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看完整版本: 寒武記 -【你好,少將大人】《連載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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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4 10:59 PM

第240章 情何以堪

  白瑾宜的話音剛落,喧囂的客廳裡頓時鴉雀無聲。

  所有人都呆住了,一動不動地保持剛才的狀態,或者舉著酒杯敬酒,或者跟人踫杯,或者在跟人交頭接耳,但是不約而同都轉過眼眸,目瞪口呆看著玫瑰花牆下情緒激動的白瑾宜,幾乎都認為自己剛才出現幻聽了。

  白瑾宜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嘴,在玫瑰花牆下倒退兩步,站到霍冠辰身後,腦海裡只有一個聲音︰完了完了……她怎麼就說出來了?!

  這是她心底最大的秘密,也是最黑暗,保存時間最長的秘密。

  這是這個世上,只有她和他,還有宋錦寧才知道的秘密。

  但他已經不在這個世上,宋錦寧又成了嚴重精神病,遺忘了十八歲以後所有的記憶。

  所以知道這個秘密的,只有她一個人了。

  這個秘密一直壓在她心底,沉甸甸的,十六年來從未消失過。

  這樣深重的感情藏在她的心底深處,其實也是渴望被人知道的吧?

  所以在顧念之不斷地逼迫歪曲、強詞奪理之下,白瑾宜衝口而出心底的秘密,不僅僅是為了洗清顧念之潑在她身上的髒水,也是基於一種反抗她大哥白建成和三哥白長輝逼她跟霍冠辰訂婚的報復心理……

  顧念之並不知道訂婚是白家逼白瑾怡的,但她知道,從心理學上說,人是群居動物,天生有跟同類交流的心理要求。

  一個人如果有一個秘密藏了很多年,潛意識裡一定會有傾訴的慾望,就像連環殺人犯有時候會忍不住主動給警方打匿名電話,透露謀殺案的一點點線索。

  只有受過特殊專門訓練的人,才有可能不被誘供,比如特別行動司的那種訓練。

  對於一般人來說,面對有備而來的誘供,幾乎沒有人能逃得過脫口而出自己隱秘的窘境。

  而白瑾宜對白家大家子威逼的逆反心理,更加重了她要傾訴的慾望,所以顧念之的計劃執行的比她預想的效果還要好。

  此時套出巨大秘密的顧念之沒有了剛才的咄咄逼人,她神情微微凝滯,反倒跟旁人一樣露出難以置信的神色。

  說實話,白瑾宜的這個隱秘,如果不是因為宋錦寧奇蹟般清醒,真是沒有一個人能想得到,也沒有人聰明到能夠無中生有的套取這個秘密。

  因為只有當你知道答案的時候,才能有針對性下套。

  霍宅門外,坐在防彈專車裡,通過筆記本電腦觀看現場視頻的霍紹恆看見這一幕,唇角微勾,極低極低地說了一聲:「……Good-girl……」

  ……

  「是,我喜歡的是霍冠元,從我認識他的第一天起,從頭到尾,二十年從未間斷過。」白瑾怡微揚著下頜,目光挑釁般投向她大哥白建成身上,全然不顧她身旁的霍冠辰。

  一直密切注視事態發展的白悅然心裡一沉,暗道不好,出聲說道︰「姑姑,既然你喜歡的是霍冠元,為何又要跟霍冠辰訂婚?這樣太不厚道了。」

  這是在警告白瑾宜,讓她自己承擔自己行為的後果,休想把事情推到白家頭上。

  顧念之可不想看到白家又一次金蟬脫殼,她甜美軟糯的聲音立即跟著說道︰「是啊?為什麼呢?既然白物理學家自始至終喜歡的都是霍上將的哥哥,那你為什麼又和霍上將在一起十年呢?嘖嘖嘖嘖,你才說你一直喜歡的是霍冠元,可是他一死,你就把目標轉向了他弟弟霍冠辰,這要讓九泉之下的霍冠元知道了,情何以堪啊!——所以你的說法,我一個字都不信,我勸你還是不要再狡辯,不要轉移話題了。」

  「呵呵,我稀罕你信嗎?」白瑾宜冷笑一聲,瞥了一眼她身邊臉色已經變成鐵銹色的霍冠辰,道︰「我跟他在一起,本來就不是我自願的……」

  「咦?不是自願?難道是被逼的?」顧念之不動聲色將白瑾宜的話題引向整個白家。

  白瑾宜果然轉頭看向台下的白建成和白長輝︰「大哥、三哥,你們逼我跟霍家聯姻。對不起,我做不到。」

  她在台上明明白白看見她大哥白建成的臉色,心裡早已經涼了半截。

  不,她不能讓大哥將她作為棄子扔了,所以立即決定倒打一耙,將整個白家拉下水。

  她知道她大哥的為人,為了白家的利益,他會毫不猶豫拋棄她。

  白建成的臉色一點都沒有變,他看著玫瑰花牆下的白瑾宜,背著手,深深地嘆了口氣,轉身對著臉色鐵青的霍老爺子深深鞠躬︰「……霍老爺子,我白家家門不幸,家門不幸,給您添麻煩了。這件事,我們白家一定會給您一個交代。」

  白長輝臉色肅然,站在白建成身邊,不滿地對台上的白瑾宜道︰「瑾宜,今兒的醜出夠了,你就收收心,回家算了。至於說大哥和我逼你聯姻……唉,我真不想說那麼難聽的話。你要知道,你的年齡不小了,已經過了能生孩子的年紀,讓你聯姻,對我們白家有什麼好處?我們連孩子孫子的婚姻都不干涉,更何況你呢?你問問悅然,問問小爽,看看我們有沒有要求她們為家族聯姻?!

  白瑾宜瞪著白長輝,被他氣得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她不過是為了自保,這個平時跟她最親近的三哥難道看不出來大哥已經快放棄她了嗎!

  對著顧念之,她還能反駁兩句,但是來自家中至親的放棄,才是最沉重的打擊。

  「霍上將,今天的事對不住了。我不知道我妹妹給你們霍家增添了那麼多麻煩,真是不好意思。今天的事,就算是我們白家不對,我們白家欠你們霍家的。等我們帶她回去,好好管教一番,再來給您賠罪。」白長輝對著白瑾宜身邊的霍冠辰非常誠懇說道。

  霍冠辰木著臉,依然緊緊盯著顧念之身邊的宋錦寧,對白長輝置之不理。

  白長輝也沒有放在心上。

  他們白家人今天給霍冠辰這樣大一個沒臉,他擺臉色是正常的,白長輝一點都不怪罪他。

  顧念之本來是想藉機將整個白家拖下水,方便霍紹恆行事,沒想到白家的當家人真是厲害,又一次將自己摘了出去。

  就像上一次白家的老二白余生叛國,也沒有對白家造成毀滅性打擊。

  白瑾宜這點風流韻事,就更不會對他們構成威脅了。

  顧念之微一沉吟,目光看向她身邊的宋錦寧。

  宋錦寧對她點了點頭。

  顧念之會意,揚聲道︰「慢著。」

  她看向白長輝︰「這位白先生,您這是要把白物理學家帶走?」

  「是啊。今天的事我們很抱歉……」白長輝做出一臉沉痛的樣子,「是我們沒有管教好她……」

  「白先生,您這是要罰酒三杯,就把這件事糊弄過去?」顧念之眨了眨眼,一針見血地指出白長輝和稀泥的企圖。

  「呵呵,三杯不行,就罰六杯。其實這件事,說來說去,是瑾宜和冠辰之間的私事,用不著八竿子打不著邊的外人打抱不平。」白長輝不輕不重地刺了顧念之一句,暗示她狗拿耗子多管閒事。

  顧念之翹起一隻青蔥玉嫩的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左頰,嗯了一聲,「是哦,我確實是外人。那好,我找一個八竿子打得著邊的人過來跟你說話。——霍嘉蘭,你來,你問問你這位好白姨,明明她心裡面一直喜歡的是你父親,卻跟你說,你母親是被宋夫人給氣死的?這個邏輯我想不通。這位白先生說我不該管這個閒事,你是當事人的女兒,總是有資格管吧?」

  眾人的目光一下子投向顧念之身邊不遠處的霍嘉蘭。

  霍嘉蘭整個人處於完全的失語狀態,臉上毫無血色,眼楮幾乎沒有焦距,雙手緊握在胸前,身體顫抖,搖搖欲墜。

  別說讓她說話,她連站都快站不穩了。

  霍家的兩個下人忙走過去扶住她。

  顧念之在她面前用手揚了揚,問道︰「喂?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不會這個打擊太巨大,一下子把她嚇傻了吧?就這膽量?

  顧念之又看了她兩眼,有些遺憾地回頭看向宋錦寧。

  霍嘉蘭這個不中用的平時在霍家趾高氣揚,一到關鍵時刻,居然就裝自閉不說話了,也真是奇怪……

  顧念之心裡的念頭一閃而過。

  宋錦寧這才咳嗽一聲,往前走了幾步,正好擋在從訂婚儀式台上走下來的白瑾宜面前。

  雙目無神的白瑾宜抬起頭,目光從宋錦寧美得讓人說不出話的臉上一掃而過,然後一下子愣住了。

  「你你你……」她指著宋錦寧,哆哆嗦嗦舌頭都捋不直了,「你你你……是是是……」

  「對,我是宋錦寧,你未婚夫的前妻。」宋錦寧淡然說道,雖然她心裡依然非常非常難過,但是她不會在這些人面前展示一絲一毫的痛苦,「白瑾宜,你不要急著走,這十六年的帳,我們今天要好好算一算。」

  「她是誰?」

  「她是誰?」

  「宋錦寧?這名字聽起來略熟啊?」

  「……宋錦寧?!那是霍上將的前妻啊!不是說她得了嚴重精神病,記憶全失嗎?!」

  「居然是宋錦寧!」

  「她醒了?!」

  本來隱蔽的小廳裡坐著看熱鬧的季上將和龍議長一起站了起來,臉色嚴肅地往客廳大步走去。...<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5 09:18 PM

第241章 正面杠

  白瑾宜的眼楮一瞬間都要凸出來了。

  宋錦寧說話的語氣神態和這十六年來的樣子太不一樣了,就像……就像是正常人一樣!

  這怎麼可能?!

  白瑾宜狐疑打量宋錦寧,試探著問道︰「錦寧,你怎麼了?你又犯病了嗎?」

  「你十六年來治不好我的病,不等於別人治不好。」宋錦寧優雅地笑了笑,站在白瑾宜面前,就像兩輩人。

  白瑾宜臉色遽變,馬上道︰「誰?誰不經過軍部和科技部同意就接手你的病情?!那是違法的!」

  「白物理學家,你還是先考慮考慮自己違了多少法吧。」顧念之走到宋錦寧身邊,挽起她的胳膊,一起面對她們面前的白瑾宜,「法院的傳票新年之後就會送到你家,請你不要到處亂跑,到時候全國通緝,白家的臉上不好看。」

  顧念之的話軟硬兼施,一邊反駁白瑾宜的說法,一邊警告白家,別想包庇白瑾宜……

  白悅然瞇了瞇眼,頭一次正視顧念之。

  白建成和白長輝並肩站在一起,臉色漸漸嚴峻起來,因為他們看見季上將和龍議長都過來了。

  「我違什麼法?」白瑾宜回過神,非常痛恨這個今天讓她出了大醜的姑娘,「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從來不血口噴人,我說話向來講證據。」顧念之聳聳肩,繼續打擊白瑾宜的自信︰「其實,白物理學家,十年前你正式成為霍上將女友的時候,你就不應該再做宋女士的心理醫生,因為你的立場不再公正,你需要避嫌。但你沒有,一直濫竽充數,將宋女士很容易治好的病情拖了整整十六年。從那個時候起,你就違法了,既違反了心理醫生的職業操守,又違反了軍部公平公正的行事準則。——我倒想問問你,你這樣做的目的,到底是什麼?如果你不是為了霍上將,那你是為了誰?」

  白瑾宜心裡一震,手心裡的汗都冒出來了,她緊緊捏著拳頭,牙齒死死咬著下唇,將下唇幾乎咬得出血。

  宋錦寧漠然地看著白瑾宜,聲音不帶任何個人情緒︰「白瑾宜,你既然自己說了你的心上人是霍冠元,我也不再多說了。當年你求了我多少次為你跟霍冠元牽線搭橋,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吧?後來霍冠元結婚之後,你還不肯罷手,繼續求我給你尋方便,被我拒絕了。你是不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就恨上我了?不然我真想不出什麼理由,你要這樣對我。」

  「呵呵,我當然記得,我也記得,你利用我,借機接觸霍冠元,弄得他為你神魂顛倒……」白瑾宜臉上露出一絲獰笑,「你不知道吧?宋女士?你的大伯,你丈夫的大哥,愛你愛得緊呢!睡夢裡都叫著你的名字!」

  宋錦寧從來沒有聽過這樣噁心的話,不由厲斥一聲︰「無恥!你敢這樣大放厥詞,不過是仗著霍冠元已死,不能為自己辯解!」

  顧念之在心裡暗嘆一聲,宋錦寧太淑女了,沒法跟白瑾宜這種已經沒臉了的人對撕,她推推宋錦寧的胳膊,暗示她不要動怒,一邊對白瑾宜平靜地道︰「白物理學家,你剛才的話,在法律上叫做主觀臆斷,沒有任何事實證據可以支持你的論點。在心理學上,你剛才的話,叫深度意淫引起的現實錯位。你對霍冠元的痴迷,已經讓你喪失了正常的判斷能力,將主觀臆想當做客觀現實,並且強加在別人身上……」

  顧念之話還沒說完,白長輝突然走過來道︰「原來我妹妹是得了精神病,唉,真是太可憐了,原來是這樣……瑾宜,我錯怪你了……」

  顧念之挑了挑眉頭,這白長輝是想用「精神病」給白瑾宜脫罪啊!

  要是讓白長輝這樣容易就把白瑾宜帶走了,顧念之覺得自己也不要在法律界混了。

  她搖了搖頭,「白先生,精神病不是這樣界定的,您不要借機轉移話題,企圖給白物理學家脫罪。」

  「剛才不是你說我妹妹得了精神病,怎麼現在反倒說我說錯了?」白長輝回頭看著顧念之,目光裡不帶一絲感情色彩。

  「我剛才沒有一個字說白物理學家得了精神病。白先生,聽說您是行政部秘書處的副秘書長,您說出這樣大失水準的話,我只能推測您是關心則亂,可以理解。」顧念之就差一點說白長輝是業務不精,靠著白家家世上位了。

  白長輝當然不會把這種小事放在心上,他點點頭︰「看來顧小姐對精神病的界定很清楚。」

  「精神病的界定要聽專業人士的。」顧念之毫不猶豫說道,「而白物理學家,她這種症狀真的不是精神病,而是另外一種病。」

  「什麼病?」

  「腦殘,或者叫花痴。」

  噗——!

  客廳裡響起一片高高低低的笑聲,就連剛剛走過來的季上將和龍議長都忍不住莞爾。

  「你敢罵人!」白長輝氣得跳腳,「你信不信我告你誹謗!」

  「告誹謗哪裡輪到你?剛才白物理學家說的話,足以讓宋女士和霍冠元的家人告她誹謗告一百次!」顧念之攤了攤手,繼續說道︰「如果白物理學家是精神病,但她還能插手宋女士和霍上將的婚姻,導致他們離婚,並且搶宋女士的丈夫做自己的男朋友和未婚夫。——這樣的精神病,我聞所未聞。」說著,她轉頭看看眾人,「你們見過這樣全能的精神病患者嗎?」

  客廳裡雖然沒有人真的應答,但大家的神情都表明了態度。

  說白瑾宜追男人追得走火入魔,大家信。

  說她得了精神病,那真是拿大家當傻子,特別是當霍家人是傻子。

  宋錦寧冷冷看著白瑾宜,語氣十分鄙夷︰「到了現在,你還不忘莫須有地往別人身上潑髒水。也對,你這種人,最擅長無中生有。當年做實驗,你為了發論文,篡改了多少次實驗數據?被國外PRL雜誌質詢退稿,是我幾天幾夜不睡覺,幫你重建實驗,得到正確的實驗數據,你才得以發文。——這些你都忘了是吧?」

  「這就叫升米恩,斗米仇。」顧念之在旁邊不斷總結,「白物理學家心胸狹窄,拍馬也追不上宋女士,所以當宋女士落難,落到她手裡,她不踩幾腳才怪。」

  白瑾宜最引以為傲的學術名聲就這樣被宋錦寧赤裸裸地扒了下來。

  她捂著胸口,只覺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出喉嚨口了,「你胡說!沒有的事!我要告你!我一定要告你!」

  「當初的退稿信和質詢信雖然跟著實驗大樓的爆炸沒有了,但是你別忘了,PRL那邊有原件的,只要派人一查就知道了。我甚至連當年的期刊號和年月日都記得。」宋錦寧揚了揚眉,散發出來的氣勢重重擊垮了白瑾宜。

  「白瑾宜,你不能因為霍冠元不喜歡你,就到處抹黑他的名聲。他是為國捐軀的英雄,你這樣做,不僅霍家不會放過你,軍部也不會放過你。」宋錦寧說話軟硬兼施,將白瑾宜完全拿住了。

  霍冠元當年到底喜歡誰,根本就是死無對證的事,也跟白瑾宜無關。

  宋錦寧很不喜歡這種缺席審判的感覺,覺得多說一次,都是對烈士的褻瀆。

  「對,帝國的法律講究『無罪推定』。白物理學家,如果你認為霍冠元和宋女士有私,就需要你拿出直接客觀的證據,而不是用你腦補的畫面來污染我們的心靈。」顧念之振振有詞,「至於那幾封所謂的情書,恕我直言,完全看不出來是寫給誰的,因為霍先生的信上,並沒有寫抬頭。請問你為何要一口咬定是寫給宋女士的?」

  顧念之也不想知道霍冠元到底喜歡的是誰,但是拿著幾封陳年舊信,就給兩個不能為自己辯解的人定罪,實在是太齷齪了。

  她必定不能讓他們得逞。

  白瑾宜一時無話可說,轉頭看見霍冠辰失魂落魄地看著宋錦寧,心頭又湧起一股酸意,她索性將他拉過來,指著宋錦寧道︰「冠辰,你說,你為什麼一看那些信,就怒不可遏,然後馬上提請離婚?——他們都說是我的錯,可是跟我有什麼關係?信是嘉蘭拿出來的,離婚是你提的,我跟你在一起,還是在你離婚之後,我清清白白……」

  「白物理學家,你是怎麼做到這樣厚顏無恥的?」顧念之做目瞪口呆狀,「剛剛你還說你無論以前、現在和未來,喜歡的都只有霍冠元一個人,你現在卻又拉著他弟弟為你證明清白……我想問你,你真的是一朵絕世白蓮花,在整件事中只是一個無辜的人?」

  霍冠辰依然看著宋錦寧,雙唇抿得緊緊的,臉上的線條十分凌厲,但是一句話都沒有說。

  宋錦寧看也不看霍冠辰,直接杠上白瑾宜︰「呵呵,一切都跟你沒有關係?你有這麼無辜?好,就按你說的,信是嘉蘭拿出來的,但那封你讓我寫的信,嘉蘭是從哪裡得到的?離婚是霍冠辰提出的,但如果沒有那封信,霍冠辰會提出離婚?——你不要把別人當傻子,這真的不是人品問題,而是智商問題。」...<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5 09:23 PM

第242章 前夫不是丈夫

  宋錦寧知道,肯定是那封自己親筆寫的信函,一句「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才是壓垮霍冠辰的最後一根稻草。

  白瑾宜臉上燒得厲害,幸虧她膚色比較深,又上了厚厚的粉底、遮瑕和腮紅,所以看不太出來。

  面對宋錦寧出乎意料的步步緊逼,白瑾宜不由節節後退,到了這個時候,她不曉得宋錦寧到底知道多少,也不確定白家能為她做到什麼地步……

  她只能一口咬定︰「什麼信?你在說什麼?你不要胡亂栽贓!——如果你說的是你寫給霍冠元的那封信,我可以告訴你,司法部和軍部的筆跡鑒定專家都已經鑒定過,確實是你親筆所寫,你還要怎麼推脫?難道軍部和司法部的筆跡鑒定專家也是濫竽充數嗎?」

  「白物理學家,說你的事呢,你扯別人做什麼?」

  顧念之打斷宋錦寧和白瑾宜的對質,她擔心宋錦寧激憤之下,說得太多,被白家知道了他們的後招,提前反擊就不好了。

  「軍部和司法部的筆跡鑒定專家我們自然是信的,那封信的真假毋庸置疑。——你以為他們和你一樣,都是濫竽充數嗎?」

  「你才濫竽充數!」白瑾宜恨得都要厥過去了,她辛辛苦苦這麼多年,成就當然是有的,但是被顧念之這樣一說,好像她一生中所有成績都是假的一樣,委屈得快哭了。

  「我說了霍家的事跟我沒關係!」說著,她轉頭看向霍冠辰,恨不得把手裡的戒指擼下去扔到那張對著宋錦寧發呆的臉上。

  不過她一抬頭,正好看見了站在霍冠辰斜後方的白悅然。

  白悅然一直沒有說話,臉上的表情非常平靜,不過看見白瑾宜想要擼戒指的舉動,她對她微微搖了搖頭。

  白瑾宜手上的動作窒了窒,腦子裡轉了好久,終於還是沒有將訂婚戒指擼下來,改而用手指摩挲著戒指。

  她對著霍冠辰柔聲道︰「冠辰,今天的事是我不對,讓你難堪了。但我剛才說的都是氣話。你是最明白我的,我當初為什麼會和你在一起,你一清二楚。我對你大哥的感情,也從來沒有瞞過你。這麼多年你對我的好,我心裡都知道。人是會變的,我變了,你也變了。如果我跟你說,我的心裡其實早就不記得你大哥了,只有你,你會原諒我嗎?這十年來的時間早就證明我們才是最合適的。」

  顧念之聽得嘴角直抽抽,她感覺到宋錦寧的胳膊輕微的顫抖,心裡慨嘆一聲︰宋錦寧現在肯定很難受吧?

  「白物理學家,這些假得不能再假的肉麻情話你能關起門來再跟霍上將說嗎?你照顧照顧我們這些人脆弱的小心靈吧……看見你一把年紀滿臉皺紋地演偶像劇,我們這些吃瓜路人的內心都是崩潰的啊!」

  顧念之捂住眼楮,做了一個「不忍直視」的動作。

  白瑾宜本來打算再說些軟話打動霍冠辰的心,因為她最知道,霍冠辰的逆鱗和死穴在哪裡……

  只要穩住霍冠辰依然在她身邊,十個宋錦寧也不是她對手。

  可惜被顧念之一打岔,她一口氣提不上來,無論如何也「表白」不下去了,只好瞪了顧念之一眼,冷笑道︰「今天本來是我和冠辰的訂婚儀式,你們兩個突然來攪局,反而說是我的錯,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白瑾宜,你放心,我絕對不是來攪局的。」宋錦寧的臉色有些發白,但聲音還算鎮定,「我跟霍冠辰離婚十年,雖然那時候我沒有記憶,沒有感覺,但離了就是離了,法律手續俱全,我也認了。」

  白瑾宜的眼底閃過一絲得色,臉上的神情和緩許多,「你知道就好。舊的不去,新的不來,想開點,以你的樣貌能力,再嫁也不難。」

  「這是我的私事,不勞你操心。」宋錦寧當然不是來跟白瑾宜敘舊的,「但離婚歸離婚,你用污蔑我名聲的手段讓我被離婚,這個公道我是一定要討回來的。」說著,宋錦寧這時才看向一直都不理會的霍冠辰。

  霍冠辰的嘴角抽搐得厲害,卻還是一言不發,只是怔怔地看著宋錦寧。

  十六年的時間在這個女人身上停滯了,她的容貌甚至比十六年前還要美,美得讓人說不出話來。

  「霍冠辰,我也把話放在這裡,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有以後,我從來不會,也沒有對我的丈夫不忠。我不僅沒有肉體出軌,就連心裡也從來都沒有裝過不是我丈夫的男人。」

  宋錦寧非常坦然,煙籠寒水般的眸子帶著點點淚光,美得震撼無比。

  霍冠辰如同被蠱惑,情不自禁往她面前走去。

  白瑾宜這時清醒過來,知道絕對不能放開霍冠辰,急忙一把拽住他,朝宋錦寧惱道︰「你還說你不是來攪局的?!你在我的訂婚儀式上向我的未婚夫表白,你當我是死人啊?!」

  「你當初不就是當宋女士是死人?大搖大擺登堂入室,以給宋女士治病為由,私底下勾搭人家的丈夫。怎麼現在人家連說句話都不行了?看來真的是你們白家的典型作風。——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顧念之不滿地刺了白瑾宜一句。

  宋錦寧也挑了挑細長的柳葉眉︰「我哪個字是向你未婚夫表白?你說出來,今天這麼多人都在這裡呢。」

  「還不承認?」白瑾宜冷笑著重復宋錦寧的話︰「……不管是以前、現在,還有以後,我從來不會對我的丈夫不忠。不僅沒有肉體出軌,就連心裡也從來都沒有過不是我的丈夫的男人。——你說!這句話難道不是對我的未婚夫表白?!」

  顧念之在旁邊咯咯一笑,清脆甜糯的笑聲十分悅耳,她略偏了偏頭,捋捋頭髮,對白瑾宜道︰「白物理學家,你聽不懂人話嗎?宋女士說得清清楚楚,她的忠貞,從前、現在和以後,都只給是她丈夫的男人。——請問你未婚夫是她丈夫嗎?」

  「難道不是?!」白瑾宜脫口而出,說完就知道自己又中了顧念之的圈套。

  「呵呵,如果你未婚夫還是宋女士的丈夫,你還跟他訂婚,是要明目張膽當小三破壞軍婚?!」

  顧念之果然伶牙俐齒截住她的話頭,「你看清楚了,你的未婚夫,是宋女士的前夫,前夫!——前夫兩個字,你會寫嗎?而宋女士的忠貞,只對她的丈夫。至於前夫……」

  說著也不看霍冠辰,笑咪咪地道︰「……就不勞白物理學家幫著在宋女士面前刷存在感了。」

  「你住嘴!長輩說話,哪有你插嘴的份?一點家教都沒有。」白長輝在旁邊看不下去了,出聲幫白瑾宜解圍。

  白家這麼多人裡,白長輝跟白瑾宜的兄妹感情最好。

  顧念之癟了癟嘴,往宋錦寧身邊偎了過去。

  宋錦寧拍拍她的手,轉眸對白長輝冷冷地道︰「這位白先生,顧小姐是我的法律代理人,她的意思,就是我的意思。」

  白瑾宜和白長輝對視一眼,隱隱覺得這件事有些棘手。

  「宋錦寧,這些事只是你我之間的私事,有空咱們私下談,你在這裡鬧得大家都不開心,就算你不想跟冠辰復合,大家也會忍不住這麼想。」白瑾宜眼珠一轉,抓住宋錦寧的話頭堵她的嘴。

  顧念之當然不會讓宋錦寧吃白瑾宜的口頭虧,立刻反駁︰「白物理學家,你錯了,大家都看出來宋女士沒有復合的心思,只有你一個人提心吊膽,生怕宋女士會要求復合。也難怪,你知道自己遠遠比不上宋女士,有這點自知之明,你還不是無可救藥,我給你點讚。」

  「你——!」白瑾宜被顧念之屢次挑釁,已經氣得快爆血管了。

  「我們今天來,確實不是為了你未婚夫,更不是要求復合,你不要想多了。——我們來,是有人命關天的正事。」

  宋錦寧淡淡瞥她一眼,視線轉向一旁被霍家下人攙扶的霍嘉蘭,聲音清冷地道︰「嘉蘭,你過來,我有話要問你。」

  霍嘉蘭全身又是一震,她臉上露出不情願的神情,抗拒地將頭扭向一旁,不去看宋錦寧。

  「霍嘉蘭,你是怎麼了?你不是恨那個讓你母親自盡的壞女人嗎?現在真相大白,你恨錯了人,為什麼連一聲道歉都不說?」

  顧念之毫不客氣戳穿霍嘉蘭裝柔弱的假相,「你恨宋女士,恨了十年,虐待了她十年。如果你真的是為了給你母親報仇,我敬你是個孝女,不想多說什麼,畢竟你是被白物理學家蒙騙,以為你母親身亡是因為宋女士的緣故。」

  「可是現在白物理學家自己招認她才是覬覦你父親,害死你母親的人,你怎麼反倒對她一點反感情緒都沒有?真是奇了怪了,你真的是孝女嗎?這麼多年你折磨宋女士,真的是為你母親報仇?」

  「我當然是為了我母親!」霍嘉蘭被顧念之說得心頭發慌,「再說我怎麼虐待她了?我好吃好住……」

  「你住嘴。」顧念之冷冷打斷她,「不要讓我抖出你這些年做的好事。霍家的下人都還活著,三樓宋女士住了十年的小閣樓還原封不動地放著,你想在我面前混淆是非,你就打錯了算盤。」...<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5 09:29 PM

第243章 收網

  其實霍嘉蘭這些年對宋錦寧做的事,說「虐待」有些太過,但是怠慢和有意拖延治療肯定是有的。

  不過被顧念之這樣一說,就像坐實了她「虐待」宋錦寧一樣。

  霍嘉蘭的目光在客廳裡一溜,見有些客人露出愕然的神色,心裡一急,顧不得再做柔弱狀,大聲道︰「我怎麼虐待她了?你給我說清楚!我……」

  「好了好了,今天你不是主角,你的那些破事兒先放著,以後再說。」顧念之揮了揮手,跟揮蒼蠅一樣打發霍嘉蘭,氣得霍嘉蘭又快要暈過去了。

  她的臉色一瞬間變得雪白,連殷紅的嘴唇都失去了血色,越發顯得楚楚可憐。

  宋錦寧輕輕拍了拍顧念之的手,對她笑了笑,然後轉頭看著霍嘉蘭,道︰「之前的事,我可以不追究,但是嘉蘭,你的那些信,是哪裡來的?真的是從你母親那里來的嗎?你母親的死,你真的不想繼續追究下去嗎?」

  霍嘉蘭靜了下來,用一種奇異的眼神看著宋錦寧,輕聲道︰「宋女士,我母親確實是因為您自殺的,這一點毫無疑問,您不用再企圖翻案了。」

  「是嗎?」宋錦寧平靜地看她一眼,「嘉蘭,我再問你一次,那些信,你是從哪裡得到的?」

  「您真的想知道?」霍嘉蘭翻了個白眼,「當然是從我母親那裡得來的。」

  顧念之跟著追問︰「什麼時候找到的?具體的時間你記得嗎?」

  「當然記得,雖然過去十年,但是那一天的情形我到現在都記得。」霍嘉蘭激憤起來,「那一天我放學回家,去我母親房裡找她說話,結果推門進去,就看見她直挺挺躺在床頭,身子都涼了,手邊放著的,就是這些令人噁心的情書!——你說,如果不是因為她勾三搭四,我母親怎麼會自殺?!」

  霍嘉蘭手臂伸出,指著宋錦寧的鼻子痛斥。

  顧念之撥開她的手臂,冷靜地問︰「也就是說,你母親剛去世,你就看到這些信件了?」

  「對。」

  「然後你馬上就公開了?」

  「當然,我為什麼要為她遮掩?她做的髒事,就要承擔後果,就算瘋了又怎樣?還好我二叔眼明心亮,沒有被她欺瞞,立刻向法院申請跟她離婚。」霍嘉蘭的話終於說得順暢了,恢復了平時高高在上的氣勢。

  顧念之笑了笑,她就等著霍嘉蘭說話呢,要是霍嘉蘭還是裝柔弱不說話,當年那件事,要找出疑點還真是不容易。

  於是她平靜地又問︰「那你母親活著的時候,對你提起過這些信件嗎?」

  霍嘉蘭這時有一瞬間的遲疑,眼神閃爍著,不知飄向何方。

  「請你回答我,你母親活著的時候,對你提起過這些信件嗎?——你只要回答有,還是沒有。」顧念之不屈不撓地追問,她一向都有打破砂鍋問到底的精神。

  「……沒有。」霍嘉蘭默然半晌,覺得還是說沒有更合適。

  如果說有,不知道顧念之又要問出多少稀奇古怪的問題。

  「那你母親給你留下過遺書嗎?——你只要回答有,還是沒有。」顧念之已經拿出在法庭上縱橫捭闔詢問被告的架勢。

  霍嘉蘭不知不覺就被顧念之牽著鼻子走,頓了頓,搖搖頭︰「沒有。」

  「這就奇怪了。既然你母親活著的時候從來沒有對你提過有這些情書,你母親去世的時候也沒有給你留下過遺書,提到有這些東西,請問你是如何判斷這些信件是你母親的遺物?並且就是導致你母親自殺身亡的死因?」顧念之一錘定音,完美地將這些抹黑霍冠元和宋錦寧名聲的情書,同霍嘉蘭母親羅欣雪自殺的原因切割開來。

  霍嘉蘭瞪著顧念之,一時之間,被她的話繞得腦子有些暈。

  明明很明顯的事情啊,就在她母親的手邊啊!

  為什麼從她嘴裡說出來,好像兩者完全不相干呢?!

  到底是哪裡出了錯?!

  白瑾宜在旁邊冷眼看著,出聲幫霍嘉蘭解圍︰「你們不知道,嘉蘭的母親欣雪是個非常善良的女子,她為了宋錦寧的名聲,在霍冠元死後沒有聲張,一聲不吭地忍了六年,最後實在忍不下去了才自殺身亡,她到死都沒有把這些情書公開出來!」

  「……而嘉蘭最後選擇公開出來,是因為她失去了太多太多,如果你們因此而責怪她,就實在是太自私惡毒了。——難道只有你們的命是命,人家的父母兩條命就不是命?!」

  白瑾宜這樣說,也不是一點道理都沒有。

  客廳裡已經有人開始點頭附和,覺得這樣確實能完美解釋羅欣雪為什麼將這些情書隱瞞六年,最後直到自殺都不發一言。

  顧念之靜靜地等客廳裡的交頭接耳之聲結束之後,才揚聲道︰「不錯,這確實是一種解釋,但是,這是一種非常牽強附會、錯漏百出、偷換概念的解釋。」

  「怎麼就牽強附會了?還錯漏百出、偷換概念?!」霍嘉蘭不知不覺站到白瑾宜身邊,「明明就是這個原因,你不要為了討好我大堂哥,就對他的母親百般逢迎。」

  「你不要以己度人。你自己連親媽的死都沒有追究,就惦記著討好外人,折磨自己人。」顧念之一出口,霍嘉蘭就後悔得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頭,特別是當霍嘉蘭提到霍紹恆,顧念之就更是不留餘地的打擊她。

  「霍嘉蘭,我可是學法律的,從來都是站在法律的立場上說話。」

  「你就是站在法庭上說話我也是這麼說。」白瑾宜攬住霍嘉蘭的肩膀,做出一副親熱的樣子,一邊數落顧念之︰「嘉蘭母親的死,就是因為看了那些情書太過悲傷難過,才自殺的!」

  顧念之伸出手指搖了搖︰「白物理學家,這話不通啊。霍冠元的妻子羅欣雪在丈夫剛剛遇難的時候沒有自殺,在看到丈夫跟別的女人的『情書』之後,也沒有馬上自殺,而是等了六年才自殺……這個時間跨度,未免太大了吧?」

  白瑾宜︰「……」

  「還有,照霍嘉蘭所說,這些信件被羅欣雪瞞得嚴嚴實實,在她自殺身亡之前,連她唯一的親生女兒都不知道這些信件的存在。請問您又是如何知道羅欣雪在六年前就看到了這些信件?是她跟您說起過嗎?」

  白瑾宜︰「……」

  「白物理學家,請問您是如何知道羅欣雪六年前就得到了這些信件?」

  「我也是一般推論。既然是霍冠元的遺物,那六年前應該就交給她了,所以……」白瑾宜硬著頭皮結結巴巴說道。

  「所以說來說去,都是您的主觀臆斷而已,並沒有任何證據支撐。」顧念之轉頭,目光從客廳裡賓客面上一一掠過,「我也可以主觀臆斷,推論出另外一個結果。就是羅欣雪並沒有在六年前得到這些信件,而是六年後,有人有意給她看的,才導致她自殺身亡。或者,根本就是在她死後放到她床上的。——所以這些信件,是誰給她的?為什麼這個人會有霍冠元和宋錦寧兩個人的親筆信?誰有這個條件和動機?」

  顧念之說著這些話,視線已經移到白瑾宜臉上,簡直就是在指著她的鼻子說「就是你就是你就是你!」

  白長輝沉下臉,惱道︰「顧小姐慎言。這種話可不能亂說。你自己都說你是主觀臆斷,怎麼能危言聳聽,將謀殺這個罪名扣在我妹妹頭上。」

  「……可是你妹妹,卻把她的主觀臆斷扣在別人頭上,讓別人背了十年的黑鍋,導致丈夫背叛,婚姻離散,自己也被人虐待了十年。——那個時候,請問你這個主持正義的人在哪裡?」顧念之一點都不畏懼地看向白長輝。

  「……別人又不是我妹妹!」白長輝被顧念之激得頭腦發熱,脫口而出心裡話。

  「原來如此。白先生您本來就在拉偏架,沒有公正的立場,那就不要指責我危言聳聽。」顧念之輕蔑地朝他擺手,讓他哪兒涼快去哪兒待去。

  白長輝臉色鐵青,卻無法反駁顧念之的話。

  白瑾宜的腦子裡嗡地一聲響,耳朵裡全是轟鳴聲,額頭上的冷汗都出來了,但她死死咬著唇,一句話都不敢說了。

  客廳裡這時突然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在白瑾宜和宋錦寧兩個人之間看來看去。

  霍嘉蘭只覺得晴天霹靂在腦海裡炸響,她震驚地看了看白瑾宜,又看了看顧念之,不知道該相信誰的話更好。

  宋錦寧嘆了口氣,神情復雜地看著霍嘉蘭,接著說︰「嘉蘭,你母親最疼愛的人是你,她這輩子最大的心願,是要看見你長大成人,結婚生子,兒女繞膝。」

  所以宋錦寧真是很難相信,羅欣雪會在霍嘉蘭還沒有成年的時候,就自殺身亡了。

  「你還說?!都是因為你!要不是因為你,我母親怎麼會活不下去!」霍嘉蘭心裡越來越慌亂,歇斯底里地叫了出來,臉色灰白,幾乎要暈過去了。

  白長輝連忙對霍冠辰點點頭,「今天的事情太突然,你們先把自己家的事情料理清楚,我帶我妹妹先回去了……」

  霍冠辰沒有說話,霍老爺子滿臉怒色,但是在季上將和龍議長面前卻敢怒不敢言。

  顧念之急了,怎麼能就這樣放過白瑾宜?

  這一走,以白家的能量,說不定白瑾宜馬上就直奔機場,出國避難了,她正要出言阻攔,就聽見從客廳門口的方向傳來一陣喧囂。

  顧念之扭頭一看,雙眸頓時閃閃發光。

  只見一身軍服的霍紹恆走了進來,身後跟著勤務兵和數個警察。

  一個警察拿著一張拘捕令徑直朝白瑾宜走過來︰「請問你是白瑾宜嗎?我們懷疑十年前羅欣雪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現在請你跟我們回警局協助調查。」

  白長輝震驚抬頭︰「……你們有證據嗎?!沒有證據,我看誰敢亂抓人!」

  「白副秘書長,證據正在匯集當中。」霍紹恆沉穩有力的聲音有著穿透人心的磁性。

  「匯集個屁!羅欣雪的屍體早在十年前就火化了,骨灰埋在公墓。霍少將,請問你到哪裡找證據?還是你想一手遮天,屈打成招嗎?」

  白瑾宜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憑什麼抓人?!

  還有沒有王法了!

  「羅欣雪的屍體並沒有火化。」霍紹恆背著手,站到顧念之和宋錦寧身後,高大偉岸的身軀像是一座大山,「十年前,我托人將羅欣雪的屍體冷藏起來。就是等著案件重啟的一天。」...<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5 09:34 PM

第244章 強勢清理

  這是一張布了十年的網,終於在今天全面收緊。

  喧囂的客廳裡此時安靜得連呼吸聲都清晰可聞,有人倒抽一口涼氣,有人重重喘息,有人急促地扇動鼻翼,也有人驚得連呼吸都忘了,屏息凝氣看著這一幕,過了好一會兒才發現自己憋得都快斷氣,於是馬上大口大口喘著氣。

  大家一動不動,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如同蠟像一樣呆滯。

  所有人的目光都投向了剛剛進來的霍紹恆身上。

  他的背影筆直堅韌,側影精幹強悍,如同雕塑一般立體的五官在客廳懸掛的水晶燈下顯出濃墨重彩的陰影,不苟言笑的俊美面容卻有著璀璨的水晶都無法抵消的光華。

  顧念之極力克制自己,才沒有在大庭廣眾之下露出痴迷的神情,但是她心底的驕傲都要滿滿地溢出來了。

  和這些人的驚訝萬分不一樣,顧念之對霍紹恆的舉動一點都不吃驚,雖然她並沒有事先知道霍紹恆的這步棋,但並不妨礙她為他感到驕傲。

  她就知道,以霍少的城府和能力,怎麼可能只讓她大鬧一通呢?

  必然是有後招的!

  「……十年前你就把羅欣雪的遺體冷藏了?!——這不可能!」白瑾宜難以置信,她的眼楮瞪得有銅鈴大,如同一雙牛眼,「那被火化的那人是誰?!」

  霍紹恆根本不理睬白瑾宜,當她不存在,更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霍嘉蘭這時才反應過來,神情又驚又喜,撲到霍紹恆身邊,仰頭問道︰「大堂哥,你真的把我母親的遺體冷藏起來了?!在哪裡?在哪裡?!我要看看她!」

  居然從霍家的葬禮上偷換遺體,並且冷藏起來,這種事,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吧?

  當初霍紹恆才十八歲,還沒有參軍,只是軍校裡面的一個普通學生,他是如何做到的?!

  「大伯母的遺體已經轉交給警方,等結案之後自然會發回給你重新安葬。」霍紹恆的聲音很平淡,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霍嘉蘭握了握拳,不敢再問,默默地退了下去。

  霍冠辰也很驚訝,自從宋錦寧進來之後,他就一直沉默,這時才臉色嚴峻地道︰「紹恆,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就是字面意思。」霍紹恆鎮定自若地回了一句,轉頭看了看警察︰「把人帶走,有話去警局說。」

  「是,首長!」霍紹恆的勤務兵和帶來的警察齊聲回應。

  一個警察不顧白瑾宜的愕然和反抗,拿出手銬給她銬上,然後將一個只露出眼楮的紙袋套在她頭上,推著她出去了。

  白長輝眼睜睜看著自己的妹妹被警察帶走,急得不得了,想要衝到霍紹恆面前跟他爭論,卻被白悅然一把拽住胳膊,「三叔,先別衝動。」

  「可是……!」白長輝著急地指指大門的方向,「你姑姑一把年紀了,怎麼扛得住?!」

  「去警局問話,協助調查而已,三叔難道擔心警局會刑訊逼供嗎?」白悅然微笑著說道,「姑姑的事,我們也不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是聽律師的吧,再說還有她未婚夫霍上將在,您就不要瞎擔心了。」

  霍冠辰的眼神黯了黯,飛快地瞅了宋錦寧一眼,見她正若無其事地回頭跟霍紹恆說話,心裡不由更加苦澀難堪。

  白建成一臉地不好意思,對身邊霍老爺子非常抱歉︰「今天的事,實在是一波又一波,讓人眼花繚亂啊,請恕缸某先行告退了。等新年過了,再來向老爺子登門請罪。」

  「白部長言重了,白家家大業大,有幾個不成器的人很正常。」霍老爺子板著臉嘆口氣,「相信警局會給我們霍家一個公道。」

  白建成是帝國行政部部長,算是帝國政府首相底下內閣成員的第一人。

  今天首相沒有來霍家,白建成差不多就是代表整個內閣和首相,和代表軍部的季上將,代表議會的龍議長一起並列,是所有來賓中地位最高的三個人。

  「那是肯定的,霍老爺子不用擔心,有霍少這樣的孫子,你們霍家是不用愁了。」白建成對霍紹恆贊譽有加,好像霍紹恆剛剛設計抓的白瑾宜跟他一點關係都沒有。

  白長輝覺得自己沒有大哥那麼老練,做不出被人打臉還賠禮道歉這種事,憤憤地別過頭,帶著自己的妻子和孩子率先離去。

  白建成又替自己的三弟一家人道歉,然後才帶著自己的妻子告辭。

  他的獨生女兒白悅然走在最後,臨走的時候對霍紹恆說道︰「霍少,對你們家的事,我很抱歉,不過我相信你的為人和能力,一定能將整件事查個水落石出,不冤枉一個好人,也不放過一個壞人。——你我都是軍人,捍衛這個國家,捍衛公民的法律權利,是你我的份內之事。」

  霍紹恆點點頭,「白處長放心,維護司法公正是司法部和警察部門的責任,軍部當然不會插手。」

  白悅然得到霍紹恆的保證,才放心地走了。

  她一走,在場的賓客大部分也紛紛告辭。

  霍家這一次新年酒會,本來是訂婚儀式,結果變成了新歡舊愛的對撕,最後準新郎的兒子出馬,還把準新娘整到警察局去了,真是讓他們大開眼界。

  大家三三兩兩的退去,不住地交頭接耳,低聲談笑。

  不過在他們走到門口的時候,面對的是霍紹恆荷槍實彈的勤務兵和生活秘書。

  陰世雄和趙良澤兩個人都是一身戎裝站在門口,對要離開的賓客笑容滿面地說︰「請把您的手機裡拍攝的有關霍家的照片和視頻都刪掉。」

  現在手機拍照攝像實在太方便了,這些達官貴人裡也免不了有幾個喜歡拍人家的隱私照上傳到網絡博取關注的人,所以必須要通知一下他們不要留存任何照片和視頻。

  「哦,不會不會,怎麼會呢?」賓客打著哈哈,一邊偷偷刪掉自己手機裡的照片和視頻。

  既然霍家面對面打招呼,他們如果不給這個面子,這梁子就結大了。

  有了霍紹恆今天的強勢出現,帝國上層社會的達官貴人們勢必都要重新審視一下霍家的實力,以及霍紹恆這個人。

  霍紹恆因為自己職業的原因,這十年來在帝國內部一直韜光養晦,從來不冒頭,他的名聲在海外,比在國內要響亮地多。

  只是這一次,他沒有和以往一樣繼續做一個沉默的影子,而是站了出來,向世人展現自己的存在和能力。

  這也是季上將要求的。

  因為霍紹恆不可能永遠只做特別行動司的老大,他的路,比現在能看到的還要長遠。

  趙良澤笑嘻嘻地看著賓客從他身邊一一走過,偶爾抓住一兩個客人,笑容可掬地說︰「……您的手機?」

  那被他攔住的客人就是手機裡有照片和視頻沒有刪除的漏網之魚。

  有了趙良澤這個精通網絡的電腦神人,這些賓客在他面前根本隱藏不了任何東西。

  再說這些人的手機號碼本來就是在特別行動司監控範圍內,他們要不主動刪,趙良澤隨時能進入他們的手機逛一圈,教他們做人。

  ……

  很快,霍家的客廳裡只剩下霍家人,和幾個特別親近的朋友。

  季上將和龍議長兩個人都沒有走,一左一右站到霍老爺子身邊,一直在打量宋錦寧。

  宋錦寧對這兩個人不熟悉,只是模模糊糊有點印象,但過了十六年,季上將和龍議長老了許多,跟她記憶裡那兩個能幹的中年人重合不起來。

  霍紹恆給她介紹︰「這是軍部最高委員會的季上將,這是議會上院的龍議長。」中間停頓一下,又說︰「當初外祖父的實驗室,就是在他們的大力支持之下建起來的,出事故的那次實驗也是由軍部最高委員會直接授意。」

  「我們議會上院小組表決全票通過了的。」龍議長笑咪咪地說道,再看看宋錦寧,「你還認得我嗎?」

  宋錦寧有些無奈地搖搖頭︰「我剛清醒過來……」

  顧念之心裡一動,忙道︰「宋伯母剛清醒過來,還很虛弱,今天晚上鬧成這樣,我一直提心吊膽呢,擔心宋伯母支撐不下來。」

  宋錦寧一聽就知道顧念之在提醒她,不能把她失憶的事說出來。

  這可能會影響到案件的審理。

  為了不讓白家鑽空子,宋錦寧也打算對自己的狀況保持沉默,她沒有主動提及,只是揉了揉太陽穴︰「今天確實很累,我想去休息了。」

  霍紹恆讓開一步,「那我們先回去吧。」

  「你要去哪兒?」霍老爺子沉下臉,有些生氣地問霍紹恆︰「這裡就是你的家,今天是新年夜,你要去哪兒?」

  他可能氣得狠了,一口氣岔在胸口,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霍嘉蘭急忙湊上來,給霍老爺子捶背順氣,一邊道︰「大堂哥,你今天就別走了,馬上要過新年了,你忍心丟下祖父一個人?」

  一直縮在客廳角落旁觀的章家人這時才走了上來。

  「章叔、章嬸,你們先扶祖父上樓去。」霍嘉蘭恢復了以往落落大方的姿態,熟練地打理霍家家事,又對霍老爺子說︰「祖父您放心,我一定不會讓大堂哥離開的。」

  「站住。」霍紹恆往前不緊不慢走了兩步,打斷她的話,一隻手臂伸出往後一招,「來人,將霍嘉蘭關押起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5 10:14 PM

第245章 再也不見

  霍紹恆話音剛落,他帶來的勤務兵就面無表情小步跑了過來。

  一人將霍嘉蘭的胳膊扭到背後,銬上手銬,另一個人很利落地拿大膠布貼上她的嘴巴。

  霍嘉蘭霎時發現她連給自己辯解的機會都沒有,頓時淚如雨下,腿腳一軟,整個人都站不住了。

  要不是那兩個勤務兵一左一右拽著她的胳膊,她會如同一攤爛泥一樣癱在地上。

  霍老爺子和霍冠辰都愣住了,兩人對視一眼,然後一齊看向霍紹恆。

  「紹恆,你這是做什麼?嘉蘭她犯了什麼事?你為什麼要關押她?」霍老爺子臉色更加不好看。

  白瑾宜的居心叵測,他們都見識到了,可是霍嘉蘭……跟她有什麼關係?

  她也是受害者啊!

  章叔和章嬸兩個人扶著他的胳膊,根本不敢抬頭看這一幕,兩個人都被霍紹恆的氣勢嚇住了。

  六年沒有回過家的人,如今一回來,就把這個家掀得天翻地覆。

  章文娜和章文杰更不用說,姐弟倆站在自己父母背後,一臉不忍地看著被手銬反銬起來的霍嘉蘭,都在心裡想,如果霍嘉蘭知道,霍少這一次回來是來算總賬的,她還會千方百計讓他回來嗎?

  但是,這個世上沒有後悔藥。

  事情就是發生了,所以霍嘉蘭就得承受這樣的後果。

  章文娜一緊張就容易咬自己的手指甲,她看了看滿臉淚痕的霍嘉蘭,又看了看一臉沉肅的霍紹恆,心裡更加害怕。

  霍少這一次是來清算霍嘉蘭這十年對宋錦寧的苛待吧?

  霍紹恆的目光移向霍老爺子︰「祖父,大伯母的死,霍嘉蘭也許知道一些事情,為了穩妥起見,在這個案子審理完之前,她都得被看押。您是願意讓她如同白瑾宜一樣被警察帶走,關在警察的監獄裡呢,還是寧願讓我來關押她?」

  「她跟你大伯母的死也有關?!」霍老爺子震驚了,「不會吧?嘉蘭……嘉蘭……你讓她說,我不信她這麼狠心!」

  霍嘉蘭是霍老爺子看著長大的,也是他大兒子霍冠元唯一的女兒,他不能讓她出事。

  霍家眾人都被這個消息震撼得說不出話來。

  霍嘉蘭聽見了,瘋狂地搖頭,嘴裡發出唔唔的聲音,表示她母親的死跟她沒有關係,但霍紹恆命人用膠布貼住了她的嘴,她就是巧舌如簧也一分力氣都施展不開。

  顧念之作為法律系學生的職業習慣,覺得還是應該給霍嘉蘭說話的機會,但霍嘉蘭是被霍紹恆命令貼上嘴的,因此顧念之毫無職業立場地認定,霍少做的一定是對的,他一定是有某種不能公諸於眾的原因,才用膠布貼上霍嘉蘭的嘴的。

  她眼珠轉了轉,出聲道︰「這件事霍少從十年前開始就在查,霍老爺子,您是不是應該多給霍少一些信任呢?相信霍少這樣做,一定是有原因的。」

  霍紹恆的目光從她面上掠過,回到勤務兵拽著的霍嘉蘭身上,再次下命令︰「帶走,關到特別行動司那邊的看守所裡。」

  「你告訴我,你到底要做什麼?!」霍冠辰也怒了,他憋了一個晚上的氣,終於忍不住了。

  霍紹恆背起手,目不斜視地道︰「……測謊。我們需要對她進行測謊問話。」

  霍嘉蘭心裡一驚,再也受不住巨大的精神壓力,終于暈了過去。

  兩個勤務兵拽著暈迷的霍嘉蘭往門外走去。

  霍老爺子張了張嘴,終於還是沒有叫出聲,不過爆發出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整個人咳得腰都要彎下來了,就像一隻衰老的大蝦。

  章叔和章嬸急忙給他捶背,又急著要送他上樓,章文娜和章文杰拿出手機,對霍紹恆道︰「霍少,我們能不能給祖父叫醫生?」

  霍紹恆抿了抿唇,終於問道︰「章護士長呢?」

  章護士長照顧了霍老爺子數十年,是對他的身體狀況最了解的人。

  她本來是住在霍家的,但霍紹恆聖誕夜那天突然說要回家過新年,她就暫時離開了霍家,回自己家去了。

  章叔章嬸悄悄看了看對方,很快又轉過頭,低頭看著面前的地面,不敢說一句話。

  宋錦寧這時才看見這個家裡多了幾個人。

  章叔章嬸和他們的兒子女兒都是在宋錦寧出事之後才來到霍家的,因此宋錦寧對他們一點印象都沒有。

  她以目示意,悄悄地瞅了顧念之一眼。

  顧念之比她還摸不著頭腦,只得對她輕輕聳聳肩,表示自己無可奉告。

  霍紹恆瞥見這兩人的眉來眼去,緊抿的唇角放鬆下來,他抬頭對章文娜和章文杰道︰「叫章護士長回來,我帶她們回官邸。」

  頓了頓,走到霍老爺子身邊,他還是伸手拍拍霍老爺子的肩膀︰「祖父,新年快樂。」

  霍老爺子抬頭看著他,這個孫子是真的長大了……

  「好吧,你先回去。不過……」霍老爺子咬了咬牙,「今年的除夕,你一定要回家裡過。」

  「嗯。」霍紹恆這次是真的答應了,在霍老爺子面前,他的承諾還是有效的。

  霍嘉蘭已經被帶走了,霍紹恆轉身帶著顧念之和宋錦寧離開霍家。

  霍冠辰呆呆地看著他們離去,終於忍不住了,急步追了上去。

  霍家的大鐵門門口,霍紹恆已經上了車,顧念之隨後鑽了進去,坐在後排中間,另一邊的空位,是留給宋錦寧的。

  但是這時霍冠辰追了出來,終於拉住了宋錦寧的衣袖。

  從屋裡出來的時候,顧念之和宋錦寧都穿上了大衣。

  顧念之穿的是及膝羽絨服,宋錦寧穿的卻是一件輕薄梗暖的淡紫色羊絨大衣。

  玲瓏飽滿的身軀裹在直筒一樣的羊絨大衣裡面,居然也能看得出裡面的曲線畢露。

  霍冠辰似悲似喜地看著宋錦寧,死死拉著她的衣袖不讓她走。

  經過今晚的種種波折,又親眼看見、親耳聽到霍冠辰對白瑾宜的親昵,宋錦寧已經徹底死心了。

  她握住霍冠辰的手,用力推開,撢撢自己的大衣,道︰「霍上將,請你自重。」

  「錦寧,你是不是在恨我?」霍冠辰眼裡有些濕潤,但是他沒有讓那濕潤變成淚意,經過了這麼多年,他今晚面對的衝擊,不比宋錦寧小。

  「霍上將,我為什麼要恨你?」宋錦寧挑了挑眉,攏緊自己的大衣,心裡還是難過的,但沒有必要弄得盡人皆知。

  霍冠辰閉了閉眼,「錦寧,你這麼說,那就肯定是在恨我了。我一向知道,你表現得越平靜,就越是在掩飾你心底最深處的想法。」

  「哦?這你也知道?」宋錦寧長吁一口氣,「你這麼了解我,卻還是會聽從別人的挑唆,在我無法為自己辯解的時候,選擇跟我離婚。」

  「……錦寧,你真的以為我就那麼蠢,只憑幾封信,就認定你和我大哥有私情?」霍冠辰的聲音很是沉重,他本來不想說,不想給過世的大哥抹黑,但是宋錦寧這樣誤會他,他受不了。

  他這輩子真正愛過的人只有宋錦寧,但就因為太愛她,太過在乎,所以才看見那封信就勃然大怒,似乎是心底最深處的恐懼終於成真,他無法面對她會轉身離去的結局,所以提前放手,斬斷自己對她的一切愛意。

  宋錦寧默然平視著前方。

  帝都冬日的夜裡很寒冷,天上沒有月亮,也沒有星星。

  霍宅門口的路燈發出慘白的光,照在宋錦寧毫無血色的臉上,看不出她絲毫的情緒。

  霍冠辰怔怔地看著她,苦澀地說︰「……錦寧,你知道嗎?當初,在我們結婚前的那天晚上,我大哥喝醉了,親口對我說過,他喜歡你,他心裡的人,只有你……可是你,卻選擇了我,你知道我有多高興?多欣喜?多激動嗎?」

  「我大哥是個天才,從小就是我仰望的目標。我父親母親的眼裡從來只有大哥,沒有我。這沒關係,我也仰望他,崇拜他,哪怕一輩子只做他的跟班小弟,我也認了。」這些話,藏在霍冠辰心裡數十年,就連當初跟宋錦寧新婚燕爾兩情相悅的時候,他也從來沒有提過。

  宋錦寧知道霍冠元是比霍冠辰強很多,但是當初的她,第一眼看見的只有霍冠辰……

  進了眼,也就入了心。

  她不知道她當初的選擇,對於一直處於大哥陰影下的霍冠辰是多麼強大的鼓舞和支撐。

  宋錦寧轉過身,寒水般的眸子在夜燈下朦朦朧朧,如煙似霧。

  「可我從來沒有對你大哥動過任何心思,他對我來說,唯一的意義是你的大哥。」宋錦寧皺了皺眉頭,「你口口聲聲說最愛我,卻始終不相信我。」

  「……呵呵,是我沒用,是我無能。可是有我大哥那麼優秀的人在你身邊默默地愛著你,你讓我怎麼能放心?怎麼能信任?」

  他大哥比他年紀大,卻遲遲不結婚,直到他和錦寧有了紹恆兩年之後,霍冠元才匆匆結婚生女……

  所以當他看見那封「還君明珠雙淚垂,恨不相逢未嫁時」的信,立即就炸了鍋。

  他當時心裡只有一個念頭︰她後悔了……她後悔嫁給他了……

  這麼多年,縱然他大哥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她心裡的人也只有他……

  恨意和妒忌扭曲了他的頭腦和心靈,他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

  離婚,只有離婚,早一步離她而去,他才能讓自己有繼續活下去的意義。

  霍冠辰握緊了拳頭,他是個男人,無法對自己心愛的女人說出當年自己那些見不得人的患得患失,那樣會顯得自己是太過懦弱和卑劣。

  「原來如此。」宋錦寧痛得呼吸都快不通暢了,藏在大衣裡的雙手抖得幾乎要痙攣了,但她死死忍住,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決絕說道︰「原來你從來沒有信任過我,既然這樣,離婚對你我都是一種解脫。——霍冠辰,我們再也不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6 10:08 PM

第246章 都是套路

  推開霍冠辰的手,宋錦寧決然轉身,坐進汽車裡,啪地一聲關上車門。

  「開車。」霍紹恆立刻下命令。

  他的防彈專車倏地一下啟動,很快駛離霍家大宅。

  季上將和龍議長追出來的時候,只看見絕塵而去的車尾尾燈,在夜色裡劃出一道長長的弧線。

  大鐵門前的路燈發出瑩白的光,照得門前如同白晝一般。

  霍冠辰失魂落魄站在燈下,臉上的肌肉抽搐著,眼裡淚光閃閃,但始終沒有落下來。

  季上將看了看他,問起宋錦寧的情形︰「冠辰,宋錦寧不是一直生病嗎?今天看上去好像已經好了啊?你知道她是什麼時候恢復的?什麼時候清醒的?」

  霍冠辰怔忡一瞬,回過神來,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前幾天紹恆將她接走的時候,她還病著。」

  「那就是說,是紹恆找人治好了她?嗯,我得去紹恆那裡看一看。」季上將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道︰「事已至此,多想無益,你保重。」

  季上將和龍議長上了各自的專車,一刻也不停地追著霍紹恆的防彈專車而去。

  他們跟著來到特別行動司的總部駐地,季上將和龍議長都有進出特別行動司總部駐地的通行證,很快就被放行了。

  霍紹恆這邊剛和顧念之、宋錦寧下車,藍牙耳機就傳來消息︰「霍少,季上將和龍議長的車到了。」

  「讓他們進來。」霍紹恆一邊說,一邊陪著顧念之和宋錦寧進到屋裡。

  陳列笑嘻嘻地迎了出來,他推了推鼻梁上圓圓的眼鏡,朝霍紹恆擠眉弄眼︰「霍少,怎麼樣?有沒有嚇壞他們?!」

  顧念之聽了心裡一動,目光若有所思地在霍紹恆和陳列之間游移來去。

  霍紹恆面不改色,泰然道︰「你快收拾收拾吧,季上將和龍議長來了。」

  「啊?!」陳列的臉色一下子變了,「那我得趕緊『睡覺』!」他急匆匆地轉身又跑回他住的地方整理有關宋錦寧的所有記錄。

  陳列和霍紹恆對這一幕早有準備。

  宋錦寧十六年來都是精神嚴重失常的狀態,而在陳列這裡沒幾天就清醒過來,他確實要做很多「解釋」。

  「……沒事的話,我要去睡了。我很累,有事也不要打擾我。」宋錦寧實在是沒有精力再去應付別的人了,今天晚上的事,幾乎耗盡了她剛清醒過來所有的力氣和精力。

  「母親放心。」霍紹恆親自送她去三樓的客臥。

  從三樓下來,霍紹恆看見顧念之一個人孤零零地坐在客廳裡。

  羽絨服已經脫下來了,但還穿著那身豆綠雪白相間的真絲蓬蓬裙,齊膝的黑色長靴將她修長的小腿包得嚴嚴實實,蓬蓬裙下露出一截雪膩的大腿,如凝脂白玉。

  霍紹恆移開視線,「……把衣服換下來。」

  顧念之抬頭,見是霍紹恆來了,臉上露出笑容,「霍少……」她站了起來,走到他身邊,壓低聲音道︰「……是不是陳哥幫你的?」

  「幫我什麼?」霍紹恆不動聲色地瞥了她一眼,「……還不上去?」

  「十年前幫你將你大伯母遺體偷梁換柱的人,是不是就是陳哥?」顧念之的聲音壓得更低,笑得賊忒兮兮地捂住嘴。

  陳列是學醫的,又是霍紹恆的鐵哥們,顧念之本來就在疑惑當年到底是誰幫霍紹恆做成這件大事的,一想就覺得最有可能是陳列,結果一回來,聽見陳列賊忒兮兮地問話,她才確定肯定是他!

  霍紹恆曲起右手食指,在顧念之雪白的額頭敲了個爆栗,「就你聰明……走吧……季上將和龍議長來了,我沒空陪你。」

  「說得好像你有空就會陪我一樣……」顧念之的雙頰一下子漫上紅暈,她順勢抓住霍紹恆的手搖了搖︰「是不是嘛?是不是陳哥幫你的?你還沒有回答我。」

  「我說了啊,就你聰明……」霍紹恆不動聲色的臉上終於出現一絲笑意,摸摸顧念之的頭︰「乖,去睡吧。」

  顧念之不好意思地轉身離去,深一腳淺一腳地上了樓梯,往二樓去了。

  她走到樓梯的一半才想起來,自己應該住哪間臥室啊?

  是主臥,還是客臥?

  她之前是住在主臥,可那時候她是身體不適,現在身體好了,還能住主臥嗎?

  主臥是霍紹恆的臥室……

  她咬著下唇忙往回跑,跑到能夠看見霍紹恆的地方,趴在樓梯扶手上脆聲問︰「霍少!霍少!我住哪兒啊?」

  霍紹恆︰「……」

  「到底哪裡?你說句話啊!」顧念之的雙眸閃亮如星,水汪汪充滿希翼地看著他。

  「你想住哪兒就住哪兒。」霍紹恆似乎明白了她的意思,沒有被套路,輕飄飄地將球又踢了回去。

  「哼!」顧念之的小計謀沒有得逞,有些不高興地瞪了他一眼,轉身低垂著頭,一步一拖地往樓上去了。

  霍紹恆沒有時間理會她的小情緒,因為季上將和龍議長已經到了官邸大門口。

  他三步並做兩步來到大門口迎接。

  這兩位算是他的頂頭上司,必須要恭恭敬敬。

  「紹恆,你走得真快,我們這把老骨頭,差一點追不上了。」龍議長幽默地打趣著,跟季上將一起進了霍紹恆的官邸。

  「這是你們特別行動司的總部駐地?我們還是第一次來呢,你這裡可是戒備森嚴啊哈哈……」龍議長四下看了看,和季上將一起在客廳的沙發上坐下。

  「如果我這裡不戒備森嚴,那又如何開展工作呢?」霍紹恆招手讓勤務兵端了茶上來,放在他們面前的茶幾上。

  「這倒是。紹恆領導的這支隊伍,是我們的秘密武器,是殺手鐧中的殺手鐧,不戒備森嚴不行啊!」季上將半真半假地向龍議長解釋。

  軍部有自己的秘密,不是所有事情都能攤開到台面上說的。

  龍議長點點頭︰「明白,明白。」

  三個人說笑幾句,季上將和龍議長就問起宋錦寧的情形︰「紹恆,你母親的事到底是怎麼回事?不是一直說她病得很重,好不了了?」

  「你們聽誰說我母親好不了了?」霍紹恆端起茶杯吹了吹,輕輕抿了一口氣,「我這個做兒子從來不認為自己的母親好不了,誰能比我更關心我的母親?」

  「呵呵……呵呵……這倒是。」季上將和龍議長有些尷尬地笑了笑,彼此對視一眼,多多少少從霍紹恆的語氣裡聽出一絲平時很難察覺的不滿和怨憤。

  但是他們沒覺得不高興,反而覺得霍紹恆這個反應才是正常的反應。

  如果他真的如同機器一樣,對自己的至親都沒有應有的感情,那他們也要反思,霍紹恆是不是能當大任了。

  「大家都這麼說,畢竟十六年毫無起色,大家這樣想也就很自然了。」龍議長跟著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清茶,感慨一聲:「今天晚上的事,實在是令人太意外了,紹恆,你能跟我們說說到底是怎麼回事嗎?」

  霍紹恆搖了搖頭︰「我也不知道,所以才將白瑾宜交給警方調查。說實話,你們覺得我母親好不了了,應該多多少少是受白瑾宜的影響吧?她對我母親的病,要不就是她醫術淺薄,無法治愈,要不就是她故意拖延,不給治癒,所以才讓我母親受了十六年不該受的苦。」

  「如果真是這樣,那這白瑾宜耽誤了我們多少年?!——真是其心可誅!」龍議長重重地嘆氣,將茶杯放到茶幾上,又道︰「不過既然現在治好了,我們也不多問你是如何治好你母親的,我只想對你說,你要你母親有心理準備。她是當年實驗事故的唯一倖存者,議會和軍部肯定要重啟當年的事故調查,傳喚她問話。」...<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6 10:13 PM

第247章 心實喜之

  霍紹恆好整以暇地往後靠在沙發背上,臉上的神情很是淡然,但眼神卻很犀利執著︰「龍議長,我母親是那場實驗事故的倖存者,不是肇事者,請不要用『傳喚問話』這種帶有歧義的用詞。」

  龍議長被霍紹恆噎得一窒,不過很快回過神,好笑地道︰「你小子,跟我比咬文嚼字?」

  華夏帝國的議會是制定法律和規章制度的地方,咬文嚼字是他們的強項。

  但對於霍紹恆來說,他雖然對咬文嚼字不在行,可他對於他在乎的人,卻一定會護得滴水不漏。

  「沒有跟龍議長比較的意思。」霍紹恆微微頷首,「我這麼辛苦才救回我母親,自然不想她受到任何不公正待遇。因此也希望龍議長和季上將能夠把我的意思轉達給各位想要重啟事故調查的人,告訴他們,讓我母親協助調查沒問題,但要有別的念頭,或者甚至想控制我母親的自由,對不起,我霍紹恆只有三個字︰不答應。」

  龍議長愣了一會兒,才轉頭對季上將哈哈笑道︰「老季啊老季!你眼光真毒啊!這麼出色的人才,你怎麼就偷偷沒昧下了!你給自己找的這個接班人,可比我找的強多了……唉……」

  他搖搖頭,連自己最喜歡的清茶都沒有心思喝了,一隻手敲打著膝蓋,開始訴苦︰「我的年紀不小了,但是議會兩院至今沒有誰能夠挑大梁,震住這兩院的牛鬼蛇神們!」

  噗——!

  季上將忍不住,一口茶噴了出來,將面前的茶幾都噴濕了。

  「老龍啊老龍!你居然把你們議會的人叫做牛鬼蛇神!也是夠了!」

  霍紹恆唇角微勾,鎮定地說︰「龍議長說得好,議會兩院的人大部分神憎鬼厭,說他們是牛鬼蛇神也沒錯。」

  「你還好意思說!對於國外那些國家來說,我們華夏帝國什麼都好,最不好就是你們特別行動司吧!要說神憎鬼厭,你們才是美國CIA和英國軍情五處最恨的Top-1啊!」季上將指著霍紹恆笑罵,其實言若有憾,心實喜之。

  「呵呵,如果美國CIA和英國軍情五處格外喜歡我們特別行動司,對我們贊賞有加,季上將才是要哭了。」霍紹恆的心情很好,居然還開起玩笑。

  「哈哈哈哈……那倒是!那倒是!」季上將笑得更加歡快。

  龍議長著實嫉妒季上將找了這樣一個能力強悍的接班人,一時心癢不已,忍不住對霍紹恆道︰「對了,那個顧念之,你查到她的身世沒有?」

  今天晚上顧念之幾句話就擠兌得白瑾宜亂了陣腳,不管是能力還是心機,都讓所有懂行的人刮目相看,特別是龍議長這種對口才要求最高的人,看見顧念之這樣的人才,簡直是見獵心喜,恨不得立刻收入囊中。

  霍紹恆心中一凜,臉上不動聲色地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又有新線索了,還沒來得及查。」

  「啊?!那太好了!」龍議長一聽有新線索,一下子站了起來,雙手一拍,哈哈笑道︰「太好了太好了!紹恆,等查清她的身世,就讓她進議會吧!這個小姑娘的口才和思辨那是超一流!到我辦公室來,我親自帶她,等我退休的時候,她肯定能在議會兩院挑大梁!」

  霍紹恆︰「……」

  季上將︰「……」

  「怎麼了?不願意?」龍議長看見霍紹恆和季上將都是同樣古怪的神情,有些摸不著頭腦,他納悶地走到季上將身邊,彎腰問他︰「你為什麼不願意?跟你有什麼關係?」

  季上將忍住笑,搖頭道︰「顧念之才剛剛滿了十八歲,你就想要她幾年後震住你們議會的那幫牛鬼蛇神?!——你也真太看得起她了。」

  「才十八歲?!」龍議長長長地嘆了口氣,「真是後生可畏!後生可畏啊!」

  在客廳裡走了幾圈,龍議長還是不想放棄,對霍紹恆道︰「總之不管她多大,一旦查清她的身世,我一定要說服她加入我們議會。」

  「……龍議長,念之還小,還要讀研究生。」霍紹恆沉著說道,十足大家長的神情,「等她畢業之後再說吧。」

  「已經是研究生了,不能只單純地念書,她還可以來我們議會實習啊!」龍議長在客廳裡轉了一圈,覷著眼楮問霍紹恆:「顧念之呢?」

  「睡了。」霍紹恆明知這個時候顧念之肯定沒有睡,但還是大言不慚地告訴龍議長,顧念之已經睡了。

  反正龍議長又不可能親自去臥室查看。

  龍議長看看手錶,發現幾乎已經快要到零點了。

  他索性坐了下來,對霍紹恆道︰「今天就在你這裡過新年夜。」抬頭看向季上將︰「怎麼樣?老季?來一盤?」

  龍議長和季上將兩個人都愛下圍棋,而且水平還旗鼓相當,因此兩人最愛手談。

  霍紹恆招呼勤務兵拿來棋盤,讓他們對弈,自己起身道︰「兩位慢慢下,我去吩咐廚房的勤務兵做夜宵,再去書房看看。」

  「去吧去吧!」季上將和龍議長頭也不抬地說道,已經全身心投入到棋局當中。

  霍紹恆命勤務兵在旁邊候著,自己先去看陳列。

  陳列在自己的小書房裡緊張地準備宋錦寧的病歷和治療過程,不斷刪刪減減,務必要「造出」一份天衣無縫的記錄。

  霍紹恆推門進來的時候,陳列嚇得一抖,差一點從電腦椅上摔下來。

  待看見是霍紹恆,陳列才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心有余悸地道︰「你都不敲門啊!嚇死我了!」

  霍紹恆沒理他,徑直走過來看陳列做好的病歷記錄,一邊看,一邊輕聲道︰「都在這裡了吧?不該說的這裡沒有吧?」

  「沒有沒有,當然沒有。」陳列推推鼻梁上圓圓的眼楮,圓圓的鼻子上亮晶晶地都是汗,「我辦事,你放心。十年前我還是醫學院的學生,就被你拉上賊船,幫你偷天換日,到現在都沒人知道到底是怎麼回事。——你是不是該信我?」

  霍紹恆修長的手指彈彈那份病歷,「算你識相。」

  顧念之的名字,上面隻字未提,甚至連捐骨髓的事都沒提了,取而代之的,只是說在醫院的秘密骨髓庫裡找到合適配型,給宋錦寧換上,讓她虛弱的身體得到盡快恢復。

  精神疾病本來就是醫學上的灰色地帶,很難說到底是怎麼造成的,也很難說到底能不能治癒。

  陳列在打馬虎眼上面是專家,因此在他避重就輕地敘述當中,宋錦寧的痊癒成了一半靠醫術,一半靠運氣的小概率事件,完美回避了顧念之在其中起的作用。

  而顧念之由於跟宋錦寧今晚一起生龍活虎地出現在眾人面前,因此也沒人想過是她捐的骨髓。

  因為一般人在這種情況下,估計得在床上躺半個月,不可能沒兩天就和正常人一樣了。

  陳列這邊的事情不用他擔心了,霍紹恆想了想,先去三樓看了看宋錦寧。

  宋錦寧已經睡了,臥室的門關得嚴嚴實實,霍紹恆雖然能夠進去,但並沒有進去,而是站在門口用藍牙耳機跟趙良澤通了話,確信宋錦寧是進了屋子之後再沒出來。

  因為臥室裡面沒有攝像頭,只有走廊上有。

  從三樓下來,經過二樓的時候,霍紹恆的腳步頓了頓,還是往臥室那邊走去。

  二樓有一個幾乎佔了一半樓面的主臥室,還有三個客臥,另外還有客廳、書房、會議室、健身房和單間廚房。

  霍紹恆先去自己的主臥室。

  推開房門,四下看了一眼,顧念之居然沒有在這裡。

  他微微一怔,想問問趙良澤,但是接通之後一句話沒說就掐斷了。

  從自己的主臥室出去,到對面走廊上的客臥裡一個個挨著找過去。

  顧念之住在三個客臥中間的那一間,跟他的主臥大門正好相對。

  霍紹恆推門進去,繞過屏風,看見了顧念之。

  她並沒有睡覺,一個人披散著柔順的長髮,穿著他的大黑T恤,抱著她的熊貓小恭枕,坐在床前的地上。

  「怎麼還沒睡?」霍紹恆的聲音很低沉,像是從胸腔裡發出來的,在昏暗的臥室裡發出如同大提琴一般的共鳴。

  顧念之抬頭,看著霍紹恆高大偉岸的身形一步步走近,他的軍服沒有換下來,扣子一直嚴嚴實實扣到領口。

  她一眨不眨地看著他,腦袋越來越往後仰,幾乎和後背呈九十度直角的角度。

  霍紹恆在她面前半蹲下來,一手伸出,自然而然地扶住她的後頸,「你再仰,腦袋都要掉下去了。」

  顧念之看著霍紹恆俊美的面容就在她咫尺之間,忍不住伸出粉嫩的小舌舔了舔唇,咽了口口水。

  霍紹恆唇角勾了勾,往她靠近了一些,「……你很渴嗎?」

  「……呃,不渴啊?」顧念之疑惑,「為什麼這麼問?」

  「那你舔唇做什麼?」霍紹恆的手一用力,將顧念之的腦袋攬到自己面前,只隔著一指寬的距離,兩人甚至能感受到對方炙熱的呼吸。

  顧念之露出淺淺笑意,糯糯地說︰「因為我的唇太乾了。」頓了頓,大膽地繼續撩︰「……霍少,你要幫我潤潤唇嗎?」...<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6 10:21 PM

第248章 新年快樂

  霍紹恆保持著原來的姿勢,單腿半跪在顧念之身前。

  一隻大手從她後頸處繞過,攬著她的頭往自己面前靠近。

  他們隔得那麼近,只有淺淺一指的距離。

  垂眸就能看見她菱角般俏美軟嫩的唇瓣。

  霍紹恆的喉結上下抖動了一下,但身體依然保持著一動不動地姿勢,並沒有順勢親了上去。

  顧念之睜大眼楮看著他,放開手裡的熊貓小恭枕,雙膝往前跪倒,在他懷裡直起身子,雙臂繞上霍紹恆的脖頸,大著膽子又舔了舔自己的唇瓣︰「……你不給我潤唇?那我只好自己潤了……」

  粉嫩的小舌尖從雙唇處伸出來,先翹了翹,往自己的上唇舔了過去,再要往下舔的時候,霍紹恆握住她後頸的那隻手繞了過來,捏住她的下頜,大拇指正好從她唇邊滑過。

  顧念之的舌尖來不及撤回,在他的大拇指上捲了一下。

  舌頭舔的感覺,軟嫩得不可思議。

  似乎有一股電流從她的舌尖捲過來的地方迸發出來,迅速流竄到他的四肢百骸,酥麻震顫,蕩氣回腸。

  霍紹恆的手如觸電般從她下頜處移開,再次回到她後頸處,往上攬了攬,低頭下去,只在她額頭親了親,「睡吧。」

  放開她的後頸,他正要起身離去,顧念之卻不肯了。

  都親到額頭了,還不肯往下親……

  她抱住他的脖頸,使勁兒往下一拉,同時身子往前湊,將自己的雙唇迎了上去,正好蓋在他的唇上。

  顧念之的心臟似乎有一瞬間停止跳動,然後砰地一下,腦海裡像是千萬多煙花突然綻放,她的心比之前跳得更猛烈。

  抱著他的脖頸,吻得專注而細致,在他軟彈又有質感的雙唇上不斷磨蹭碾壓,舌尖跟著抖動,感受著他雙唇的觸感。

  霍紹恆的忍耐和克制力是驚人的,到了這種時候,他依然一動不動,雖然沒有推開她,但也沒有回吻她。

  穿了長靴的長腿單腿跪立,高大的背影巍峨如山,身形十分美好。

  雙臂虛攏向前,擁著懷裡纖細柔嫩,正不顧一切擁吻他的姑娘。

  大手時而在她後頸處摩挲,時而撫向她的後背。

  她的心跳得那樣厲害,他的大手似乎從她背後都能感覺到她勃勃的心跳。

  臥室裡只有一盞深濃芒果黃的夜燈在牆壁上亮著,十分昏暗而溫暖。

  霍紹恆垂眸,見那燈光照在顧念之的面頰上,照得她的肌膚幾乎是半透明的凝脂花瓣,隔得那麼近,他可以隨手採擷……

  顧念之吻得投入,陶醉期間無意中睜開雙眸,卻瞥見霍紹恆墨黑的眼眸靜靜地看著她,沒有和她一樣的迷亂狂熱。

  她不高興了,細白的糯米牙也不甘被冷落,一寸寸咬上他的唇,先是悄悄試探,上下輕闔,趁他不注意,猛地咬住,牙齒咬入他的唇瓣,堅硬被柔軟包裹,然後迅速鬆開。

  顧念之湊近了細看,還能看見他唇瓣上兩個細細小小的牙印。

  霍紹恆再一次捏住她的下頜,將她從自己面前推開,「……別咬。」

  「就要!就要!」顧念之吻得正投入地時候被心愛的男人推開,又羞又窘,又有幾分恃寵而驕的任性和蠻橫,更不甘心就這樣被奪走唇邊的美好,她像隻小奶貓一樣撲了過去。

  霍紹恆只用一隻手就握住她的雙臂擰到背後,微一用力,顧念之下意識往後一仰,她的胸便往前拱了出來。

  只一個動作,她黑色長T恤胸前被高高撐起的部位就跟著抖動了兩下,無風自動。

  霍紹恆忍耐地閉了閉眼,從床上撈起鴨絨被,將她從頭到腳裹了起來,順手抱著,扔到床上,「……快睡。」

  「睡不著。」顧念之掙扎著,企圖從鴨絨被裡爬出來。

  「你乖一點,我就在這裡陪你。」霍紹恆兩手摁住顧念之身上的鴨絨被。

  「真的?」顧念之眼珠轉了轉,「你陪我睡?」

  霍紹恆︰「……」

  這話聽起來怎麼就那麼怪異呢?

  「我在這裡陪著你,等你睡著我再出去。」霍紹恆不動聲色地繞開顧念之的「套路」,提醒她︰「季上將和龍議長還在樓下。」

  顧念之聽見這兩尊大佛的名字,有些洩氣了。

  「好吧……」她不再掙扎亂動,「那你陪著我……直到新年鐘聲敲響……」

  從她十二歲那年被霍紹恆救出來,到現在十八歲,每一個新年夜,他們都是在一起渡過的。

  霍紹恆點點頭,抬腕看了看錶,眼裡閃現幾分笑意,「還有……一分鐘,就是新年鐘聲了。」

  「啊?!——不是吧!時間怎麼過得那麼快?!」顧念之慘叫一聲,用手捂住了自己的臉。

  丟人!

  實在是太丟人了!

  所以說,她費盡心機,也只將霍紹恆多留了一分鐘!

  如果妖姬知道她就這點本事,肯定會笑掉大牙!

  顧念之的囧態看在霍紹恆眼裡,他淡淡一笑,從顧念之枕頭底下摸出她的手機,打開視頻網站,找到可以直播新年鐘聲的地方。

  「起來,一起聽鐘聲。」他轉身靠坐在床上,將顧念之連著鴨絨被一起抱了起來,擁在自己懷裡。

  顧念之就著他手裡的手機,和他一起等著新年鐘聲敲響。

  手機屏幕上,一座高樓被燈光裝點得五光十色,一個大大的氣球懸掛在高樓頂端。

  最後一分鐘了,視頻上音樂四起,所有人都在歡呼,那個大氣球在大家倒計時的計數聲中緩緩下落。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新年快樂!」

  「新年到了!」

  「大家新年好!」

  視頻上那些到現場觀看倒計時的人群爆發出驚天動地的喊叫聲,歡呼聲四起。

  人們和自己的朋友、親人擁抱著,還有戀人在倒計時開始的時候就開始親吻,直到倒計時結束,這樣他們就可以說了,我們的親吻長達一年……

  顧念之羨慕地看著手機上那些熱情奔放的人群,回頭忍不住嗔道︰「……霍少,你看人家……」

  霍紹恆突然低下頭,用自己的唇堵住她的嘴,順手掐了手機,扔到地上。

  他將她連人帶被一起抱在懷裡,深深地吻下去,又吸又吮,比顧念之剛才的小打小鬧厲害多了。

  顧念之果然招架不住,激動得幾乎連呼吸都不會了。

  霍紹恆又狠狠吻了幾次,將她的唇蹂躪得一塌糊塗,才放開她,低沉的嗓音帶著隱忍,啞著嗓子說︰「……新年快樂。」

  「新……新年快樂……」顧念之雙眸發直,被吻得暈頭轉向,腦子裡缺氧缺得厲害,終於倒進柔軟的鴨絨枕頭裡,不顧一切地……睡著了。

  霍紹恆站在床邊,確信她已經睡著了,才悄然離去。

  臨走的時候,將顧念之的電話從地上拾起來,握在手上,走出她的臥室。

  來到走廊上,順手帶上門,顧念之的手機又響了。

  剛才零點剛過,顧念之回頭跟他說話的時候,霍紹恆瞥見了手機上跳出一條來自「何教授」的短信,他順手掐了手機,沒讓顧念之看到。

  此時聽見鈴聲響起,低頭一看,依然是來自何之初的電話。

  霍紹恆想了想,還是接通了電話。

  「念之,新年快樂。」手機另一端傳來何之初清冷的嗓音,帶著不容忽視的淡淡的驚喜。

  真是太不容易了,他終於打通了顧念之的電話。

  「何教授,新年快樂。念之睡著了,你有什麼急事嗎?」霍紹恆低沉平緩的聲音在何之初耳邊響起。

  何之初臉色遽變,二話不說將自己的手機一把摔在地上,砰地一聲,可憐的手機四分五裂,徹底報廢了。...<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6 10:25 PM

第249章 被激怒了

  霍紹恆聽見手機的另一端傳來一陣巨大的轟響,唇角微勾,再看來自「何教授」的電話,已經斷了。

  他收起顧念之的手機,對著藍牙耳機另一端的值班人員說︰「念之手機裡的留言審查完了嗎?可以給她放進來了。」

  顧念之的手機一直處於特別行動司的嚴密監控當中,除非她給霍紹恆的專線打電話,才沒有人監聽。

  別的電話,不管是她打出,還是別人打進,都被錄音存檔了。

  何之初之前給她發的留言信箱,當然也在「審核」當中,而且霍紹恆有意多「審核」了幾天。

  顧念之從來都知道她的手機和一切社交賬號、銀行卡都電子信息都是在特別行動司的監控當中,以前她是未成年人,這樣做是對她的保護。

  現在她成年了,霍紹恆不知道她會不會反抗這種無處不在的監控。

  不過他習慣不去思考假設性問題,所以在顧念之切切實實「反抗」之前,他都不會去想這個問題。

  ……

  「何教授?何教授?你沒事吧?」溫守憶在門外聽見書房裡轟隆一聲脆響,嚇得急忙拍著書房的門,卻不敢進去。

  何之初書房並沒有關門,只是虛掩著。

  溫守憶小心翼翼順著虛掩的門縫,看見了書房地面的一片狼藉。

  除了四分五裂的手機,還有砸得粉碎的茶杯和墨玉鎮紙、青玉筆架山,以及一台被他推到地上的蘋果電腦。

  現在他面前的書桌上光溜溜地,什麼都沒有。

  除了手機和電腦,其他的東西都是古董。

  元代青花瓷麒麟望月茶杯、唐代墨玉鎮紙,還有宋代的青玉筆架山,就這麼被他一下子從書桌劃拉到橡木地板上。

  這三樣每一樣都價值上億,可以在帝都三環以內買幾套豪宅,就被他一點都不心疼地摔得粉碎。

  溫守憶嘴角抽搐著,暗道就算家裡這些東西多得是,也不能當廢物亂砸啊……

  何之初深深地吸了幾口氣,終於控制住自己的情緒。

  他靠坐在書桌背後的高背按摩椅上,閉著眼楮,清冷的面容上一片冷冽鐵青。

  「……念之睡著了……念之睡著了……」

  半夜三更,一個男人接了顧念之的電話,告訴他,「……念之睡著了……」

  雖然知道也許事情不是他想的那樣,但何之初還是無法控制地被激怒了。

  就像本來是一件屬於自己的東西,結果突然發現不僅不再屬於自己,而且自己哪怕想看一眼,都成了奢望。

  怎麼會這樣?!

  何之初覺得頭更疼了,他抬手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但是疼痛沒有緩解,反而如同尖刺在他腦袋裡刺來刺去。

  「何教授?何教授?」溫守憶瞥見何之初的神情,也變了臉色,「何教授?您又頭疼了嗎?我可以給您按摩……」

  何之初有氣無力地應了一聲,「進來。」

  溫守憶心裡一喜,推開書房的門走了進去。

  過了好幾個月了,她終於能走近何之初的身邊。

  她去洗了洗手,又在熱風機下將手吹暖,抹上專門的按摩用精油,然後走到何之初背後,揉按他的大腦穴位。

  溫守憶跟著何家的家庭醫生專門學的頭部按摩,就是為了何之初。

  書房裡靜悄悄的,何之初沒有說話,但是他的呼吸漸漸平順,臉色也漸漸恢復正常了。

  溫守憶微微笑了笑,她知道自己的按摩起了作用。

  何之初很快不頭疼了,溫守憶的按摩手法確實有幾把刷子。

  他的臉色和緩許多,手指在電腦椅的扶手上一邊敲,一邊道︰「美國那邊的事情你都做完了?」

  溫守憶不僅是何之初在哈佛大學法學院的助教,而且是何之初在華夏帝國這邊的助手。

  「都做完了。那邊的課業暫停,您帶的幾個博士生答辯安排在暑假,等這邊放假了,您飛回去給他們答辯就可以了。」溫守憶確實是個非常好的秘書型人才,她自己也夠勤奮,夠聰明,能靠自己的力量,在哈佛大學當上副教授,已經證明了她的能力。

  何之初點了點頭,「不錯……」

  停了一會兒,又問她︰「你的傷,都好了?」

  「好多了……」溫守憶笑著道︰「您從老家帶來的槍傷藥我一直在用,好得很快,估計再用一陣子,連疤痕都沒有了。」

  溫守憶的槍傷,還是在顧念之生日那天,在加勒比遇到海盜的時候,她為了救顧念之,替她擋了一槍。

  這一槍,幾乎要了她的命。

  何之初雖然之前恨不得將她趕回老家,但自從她中槍之後,他就再不提趕她回去的話。

  不過一直疏遠她,不許她再接近顧念之。

  顧念之在美國國會實習的時候,溫守憶被何之初趕回波士頓,沒有在DC停留。

  後來何之初決定把工作重心移到華夏帝國的B大,需要處理的方方面面的問題太多,才把溫守憶又調了過來。

  溫守憶非常珍惜這一次機會,這幾乎是何之初給她的最後機會了。

  何之初腦海裡還是不斷回響著剛才那個電話,五指漸漸縮緊,握成拳頭。

  他聽見自己的聲音在問︰「……那個霍紹恆,你能查到多少資料?」

  「霍紹恆?您是說,念之的監護人?」溫守憶偏頭想了想,「他是華夏帝國軍部的後起之秀,年紀輕輕就是少將軍餃,領導整個特別行動司。以前一直在幕後,最近有意走到幕前。」

  「……就這些?」何之初十分不耐煩,「已經好幾天了,還是這些消息?」

  溫守憶︰「……」

  這些消息已經是很難才打聽到的!

  「何教授,我們才剛剛來到華夏帝國,立足未穩,貿然打聽華夏帝國軍部最神秘的特別行動司首腦人物,會被人盯上的。」溫守憶輕飄飄回敬了一句。

  何之初怎麼會不知道這個道理?

  他只是突然不想等了。

  一想到今天那個電話,他的心就如同被人拿刀削成一片一片,撒落在地上,任人踐踏。

  「抓緊時間,打探霍紹恆的底細。」何之初瞇起一雙瀲灩的桃花眼,神情顯得更加涼薄冷漠。

  他拒絕去想顧念之跟霍紹恆可能的關係,他只知道,霍紹恆作為顧念之的監護人,如果敢監守自盜,他一定要他身敗名裂!

  ……

  霍紹恆勾著唇角,將顧念之的手機放到兜裡,緩步走下樓梯。

  龍議長和季上將還在聚精會神下著棋。

  「兩位,新年快樂。」霍紹恆在他們對面坐了下來,他的身軀筆直,雖然是坐在沙發上,也保持了軍人的坐姿。

  「啊?已經是新年了?」龍議長看了看手錶,「真是快啊!我們一盤棋還沒有下完呢。」

  「兩位不急,如果願意下,慢慢下,我要上樓睡覺去了。」霍紹恆毫不客氣說道,既然這兩人沒有問到宋錦寧是如何被治好的,他也不打算主動提及了。

  結果季上將還是最了解他,覷著眼楮從老花鏡上看了他一眼,一邊收著棋子,一邊問道︰「你母親的病是好了,但到底是誰治好的?你總得給軍部和科技部一個交代吧?」

  「可以告訴你們兩位,是陳列,軍中醫神,有他的幫助,我母親的病才有了轉機。當然,她還沒有完全痊愈,陳列說也不確信是不是不會再復發。」霍紹恆很淡定地給宋錦寧打下可進可退的伏筆。

  一聽是陳列,龍議長和季上將都釋然了,「原來是他,難怪……好吧,這件事到此為止。明天放假,後天你準備去軍部述職,順便跟他們商議一下關於當年那場實驗事故的事。」...<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6 10:40 PM

第250章 霍少去哪兒了

  季上將和龍議長剛才其實是以下棋為名,實際在商量如何重啟實驗事故調查的事。

  看著霍紹恆強硬的態度,還有考慮到他這些年積累出來的資歷、能力、人脈和本事,他們倆一致拍板,乾脆讓霍紹恆代表軍部直接進調查小組,和科技部的人共同領導,這樣霍紹恆放心,他們也放心。

  霍紹恆心知肚明是自己態度強硬,又有了他們不能忽視的實力,才能讓他們做出這樣有利於宋錦寧的決定,但完全沒有表現出來,只是微微頷首,帶著謙恭的語氣道︰「既然兩位這麼說,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季上將和龍議長瞪了他一眼,都在心裡嘀咕,都說人老才成精,霍紹恆這樣三十歲都不到,卻已經沉穩到這個地步,這是要上天啊?!

  他們還沒答話,霍紹恆話鋒一轉,滴水不漏步步緊逼。

  「不過我希望兩位把這件事跟他們說清楚,免得到時候他們又來扯什麼避嫌的事。「如果他們以我是宋錦寧兒子的原因,讓我回避調查,兩位要如何跟他們解釋?」

  「你會回避嗎?」

  「當然不會。」霍紹恆勾了勾唇角,臉上的神情一片閒適。

  「那不就得了。」季上將再次瞪他一眼,「這個問題你自己解決。如果你被別人三言兩語就說得要避嫌,那是你的事,跟我無關。」

  龍議長也別開視線,笑道︰「這件事我們議會持中立態度。」見霍紹恆的視線掃了過來,急忙又腆著臉道︰「只要你們把最後結果給我們通報一聲就行了。」

  所以說來說去,他們其實並不關心誰對誰錯,他們要的,只是結果。

  那個實驗,為什麼會出事故?

  那個實驗,為什麼沒有成功?!

  霍紹恆也很好奇,而且因為他自己工作性質的關係,他對這個實驗在世界的進展比較了解。

  「美國近三年來在這個實驗上的進展突飛猛進……」霍紹恆不動聲色看了季上將和龍議長一眼,「而在十六年前,我們華夏帝國在這個領域是一枝獨秀,領先別的國家最少有一百年。但因為被白瑾宜耽擱了十六年,我們居然被別的國家快趕上了。」

  說來說去,他還是不放過白瑾宜。

  季上將和龍議長對視一眼,神情嚴肅起來。

  「紹恆,白瑾宜的事,已經交給警方處理,你不要節外生枝。」龍議長鄭重警告他,「白家的事無比復雜,牽一髮而動全身,再說他們家正因為人多,各種姻親關係錯綜復雜,所以我們不希望你的目標太大,你明白嗎?」

  季上將默不作聲地坐在一旁,沒有發表意見。

  他和龍議長的意見並不總是一樣,所以在他沉默的時候,一般就是兩個人意見不一樣的。

  霍紹恆點了點頭,鎮定自若地道︰「龍議長您放心,現在什麼時代?我就想連坐也不可能啊,再說滿門抄斬也早過時了。」

  「哈哈哈哈,你知道就好。」龍議長被他逗得哈哈大笑,「上一次白余生的事,你就做得很出色。」

  「哪裡哪裡。」霍紹恆不肯居功,「上一次能讓白余生伏法,是白家自己大義滅親,我可不能搶他們的功勞。」

  「哦……呵呵……你知道了?」季上將和龍議長有些尷尬地對視一眼,「這件事你心裡有數就好。」

  「我知道。我是做什麼的?難道兩位忘了?」霍紹恆起身幫他們把棋盤收起來,「已經是元旦了,今天休息一天,明天我就去軍部開會,順便把調查小組的人員確定下來。」

  不知不覺間,霍紹恆已經掌握主動,他不會允許別人在這件事上牽著鼻子走。

  因為這件事關係的是他母親。

  說完這件事,季上將和龍議長才告辭離去。

  霍紹恆送了他們出去,回來的時候,路過顧念之的臥室,他推門進去,將顧念之的手機放回她的床頭櫃上。

  顧念之朦朦朧朧地醒了,瞥見一個人影站在她床邊,嚇得全身一震,剛要尖叫,一隻溫暖的大手已經捂了上來。

  那是一股她熟悉至極的男性氣息。

  顧念之驚恐的心霎時平靜下來,她柔順地放鬆身體,徐徐吐出一口氣,睜開朦朧地雙眼看著霍紹恆。

  她的臥室,晚上總是亮著一盞夜燈。

  霍紹恆見她不叫了,才放開手,順手給她掖掖鴨絨被,轉身要走,卻被顧念之拉住袖口。

  他回頭,征詢地看了看她,又看了看她拉住他袖口的手指,在芒果黃的燈光下瑩澈如玉,幾乎是半透明如同蔥管一樣,筆直得看不見骨節。

  霍紹恆掙了掙,沒有用力,顧念之拽得很近,他沒有掙脫。

  「怎麼了?」他低聲問她,伸手探探她的額頭,並沒有發燒。

  顧念之剛剛睡醒,腦子裡還不是十分清醒,身體依著本能行事,朝她最依戀的人靠了過去。

  她從被子裡伸出胳膊,攬住他的脖頸,睡意十足地呢喃︰「……陪我。」

  霍紹恆的身體一瞬間繃得緊緊的,如蓄勢待發的箭。

  他低頭,只看見她強睜著睡意朦朧的大眼楮,固執地看著他,雙臂拉住他不放。

  霍紹恆唇角的笑意一閃而逝,索性在她床邊坐下,握住她的雙腕,「念之,這就是你撩我的手段?」

  「……不行嗎?」。顧念之眨了眨眼楮,長長的睫毛像蝴蝶的翅膀,幾乎撲閃到他臉上。

  「你這是撩?——我看你是想用強……」霍紹恆挑了挑眉,攥住顧念之的手腕,將她的手臂從自己脖子上扯下來,低低的聲音從他嘴裡吐出來,帶著令人無法抗拒的迷惑。

  「啊?你不喜歡我對你用強?」顧念之幾乎要「破罐子破摔」了,她鬆開手,躺平在鴨絨被裡,眼裡帶著笑意︰「那你對我用強吧……我保證不反抗……」

  霍紹恆︰「……」沉著淡定的心跳居然漏跳了一拍。

  不過他很快笑了笑,拍拍顧念之的面頰,靠坐在她床沿上,「睡吧,我陪你。」

  「不走?」

  「不走。」

  「到天亮?」

  「到天亮。」

  顧念之滿意地往霍紹恆腿邊拱了拱,最後還不放心地枕在他的大腿上。

  雖然他的大腿硬得跟石頭一樣,顧念之甚至懷疑自己枕著他的大腿睡一晚上會落枕,但她還是抱著他的大腿睡了。

  這種大腿,她要能抱一輩子才好……

  顧念之很快又睡了過去。

  霍紹恆垂眸,打量著這個像小桿爪魚一樣掛在他大腿上的姑娘,有些無奈地笑了。

  拉過鴨絨被,將她裹起來,霍紹恆閉目養神,不知不覺睡了過去。

  和以前出任務的時候睡過的那些荒郊野嶺、深山大澤相比,這個樣子並不算難受,而且她就在他身邊,他不用再提心吊膽……

  ……

  早上六點鐘,霍紹恆準時醒了過來。

  顧念之還在沉睡,她的肌膚睡得粉粉地,被子已經被她踹得七零八落,不過還記得抱住他的大腿。

  霍紹恆無語地看著顧念之的脖子以一種極為扭曲的姿勢躺在他腿上,有些擔心她的脖子今天會正不過來。

  正猶豫間,顧念之的手機又響了。

  霍紹恆拿起來一看,居然是趙良澤打過來的。

  皺了皺眉頭,他伸出手指劃開電話,還沒開口,就聽見趙良澤著急地問︰「念之?念之?你起來了嗎?你昨天什麼時候最後見到霍少?早上見過他嗎?我找他半天了,他不在他臥室裡!」...<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7 10:35 PM

第251章 分分鐘教他做人

  霍紹恆一手插在褲兜裡,一手舉著手機到耳邊,若無其事地說︰「……你最好有急事找我。」

  手機另一端的趙良澤靜默一秒鐘,然後聲音顫抖地問︰「……霍……霍少?!」

  「嗯。」

  「您您您……您怎麼……」

  「念之昨晚不舒服,我過來看看她。」霍紹恆沒有多說,「你廢話太多,看來也沒有什麼急事。我掛了,你別再打念之的電話。」

  趙良澤面前三四個顯示屏上正接入霍紹恆官邸二樓的走廊。

  霍紹恆電話掛了沒多久,他清清楚楚看見霍紹恆從顧念之的臥室走出來,回他的主臥室去了。

  看來顧念之是病了,估計還挺嚴重,不然霍少怎麼一直在她房裡照顧她?

  趙良澤很是擔心,當初他和顧念之在美國同住一個公寓,在顧念之不舒服的時候,他也徹夜照顧過她,而他是知道顧念之捐過骨髓,也因此更加擔心她的身體。

  想了想,趙良澤接通了陳列的電話︰「陳醫生,霍少說念之昨夜不舒服,你能不能去看看她?」

  「昨晚上不舒服?霍少沒跟我說啊?應該不嚴重吧……」陳列還沒睡醒,哼哼唧唧地抱著被子不想起床。

  趙良澤有些著急,「霍少昨晚照顧了念之一個晚上,怎麼會不嚴重?你還是去看看吧……前幾天剛做了大手術,又暈了兩三天,你不是忘了吧?」

  陳列一下子清醒了,他包著被子趴在床上,有些激動地問︰「你說什麼?昨晚霍少照顧了念之一個晚上?在哪裡照顧的?」

  「念之的臥室啊!」

  「哦——!念之的臥室啊……呵呵……」陳列笑得意味深長,「行了,我知道了,一會兒就去看看。」

  他掛了電話,看著手機呆了一會兒,又搖頭晃腦笑了半天,然後鑽進被子裡繼續睡大覺。

  他忙了四五天了,幾乎沒怎麼睡過覺,不睡個夠本怎麼行?

  至於顧念之……

  他還不清楚她?

  怎麼可能生病!

  霍少昨晚在她房裡過夜這件事,等他睡飽再去研究嘲笑一番……

  ……

  霍紹恆掛斷電話,將手機放回顧念之的床頭櫃上,離開了顧念之的臥室。

  回到自己臥室,他先看了看自己的手機,發現趙良澤確實打過好幾個電話,從早上五點開始。

  他隨手劃開,給趙良澤打了回去︰「有事快說,我要去洗澡。」

  趙良澤剛和陳列通過電話,現在接到霍紹恆的電話,才想起正事,忙道︰「是這樣的,警察總局那邊打了好幾個電話過來,說白家給白瑾宜請了大律師,要取梗候審,他們不知道能不能放……」

  「當然不能。」霍紹恆正在解扣子的手頓了頓,「調查還沒開始,取什麼保候什麼審,讓他們看著辦。」

  「但是那律師挺橫的,聽說是帝都最大律師事務所JD合夥人的女兒,姓金,叫婉儀,非常精明強幹,新年第一天半夜三點就到警察總局堵門,非要把白瑾宜帶回去不可。」趙良澤對於法律的程序問題不太精通,聽警察總局電話打得挺急的,也很擔心。

  霍紹恆默了默,繼續解開軍服上扣子,隨手脫了下來,扔到沙發上,走入浴室,一邊對趙良澤漫不經心地說︰「警察總局難道就沒有法律人士?就這點小事還能難倒他們?你跟他們說,我們把人交給他們,如果他們給放了,那就等著我們對他們立案調查,看看他們內部是不是有嚴重瀆職、違規違紀的不當行為。」

  以特別行動司的能力,警察總局裡誰不想幹了,大可以跟特別行動司叫板。

  霍紹恆估摸著,不是警察總局裡沒有像樣的律師人才跟那位金律師抗衡,而是他們中有人跟白家有交情,有意使絆子。

  在專業使絆子的特別行動司面前使絆子,不是關公門前耍大刀?還是要班門弄斧?

  趙良澤連忙將霍紹恆的話原原本本轉給了警察總局的人。

  警察總局的人聽著這話軟硬兼施,不敢再拖了,一級級報了上去。

  那些人斟酌再三,在霍紹恆和白家兩者之間權衡,覺得還是欠著白家的人情比較好。

  因為霍紹恆這個剛剛從幕後走到台前的人,他們還沒有摸清他的套路和脾氣,暫時不敢跟他對著幹。

  「金律師,真是不好意思,我們總局今天放假了,按規定,辦理取梗候審手續也要順期延時,現在沒有人給您核對材料,所以您還是明天再來吧。」警察總局接待室的人開始打太極了。

  他們之前不是不知道如何阻攔這位金律師,而是如霍紹恆想的那樣,他們中確實有人受了白家囑托,要想法配合金律師,將白瑾宜弄出來。

  現在霍紹恆一威脅,他們只好暫時偃旗息鼓了。

  金婉儀一聽警察總局的人轉了口風,立刻知道是有人施壓了,忍不住冷笑道︰「哎喲,我從半夜三點等到現在,就等來你們這個藉口?既然是按規定順延,你們也早點說啊!這不是耍人玩嗎?我要投訴你們!」

  警察總局的人尷尬地陪笑,不想得罪她,但是也不肯放人,只是說︰「這是特別行動司交來的人,我們不按規矩辦事,他們也饒不了我們。」

  雙方僵持了一會兒,金婉儀得到自己人的暗示,也鬧夠了,才不情不願地起身,道︰「那我走了,明天再來。——哼,我倒要去見識一下,這個特別行動司是何方神聖?!」

  她從警察總局出來,上了車,跟自己的內線打電話︰「王科長,到底是怎麼回事?特別行動司不是軍部的機構嗎?怎麼能干涉警局呢?」

  「這一次的事情很特殊,不然白家也不會找你這個大律師出馬了。」電話那邊的王科長壓低聲音告訴她︰「你去找你的委托人,讓他們想辦法吧。」

  金婉儀掛掉電話,沉吟了一會兒,撥通了白家的電話。

  白家跟她聯系的是白家老三白長輝,也是最關心白瑾宜的人。

  「金律師,怎麼樣?我妹妹出來了嗎?」白長輝還在睡覺,不過被手機鈴聲吵醒後看見是金律師的電話,連忙接了,欣喜問道。

  金婉儀有些尷尬地咳嗽了一聲,「還沒有呢,聽說是特別行動司阻撓,交涉了半天,警察總局最後用個程序問題拖了一天。」

  「特別行動司阻撓?!」白長輝一下子就想到霍紹恆,他有些恐懼,擔心霍紹恆為了給他母親報仇,一定要置白瑾宜於死地,所以他一定要把白瑾宜從局子裡撈出來。

  「這件事確實不能繞開特別行動司。」白長輝在電話匆匆說了幾句,「我妹妹的案子跟宋錦寧有關,而她的兒子,就是特別行動司的大人物,霍紹恆霍少將。恐怕就是他阻撓。」

  「啊?真的?你不早說!我白在警察總局耗了三個小時。呵呵,我還是頭一次見到有人敢在我面前以權謀私。」金婉儀冷笑一聲,發動了汽車︰「把他的地址和電話給我,我分分鐘教他做人!」...<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7 10:52 PM

第252章 以夷制夷

  白長輝聽見金婉儀毫不客氣地說話,額頭上的汗都冒出來了。

  教霍少做人?——她是不想活了吧……

  他用紙巾擦了擦額頭,暗道怪不得JD事務所的那些人精都不接他這個案子,只有金婉儀肯接,原來是初生牛犢不怕虎,根本不知道這個案子背後的水有多深。

  當然,也許她知道,但她並不在乎,或者因為她也需要這樣的案子來給自己打開知名度?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捨不著孩子套不著狼吧……

  白長輝在腦海裡思忖,覺得還是應該提醒一下,免得金婉儀一下子被霍少秒殺,他還能找誰去給白瑾宜做辯護律師?

  因此他斟酌著說道︰「霍少將是特別行動司的首腦人物,他的地址電話不是隨便能透露的。而且這個案子非常棘手,所以我才專門找了金律師您這樣的大律師。這樣吧,你去軍部的官方網站上查一下特別行動司對外的公開聯系方法,那是他們唯一的聯系方法。」

  金婉儀在元旦的晨曦中開著車,帝都的大街上空空蕩蕩,昨夜狂歡了一夜的人們還在沉睡,她卻要在大街上奔行。

  她心裡蘊集著一把火,腳下狠踩油門,將車速開到限速的最高點,很快就回到JD律師事務所的大樓地下停車場。

  金婉儀沒有下車,在車裡就拿出自己的手機,開始查詢軍部的官方網站。

  很快瀏覽到特別行動司的對外聯絡電話,她毫不猶豫打了過去。

  那個電話根本沒有人接,跟一個死循環一樣,先讓她撥打1,然後撥打2,最後撥打3,再進入新一輪的1,2,3……

  金婉儀的倔勁兒上來了,她就一直按照電話指示撥打,足足打了十五分鐘,才最後接觸到特別行動司的……電話留言信箱。

  一般人在撥打的過程中肯定就放棄了,或者一直不放棄的人,等到了留言信箱這個最後階段,再大的氣也消了。

  但是金婉儀沒有,可以說好的律師在某種程度上都有股共性,就是絕不輕易放棄。

  她在特別行動司對外的留言信箱裡劈里啪啦留了一通火藥味十足的留言。

  「您好,我是JD律師事務所的律師金婉儀,請問是特別行動司投訴信箱嗎?我要向你們投訴霍紹恆少將以權謀私,無故關押我的當事人,不許她取梗候審。你們回去翻翻法律,哪一條,哪一款,說了不許沒有被起訴的當事人取梗候審的條例?如果有特殊情況,請予書面說明。三天後如果沒有答復,我就要實名向公眾披露舉報。」

  金婉儀的留言,很快就由特別行動司的接線員分析整理之後,一步步往上傳,最後轉到霍紹恆的生活秘書趙良澤這裡。

  他聽著電話那邊火藥味十足的留言,忍不住呵呵笑了一聲,搖頭暗道︰這個律師是有膽量,但……好像有點太愣頭青了。

  趙良澤將留言又轉給了陰世雄,由他去協調調查金婉儀的身份。

  ……

  顧念之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元旦早上十一點鐘了。

  她抱著被子在床上翻了個身,還是不想起來。

  霍紹恆從書房裡出來,見快要吃午飯了,顧念之還沒起來,就知道她又犯了賴床的老毛病。

  他抿著唇,走到她的臥室門前敲了敲門。

  顧念之聽見敲門聲,才躋著鞋從床上起來,從床邊的沙發上拿起珊瑚絨夾棉長袍披在身上,匆匆繫好腰帶,拉開門一看,居然是霍紹恆站在門口。

  他在官邸裡居然穿著夏天的常服,黑色T恤,下擺扎在迷彩褲的褲腰裡,腳下穿著一雙短幫軍靴,霎時給他一身休閒裝扮增添了幾分鐵血的味道。

  「……霍少,你穿這麼點兒,不冷嗎?」顧念之裹緊了身上的珊瑚絨夾棉長袍。

  「冷什麼冷,這屋裡的空調常年25度,你穿這麼多,難道不熱?」霍紹恆摸摸她的頭,還好,沒有發燒,「快起來,吃午飯了。」

  「哦。」顧念之乖巧地應了一聲,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自己的頭髮捋順了,「我覺得有些冷,好吧,我馬上去洗漱。」

  「嗯。」霍紹恆想起她做過的手術,看來失去那麼多骨髓,對她的身體還是有一定的損失,得慢慢補回來。

  他轉身下樓,先去廚房看了看,讓負責做飯的勤務兵又燉了補血的枸杞排骨蓮藕湯,再加上血燕燕窩,準備給她和宋錦寧晚上吃。

  血燕燕窩這種東西是女人的心理保養品,霍紹恆並不認為有多少營養,但是霍家的女人們都吃,他這邊給顧念之和宋錦寧也各自準備了一份,反正吃吃沒有壞處。

  顧念之收拾好了下來吃午飯的時候,發現陳列、趙良澤和陰世雄都在,就連宋錦寧都穿著一身藕紫色羊絨雞心領連衣裙,坐在餐桌的上首。

  宋錦寧的左手下方坐著霍紹恆,右手下方的位置空著。

  陳列和趙良澤、陰世雄分別坐在餐桌左右兩邊,正笑吟吟地說著什麼話,聽得宋錦寧不斷地笑。

  顧念之心情輕鬆地走了過來,先對宋錦寧道︰「宋伯母,我來晚了。」

  「沒事沒事,今天是元旦,多睡一會兒沒關係。」宋錦寧笑咪咪地拉著她的手,讓她坐在自己右手下方空著的位置。

  顧念之的右邊坐著的就是陳列。

  他撐著頭打量了她一會兒,笑道︰「咦?你有黑眼圈?昨天沒有睡好嗎?」

  顧念之詫異地挑了挑眉,「沒有啊?我睡得可好了……」說著,她的視線往霍紹恆那邊飄了過去。

  她睡得實在太熟了,熟到霍紹恆什麼時候走的她都不知道。

  還說要陪她到天亮……騙子……

  霍紹恆沒有理會顧念之瞟過來的眼神,只是看了陳列一眼,道︰「吃飯了,吃完飯再說。」

  他們吃飯,跟以前在霍家一樣,都講究的是「食不言寢不語」。

  一頓午飯吃完,顧念之發現宋錦寧神情間的鬱鬱之意已經消褪很多。

  看來霍紹恆說得沒錯,宋錦寧確實是一個堅強的女子,而且不是那種成天沉浸在情情愛愛中的小女人……

  顧念之琢磨著,等勤務兵送來咖啡,她拿勺子攪著咖啡杯裡的奶油,一邊問宋錦寧︰「宋伯母,今天元旦,要不要出去玩玩?」

  宋錦寧搖搖頭,笑道︰「我就不去了,你們要去的話,自己去吧。我還要去整理一下當年的數據記錄。這麼多年了,還不知道自己記不記得住。」

  顧念之嘆為觀止。

  果然是科學家,剛一清醒過來,心裡面就全是她的實驗……

  霍紹恆對此非常了解,早就準備好了,淡淡地道︰「我已經把東西都給您存在您房間裡的那台電腦裡面,小澤,你等會兒去教一教?」

  趙良澤響亮地答應了聲「是」,很快跟著宋錦寧去她的房間教她用現在的電腦。

  宋錦寧住在三樓,她有一個套房,裡面起居室、書房、臥室和浴室都是齊全的。

  宋錦寧跟趙良澤去了三樓,餐廳裡只有霍紹恆、顧念之、陰世雄和陳列。

  陰世雄說起了早上那通來自金婉儀的留言電話,「……霍少,您打算怎麼辦?」

  顧念之從陰世雄手裡接過他的手機,將那通轉過來的留言電話又聽了一遍,感慨道︰「這人誰啊?口氣真大……不過,她對她的當事人,還是蠻盡心的。」

  「金婉儀,帝都最大律師事務所JD的律師,她是去年才加入JD,據說是JD合伙人之一的遠房親戚,業績並不突出。」陰世雄將他調查出來的消息說給霍紹恆聽。

  霍紹恆一聽就知道是早晨趙良澤說過,白家給白瑾宜請的辯護律師。

  他沉吟半晌,手指敲了敲桌子,淡然道︰「……既然是衝著特別行動司來的大律師,我們也只有讓特別行動司的法務處去應付她。——大雄,將這通留言轉給白處長,她是特別行動司法務處的頭兒,這件事,屬於她的管轄範圍。」

  白家的人,還是交給白家人對付比較合適。

  陰世雄忙應了聲是,起身去給特別行動司法務處的處長白悅然打電話。

  顧念之本來想發表自己的看法,回擊這個金婉儀,但是一聽霍紹恆的主意,頓時佩服得五體投地。

  什麼叫禍水東引?什麼叫以夷制夷?什麼叫四兩撥千斤?!

  霍少,請收下我的膝蓋吧!

  ……

  「白處長,這是特別行動司收到的法律投訴,請您處理一下。」陰世雄給白悅然打了個電話,順便把那通留言電話轉發給她。

  白悅然此時正在堂妹白爽的屋子裡跟她說話,接到電話,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

  「怎麼了?」白爽連忙問道,「是不是有公事?我要不要回避一下?」

  「不用……」白悅然苦笑,「也不算完全的公事,一半一半吧……跟姑姑有關。」...<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7 11:22 PM

第253章 你必須相信我(1)

  「對了,姑姑到底是怎麼了?她一直投身於科學研究,怎麼就惹上這樣的事?」白爽百思不得其解,「我爸爸的事,算是他咎由自取,可姑姑……?」

  白爽的聲音低了下去,雖然知道自己的父親做下不可饒恕的事,但是眼睜睜看著非常疼愛自己的父親死在自己面前,心裡說不難受肯定是騙人的。

  白瑾宜其實一直是白家孩子們的榜樣,從小到大,他們聽見的最多的話,就是「看你姑姑怎樣怎樣……」

  白悅然也嘆了口氣,握住缸爽的手︰「這是沒辦法的事,我們白家的人太多了,大家雖然背靠家族的大樹,但也有自己的小算盤,我們也沒辦法面面俱到啊。二叔的事情就不說了,反正已經過去了。但是姑姑……我和我爸爸之前再三問過她,有沒有事情是我們不知道的,她非說沒有,就是不肯跟我們說實話。結果被霍家人打了個措手不及,我和霍少還是同僚,低頭不見抬頭見,你說,我能怎麼辦?」

  白爽深以為然地點點頭︰「如果是這樣,那姑姑確實是不太地道。」

  總不能只在出了錯的時候期望家族的庇護,平時沒事的時候就任意妄為。

  這樣下去,沒有哪個大家族經得起這樣的折騰。

  「你能這樣想就最好。」白悅然拍拍白爽的肩膀,「你要記得,有什麼事,一定要跟我說,如果我不在,就跟我爸爸媽媽說,你別見外,我爸爸媽媽疼你跟疼我一樣,都是一家人,我們不會不管你的。」

  白爽感動地點點頭,聲音都哽咽了︰「堂姐……」

  「你休息吧,我去給三叔打個電話。」白悅然起身,回自己的書房去了。

  她撥通了白長輝的電話,十分冷靜地問︰「三叔,金婉儀是你給姑姑請的律師?」

  白長輝尷尬地笑了笑︰「你知道了?」

  「嗯,我當然知道。她投訴我們特別行動司的首腦人物,這種法律問題,肯定由我們法務處處理。——三叔,你知不知道,我是特別行動司法務處的處長?」白悅然很是為難地表明態度,「三叔,您給我個面子,好嗎?」

  白長輝氣得臉色紫漲,但是白悅然說得也有道理。

  「好,我可以暫時不管,但是你和你爸爸說句話,你們到底管不管你姑姑的案子?!」

  「姑姑跟我們是一家人,我們當然會幫她。但是前提是,姑姑一定要對我們說實話。」白悅然的聲音冷了下來,「如果她再有隱瞞,就算我爸爸坐上首相的位置,也救不了她。」

  白長輝心裡一驚,頓時明白自己太大意了。

  是啊,他們白家如今最大的希望,就是在他大哥白建成身上。

  白建成現在只是行政部的部長,雖然是內閣中的第一人,但上面還有個首相。

  這個首相,才是帝國真正的首腦,就名義上的地位來說,軍部的最高指揮官季上將和議會上院的龍議長都在首相之下。

  「我明白了,悅然,三叔太衝動了,還沒有你冷靜啊。」白長輝感慨地誇了白悅然一句。

  「三叔過獎了,您讓金婉儀先不要太咄咄逼人,霍少不是她能撼動的,讓她盡律師的本份就好,不要自己加戲。」白悅然對金婉儀的作法也不是很滿意,但他們需要一個律師,可沒有別的人好選,而金婉儀已經在眾人面前出現過了,因此暫時先讓她兼著。

  等白長輝知道了金婉儀給特別行動司的留言,也很無語,訕笑道︰「我真不知道她這麼傻大膽,算了,既然是你出面處理,三叔肯定賣你個面子,你放心,不會給你添麻煩。」

  白悅然一個電話就搞定了金婉儀的事,她馬上給霍紹恆打電話。

  霍紹恆此時正在顧念之臥室門口敲門,聽見手機鈴聲響了,他拿出來看了看,便戴上藍牙耳機,對電話那邊的趙良澤說道︰「接過來。」

  白悅然的電話接通了,她對霍紹恆誠懇地道︰「霍少,金律師的事已經解決了。她是我三叔請的律師,可能著急了些,她人不壞,業務素質也不錯,就是性格比較方正,希望霍少不要因此對她有惡感。她只是個小小的律師,無意跟霍少做對。」

  「嗯。」霍紹恆淡定應答,「解決了就好,這是你們法務處應該做的。還有別的事嗎?」

  「沒了,祝霍少新年快樂。」白悅然笑著掛了電話。

  霍紹恆繼續敲了兩下門,見顧念之還是不開,才掏出鑰匙,鎮定自若地打開顧念之的臥室門。

  顧念之抱著膝蓋坐在窗邊,訝然抬頭,「你怎麼能打開?!我明明反鎖了!」

  「過來。」霍紹恆隨手關上房門,站在門邊,一步都不往前走,臉上的神情有些嚴厲地看著顧念之。

  顧念之鼓起勇氣拒絕︰「……就不!」

  「過來。」霍紹恆的聲音漸漸低沉,「別鬧。」

  「晚了,已經在鬧了!」顧念之憤憤地說,隨手拉開窗簾,將自己藏在垂地的淡綠色織錦窗簾後面。

  霍紹恆啼笑皆非地勾了勾唇,還是一動不動地站在房門口,雙手插在褲兜︰「除非你有我認可的理由,不然的話,再鬧一分鐘,十公里越野障礙跑加一公里。」

  「憑什麼?!」顧念之一聽,幾乎是連滾帶爬地從窗台上滾下來,衝到霍紹恆身前,握緊拳頭︰「騙子!霍少是騙子!」

  「騙子?」霍紹恆不動聲色地垂眸看她,「我什麼時候騙你了?」

  「還說沒有?!昨天晚上你是怎麼答應我的?」顧念之也不知道為什麼,她很不開心,明明昨晚兩人那樣親熱,他都把她親得睡過去了,今天卻沒事人一樣,站在旁邊看她的笑話……

  「我答應你什麼了?」

  「你說會陪我到天亮!」顧念之伸出手指頭,在霍紹恆的心臟部位點了點,「可是你人呢?我醒過來的時候,你人在哪裡?」

  霍紹恆在心裡嘆息一聲,原來小祖宗是在為這件事鬧別扭……

  他伸出手,摸摸顧念之的頭,順手再捋捋她的長髮。

  顧念之再大的脾氣,被他這一記「摸頭殺」使出來,都安撫得服服帖帖,瞬間露出小奶貓一樣愜意舒服的神情,大眼楮瞇成一條縫,就差「喵」地叫一聲。

  「我確實陪你到天亮。」霍紹恆露出一臉誠懇的表情,「不信你看看你的手機?我還幫你接了個電話,就是早上六點的時候。」

  「……是嗎?」顧念之早上起來之後,確實沒有看手機,她就忙著洗漱和生氣了……

  跑回自己的床邊,拿起手機一看,確實早上六點有個電話,是小澤哥打過來的,在這之前,半夜零點過了沒多久,還有一通電話,是何教授的!

  這兩通電話都顯示已接。

  然後發現留言信箱裡還有一些留言未聽。

  「看見了吧?我陪你到早上六點,算不算陪到天亮?」霍紹恆盯著顧念之低垂的頸項,白嫩細膩,像天鵝一樣修長美好,後頸靠近肩膀的地方,還有一顆小小的胭脂痣。

  顧念之沒有多想,連忙點頭,然後點開留言信箱,聽那些未聽留言。

  這些留言有她的大學室友給她的新年祝賀,有小澤哥和大雄哥的新年祝福,居然還有梅夏文的留言!

  最後她聽見了何之初的留言,說有事,讓她提前去學校……

  顧念之一下子跳了起來︰「這這這是好幾天前的留言了,怎麼我現在才看到?!」

  「誰知道?也許是電信抽瘋。」霍紹恆毫不猶豫地將過錯推給電信集團。

  「太過份!滯後這麼多天!我要投訴他們!」顧念之氣不打一處來,馬上要給何之初打電話。

  霍紹恆摁住她的手機,道︰「今天是元旦,你們何教授肯定在跟家人度假,還是不要打攪他,明天再打。」

  這個理由很充分,顧念之知道何之初是在國外長大,應該很注重自己的個人隱私時間。

  「好吧,明天再打,反正也不差這一天了。」顧念之自嘲地笑了笑,將手機放了回去。

  霍紹恆曲起一條腿,閒適地靠在房門上,淡淡地說︰「你今天無緣無故發了我一通脾氣,就這樣算了?」

  顧念之心裡一緊,心虛地不敢看霍紹恆,呵呵裝傻轉移話題︰「……霍少,咱們要出去玩嘛?今天是元旦……」

  「出去玩?你脾氣發完了,心裡痛快了,可我沒有。」霍紹恆揚起頭,精致的下頜在顧念之面前輕輕抬起,幾乎晃花她的眼楮。

  絕對不能讓顧念之養成動不動就發脾氣的小毛病。

  顧念之聽了卻很是驚訝,重點完全錯︰「咦?霍少,你也會生氣咩?!」

  霍紹恆︰「……」轉身就要拉開門出去。

  真的生氣了?

  顧念之一急,撲過去從背後抱住了霍紹恆。

  霍紹恆全身僵硬了一瞬,拉開顧念之的手臂,轉身面對她︰「……以後別這樣了。」

  「一定不會。」顧念之將腦袋搖得如同撥浪鼓。

  「我說過,我答應你的事,一定會做到。」霍紹恆拍拍她的面頰,「你必須相信我。」

  顧念之連連點頭,索性靠到霍紹恆懷裡,悲催地發現,自己第一次,估計也是唯一一次在霍紹恆面前「恃寵生嬌」,失敗了……

  兩人靜靜地依偎了一會兒,直到霍紹恆聽到藍牙耳機又響起趙良澤的聲音。

  「霍少,首相的大公子竇豪言請霍少帶念之今天晚上去他家赴宴。」趙良澤也有些納悶,他們跟首相那一邊一直都是保持敬而遠之的態度,從來沒有交集。

  這算是last-minute邀請,如果是很重要的客人,一般不會這樣。

  但也有情況特殊,比如說,這一次首相家大公子的晚宴,也是剛剛決定要開的,所有的客人,都是臨時邀請的。

  「嗯,我去。」霍紹恆沒有推辭,「還有誰?全部名單你有嗎?」

  「剛弄到,我馬上給霍少發過去。」趙良澤挖出首相大公子今天晚宴邀請的全部賓客名單,給霍紹恆發了過去。

  霍紹恆掛了電話,對顧念之道︰「你收拾收拾,晚上跟我去參加首相家大公子的晚宴。」

  顧念之當然是不放過任何可以跟霍紹恆在一起的機會,急忙答應了,開始在自己的衣櫃裡翻找搭配的衣服鞋子和包包。

  ……

  此時白長輝也在跟金婉儀通電話︰「金律師,我給你弄到一張首相家大公子元旦晚宴的請帖,你要不要去?」

  金婉儀本來想推辭,結果聽白長輝又道︰「霍紹恆今天也會去。」

  「我去。」金婉儀大喜,馬上答應下來。

  雖然白長輝已經讓她不要跟特別行動司作對,但是她並不甘心,她一定要親眼見見霍紹恆,才能決定下一步該怎麼走。...<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

小叛叛 發表於 2016-9-28 10:29 PM

第254章 你必須相信我(2)

  雖然首相家大公子竇豪言是臨時決定要舉辦元旦晚宴,但從元旦這天下午五點左右,一切晚宴的準備已經就緒,首相官邸所在的柳樹胡同附近的街道開始戒嚴。

  從柳樹胡同入街口開始,一直到首相府邸所在的柳樹胡同32號,簡直是三步一崗,五步一哨,滿滿地全是武裝警察和特勤部的便衣人員值勤。

  整條街裡裡外外被無數攝像頭包括在內,不留一個死角。

  顧念之和霍紹恆一起坐著他的防彈專車來到帝都柳樹胡同入街口,發現前面的車還有不少,都在排隊等著車輛的安檢。

  陰世雄下車看了看,通過耳機對霍少報告︰「首長,這邊人太多了,建議從二號門進首相官邸的停車場。」

  霍紹恆透過深茶色車窗,看見了前面漫長的車隊,微微蹙了蹙眉,對前座的司機勤務兵範建說︰「轉回去,——走二號門。」

  首相官邸的二號門比機場的VIP通道還要嚴格得多,整個華夏帝國能夠通過二號門進首相官邸的人一雙手數得過來,也就是說,能走二號門的人不到十個人。

  霍紹恆正好是其中之一,因為他有特別行動司首腦專有的特別通行證。

  範建點點頭,問道︰「那要不要等大雄回來?」

  霍紹恆想了想,通過藍牙通訊耳機吩咐陰世雄︰「你就從大門進去,順便看看來賓都有誰。我們走二號門,到時候在首相官邸裡面匯合。」

  「是,首長。」陰世雄手裡也有請帖,他忙答應了,目送著霍紹恆的專車在暮色中掉了頭,往旁邊的小胡同拐進去。

  那邊看上去是個死胡同,其實背後別有洞天,有特別通行證的人可以叫開「死胡同」圍牆上的大鐵門,過鐵門走二號門進入首相官邸的內部停車場。

  ……

  金婉儀開著自己的紅色雅閣,被擠在車流中很長時間了。

  好不容易才通過車輛的安檢,進入首相官邸前面的露天停車場,已經兩個小時過去了。

  她從下午三點就來到這裡,整整兩個小時,才來到首相官邸的大門口。

  沒料到前面還有很多人在這裡排隊。

  剛才的安檢是對車,現在的安檢是對人。

  金婉儀重重嘆了口氣,認命地繼續排隊。

  在等著隊伍前行的時候,她掏出包裡的小鏡子檢查自己的妝容,看著鼻尖上像是冒出了油,趕緊拿出吸油面紙在鼻尖上摁了摁,然後再撲上一層散粉。

  不料前面的人群突然傳來一陣擁擠騷動,金婉儀穿著的細高跟鞋本來就站立不穩,被人群一擠,她一個趔趄往後面一竄,眼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背後卻出現一雙強健的臂膀將她撐住,扶著她站了起來。

  金婉儀連忙回頭,萬分感激地道謝,一抬頭,看見一張四四方方充滿男子氣概的面龐,正看著她笑嘻嘻地說︰「……小心崴腳。」還朝她擠擠眼。

  那男子穿著看不出牌子的深黑色西裝,打著樸素的小領結,西裝裡面的白色細條格襯衣非常挺括,一看就價值不菲,而且他的身姿非常筆直矯健,西裝裡面肌肉鼓鼓,一看就是經常鍛煉健身的人,而且長得還很俊朗。

  金婉儀臉上突然就紅了,慌慌張張將粉撲和小鏡子放入自己的包裡,結結巴巴地道︰「多……多謝先生。」

  「不客氣。」那青年男子爽朗地笑了,對她分外熱情,「能幫助您這位美麗的小姐,我非常榮幸。請問您也是來參加這個晚宴的嗎?」

  「是……是啊……」金婉儀生得端莊秀氣,光看外表,是看不出她性格中的火爆和大膽之處的,她定了定神,飛快地打量了那青年男子一眼︰「您也是來參加晚宴的?」

  「是啊,咱們可是有緣。請問小姐貴姓?」那青年男子很健談,而且很紳士地站在她身邊,給她擋著洶湧的人群。

  金婉儀十分感激,又見他有請帖,能來這裡參加晚宴的人,雖然不說個個非富即貴,但至少都是有正經職業的正派人士,因此對他非常坦誠︰「免貴姓金,我是律師,今天晚上非常榮幸能參加竇大公子的元旦晚宴。」

  那青年男子笑得非常陽光,「想不到金小姐這麼秀氣漂亮,居然是個大律師,真是失敬失敬!」

  「您過獎了。我不是什麼大律師,只是剛來帝都不久,還沒打幾場官司呢。」金婉儀漲紅了臉,連忙擺手,「您可別這麼說。」

  「金律師太謙虛了,如果是不知名的小律師,是不可能來這裡參加這個晚宴的。」那青年男子似乎非常懂行,笑得意味深長。

  金婉儀的臉更紅了,喃喃地道︰「……真的是機緣巧合,我才能來參加這個晚宴。」說著,她也不想多說了,四處看了看,好像在找什麼人。

  那青年男子笑得更加開心,「金律師,你在找人嗎?要不跟我說說?我認得不少人,說不定能幫你?」

  「是嗎?」金婉儀心不在焉地答了一句,「我想看看……那位霍少將來了沒有……」

  「霍……少將?」青年男子臉上的笑容更深了,「您是要找霍少將?特別行動司的那位霍少將?」

  「對……」金婉儀回過頭,再次打量了那青年男子一眼,「你怎麼知道?你認得他?」

  「嗯,誰不認得他?軍部最年輕的將官,今天來赴宴的人,就算不認得他的人,也聽過他的名字。」青年男子兩手插在西裝褲的褲兜裡,跟她一起隨著安檢的隊伍往前移動,卻岔開了話題︰「這首相家的大公子臨時起意要開晚宴,居然一下子能請到這麼多人赴宴?!」

  光現在在這裡排隊安檢的,估計都有一百多人,而不遠處,還有汽車源源不斷往這邊湧過來。

  金婉儀來的時候是向白長輝仔細打聽過的,聞言忙道︰「聽說是首相大公子擔心來的人不多,所以一口氣發了一百張請帖,沒想到,大家幾乎都來了。」

  每張請帖可以來兩到三個人,所以來的人數肯定超過一百人,初步估計有兩百多人。

  「是嗎?」青年男子用手踫了踫自己的耳朵,將耳朵裡面藏得藍牙通訊耳機固定好位置。

  這個青年男子正是霍紹恆的生活秘書之一陰世雄。

  來這裡排隊進去的時候,他也沒想到居然能見到金婉儀。

  陰世雄是負責調查過金婉儀底細的,因此一眼就認出了她,他是知道她沒有那麼大的後台能靠自己弄到請帖,因此忍不住過來跟她攀談,套問一些內部情況。

  金婉儀不是陰世雄這種受過專門訓練的人的對手,雖然她已經很小心了,但還是被陰世雄套出了不少話。

  在陰世雄的有意接近,和金婉儀無意識地好感之下,兩個人相談甚歡,很快就快到安檢的入口處了。

  對人的安檢入口處安排在首相官邸的左側門。

  就在這時,他們身後的人群又傳來一陣騷動。

  陰世雄伸出胳膊,將金婉儀護了起來,免得人群擠到她。

  兩個人一起回頭看去,只見悠遠的暮色中,一輛黑色加長豪華專車迎著夕陽的餘光直接駛過車輛安檢的路口,一直開到首相官邸的正門入口處才停下來。

  他們這些來賓站著的需要安檢的地方,是首相官邸的側門,因此大家都很驚訝,那加長豪華專車裡到底是何方神聖?能夠直接坐著專車來到首相官邸正門?!

  金婉儀一下子緊張起來,抓住陰世雄的胳膊,悄聲道︰「你幫我看看,那裡面坐的是不是霍紹恆?」

  陰世雄知道那裡面坐的絕對不是霍紹恆,不過他也非常感興趣,到底是誰那麼大排場?

  因此跟著金婉儀一起踮著腳看過去。

  車門還沒打開,只見首相官邸的正門突然打開了,從裡面走出一隊人馬。

  最前面的是首相本人和他的夫人,他們身後跟著他們的大兒子,也就是今天晚宴的主辦人竇豪言,還有一個年輕嬌俏的小姑娘,跟在竇豪言身邊。

  一家四口人站在官邸台階的最低一級上,激動地看著那輛黑色豪華加長專車,等著豪華專車裡面的人出來。

  首相官邸前一下子安靜下來,夕陽灑下最後一片霞光,映照在黑色加長專車的車頭,顯出那車頭上立著的長著翅膀的小天使標記。

  一個穿著黑色制服,戴著白色手套的司機從前面下來,拉開了車門。

  從那輛黑色加長豪華專車裡第一個出來的,是一個雍容華貴的高挑豐滿年輕女子。

  「卿言!你終於回來了!」首相夫人馬上走上前去,拉著她的手激動不已。

  那女子臉上戴著半遮臉的紫色蕾絲面紗貝雷帽,她握了握首相夫人的手︰「媽咪,我回來了。——我給你們介紹一下,這是何之初何大律師。」

  緊接著從車裡下來的,是一身深黑色燕尾服的何之初,他頎長俊雅地立在車前,一雙瀲灩的桃花眼漠然看向前方,孤峭的鼻梁和緊抿的薄唇顯得他的表情非常涼薄,也極為清貴。...<div class='locked'><em>瀏覽完整內容,請先 <a href='member.php?mod=register'>註冊</a> 或 <a href='javascript:;' onclick="lsSubmit()">登入會員</a></em></div><br><br><br><br><br><div></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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