴沒好氣的說道︰「嚷什麼嚷,你把人打成那樣,還不準別人去看個大夫啊!」
  
  莊柔簡直不敢相信,他們竟然就把人給放了,而且是剛進門不久就放掉的,「他可是當街殺人,還毆打公差,就算不是造反,也應該是殺人罪了吧!」
  
  「人家只是在街上管教了一下家中小妾,你想得也太多了吧!要不是小郡王擔保你,早就判你去……把你給流放了!」官員沒好氣的說道,想定個罪名也只想到個流放,對方還是個女應捕,這是送到教坊還是流放一下還定不下來了。
  
  莊柔卻神色嚴肅得說道︰「破案要是一點想法都沒有,還要怎麼推演出案情。你們大理寺的人只要看下面人收集的證據便可以審案定罪,可曾想過這些案子是如何破的?我這樣想有什麼不對,而且他確實行兇了!」
  
  「行,就算你說的對。」官員被她噴得火冒三丈,語氣不善的說,「但是受害人就是他的小妾,說自己只是摔倒滾下臺階的,所以現在連你所說打人的事都沒有。這案子你還想怎麼破,難道要在沒有人證和物證口供的情況下,讓安陽伯家全部砍頭不成?」
  
  「……」莊柔咬了咬嘴唇,站在那死死的盯著他,就算別的事沒有,可小妾就能隨便打了?
  
  這官員抬頭見她還站在這裡,依舊不肯離開,便嘲謔道︰「黃毛丫頭,聽說你爹以前也是個應捕人,你難道什麼也不知道?證據!沒有證據你張著嘴就胡說,那叫誣陷。而且你是不是搞錯了,大理寺才不管這種雞毛小事,我們這裡是專門審重案的,下次再有這種事你就拖去京門府。」
  
  「啊?」莊柔愣住了,仔細想想好像真是這麼回事,京門府才是管京城治安的。第一天上任有些激動,竟然給忘了這事,那個該死的掌櫃,竟然敢亂指地方!
  
  「你站在這裡不走,我是不是也能說你是心中不痛快,就想殺我洩憤?」官員見她還不走,便沒好氣的驅趕道。
  
  莊柔深吸一口氣,轉身就走了出去,拿上被沒收的東西,氣呼呼的走出大理寺,就看到莊學文和一個男子正好走過來,頓時不解的喊道︰「哥,你怎麼來這裡了?」
  
  看到她完好無損的走出來,莊學文頓了一下,便笑道︰「我正好和朋友路過這裡,你不是去了豆湖縣,怎麼跑這裡來了?」
  
  「我抓到個當街殺人的傢伙,把人送到這裡來,可那人是個什麼伯家的公子,大理寺的人看他是權貴,反而把我關起來了。」莊柔沒撒謊,老老實實的講道。
  
  莊學文故作驚訝得說︰「大理寺竟然做這種草菅人命的事?」
  
  「對啊,真是太壞了。」莊柔氣呼呼的說,「要不是我上司過來保我,現在肯定還關在裡面呢。哥,這些人真是太不像話了,怎麼能這樣,都不背著點人就直接做這種事。」
  
  上司?豆湖縣新上任的縣令……那不就是大長公主府上的小郡王楚夏,消息可真靈通,比我的動作還快,莊學文暗暗的想到。
  
  這時,他身邊那男子抱拳說道︰「學文兄,沒事我就先告辭了,都到這裡我也進去看看。」
  
  「禹兄那我們下次再見,今日有事就不耽擱了。」莊學文拱手道,那男子便大搖大晃的走進了大理寺,連個擋下來問問的人都沒有。
  
  莊柔看著他好奇的問道︰「哥,那人是誰啊?」
  
  「那是大理寺卿的二公子,正好他要過來,我便陪著他走了一路。」莊學文皺了皺眉頭,「今天你別去豆湖縣了,先跟我回去說一說,你所說的權貴是誰。」
  
  聽他這麼一說,莊柔便瞇著眼睛笑了起來,「哥你肯定會欺負他的,放心好了,我已經把他打成個豬頭了。而且上司說我這是小繡拳,根本不可能打傷人,所以已經和大理寺的人說了,叫那安陽伯家的人想找麻煩就去找他。」
  
  這點莊學文很相信莊柔,她說打得像豬頭,那肯定就真的是打成豬頭了。只是當街殺人這種案子,真的是嗎?
  
  他沒打聽案情,不管是什麼事,小柔肯定都是對的。上下打量後,沒看到莊柔有任何地方受傷,他才放下心來。不然那安陽伯家的人最少得留條膀子下來,這事才能夠算了。
  
  莊柔不高興便不去豆湖縣了,跟著莊學文就回了家,曬著太陽好吃好喝的享受著悠閒時光。到是小郡王在豆湖縣自家的別院裡用晚飯時,安陽伯帶著兒子找上門來了。
  
  楚夏正在喝著丫環送上來的魚湯,這是大長公主特意吩咐人準備的,就是怕他第一天當縣令太過勞累,專門熬了好幾個時辰讓他補身體用的。這才喝了幾口,就聽說安陽伯來了。
  
  「真是麻煩,被女人打幾下也要來找我,安陽伯真是沒事幹了。」楚夏嫌棄得說道,擺擺手就讓人放他們進來,看一眼就能滾蛋了吧。
  
  安陽伯的人還沒進花廳,粗大的嗓門就高喊起來,「小郡王,犬子到底犯了什麼罪,只是管教了一下家中的小妾,就得受這麼大的處罰嗎?」
  
  這魚湯要趁熱喝,冷掉可就沒這麼美味,楚夏慢悠悠一副沒聽見的樣子,繼續喝著魚湯。他只是微微抬眼皮看了一眼進來的兩人,突然便睜大眼睛,一口魚湯就直接噴了出來。
  
  「這是什麼妖怪!豬精嗎?」進入楚夏眼簾的除了氣勢洶洶的安陽伯外,身後還跟著一頭人形巨豬,已經瞧不出來是人變的豬還是純豬精了。
  
  安陽伯氣得鬍子都要翹起來了,抱拳語氣很差的說道︰「小郡王,這就是犬子!你看看他這身上傷的,都成什麼樣了,我就沒見過人能被打成這樣!」
  
  楚夏接過手帕擦了擦嘴,扔在桌上後就站起來,背著手圍著腫得像豬的傅厚發轉了幾圈。然後又退後幾步,摸著下巴沉默不語。
  
  哼!
  
  安陽伯冷笑了聲,把人打成這樣,換誰都說不過去了,「如果得不到公道,我可要親自去找大長公主問問,是不是管教小妾就要被打成這樣!」
  
  「安陽伯,令公子這不會是大草烏吃多中毒了吧?瞧這一身紫的,好像個茄子。」楚夏若有所思的問道。
  
  「打的!」安陽伯怒喝道,雖然知道楚夏從小到大佔著大長公主的寵愛,無法無天從來都不是個好說話的主,但這人都帶到這裡來了,還想把白的說成黑的!
  
  楚夏一聽,正色說道︰「不可能,本王沒打過他。」
  
  安陽伯咬牙切齒一字一句的說︰「是小郡王手下打的,那個女應捕!」
  
  「噗。」楚夏一聲便笑了出來,「我說安陽伯,令公子這傷你說是那女應捕打的?真是說笑話了。」
  
  他指著身後伺候的丫環說道︰「瞧見沒,那女應捕就和這位差不多,不信你問問令公子,那女應捕是不是就這麼點,並不是什麼凶神惡煞的壯婦。」
  
  傅厚發當然知道莊柔長的不壯,可是下手狠啊,當時還拿著兇器呢。但他現在被打得嘴都是痛的,說話也含含糊糊聽不清,在那哼唧了半天不止小郡王聽不懂,就連他爹安陽伯也不知道他在說什麼。
  
  但安陽伯可以從護衛那打聽情況,他雙手一比就說︰「這麼粗的鐵棍就往身上打,就算是個女人也可以把人打傷,那可是兇器!」
  
  竟然用了鐵棍?
  
  楚夏挑了挑眉,看來白天說她的話不對,這個女人確實膽大包天,明天扣掉她所有的俸祿好了。
  
  不過,打了又能怎麼樣……
  
  「安陽伯,打了就打了唄,難道你還想讓我道歉不成?」他微微一笑玩世不恭的問道。
  
  安陽伯一下語塞了,真讓他道歉是不敢的,大長公主可是把她這個兒子當心頭肉,誰敢讓他道歉啊。
  
  於是他便說︰「我哪敢找小郡王問罪,只是那女人不能就這麼算了,把我兒子打成這樣總得吃官司吧。」
  
  楚夏覺得很好笑,他往椅子上一坐,在肩膀上點了點,便有丫環走過來給他捶起肩膀來。也不給安陽伯看個座,他就慢悠悠的說︰「安陽伯,應捕打錯人,這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別說打傷,就算是打死也是常事,窮人就讓對方拉著賠幾兩碎銀子了事。如果是富人,我沒找個由頭沒收他家的財產就不錯了,還想賠錢不成?你這是想壞了應捕的規矩呀。」
  
  「安陽伯大晚上的跑來我這裡,就是想和我談談應捕的辦案方式?」楚夏無視對方氣得發紫的臉,輕描談寫的說,「如果安分守己,應捕怎麼可能會找上令公子。以後打小妾就在自個院子裡,跑到街上去行兇,不說被人看到了指指點點,也會敗壞了貴權們的名聲。」
  
  「我還沒找令公子麻煩,他到是自己送上門來了。這事傳開了,明日說不定會有人上朝提個一二,安陽伯你說對不對?」
  
  安陽伯最討厭這種狂妄的小輩了,可又拿他沒有辦法,誰讓不止他娘是大長公主,就連太后也對他是寵愛有加。本來也沒想拿他怎麼樣,只是想給兒子討個公道,這麼大的人還給打成這樣,怎麼也算是個世子啊!
  
  楚夏笑了笑問道︰「安陽伯還有何事?如果沒有的話,我就不留你用飯了。」
  
  「不用小郡王費心,告辭了!」安陽伯陰沉得說道,便帶著兒子氣憤的離去。既然在他這裡得不到公道,那就自己來辦了,不就是個小小的應捕,就不信還能被他整天帶在身邊!
  
  「慢走,不送。」楚夏坐在椅子上連屁股都沒抬一下,懶洋洋的拱了拱手,便又繼續吃他的飯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27 PM

第08章 京門府的門

  第二天一大早,睡了個好覺的莊柔起來剛準備吃早餐,家中的大門便被撞開了,一行人衝了進來,嘩啦一下便把她給戴上了枷鎖。
  
  莊學文披著衣服就趕了出來,莫名其妙的問道︰「不知小妹犯了什麼事,京門府的各位竟然就闖進來抓人了?」
  
  「莊公子,我們也是奉命行事,還請行個方便。」領隊的捕頭對著莊學文拱了拱手道。
  
  「不知是何事?」京門府直接上門抓人,這事可不小,莊學文沒有阻擋,但得搞清楚這是發生什麼事了,他伸手便把兩錠銀兩塞了過去。
  
  那捕頭左右看了一眼,才低聲說道︰「莊公子,安陽伯家的大公子傅厚發,今早被人發現死了。據安陽伯報案所稱,正是令妹昨天當街打了他,才引得他兒子受傷過重半夜死的。」
  
  「人家可是就一個嫡子,現在抱著屍體正在京門府哭鬧呢。」
  
  莊學文看向了莊柔,發現她也正看著自己發愣,只得苦笑了一下,「小柔,你先跟他們過去……」
  
  「哥!這不可能,我都沒打到要害之處,只不過是皮外傷,他不可能就這麼死了!」莊柔不可置信的喊道,下手多狠會出人命,她可是無比的清楚,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京門府的人還等著帶她回去呢,便不再讓他倆說話,帶上莊柔就往外走。莊學文突然從桌上抓起一物,衝過去塞到了莊柔的手上,皺著眉頭吩咐道︰「你還沒吃早飯,先把這個餅吃了。一會我就過去看你,不用擔心,先不要頂撞他們。」說完之後,他便搶先奪門而出,一陣馬蹄聲便遠去了。
  
  應捕們莫名的看著他走了,便又回過頭來看莊柔,只見她一臉淡定的拿著餅就吃了起來,半點害怕的樣子也沒有。
  
  「走吧……」眾人頓時就覺得有油水可賺了,這家人有點關係啊,要不了多久銀子必會來了。捕頭是知道莊學文的,心裡很清楚這案子怕是有點麻煩了。
  
  莊柔卻一臉真誠的說道︰「各位大哥這麼早就過來辦差,肯定還沒用早飯吧。我家廚娘做的蔥花雞蛋餅味道可不錯了,要不吃點再走?這白粥也正好入口,不然一會直接審起來,你們不得站在旁邊陪著,這還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吃上飯呢。」
  
  說著她還又咬了口餅子,香味便撲面而來,眾人都不太高興的瞧了她一眼。大清早的確實誰也沒吃,但誰也不敢坐下來吃。
  
  見他們都不敢吃,莊柔便講道︰「我哥是國子監齊伯笑大人的學生,就這麼品德好的一家人,還能害你們不成。再說我們是同行啊,我就是這次皇榜唯一選中的女應捕,現在分到了大長公主家的小郡王手下,各位可都是我的前輩。」
  
  小郡王?
  
  那捕頭馬上應道︰「我自然知道你哥哥是誰,只是這不太合規矩。」
  
  「吃吧,我哪好意思讓前輩們餓著肚子審我,大家有這個工夫站著不動,早就吃完帶我回京門府了。快點!」她不客氣的催促道,眾應捕相互看了一眼,光是聽到小郡王的名字就知道此女沒事了,而且等小郡王知道後到京門府,得吵到什麼時候都不知道。
  
  先吃飽了才有力氣陪這些權貴折騰,捕頭便招呼了一聲,眾應捕就衝到桌面,你一塊餅我一碗粥的就吃起來。
  
  莊柔瞧著便對藏在小院門外的廚娘喊道︰「劉嬸,把剩下的餅和粥全拿過來,要讓大哥們吃飽了呀。」
  
  廚娘就沒見過這種場面,聽著小姐這麼一喊,只得慌慌張張的跑回廚房,把多餘的餅和粥全給端來了。
  
  畢竟家中人少,應捕們又都是壯漢,這全分食光了也就吃了個半飽,但總比餓著強。看著一桌子的空碗筷,莊柔才說︰「各位大哥,我們走吧。」
  
  吃人嘴短,路上這些應捕人便和她閒聊起來,「姐兒,看不出來你這麼厲害,幾下就把人打死了。」
  
  「我沒殺他,應該是別人打死的。」莊柔語氣平和的講道。
  
  「大理寺那邊已經派人過來,指認你昨天打了他,現在安陽伯一口咬定是你殺的人。」應捕人對於女應捕人的事都有所耳聞,還沒想過她是什麼樣子,沒料到就這麼見了面。
  
  聽說當差第一天就打死人了,還以為是什麼五大三粗的惡婦,卻沒想到是這樣的女孩子。要不是看到了傅厚發屍體的慘樣,都不敢相信她是那樣的人。
  
  「不,人真不是我殺的,雖然我是打了,但是……」莊柔突然停下腳步,看著他們說道︰「有人反抗公差辦案,被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
  
  「我覺得這事八成是他被我打了之後,咽不下這口氣,就出去找潑皮之類的來收拾我。卻不想對方也許見錢眼開,或是他戲弄了對方的女人,所以被打成重傷然後就死掉了。」她一本正經的說道。
  
  應捕人看著她便笑了,「雖然都是應捕,但是你才第一天當差,有想法是好的,可惜這世上哪來這麼多巧合。像這種有權勢的人潑皮哪裡敢動,姐兒這次怕是逃不掉了。」
  
  莊柔聽了話,便邊想邊跟著他們走了。
  
  今天的京門府非常熱鬧,門口圍了好多人,全在那擦著眼淚哭個不停。時不時的還有幾位大嬸,突然鬼哭狼嚎的大叫幾聲,把旁邊的人都給嚇了一大跳。
  
  莊柔才走到這裡,就被這人潮給驚到了,急忙講道︰「咦,京城之中竟然有這麼多有冤之人,京門府大門口都快被堵上了。幾位大哥,看來你們平時很辛苦啊。」
  
  「姐兒,這些都是安陽伯家的下人,全部是過來哭他家公子的。裡面還有家人,一會搞不好會對你動手,你忍著點我們會幫你擋掉一些。」捕頭說道。
  
  「多謝,捕頭對我這麼照顧,來日我必當回報。」看來還是有人相信自己清白的,莊柔拱手謝道,人間處處有真情啊。
  
  捕頭呵呵的笑了聲,他可不是閒著發善心,而是考慮小郡王那邊的心思。在上頭的人都沒做決定之前,對於這種莫名其妙就一個,還是指派給小郡王的人,他們也不願意得罪死了。
  
  誰知道她跟著小郡王到底是幹什麼的,漂亮的女孩去當應捕,這裡面的小道道可只有上面的人知道。
  
  想到這麼多人在外面,進去恐怕要有一番波折,捕頭便想叫人把莊柔擋在中間護住。
  
  卻沒想到,莊柔大步走過去,對著一名坐到了台階上有些礙事的家丁就是一腳,口中還惡狠狠得罵道︰「滾!誰讓你們坐在這裡的,成何體統!滾一邊去,不然打斷你們的腿!」
  
  台階上那名家丁被她一腳就踢了下去,哭泣的眾人頓時全停了下來,抬頭看向了她。
  
  「看什麼看!」莊柔繼續講道,「這裡是京門府,不是街口的菜市場,以為整個京城就你們安陽伯府最大,還想聚眾威脅朝廷不成!你們這是造反,到時候不止你們的安陽伯得吃不了兜著走,你們這些人也將全部流放!」
  
  她的氣勢太強,雖然手上還掛著枷鎖,卻只用眼神就把門口坐著哭喪的人給嚇得閉了嘴。
  
  「你們當京門府的人是吃素的?一個小小的安陽伯就能把京門府堵掉,那是覺得你們是百姓,所以各位捕爺才不動粗。」莊柔抬腿就做出個要踢人的動作,嚇得那邊的人連滾帶爬的散開來。
  
  她這才兇狠的白了眼罵道︰「京門府大哥們的忍耐是有限的,你們這是瞧不起他們,覺得京門府只配給你們安陽伯府提鞋是不是!」
  
  京門府的人本來是不想動了,畢竟上頭都沒發話,這又是安陽伯府的人誰管誰倒楣。可被莊柔這麼一說,大家的面子上便過不去了,怎麼能讓人這麼嘲笑。
  
  於是,便有人上前說道︰「不準在大門口喧嘩,全部都離開。想等就去路邊,不然全部抓進大牢!」
  
  「我們可是安陽伯府的人,是來申冤的!」有人不服氣,佔著有點後台不把應捕放在眼中,站出來試圖以權壓人。
  
  真是些刁民!
  
  京門府的應捕心中一陣惱火,怪不得安陽伯的兒子會被人打死了,下人都能養成這樣,更別說是兒子了!
  
  莊柔在一旁瞅著,知道這些應捕不願意太插手這事,於是她二話不說衝上去,一腳就把說話之人踢翻,凶神惡煞得罵道︰「滾,哪來的刁民,也敢在這裡放肆!」
  
  這時,從旁邊衝來一女子,指著她便尖叫道︰「就是她!就是她打死了小伯爺!」
  
  「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說,還沒判你就敢定我的罪,你要是敢亂說話,那我就送你去陪你家小伯爺了。」莊柔目露兇光的冷笑道,她一眼就認出來了,這女人就是昨天被打之人。
  
  那女子只覺得腿一軟,後背直發冷汗,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
  
  莊柔的臉平時瞧著都很和氣,但眼睛一瞇起來頓時就殺機四現,帶著股狠意,好像隨時會撲上來,咬斷對方的脖子。
  
  安陽伯府的人膽戰心驚的看著她,不明白為什麼一個女人能夠這麼兇,但現在又不敢做別的事,這個女人可是把小伯爺活活打死了!
  
  京門府前堂停放著傅厚發的屍體,時不時還有哭泣聲傳來,府尹大人陳清風覺得腹中有些空虛難受,這大清早就被喊過來可還沒吃東西。
  
  他瞅了一眼青著臉的安陽伯,覺得對方應該清醒一點,最少應該禮節上問問自己要不要先去吃早餐啊!
  
  等會審起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吃得上呢。
  
  而在後堂,莊學文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在這裡,他旁邊坐著個輕輕搖扇,眼角微挑看著他的年青男子。
  
  「學文兄,你妹妹馬上就要過堂了,你還真是不急啊。」男子笑道。
  
  莊學文正在沉思著什麼,聽他一說便抬頭說道︰「陳兄,令尊還沒吃早飯吧,不如請他到後堂吃了再上去。」
  
  陳瓏愣了一下,頓時便搖頭笑道︰「你啊,真會走偏門。」
  
  「來人,去把我爹請來,就說我心口又有些發痛。再去備上吃食,要不燙口的。」他收扇抬頭便衝門口喊道,馬上有人應了聲,就跑去前堂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31 PM

第09章 別太亂來

  不一會兒,陳清風就急沖沖的跑來了,他這個獨兒子可是全家的心頭肉,又從小都有心痛的毛病,半點都不能掉以輕心。
  
  他著急的跑到門口,推門便問道︰「瓏兒,你怎麼樣了,我馬上就派人去請吳大夫!」
  
  「父親,這粥我已經讓人給你放涼了,馬上便可以入口。」陳瓏坐在椅子,溫雅的笑道,「先吃了再上堂吧,反正人還沒來,你身體不好,餓久了可不行。」
  
  陳清風愣在門口,上下打量著兒子確認沒事後,才沒好氣得說道︰「你要嚇死為父啊!」
  
  「父親,快吃吧,人都死了再審的快也不會活過來。那安陽伯吃不下東西,也不能拖著我們一起挨餓,便讓他等一會吧。」陳瓏笑了笑。
  
  看著桌上的肉粥和兩份小點,都是自己平時愛吃的,陳清風想了想便坐下來,拿起熱毛巾擦拭過手就吃了起來。
  
  莊學文就坐在陳瓏旁邊,只是微笑著瞧著他,半句話也沒有說。
  
  等陳清風吃飽喝足了,便聽到外面有人稟報道︰「大人,人已經帶到了,安陽伯在公堂上已經鬧起來了。」
  
  「好,我馬上就來。」陳清風站了起來,側頭看著莊學文說,「這可是殺人案,如果不招的話少不了要動板子,對方又是安陽伯,我想手下留情也不行。」
  
  「若真是你妹妹做的,那就讓她從實招來,少受點皮肉之苦。」
  
  莊學文站起身拱手謝道︰「多謝大人,想必蔭德郡王已經知道此事,只要能拖延些時間便好。」
  
  「小郡王……」陳清風哼了聲,「你們啊,一個個都不省心。」說完他便走了出去,前面可是鬧得厲害了。
  
  屋中又只剩下了莊學文兩人,陳瓏慢悠悠的問道︰「學文兄,如果令妹真的殺了人,你要如何辦呀?」
  
  「送她出去,換個地方住住。」莊學文輕描淡寫的說。
  
  陳瓏一點也不驚訝的說︰「你還真是依舊目無王法,不過就令妹那性子,真是她殺的我也不奇怪。」
  
  「不是。」莊學文很肯定的說道。
  
  「為何?」
  
  莊學文嘴角一翹看著陳瓏說︰「真是她殺的話,不會死得這麼乾淨,最少也得血肉橫飛才是。」
  
  陳瓏瞇著眼睛瞧了他半晌,拿著扇子輕敲了下桌子,「一會如果要動刑,我就再裝病一回,但我在客滿樓的債你要免了。」
  
  「這可不行,不過我能安排幾個冤大頭給你,贏個幾萬兩沒問題。公孫家的那幾位小爺早已經和我約好,我便全送給你。」莊學文淡淡的說道。
  
  一聽是公孫家,陳瓏便用扇子拍了拍手笑道︰「行,我保證小郡王在進門前,一定會很不高興。」
  
  莊學文微微一笑謝道︰「那多謝陳兄了。」
  
  陳瓏擺擺手讓他別這麼客氣,又接著說道︰「小郡王雖然和傳聞中一樣狂妄自大,但大長公主可不是泛泛之輩,你別太去弄他。皇家人不高興起來,可不和你講什麼道理。」
  
  「我不會自找麻煩,但我也一樣從來沒講過道理。」莊學文端起茶喝了口,便抬眼說,「我要聽堂。」
  
  「真麻煩。」陳瓏不情願的站起身來,領著他走到簾幕後面,推開立在那的書櫃,一個小門洞便出現在其中,兩人走進去後又把櫃子推了回去。
  
  裡面是個漆黑的房間,一牆之隔便是京門府的大堂。兩人沒掌燈,就這麼站在牆邊,透過牆上的小洞往外面看。
  
  莊柔一進大堂就被安陽伯給拉扯住,還想動手打她,但都被吏役們抱住。
  
  而莊柔晃眼一看就見有人坐在了大堂上,她抬手就給坐在上方的人行了個禮,「卑職見過大人,大清早就讓大人空腹坐在這裡等卑職,實在是惶恐。」
  
  「你可知罪。」陳清風一看,莊學文的這個妹妹還真是厲害,進了京門府半絲也不怕。不像有些男人,上了堂就腿都嚇軟了,看起來還真像是個會殺人的。
  
  「不知大人說的是什麼事,卑職不太懂。」莊柔按規矩跪下後,一臉茫然的問道。
  
  「你這個惡毒的女人,我要你全家給我兒子償命!」安陽伯剛被吏役邊勸邊拉的坐到椅子上,現在一聽頓時就跳了起來,衝過來又要抓打她。眾差人一看趕快又過來拉他,但安陽伯正處在極怒之中,眾人沒能擋得住,讓他奔了過去。
  
  莊柔看都沒看,起身便是一腳,直接就把安陽伯給踢回到椅子上,然後恭恭敬敬的對捂著肚子,張大嘴只能流著口水,痛得話都說不出來的他說︰「安陽伯,我想你也知道,這裡不是你家後宅,而是堂堂京門府的大堂。請您尊重一下京門府的各位大人,京城並不是你家隻手遮天,請有理說理,有冤叫冤。別和菜市裡為了搶把一文錢的蔥,吵架打鬧的婆子一樣無禮。」
  
  「對,像現在安靜些就好,不然你讓府尹大人如何做人,處罰你又傷了和氣,不處理的話那不是要被其它官員和公差暗地裡笑話沒有威嚴了。要是讓皇上知道了,還以為府尹大人辦事不力,連整頓公堂都做不到,影響別人的前途啊。」
  
  安陽伯捂著肚子咬牙切齒的看著她,恨不得把她生吞活咽了。但是從來沒人打過他,這一腳踢得太過厲害,他現在雖然好點了,可還是痛得難受說不出話來。
  
  莊柔又向陳清風拱了拱手,恭敬的回道︰「大人,咆哮公堂的人已經沒有了,還請大人繼續說一說案情。」
  
  這強行綁架還真是玩得順手,陳清風皺了皺眉頭,雖然不太高興,但也樂得看吵鬧的安陽伯能安靜些,便一拍驚堂木喝道︰「莊柔,本官問你,傅厚發可是你打死的!」
  
  「大人,我昨天是職責所在,抓他遇到了反抗,才出手制服他,怎麼可能故意打死他,我和他又不認識。」莊柔理直氣壯的說道。
  
  陳清風說道︰「他犯什麼罪了?」
  
  「當街殺人,所以我才出手的,沒想到他養著護院,四個人衝上來就想殺我。如果遇到危險我就逃走,不把歹徒捉拿歸案,怎麼還配當一名應捕人。」莊柔嚴肅的說道。
  
  安陽伯現在只想弄死莊柔,就算全家都弄死,也不能緩解他的喪子之痛!
  
  他陰冷的盯著莊柔,就算是小郡王過來,也不會再讓這女人跑了。
  
  本來安陽伯指認莊柔是兇手,如果是尋常人家,這件事便這麼判就好了。可陳清風現在不能這樣做,莊學文雖然在國子監能說得上話,可以給自己的兒子提供不少便利,但這並不是讓他猶豫的原因。
  
  最大的問題便是聖意,皇上突然弄個皇榜出來要招女應捕,最後也就只招了一人。面上的意思是嫌其它的太醜陋影響形象,所以只要了這個。但卻偏偏交給了小郡王,這裡面的事就有些問題了,像昨日在大理寺他就親自過問了這事。
  
  小郡王鬧著要當縣令,現在被分到了豆湖縣,那可不是個一般的地方,全部都是權貴的別院。眾人都知,雖然朝上瞧起來很和睦,其實大權主要還是在重臣手中,先皇駕崩的實在是太早。
  
  眾人都猜測小郡王到了豆湖縣,也許就是皇上派過去的,為的就是抓大臣們的把柄。在京城裡面為官,不多考慮一點可是容易掉腦蛋的。
  
  也不管這其中有沒有問題,陳清風都不願意冒險得罪小郡王,昨日的事他可是聽說了,安陽伯跑到小郡王的別院去討說法,最後被氣跑了。
  
  為官就算不能為民作主,也不能給皇家添麻煩呀。
  
  於是,他決定要好好的審審這案子,能弄個水落石出的話,事實放在哪也得罪不了任何一方。
  
  他清了清嗓子問道︰「但昨天的事已經解決,傅厚發並沒有當街殺人,只是個誤會。今天他突然暴斃,你就算是公差如果打死人,也要殺人償命,安陽伯府有人證,證明你昨日凶殘的毆打死者,你還有什麼話說。」
  
  莊柔說道︰「那我要見證人。」
  
  安陽伯此時坐不住了,陳清風今天問案半點威風也沒有,態度如此的話,讓他覺得是有人從中作梗,這是想要糊稀泥。
  
  他猛得就站了起來,指著莊柔罵道︰「事到如今你還敢狡辯,人就是你殺的!你家人還犯了包庇罪,全家都要下牢獄!」
  
  「安陽伯,請稍安勿躁。本官這不是已經在審問了嗎?不要著急,令公子的冤情本官一定會給你們一個交代。」陳清風安慰道,最討厭的就是審這種案子了,總有人要出來指手劃腳。
  
  莊柔挑眉看著安陽伯說︰「你把人證叫出來,我到要看看,為何要說人是我殺的。」
  
  「你死一萬次,我也不會解恨!」安陽伯惡狠狠的說道。
  
  陳清風暗暗的白了兩人一眼,拍了下驚堂木,「把證人帶上來!」
  
  帶上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名被打的小妾郭月蘭,她跪下後掩面不敢看莊柔,瞧著就覺得後背發涼,只是弱弱得說道︰「郭氏見過大人。」
  
  「本官問你,昨日你都看見了什麼?」陳清風例行公事的開了口。
  
  郭月蘭已經被教過,沒有提自己被踢到馬下的事,直接說到了兇器上,「昨日,奴婢看到她拿著一根鐵棍,使勁的打我家小伯爺。當時就血肉橫飛,真是慘不忍睹……」
  
  聽到這話,側堂簾子後面便傳來了婦人們悲泣之聲,傅厚發的母親和妻兒都坐在那後面,聽聞此事便痛哭起來。
  
  莊柔側頭看了一眼,這哭聲真是悲戚至極,她便轉回頭問道︰「用鐵棍的哪頭打的,你可看見了?」
  
  郭月蘭愣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哪頭?」
  
  「粗的還是細的?」莊柔問道。
  
  這好像沒教過,但郭月蘭仔細回憶了一下,便一口咬定,「粗的那邊。」
  
  莊柔便對陳清風拱手說道︰「大人,請上證物吧。」...<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12:57 PM

第10章 怪癖

  物證除了傅厚發的屍體,便只有從莊柔家中找到的東西了,全被應捕們找出來帶到了公堂上。
  
  看著被整齊擺放在桌上的兇器,陳清風一臉的詫異,猛得一拍驚堂木,指著它們喝道︰「莊柔!你竟然有這麼多兇器,還不快速速招來!」
  
  「大人,這些都是捉拿犯人必備之物,卑職不懂要招什麼?」莊柔莫名其妙的問道。
  
  「還敢狡辯。」陳清風指著那大包鐵塊和多把小刀,連此等兇器都有了,哪個應捕會帶著這種東西!
  
  「只不過管管縣城中的事,用得著暗器嗎?應捕已經有佩刀,你還要帶這麼刀做什麼!」
  
  突然,他看到一根包著厚厚棉花的鐵棍,看起來就像個捶腿的繡錘,只是要醜些,「這是什麼東西?」
  
  莊柔指著應道︰「當時卑職就是用這個驅逐傅厚發的幫凶,也是抱著慈悲之心,所以家兄用厚實的棉花包裹了起來,就怕直接用佩刀傷到人。」
  
  「沒想到,家兄的一片好心,現在卻被人指責是打死人的兇器。」
  
  她盯著郭月蘭問道︰「你口中所說打死人的兇器,是不是這件?」
  
  郭月蘭有些茫然的看著那鐵棍,她當然是記起當時確實是這件器物,可現在轉念一想,包著棉花會不會就不算是兇器了?
  
  於是,她便抬頭看向了安陽伯,想瞧瞧他的意思,是認還是不認。
  
  這才一抬頭,莊柔便突然冷喝一聲,「你看安陽伯幹嘛,難道當時沒有在場的安陽伯還能告訴你,這件是不是你口中的兇器!」
  
  安陽伯陰狠的盯著莊柔,一字一句的對郭月蘭說︰「你只管照實說來,有我在看誰敢對你如何!」
  
  郭月蘭左右為難,這種話她聽不出來,到底是叫她認還是不認啊。
  
  她在這裡猶豫個不停,陳清風也落得清閒,這小郡王還沒過來,先等等也行。
  
  「這……這個容奴婢仔細想想。」郭月蘭結結巴巴的講道,總是偷偷的去看安陽伯,希望他能給一個暗示。
  
  安陽伯到是瞪她好幾回了,可莊柔就緊盯著他,弄得他暗示也不好弄出來,只恨自己這兒子的小妾蠢得不行,怎麼就是看不懂眼色呢!
  
  陳清風等了好一會,發現這女子半天都說不出話來,目光還閃爍不斷總去看安陽伯。
  
  他覺得這裡面八成有問題,硬咬著人是莊柔殺的,那就直接指出兇器不就行了,弄出一副是嫁禍別人的樣子出來幹嘛。
  
  繼續拖下去太難看了,他猛得就拍了一下驚堂木,郭月蘭被嚇了一跳,慌忙說道︰「大人,就是這件東西。」
  
  莊柔總算是等到了,她向陳清風一拱手說︰「大人,我捶你一下可好?」
  
  「嗯?大膽!」陳清風一愣,頓時怒喝道。
  
  但莊柔卻一點也不害怕,看著那鐵棍講道︰「大人,這鐵棍一看就打不死人,我只是想捶你一下證明被打也沒事。而且我想知道仵作查驗屍體後的結果,他的致命傷是什麼?」
  
  此話一出,大堂上頓時就安靜下來,陳清風陰晴不定的看著她。他這才想起來,安陽伯把屍首抬來後,就追著他吵鬧個不停,連仵作都忘了叫來驗屍。
  
  沒等陳清風找個台階下,安陽伯猛得一拍扶手,竄的站起來氣憤得吼道︰「誰敢踫我兒子!」
  
  莊柔和陳清風等眾人都看向了他,只見他氣得臉都漲紅了,瞪著眼睛噴著口水大聲辱罵起來,「我兒的屍體不準任何人羞辱,還要驗什麼屍,就是她殺的!」
  
  「……」莊柔聽他罵了半天,才開口說道︰「屍都不驗就說是我殺的?講點道理好不好,沒證據就冤枉人。」
  
  竟然還敢這樣說,安陽伯一下便衝了過來,氣得手發抖的指著她罵道︰「要證據!那我就問你,沒有證據你為何就敢說我兒殺人,還把他活活打死!」
  
  「別亂說話,我什麼時候打死他了。再說我是應捕人,有嫌疑的壞人自然要抓,難不成看到有人被他踢到我的馬下,我還要心平氣和的請他吃飯,慢慢的聊不成?」莊柔嚴肅的說道。
  
  然後眉頭一皺,盯著安陽伯嚴厲的講道︰「安陽伯,不查怎麼來的證據!如果你想為兒子報仇,就讓仵作來驗屍,找出真凶才是正事。」
  
  安陽伯指著她便吼道︰「真凶就是你!」
  
  「大人,這案子沒辦法破了,您說句話呀。總不能就這樣耗下去,現在雖然已經春天,但屍體要爛起來可是很快的!」莊柔看向陳清風,他怎麼也算是京門府府尹啊,就這麼怕了一個伯爺?
  
  陳清風看向了安陽伯,這屍還是應該驗一下的,應該走的過程還是要走,不然案件報到大理寺也會被打發回來,他可不想再審這種麻煩的案子。
  
  一見他看了過來,安陽伯頓時就炸毛了,把矛頭指向了陳清風,眼白發紅的都快上來撕扯了,嚇得四周的吏役趕快撲下來拉住了他。
  
  陳清風被他嚇了一跳,早聞安伯陽此人粗俗不堪,沒想到真能幹出這種有失身份的事來。在吏役的保護下,他都退到了牆邊。
  
  「呵呵呵,真是可笑至極,你瞧瞧這大堂上鬧的。錦衣玉食也擋不住這安陽伯家祖上就帶著粗俗,這都快打上了。」陳瓏拍了拍手,看得格外有趣,只差要喊幾聲好了。
  
  莊學文看著他說︰「陳兄,被追打的人可是令尊。」
  
  陳瓏點點頭應道︰「我自然知道,但想收拾這種人,自然得先讓他佔點便宜。等我想想他是誰的人,找他們的對頭把這個參一本的機會賣了,不止能賺一筆,還能報了今天他對我父親的無禮之舉。」
  
  「他是工部黃閣老的人,如果你想賣這個人情的話,不要找明路上的對頭戶部閣老,而要去找驃騎大將軍吳安,他肯定會出大價錢的。」莊學文語氣平靜的說道。
  
  這麼容易就得到了情報,陳瓏笑咪咪的拱手對著他行了個禮,「多謝小先生指點。」
  
  莊學文都沒抬手讓他別行禮,而是疑惑的問道︰「陳兄,你就別鬧了,小郡王怎麼還沒到?」
  
  陳瓏漫不經心的說︰「應該快了吧,現在這麼亂也審不起來,學文兄就放心吧。」
  
  一輛馬車就停在京門府外,四個威風凜凜的侍衛無聲的站在車邊,卻遲遲不見車上的人下來,而侍衛也一副淡定的樣子,就那麼堵在了府門口。
  
  安陽伯府上的管家一眼就認了出來,這是蔭德郡王的馬車,那上面的標記可醒目了。
  
  他馬上派人和所有下人都通了氣,誰也不準再鬧了,這位可不是那麼好說話的人,鬼知道他不高興就會犯些什麼毛病出來。
  
  「真是麻煩,竟然打死人了,不過還真是有些本事。」楚夏放下筷子,喝了口茶水,才拿起金邊方碟中的帕子擦了擦嘴。
  
  車廂中擺有一張小桌,上面擺了四五碟剩了不少的點心,大清早就被吵起來的他,心情並不是很好。
  
  他扔下帕子不滿的說︰「開門。」
  
  車廂外一名看上去很冷酷的侍衛,上前把門打開來,馬車下方擺放上小條凳,楚夏便踩著它下了馬車。還沒等他站穩,從人群中就鑽出個安陽伯家的下人,撲通就跪在了他的面前,失聲痛哭起來。
  
  「大人啊,您一定是德高望重的郡王大人,請您為我家少爺作主啊!」
  
  楚夏一愣,覺得這安陽伯家的下人還真是忠心,但腦子有點少根筋。又不是什麼平頭老百姓,安陽伯家還用得著讓下人出來跪求做主啊,不知道是哪來的蠢貨。
  
  他都沒細瞧這個人,就想對身邊的侍衛使個眼神,讓他們把這個人拖開,擋著他進去路了。想讓他繞過跪求的人過去,他是一萬個不願意的,從來只有別人讓他,沒有他讓別人的。
  
  沒想到,那人卻不識相的繼續開口求道︰「大人,我家公子是個好人啊,為人特別的好,還長得玉樹臨風,風度翩翩,可謂是人中龍鳳。現在被人無故打死,對方還不認罪,請大人為我家公子做主啊!」
  
  「嗯?」楚夏挑了挑眉看向了他,「你家公子長的玉樹臨風?」他可是見過傅厚發,根本就和這幾個詞半點關係也沒有,竟然敢當著本王的面說出這種不要臉的話。
  
  那下人頓時眉飛色舞的說︰「是的,我家公子親口說過自己風流倜儻,是京城最負盛名的美男子。大人雖然也長的英俊,但和我家公子比起來,還是……」
  
  說到這裡,他突然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趕快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邊打邊罵道︰「不,小人說錯了,大人才是長的最英俊的人!」
  
  楚夏露出個邪惡的笑容,頓時有侍衛走上來,一腳便把那下人踢倒。他則直接走進京門府大門,顯然已經很生氣了。
  
  那下人爬起來也不回去,在安陽伯府下人的茫然注視下,哧溜便跑了個沒影。
  
  安陽伯府管家這才反應過來,「不好,他不是我們府的人!」但此時人已經跑不見,想要抓回來都不行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19 PM

第11章 回去

  只要是當官的都知道,小郡王楚夏有個壞脾氣,那便是聽不得有人說別人長的比他好。而這種自戀到變態的事,起因也是因為太后。
  
  楚夏的母親是太后唯一的女兒,當年還同在冷宮中吃過苦,所以非常的寵愛大長公主。其它宮妃的公主早已經成婚生子,太后非常的心急,好不容易盼到生了楚夏,自然是心中非常的歡喜。
  
  尤其是楚夏那時長的粉嫩可愛,就像年畫中的童子一樣,太后便整天誇他是世間最可愛的孩童。有好事拍馬屁之徒就用這個來討好太后,讓楚夏從小就覺得自己真是大昊朝最英俊之人。
  
  然而長大後,他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很不想接受這個事實。但雖然有長的比他好的,可誰都沒有他的權力大,他便不願意聽這種話了。
  
  人人都知道他這個喜好,為了不給自己找麻煩,大家都避免在任何他能聽到的場合,評論長相的問題。
  
  這個下人跑出來這麼一說,安陽伯府的管家自然便想到了這層,人是抓不回來了,他只能希望自家的老家有力挽狂瀾的能力。
  
  莊柔在大堂中還在要求驗屍,屍都不給驗怎麼行。而安陽伯卻不願意,兒子死在什麼地方他非常清楚,這事可不能任由她來說了算。
  
  陳清風看著兩人卻顯得很淡定,他已經得到稟報,小郡王到門口了,正往這裡走呢。
  
  「驗屍,你為什麼不敢驗!這可是凶殺案,按我朝大律就得驗屍,又不是意外你說不驗就不驗了!」莊柔厲聲說道。
  
  安陽伯則卻一擺手大聲的反駁道︰「人證物證都有,就是你殺的,還有何必要驗屍!」
  
  莊柔抱著手冷笑道︰「笑話,大昊律法難道為你一個人修改不成?」
  
  「這是我兒子,我說了算!」
  
  「這律法還是天下百姓的呢,別說是你兒子,就算是你安陽伯也得按律法來!在這京門府大堂上,就是陳大人最大,你膽敢公然咆哮公堂。」莊柔聲音比他喊的還大,紮得人耳膜都疼了。
  
  全公堂上的人都看著她,滿臉的呆滯,他們都被嚇到了,這女人怎麼會如此的兇猛?
  
  被她罵到全身都氣得發抖,眼看著就快喊大夫的可是一位伯爺。那時不時就被她綁架上,滿臉尷尬和不情願的是總管京城治安的京門府府尹大人。
  
  兩位大人被她噴得快話都接不上了,再沒有人把她壓下去,安陽伯恐怕得活生生氣死在大堂上。
  
  就在事態快失控時,有個聲音趾高氣揚的從大堂外傳了過來,「驗屍,不驗就拉走,算病死的。」
  
  眾人全部回頭,就看到小郡王楚夏從外面大步走進來,姿勢似乎比平日要更加的瀟灑,好像這不是公堂,而是各府小姐的踏春會一般。
  
  楚夏沒理眾人,只是看著陳清風說道︰「陳大人,按律這屍不驗的話,便可以拉走了吧。」
  
  陳清風鬆了口氣,起身說道︰「確實是小郡王說的這樣,安陽伯你看這事,也得按律法來辦。你只管放心,我們不會放過一個壞人,同時也不會冤枉一個好人。」
  
  「你們……」安陽伯單手捂著胸口,另外一隻抖得非常厲害,不停的指著他們半天說不出話來。
  
  陳清風一看趕快喊道︰「你們還愣著幹嘛,沒看到安陽伯都這樣了,還不趕快把他扶去坐下!」
  
  吏役眼力特好的撲了過來,一人架著一邊把安陽伯給強扶到了椅子上坐下,還跑去給他端茶來緩口氣。卻因為茶太燙了,本想潤潤口的他直接喝了一大口,頓時燙得噴了出來。
  
  莊柔看了眼被燙得發火,把氣發在吏役身上的安陽伯,就對陳清風說道︰「大人,請喊仵作吧。」
  
  「我的椅子呢,也不機靈點,趕快搬一把過來。」楚夏環視了一下,便找了個透風通氣的好地方,指了指就說道。
  
  吏役真是服了這些傢伙了,一個接一個的都這種德性,他們抬了把舒適的椅子過來,楚夏便大搖大擺的坐下了。
  
  見大堂上出現了短暫的平靜,陳清風趕快坐下,拍了一下驚堂木說道︰「把屍體抬到驗房之中,把仵作叫來好好的查驗一下,記住一定要輕點別弄壞了遺容。」
  
  傅厚發的屍體被抬到了後面,安陽伯這才緩過氣來,他拳頭死死的捏著,心中充滿了怨恨。人確實是死了,這件事肯定沒錯,只要走完這個過程,就可以為兒子報仇。
  
  但這遠遠不夠,他們這些賤命怎麼可能賠我兒子的命!
  
  莊柔本來是想跟去看看,但她現在是疑犯,不能前去,只能在大堂上等著。
  
  但除了京門府的刑名師爺,小郡王不知從那裡弄來名師爺,在他後面趕過來,也跟著過去驗屍了。
  
  那師爺長的好像一隻黑貓,整個人都有種奇怪的感覺,眼瞳中透出無法掩蓋的精明,一看就是個厲害的大叔。
  
  只是搬走了具屍體,整個大堂上的氣氛就尷尬起來了,大家誰也不開口,就等著驗屍的結果。
  
  但莊柔卻不肯閑著,想調卷宗過來看看案情,卻發現什麼也沒有。別說死亡時間和地點,還有非常重要的驗屍了,師爺連記都還沒開始記。
  
  根本就是抬著屍體衝到這裡,就鬧著要審案了。
  
  她便盯著郭月蘭問道︰「你家那誰……叫什麼來著,就是抬進去的那胖子?」
  
  郭月蘭睜大眼睛看著她,直接就給愣住了。
  
  「傅厚發。」楚夏笑道。
  
  「哦。」莊柔看了他一眼,然後就一本正經的問道︰「郭氏,傅厚發昨天的屍體是你在何處發現的?」
  
  郭月蘭愣了愣回道︰「不,不是我發現的,爺當晚沒回家。」
  
  「……」莊柔無語的看著她,又側頭深深的看了一眼陳清風,眼中的意思已經不明而語了。
  
  陳清風也看向了安陽伯,臉上的表情很難看,他還以為傅厚發是死在家裡面的,沒想到竟然是外面。
  
  「安陽伯,麻煩你把和這件事有關的人都叫出來,本案似乎得重頭開始查起了。」
  
  人都不是死在家中,也沒直接報官,就把人抬到了京門府要兇手,真是太過兒戲。
  
  陳清風狠狠一拍驚堂木,氣勢洶洶的把人都叫了過來,認真的問起案子。偏偏應捕們都還沒去查,所以好多事只能從安陽伯家下人的口中得知,人證全部都是他們自家人。
  
  莊柔越聽越好笑,傅厚發跟著他爹跑去豆湖縣一趟,當晚並沒有回京城,而是說晚上就住在豆湖縣自己的別院中。
  
  可是那晚上,他背著他爹帶著一個下人和兩個護衛又出去了,回來時坐上馬車前還是好的,等馬車到了府門口,掀開車簾就發現他死在了馬車中。
  
  當時馬上抬回了院中,還叫了不少的大夫來救命,可惜所有大夫都說已經涼了,安陽伯大怒之下就又把人抬到馬車上,本來城門還沒到開的時間,他在那又鬧又吵找了關係,才天不亮就進入到城中。
  
  這不哪也沒去,派人通知家中的人後,便直接拉著人到了京門府。
  
  問清楚竟然是這樣後,陳清風悄悄看了眼小郡王,發現他一臉笑咪咪看戲的表情,就覺得臉面真是丟得有些大了。
  
  他當機立斷的做出了決定,「這件事必須要好好嚴查,那晚發生的事都要仔細查過,今天的案子暫審。」
  
  這時,仵作也驗屍回來了,拿著驗屍的冊子雙手獻給了陳清風。他仔細看過之後,便又讓人送給小郡王看,就連安陽伯也給看了一份。
  
  莊柔伸長脖子想看看,卻沒人遞給她,只得嘟了嘟嘴算了。
  
  安陽伯的臉色並沒有因為驗過屍後就好一點,他陰冷的翻看著,臉上陽晴未定。
  
  「根據驗屍的結果,死因不是身上那些皮肉傷,而是在他的腰椎之中被插進了根三寸長的鐵針。兇手可能另有其人,但莊柔你的嫌疑還在,所以得繼續待在京門府的牢中,一直到事情清白為止。」陳清風說話間,有吏役抬著個托盤,裡面鋪了塊白棉布,上面擺著根沾著血跡的長針。
  
  那長針讓小郡王和安陽伯過目後,便被放在了案臺上。
  
  聽到要在牢中等清白,莊柔皺了皺頭不滿的嘀咕道︰「命案三天的比限,要是破不了案,各種大哥不就要被牽涉吃板子。不如讓我去破吧,如果破不了案子,吃板子的也是我,沒必要連累它人。」
  
  「哼,讓你去毀滅證據,殺人滅口嗎?」安陽伯現在心情平復了不少,聽了此話馬上便哼道。
  
  陳清風自然不可能讓莊柔去破案,哪有嫌犯自己給自己破案的,真是得寸進尺了。他剛要拍驚堂木喝斥,坐在一旁的楚夏突然就開口了。
  
  「對了,傅厚發是死在豆湖縣的,那不就是在我的地盤上。」他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看著陳清風說道,「陳大人,按理來說這案子應該是由我豆湖縣來查,怎麼弄到你們京門府來了。」
  
  「來人啊,把屍體和一切人證物證全部帶回去,本官要好好的審審這件血案。」楚夏直接站了起來,衝安陽伯抬了抬下巴,「安陽伯,你們也別跟著我回去了,先回家辦白事吧。一有消息我馬上就會派人過去通知你,遇到這麼大的事,也應該好好休息幾日。」
  
  大堂上的人都愣了,這怎麼轉了一圈,就給弄回豆湖縣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24 PM

第12章 鬼地方

  對於換地方審案情這件事,安陽伯是反對的,但京門府的陳清風從心底很樂意。
  
  他義正言辭的搬出了律法,告訴安陽伯按律他兒子就是死在豆湖縣的,怎麼也輪不到他這裡來審案。
  
  如果對審下來的結果不滿意,他可以之後去大理寺提出異議,要求大理寺重審就行了。這件事真和京門府半點關係也沒有,就算大家很熟,可也得講個管轄範圍,不能隨意亂竄啊。
  
  鬧了好半天,安陽伯最後沒有辦法,只得又拉上屍體帶上人往豆湖縣去了。
  
  莊柔一路上騎著馬總在看小郡王的馬車,想趁在路上好好和他說一下,是不是讓自己來參與這個案子。但她只要一說話,旁邊那人冷陰陰的目光就會看來。
  
  她扁了一下嘴,無語的回頭問道︰「林兄,你總這樣盯著我幹嘛,我可是還沒出嫁的黃花大閨女,你也不避個嫌。」
  
  「哈?」她身邊的男子穿著一身靛青色的衣服,滿臉的嚴肅,正挑著眉看著她,顯然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搭話,但並不影響他冷漠的態度。
  
  「不準你再看我,你這個登徒子,要吃牢飯不成。」莊柔嚴肅的說道。
  
  林飛斜眼看著她,要是可能的話,他根本就不想來管這種案子。可惜這案子涉及到了權貴,安陽伯鬧著不相信小郡王的辦案能力,所以大理寺才把他派了過來。
  
  這個女人就是嫌犯,卻還要光明正大的跟著,八成還要讓她自行洗刷冤屈。權貴們最喜歡這種心血來潮的事了,讓個女人過來辦案,感覺很好玩似的。
  
  對於他們來說是好玩,但林飛卻不這麼覺得,還不如直接把她壓入大牢更方便一些。
  
  他冷著臉說︰「我看你是因為你是嫌犯,懷疑你會不會對小郡王做出不軌之事,這也是身為一個應捕的職責。如果不想被我盯著,你就少往車廂處看,老實騎你的馬。」
  
  莊柔好好的看著他,突然開口問道︰「林飛,你在神隼榜的排名是多少?」
  
  林飛冷冷的說道︰「九十七位,有何指教?」
  
  「有,明年評考之時,我想搶下你的位置。」莊柔淡定的說道。
  
  「哈?」林飛愣愣的看著她,就見她瞪著眼睛非常的認真的看過來,只覺得真是撞鬼了,現在的女孩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莊柔騎在馬上自信滿滿的說︰「你就等著吧,到時候可別哭鼻子。」
  
  林飛冷冷的應道︰「是嗎?也許秋後你就要問斬了,先想想怎麼活下來吧。」
  
  「哼。」莊柔哼了聲,拿起馬鞭一抽馬屁股,就騎著馬衝到了前面,獨自向豆湖縣跑去。
  
  楚夏把車簾一掀,看著已經跑遠的莊柔,莫名其妙的說道︰「這丫頭太不聽話了,能不能讓大理寺重新換個人來,這個跟放野馬似的。」
  
  「郡王,屬下馬上就去大理寺,讓他們把打發走的老婦叫回來換掉她。」侍衛長蕭然說道。
  
  「等等,老婦?」楚夏滿臉驚悚的看著他,沒好氣的說道︰「本王這樣的美男,你竟然想給我弄些老婦過來?算了,就她吧,大不了等這件案子完了,你們選個人出來。到時激她打個賭,如果輸給你們當中的一人,以後就要聽從本王的話,老老實實的伺候我。」
  
  蕭然認真的問道︰「如果她贏了呢?」
  
  「……」楚夏狠狠的刮了他一眼,「你們敢放水,我就去青樓走一轉,就等著我娘收拾你們吧。」然後放下簾子就回到了車中,想到之後有好戲看,不由得眉飛色舞的笑了起來。
  
  面對如此幼稚的小郡王,他的侍衛隊長蕭然什麼話也沒說,想要他們輸那是不可能。
  
  莊柔搶先到了豆湖縣,那小小的縣城就座落在豆湖邊,到處都是一片片園林宅子,全是權貴和富商的大小別院。主街也就一條,所有的店鋪幾乎都在這兩邊,但風花之所卻是遠離大街,全部集中在了豆湖邊上。
  
  大白天的就有不少花船開在了湖面上,輕揚的樂聲遠遠的飄來,把心肝抓得癢癢的,只想到船上去聽聽,這唱曲之人是何等的美人。
  
  「天還沒黑,竟然就有這麼多船玩上了。」莊柔一看這個縣城就倍感失望,都沒什麼復雜的人口,最多會有些媽媽來告,有人喝了花酒不給銀子吧。
  
  心中想像的大案,這裡半個也沒有。
  
  不對!她突然反應過來,這不是剛出了個大案子,自己還是嫌犯呢。得趕快把這個案子破了,到時也算是功勞一件,明年評考之時可得有案件才行。
  
  「縣衙、縣衙,在哪裡呢?」莊柔想到京門府就在顯目的地方,這豆湖縣衙門肯定會在這大街上,只要順著走就行了。但走了一圈只在琳瑯滿目的商鋪中間,看到個落破的宅子,硬是沒找到縣衙在什麼地方。
  
  她停了下來,下馬擋下了個路人就問道︰「請問,這豆湖縣的縣衙在何處?」
  
  那人看都沒看她一眼,伸手就往路邊一指,「不就在這裡,有官司就自己進去吧,鼓已經破了沒得敲。」
  
  「什麼?」莊柔目瞪口呆的看著路邊的縣衙,正是之前她路過了兩回的破宅子,又破又爛好像廢棄了一般。這豆湖縣無處不是華麗和奢華,衙門卻爛成了這副樣子。
  
  而且豆湖縣衙這幾個字的牌匾上面全是厚厚的灰,掛滿了蛛蜘網,連字都看不清了。門口的石階縫中還長出了不少青草,本應放在側邊的喊冤鼓連影子都沒看到,就是空架子都不見。
  
  門口半個吏役都無,半扇掉漆嚴重的門關著,而另外一半她以為是開著的,探頭看了看卻發現根本就沒有,這縣衙連門都少了半扇。
  
  她站在門口發愣,小郡王一行人也來了,馬車停在了大門口,楚夏踩著小板凳下來後,往四周看了一眼便不滿的說道︰「蕭然,我們要去的是縣衙,你帶我來香滿樓做什麼,現在還不是飯點呢。」
  
  就在街對面有家華麗的酒樓,現在雖然還不是飯點,卻也是人來人往的好不熱鬧。
  
  蕭然拱手說道︰「大人,縣衙就在這裡。」
  
  「哪?當我沒來過這條街啊!」楚夏又左右看了半天,硬是沒瞧見哪裡有縣衙,只是這荒廢的老宅子怎麼還沒賣出去?
  
  莊柔看不下去了,指著那破宅子說道︰「大人,這就是豆湖縣衙,你的辦公之所。」
  
  楚夏頓了一下,這才仔細打量著這座他常路過,卻從來沒正眼看過的破宅子。瞇著眼睛盯著那牌匾看了半晌,才認出上面寫的幾個大字。
  
  「嘿嘿嘿嘿……」楚夏扶額笑了起來,所有人都看著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可笑的地方。等他笑夠了,便轉身就向馬車走去,「走,回去了,這案子不審了。把屍體拉回京門府,就說本王有要事沒空管,讓陳清風繼續審吧。」
  
  侍衛隊長蕭然連勸說都沒有,便馬上抱手說道︰「是。」
  
  而另外一名侍衛,已經把簾子掀開,要聽他的話離開了。
  
  「你走什麼呀!」莊柔一看就還了得,一個箭步就衝上去,伸手就想把他提著衣領給扯下來。手還沒踫到楚夏,一個拳頭就衝到了她的面前,對著臉就狠狠打了過來。
  
  她腰往後一倒,那拳頭從鼻尖上擦了過去,腰部用力順勢就扭向旁邊,整個人就從拳頭下面跳了出去,馬上厲聲喝道︰「你幹什麼!」
  
  擋下她的是另外一名侍衛,他從出現開始就一直喪著個臉,好像有人欠了他幾百萬兩銀子沒還似的。現在出了手更是滿臉的殺意,一副要置人於死地的樣子。
  
  楚夏回過頭,想了想便笑道︰「如果你能打贏我的侍衛,我就留下來在這破爛地方審你的案子。但你要輸掉的話,就得事事聽我的,叫你往東就不能往西,好好的給我當個丫環。」
  
  莊柔沒說話,只是死盯著他,在心中已經把他罵了幾十遍了。
  
  「史藏,手下留情點,可別把人打死了。」楚夏坐在了趕馬車處,看好戲的說道。
  
  史藏一句話也沒說,手掌從拳化為爪,就攻向了莊柔。他的眼中殺意外洩,根本就沒有什麼手下留情之說,爪帶著股勁風直奔脖子而來。
  
  看著他充滿殺意的奔過來,林飛眼角抽了抽腦海中想到了一個人,傳說小郡王身邊有四個皇上送的侍衛,其中一個最為心狠手辣。那人出手的話,很少有人能站著回去,只是教訓一個不懂規矩的女孩,竟然派出了這人,小郡王的心也太狠了。
  
  楚夏卻半點事也沒有,坐在馬車上笑咪咪的瞧著,眼中卻半點情緒也沒有,那要被侍衛打得非死即傷的人,對他來說就像螻蟻一般。彈指之間,便可以灰飛煙滅。
  
  不管是兇悍的匪徒,還是手無寸鐵的婦人孩童,史藏都不會手下留情,這就是他存在的意義。
  
  那利爪可以輕鬆的捏碎一個人的脖子,尤其是莊柔這種生活富足,顯得更柔軟的脖子。
  
  就在這時,他看到莊柔突然露出個欣喜的笑容,爪便從對方的脖子邊滑開了。一隻小巧的手掌出現在他的臉前,狠狠的就抓了上來,按著他的頭重重砸在了地上。
  
  後腦被狠砸在地上,讓他出現一息的失神,便馬上回過神來,發現莊柔已經跨坐在了他的身上,腿堅壓著他的手。雙手抱著他的頭,如同抱著塊石頭要砸碎地上的核桃一般,拼命得往地面狠砸上去。
  
  撞擊聲不停的傳出,地面都有了微微的震動,莊柔如同瘋了一般,抓著史藏的頭不斷的砸,血在地面上飛濺出一片紅色,就像個被馬車壓得稀巴爛的柿子。街上本來還在看熱鬧的行人,被嚇得連驚叫都喊不出來,只能睜大眼睛目睹著這場當街殺人事件。
  
  楚夏抬起頭,愣愣的看著莊柔,突然露出了個燦爛的笑容讚賞道︰「滿厲害的嘛,我喜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29 PM

第13章 真是妙

  楚夏從馬車上跳下來,拍拍手便向那破爛的縣衙走去,路過莊柔和史藏時,他停都沒停就走了過去,不過卻很隨意的扔下了句話,「別殺他,本王現在想審案子了。」
  
  莊柔已經停了手,她的喉嚨處頂著一把短刃,那短刃是從史藏護腕中伸出來的,他躺在地上滿頭是血,目光之中沒有任何怨恨,只有和剛才相同的殺意。
  
  他很想把短刃捅進這白色的肌膚中,切掉裡面的咽喉,那樣可以讓她不死也發不出聲,只能從咽喉的切口處發出呼呼的吸氣聲。
  
  或是……割斷頸側那根粗大的血脈,讓血噴得如天女散花一般。
  
  「啊,可以審案子了?」莊柔卻突然抬頭,脖子離開了他的短刃,高興的跳了起來,沒事人的跟在了楚夏的身後,嘰嘰喳喳的說道︰「大人真是英明神武,我可以開始破案立功了!然後打敗林飛,把他從神隼榜上踢下去。」
  
  楚夏笑道︰「你很有志氣啊,我的手下要是上了神隼榜,也是件政績啊。好好幹,我可是很看好你哦。」
  
  「我一定不辜負大人的厚望,等我當了神捕,你貪汙讓我弄到把柄就可以親手抓你了!」
  
  「是嗎?那我可就等著看了,別讓我失望。」
  
  大家無語的看著兩人突然就關係變得如此好,邊笑邊說著讓對方聽著不爽的話,就往縣衙裡走去。史藏被扶了起來,他擋開別人的手往腦後摸了一把,滿手的鮮血。
  
  「別硬撐著,先去包紮一下,死掉可就笑人了。」蕭然說道。
  
  史藏沒說話,便還是轉身跟著另外一名侍衛往馬車走去,裡面有個小藥箱,可以先包紮一下。
  
  楚夏這時已經走到那半扇關著的門前,莊柔上前一推打算替他開門,沒想到那半扇門直接倒了下去,啪得砸在了地上,揚起了無數的灰塵。
  
  「……」莊柔愣怔的看著地上的門板,手還伸在那。到是小郡王被嗆得咳個不停,氣憤的說,「我想回去。」
  
  莊柔一聽眼睛就瞅了上去,狠狠刮了他一大眼,還好他只是說說,並沒有真的轉身離開。
  
  這時從院中傳來了喝斥聲,有腳步聲跑了過來,兩個穿著發白舊應捕服的人急沖沖跑了出來,這兩個衙役有一人長得特別的醜,他兇神惡煞的就喊道︰「是誰竟然敢毀壞衙門的大門,還不速速賠來!」
  
  「對,還讓我們嚇了一跳,必須請我們去對面香滿樓好好吃幾桌才行!」另一人有些尖嘴猴腮,眼睛總在楚夏身上不停的打量,一副想把他全身上下全剝光搶走的樣子。
  
  不止衙門破的不堪入目,就連這裡的衙役都沒件順眼的應捕服穿,還得藉著半扇破門敲詐,這股窮酸味讓楚夏是又好笑又好氣。
  
  看來這些人是放太久的野馬了,得好好的收拾一下才行,敲詐都敲到自己頭上來了。他剛想開口,又有一人從裡面跑出了出來,態度卻和前兩位完全不一樣。
  
  這是位四十多歲精瘦的男子,笑得眉開眼笑,山羊鬍鬚都快飛起來,老遠就一臉諂媚的喊道︰「呀,我的大人啊,您老過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我們正在裡面打掃呢!」
  
  說完之後,他不顧地上寸厚的灰塵,撲通就跪下使勁磕起頭來,「小的來遲,讓大人受了驚,這兩個混子沒見過大人真容,多有冒犯還請大人責罰!讓他倆充軍還是發配,或是斬首示眾都行,只要能平息大人的怒火什麼都好。」
  
  那兩名衙役完全懵住了,目瞪口呆的看著他,結結巴巴的說道︰「頭!你也太過份了。」
  
  「住口!這可是我們新上任的縣令大人,你二人不好好幹活,竟然還來敲詐起大人來了。」跪在地上那漢子破口大罵道,「天啊,瞧瞧你倆幹出來的事,碎屍萬段都足夠了,不跪下請罪,還敢頂嘴!」
  
  「早聞大人美名,今日一見果然是絕世之容,小人剛才無意冒犯看了一眼,只覺得全身舒泰如同置身仙境,見到了仙人一般。小人的狗眼看了大人,簡直就是一種褻瀆,讓小人惶恐不安啊。」
  
  兩人都沒搞清發生了什麼事,就被他連推帶罵的弄跪下來,一頭霧水的磕頭請起罪。卻滿腹的不解,上面什麼時候派新縣令過來了,頭兒怎麼完全沒提起?
  
  「妙啊。」楚夏見過無數拍馬屁的人,但能這麼厚顏無恥又自然的說出這麼多噁心的話,這還是第一次遇到。馬屁拍得都不婉轉些,簡單粗暴到讓人髮指,已經連臉都不要了。
  
  他便笑道︰「你叫什麼?」
  
  「小人叫馬德正,是這豆湖縣衙的捕頭。從現在開始,大人指東我絕對不會往西,一切都聽從大人吩咐。」馬德正又磕起頭來,把地上的灰揚得到處都是,不止把跪在他兩邊一臉呆滯的應捕嗆得大咳不止,就連小郡王也覺得嗓子發癢,打了個噴嚏。
  
  馬德正一看,馬上機靈的說︰「大人,小人失禮了。」
  
  他麻利的站起來,對著另外兩人就喊道︰「還跪在這裡發什麼呆,還不快去把這裡打掃乾淨,把牛大勇也叫上!這麼髒亂讓大人怎麼辦公,玉體被灰塵沾上怎麼辦!」
  
  這時楚夏開了口,「先把大堂收出來,我要審個殺人案,屍體還在外面放著呢。」
  
  「殺人案?」三名衙役頓時愣住了,這種地方還能有殺人案?
  
  這豆湖縣最大的案子就是吃霸王餐,之前到是聽說有個殺人案,不過這裡沒有縣令,所以直接帶到京門府那邊審去了。就連這裡的衙役也不知道,到底有沒有這回事。
  
  現在新縣令剛上任,就自帶殺人案和屍體過來,簡直就是縣衙從來沒有過的大事。馬德正趕快帶著衙役們提著掃帚和水,開始打掃起大堂來,耽誤了大事可吃罪不起。
  
  莊柔從進大門開始,看到的事就和想像中完全不一樣,直到被滿衙門掃起來的灰塵嗆得咳嗽,才反應過來,這案件的疑犯可是自己。
  
  而且大案比限是三天,這已經浪費掉半天的時間了,再不趕快破案就要吃板子了。
  
  她趕快跑到門外,一看小郡王早就坐到了馬車裡面,正等著裡面打掃好了再進去,像他這樣的嬌嫩身體才吃不了這麼多灰塵。
  
  而他的四位侍衛要守著他,根本就是站得紋絲不動,想要這四人幫忙打掃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京門府送屍體來的吏役早回去了,這種一看留下來就要幹活的事,自然是早走早安心。
  
  師爺更不用提了,那老狡巨猾的樣子就不敢叫他。
  
  莊柔直接走到了林飛面前,衝他便說道︰「大門口就交給你打掃了,動作快點的話我們就能馬上審案了。」
  
  「哈?」林飛莫名其妙的看著她,「你讓我堂堂一個神捕,去掃縣衙大門?」
  
  「真好意思,神捕是別人對你們的稱呼,你竟然自己說出來了。」莊柔指著停放在板車上面,掛著帳子擋蟲子的傅厚發屍體說,「再不清理乾淨把屍體送進去,就會爛了。」
  
  她把臉陰沉下來,聲音好像招魂般淒慘慘得說︰「到時候他就會腫起來,全身發黑,最後砰得一聲就炸得腸穿肚爛了!」
  
  「夠了!」遠處不願意回家的安陽伯惡狠狠罵道,回頭就對著跟來的管家厲聲說,「去把別院裡面的下人全部叫來,半個時辰內把這衙門給我打掃乾淨。幹不完的話,包括你在內,全部都給我滾蛋!」
  
  管家一聽這完全就是轉移怒氣啊,趕快連滾帶爬的往別院跑去,剩下的那幾名下人也沒閒著,扯下汗巾撿起破掃帚跑去打水幫忙了。
  
  莊柔看了眼林飛,狡黠得衝他眨了眨眼,卻沒得到個好臉嘴,依舊是滿臉的漠視。
  
  她扁扁嘴,扶著佩刀就向師爺走去,還沒等她開口,師爺就開了口,「別問我,案情是你們去查,把結果拿來我才能推演,然後大人憑著這個才能破案。」
  
  「所以我覺得奇怪,你還站在這裡等什麼,竟然不趕快去破案?在京門府裡問的東西都寫在了卷宗之中,現在只差你們去查了。」
  
  「……」莊柔無語的看著他,就見師爺從袖口中掏出個冊子,就是他剛才記錄案情的那本。她伸手一把就搶了過來,翻了兩眼便跳上馬一拍馬屁股跑沒影了。
  
  楚夏拉開簾子,看著她絕塵而去,瞇著眼睛便笑,「真是個精力充沛的人,我等不及想看她破不了案,吃板子關進大牢的樣子了。」
  
  安陽伯的悲傷都快被楚夏給沖淡了,一直以為他都覺得小郡王是個被寵壞無法無天的紈褲子弟,和他那個不成氣的兒子差不多。
  
  但是現在一看,自己的兒子怎麼能和小郡王比,這簡直就是個變態啊!
  
  然而馬蹄聲由遠至近而來,莊柔騎著馬衝到馬車前停下來,愣愣的問道︰「竹語樓在什麼地方,是書院嗎?」
  
  「噗!」楚夏一下便笑了出來,「湖邊,什麼書院,那是風月之所。」
  
  莊柔尷尬的坐在馬上,咬了咬下嘴唇,狠狠的瞪了林飛一眼,「你還站在這裡幹什麼,跟我去查案啊!」
  
  受到無妄之災的林飛對於這次的案子,感覺真是糟糕透了,早點破完回去吧。他不耐的拉了拉馬,對小郡王和安陽伯拱拱手,就駕著馬跟莊柔走了。
  
  見他們走遠了,楚夏便看著蕭然說︰「我叫她去破案了嗎?明明就是一個嫌犯,還挺自來熟的。」
  
  「沒有,那是師爺說的。」蕭然老實的回答道。
  
  楚夏扶額嘆了口氣,「回去你稟報時,就對我母親大人說,今天我見到女人打架,真是好可怕,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她安排的那些貴女我就暫時不見了。」
  
  蕭然沉默了好一會,才勉為其難的應下,心中很明白被大長公主罵的肯定是自己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8-9-16 01:34 PM

第14章 紈絝之名

  林飛騎著馬,看著急巴巴忙著破案的莊柔,突然開口問道︰「你去過青樓嗎?」
  
  「怎麼可能去過,我可是良家女子。」莊柔挑眉看著他,這人怎麼話突然變多了?
  
  冷冷一笑,林飛有些輕視的看了看她,「這種地方就不敢進去查案,是別想進神隼門了。很多案情都要在這裡面查,你不介意進去吧?」
  
  莊柔睜大眼睛看著他,眨了眨後商量道︰「現在是大白天,裡面就算是已經開始做生意,也不會太亂來吧?」
  
  林飛冷笑道︰「誰知道呢,也許有人昨日住進去,今天還沒起床。」
  
  「……」莊柔捂住嘴,眼睛睜得老大瞧著他,一臉被嚇到的表情。
  
  也就是在此時,林飛停在了湖邊一幢雅致的小樓前,門口掛著的特意用竹子裝飾過的招牌,上面龍飛鳳舞的寫著三個大字︰竹語樓。
  
  那字一看就是名家所寫,非常的漂亮,這些讀書人就是愛往風月之場鑽。
  
  此時大清早還沒開門,湖上那些全是一晚沒睡,玩到早上都不盡性的人。也有不少在樓中數了,門口半個人都沒有,站在門口除了脂粉味外還能聞到股酒味。
  
  林飛下馬牽著它栓在了門口,就上前去喊門。莊柔一看也趕快下馬,照他的樣子栓好,扯了一下腰間的佩刀就走了上去。
  
  辦案已經很多年的林飛,輕車熟路的抬手就狠狠拍了幾下門板,這種時候來查案要是不弄響聲大點,裡面的人能睡得跟死豬一樣。
  
  莊柔好好的看著他,想了想就掏出本書冊,拿出毛筆在舌頭上沾了沾,就在冊子上寫了起來,「辦案時,要用力騷擾百姓,能夠增加對他們的威懾力,還沒見到人就先讓對方有服軟的感覺。」
  
  林飛停了下來,一臉不爽的看著她,臉色更加的難看了。
  
  「提前擺下陰沉的臉,目光要兇狠一些,讓人不寒而慄,從而逼對方老實交待事情。」莊柔邊寫邊默念著,把他做的事都記了下來,「老手的經驗真是有用,我會好好學習的。」
  
  深深吸了口氣,林飛壓住心中的不滿,抿了一下嘴說︰「這種東西你不用記了,一會什麼也別幹,跟著就行了。」
  
  「哦,我就是想幹,也幹不了呀。」莊柔一本正經的應道。
  
  林飛頓了一下,總覺得這話聽起來有點怪怪的。
  
  就在這時,竹語樓的門一下便被打開來,一個有些尖銳的女聲氣洶洶得嚷道︰「誰啊,大清早的拍什麼門,吵人清夢!」
  
  門口站了個豐滿的婦人,此時睡眼朦朧一臉的起床氣。
  
  「神隼門辦案,有件事要問你。」林飛伸手就把懷中的神隼令拿出來,只要此物一出,大家都會乖乖的配合查案。
  
  劉媽媽愣愣的看著他,突然就叫嚷起來,「哎呦,我們這哪裡來的壞人啊,這位差爺就要嚇死奴家了!」
  
  林飛面無表情的說道︰「喊什麼喊,我就是問件事。」
  
  「差爺,我們這小店可什麼也沒幹過,也沒有什麼案子。你老是不是走錯了,聽都沒聽說過有事,你要問的事我可不知道。是江洋大盜還是官府逃犯啊,我們這可都沒有!」劉媽媽大聲喧嘩起來,好像在通知什麼人似的。
  
  莊柔好好的看著她,突然提刀幾步就衝到了樓上,林飛都沒反應過來擋住她,就見她直接竄到了二樓,劈哩啪啦對著上面的房門就踹了上去。
  
  「啊!」
  
  屋中傳來了男女的驚叫聲,就聽到莊柔的聲音喝道︰「男人全部站到大廳中去,神隼門查案,違命者格殺勿論!」
  
  她把每間房門都給踢開,有反抗的男人上去就是一腳,動作麻利的就把上面兩層樓中的男人全部趕到了廳中。大部份人都還在睡夢中,完全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衣服都沒來得及穿上,都隨便拿了些遮身之物就一臉發懵的被驅趕到了廳中。
  
  劉媽媽張著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她的貴客狼狽的站在大廳,嚇得趕快上去給他們陪罪解釋,這件事和她半點關係也沒有,別生氣動怒。
  
  但客人們哪裡受過這種氣,有幾個屁股上還被踢了幾腳,全部給了她張冷臉。有些還威脅再也不來這裡了,真是莫名其妙的地方。
  
  「都是你們,為什麼要這樣幹,難道我這裡有江洋大盜不成!」劉媽媽轉頭盯著林飛,全是這個男人幹的,問個案子有必要鬧這麼大嗎!
  
  這事根本和林飛無關,他冷眼看著這一切,豆湖縣可和別的地方不同,風月場所中有不少的官員權貴,就站在廳中的人裡面,他就瞧見幾個熟臉了。
  
  惹這麼大的麻煩,他到要看看,莊柔要怎麼解決,叫她站在自己後面,卻完全就不當回事。
  
  林飛有點頭大,這要怎麼收場,人都全叫到大廳來了,如果就這麼算了,一會問案情肯定就沒人會說了。
  
  「閉嘴!」莊柔一個聲喝斥,直接打斷了劉媽媽的吵鬧,她直接走過去單手扶著刀柄,歪頭盯著劉媽媽問,「如果你的店中沒有藏著歹人,剛才你何故回話吞吐,目光閃爍不定?」
  
  劉媽媽頓時語塞,她剛才確實有過猶豫,只不過是著真要有歹人在自家店中,那是非貴即富得罪不起。如果能夠提醒一下,對方趕快破窗逃走,便和竹語樓沒有關係了。
  
  卻沒想到,這種簡單事從來沒遇過的失手事,在這裡卻偷雞不成蝕把米了,來了個這麼亂來的傢伙。在豆湖縣辦案,誰敢這麼隨意抓人,指不定什麼時候一個不小心,就逮了個王爺呢。
  
  她也不是白混這麼多年,眉頭一挑便冷嘲道︰「如果查不出人來,卻打擾我家客人的清靜,你要做何打算!」
  
  莊柔也把臉板了下來,嚴肅的說︰「安陽伯家的公子昨晚死了,他最後是從這裡離開,還沒到家就死僵了。所以昨日在這裡的人,都有作案的嫌疑,這當然也包括你。」
  
  「剛才若不是我機靈,恐怕就有幾個人跳窗而跑了。」
  
  她目光冷幽幽的就看向了幾個男子,全是剛才她踢門之時,想要翻窗之人。沒有作姦犯科,有什麼好逃的,這裡面肯定有問題!
  
  那四人此時已經鎮靜了很多,披著床單一言不發的站在那,抬著頭很高傲的樣子。
  
  這時,莊柔轉頭看向了林飛,抱拳恭敬的說道︰「神捕大人,卑職已經聽從你的命令,把人都帶下來了。現在請大人審問,有人不老實便只管下令,我會好好的幫他們鬆鬆骨。」
  
  廳中的人全部齊刷刷看向了林飛,眼中充滿了敵意,果然是官府的爪牙,佔著有點權力就胡作非為!
  
  林飛暗暗的咬了咬牙齒,這個女人真是太小心眼了,竟然馬上就開始報復了。剛才站在門口抄寫的東西,也只是耍著自己玩的吧!
  
  莊柔等了會,見他沒回話,只是臉色越發的臉看,就一副恍然大悟的問道︰「大人,你的意思是要動刑?」
  
  「什麼!」大廳中一頓嘩然,這都還沒問怎麼就要動刑了!
  
  「你們怎麼能這樣破案,什麼也不問就動刑!」
  
  「知道我是誰嗎?我看你們誰敢動我一根毫毛試試!」
  
  「我們有功名在身,見官不跪,你們小小應捕竟然敢放肆!」
  
  在竹語樓中過夜的人身份太復雜,最差也是秀才和有錢公子,還有不少下人已經從側房聞風而來,拿來衣物給自家公子和老爺擋住,回頭也幫著罵起林飛來。
  
  林飛狠狠的掃了他們幾眼,目光好似要殺人一般,看得那些下人都閉了嘴,縮著脖子想要躲到自家主人身後。
  
  只有那些自持身份高的人,一點也不畏懼他的目光,依舊昂首挺胸的站著。
  
  「我只是問個案情,問過之後無關人士便可以離開,把你們昨天看到安陽伯家公子的事,都仔細說來,就可以走了。」事情已經到了這步,林飛也只能硬著頭皮上,其它事就讓大理寺的大人去應付吧,這不還有小郡王的。
  
  「哼!」人群中傳來不屑聲,誰都不願意說,更有人嘲謔道,「不記得見過了,想不起。」
  
  大家都是在溫軟鄉睡得正好,被這麼一吵,魂都差點嚇飛了,有幾人還以為是家中夫人帶著過來抓人,下意識的就想從窗口跳進河中呢。
  
  林飛冷眼瞅了瞅莊柔,要不是她弄這麼一齣,這些人怎麼會如此難打交道,什麼也不懂就亂來!
  
  莊柔迎上他的目光愣了愣,便露出個燦爛的笑容,拿起毛筆舔了舔,覺得上面糊的墨不夠,就對劉媽媽說道︰「這位媽媽,麻煩借墨一用,我想這個你們應該有吧。」
  
  劉媽媽臉色不善,但還是去拿了一塊墨,啪得就放在了桌上。而林飛也沒阻止她,就剛才拖他下水的份上,最好讓她吃點苦頭。
  
  倒了點冷茶水,莊柔使勁磨了一下墨,頭也不抬的就寫起來,「秀才先過來備案,姓名,師從誰,什麼書院的。」
  
  「等秀才記錄完,下面就是官員的,你們不配合查案,到時候我們只能把你們的名字記下來交給大人。」
  
  「你敢!」大家一聽竟然要記名字和身份,頓時就炸了鍋。
  
  來風月場所玩,那是文人和權貴最愛幹的事,這也是大家心知肚明習以為常了。但要被人記下來,那就非常的不舒服了。
  
  尤其是秀才,總有種會被交給他們的老師知道。雖然連老師可能也會來玩,但這種被人抓了話柄的事,肯定會被責罰。
  
  看著鬧哄哄的人群,莊柔很為難的解釋道︰「大家別鬧了,我們也沒辦法啊。我們的頭兒是蔭德郡王,大家也知道他是個什麼樣的人,查不到案情,問不出個結果,總得把你們的名字記下來給他做個交待呀。」
  
  「要不然,我們就不記名字了,大家配合點把知道的事都說一說。比起名單交到小郡王手上,我想大家應該更記得起安陽伯家的公子,昨天在這裡都幹了什麼吧?」
  
  當小郡王的大名被說出來後,竹語樓中已經鴉雀無聲了,眾人心中大驚,竟然是那傢伙在查案?...<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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